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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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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芄兰调,
苦无凤凰琴,
婉转托相思,
靡骊天上行。
东风安凭在?
白头尺作深,
到老不相见,
未敢忘君恩!”
(一)
我向来讨厌黑暗,当然,想睡觉的时候除外。
鉴于小时候老师就教过在睡觉之前要把所有的事都做好,那么向来从善如流的我自然不能在关键时刻违背亲亲吾师的墩墩教诲,而面前所有的事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和那个小人谈妥事后的“赡养费”问题,所以眼皮在沉重,我也要先拖着他立好死咒。
“你…你…”看着死家伙铁青的面孔整个都扭曲了,我有一种奇异的,松懈的快感。
啊啊,终于又一次看到这个混帐王八蛋一级死沙猪的吃苍蝇嘴脸。
眼角的余光散满开去,王八蛋的身侧是那张美好至极的脸。
美好至极阿,唉,真tm笨,到今天都还傻的找不到形容词,聪明一世嚣张万分的我,竟然傻瓜一样找不出最合适的词来形容他。
看到他就只会傻笑流口水,啊,口水,糟了,睡着了特别容易流口水…擦,擦...今天就算了吧!反正我也已经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好困…
可是,还想再多看看呢…
再多看,一眼…
他叫我了,声音好像流水淙淙,轻暖温柔…
打个商量,要不,再多看“两”眼 > <
……
我又做梦了,每次睡觉都会做梦,总是梦到稀奇古怪的事。所以我真得很喜欢睡觉,因为黑暗就像是酝酿神话和精彩的预备过程。做梦像经历另一场人生。(镜子:不是因为懒么= = 某只:妄图暴打作者,被灭ing~~~ ^^)
这次梦见什么?
庭院深深,飞絮游丝。
一株飘零的花树,花树下,一双绝世倾国人。
黑衣的貌似一绝世极品攻,白衣得怎么看怎么一山水倾国受,像极一幅唯美的画。
黑白配,果然是王道 ><。
可以感觉得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玄妙。
靠近,再靠近…黑衣人忽然上前激动的一把抓住了白衣人的肩。
啊…难道…
今天我要做春梦? ><。(镜子:想什么儿童不宜,pia飞~~~)
白衣人略微偏了偏头。
花开得极细,风也明明很轻柔细微,不知为何这两人相对而立,却让我错觉一种秋尽
的肃杀。
白衣人的气度风韵,像极小说里我曾经最不待见,年少时誓言日后见一个扒一个皮,后来却偏偏就栽在那上头的一种人——
君子。
忽然,风动。
满树淡白色的粉嫩如雨一般散落,铺开一种似颦似水的烟气,白衣人一双眸子,便隔着山长水远从中淡淡透过来,晶莹鎏灿。
心头忽忽只有八字,“娴雅如玉,清绝离尘。”
“庭之,”黑衣人紧紧攀着玉人的肩,俊美华贵的面容咬牙切齿的扭曲,“这就是你的决定。”
“顾命之志,身不由己。”斯人却只是一贯持重宁定,丰神如玉。
黑衣人像忽然被人在鼻子上打了一拳的京叭,迅速脸皱得无比痛苦“甚至,不惜赔上你我...”
白衣人的脸容愈淡,淡的仿佛从未曾渲染的素娟,唇齿轻启,依稀两个字“不惜。”
我完全听不懂的对白 ><。
“好,好,好”黑衣人彼时的神情,文学上修辞就是怒极反笑,“只可惜,清如水温如玉的庭之,到底也要作一桩为虐之事?”踉跄的松开手,黑衣人犹如被重创以刀的豹,且退且笑,“我们…只管走着瞧。”到底镇定心神,雍容万贵合宜气度的宣告后,终于,重拾王者风范般化为一阵狂卷极风。
而风花风葬之中,白衣的庭之淡定无波的静静站着,犹在画中而遗世独立的样子让我想到一句话。
“晨遣昏继,忧国忧民,至性君子,无聊书生。”
><
君子。
在庭之波澜不兴般古井深水的眼眸中,分明有一抹难以消失的寂寥,忧憾,映着那个人的背影,转成刺透人心骨的殇倦…
嗬嗬,完全摸不着头脑还看得如此入迷。难怪前人说:为月忧云,为书忧蠹,为花忧风雨,为才子佳人忧命薄,真是菩萨心肠~~~。
忍不住叹气。却在那一瞬,忽然看到前一刻还宁静如玉的男子突兀的,直直朝我这里转过脸来,一眼,锐利,逼人,那目光璀璨好似穿透重云直下九天的华光剑。
我一吓,直觉身体开始忽然往下坠,反射的伸出手,才发现面前美画早已惊荡无存,只剩下空气在剧烈的扭曲和搅动中变作黑暗五彩交替并生的玄幻隧道。
不停坠落的速度是绝对n倍重力加速度><。
很少人知道我极度畏高,当年一大帮轰轰烈烈的帅哥美女,面对着蹦极绳索却个个瑟瑟颤抖,便是大人我很英雄的带头挺胸脯第一个一头栽下去。
事后,我这第一个也很光荣的成为唯一一个,我事后没少踹那几个扬言只要我跳就跟着我跳的混账。
所以睁开眼的时候,我还能感觉得到自己剧烈紊乱的心跳。
然后,我就听见了一个低沉淳厚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特别的绍兴吴语味道,“醒了。”
我抬头,不期然跌进一双漆黑如星幽冽如潭的眸子,温如玉,静似水。
庭之。
傻眼,我做梦明明做到觉得梦醒了,为什么现在却还在梦里?!
只是一阵的错讹,白衣的庭之忽然就自顾自背手站了起来,风度翩翩的依窗而立去了,窗?雕梁画柱的乌木窗!
“楚师术测,澎栎举国之中,只得你一人可以为王洗血。”我嘴还在a o e i u yu,他秋水湖泽的眸光已经从窗外调回,波澜不兴的望着我,“你既是替君死,乃属为国尽忠,你去后阖家朝堂自会照应,不必担心…”
我猛地用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会痛,不是做梦。
“…君子不欺,但凡你有自身所求,我许你三愿….”
手很纤细,但骨节却很大。
“为王洗血前,你还有一年的时间,足够你安顿亲人,好好享受…”
我猛地拍了自己一下脑袋,应我的,是当年小燕子接五阿哥减字诗的绝句:
嗡~~
淡定的庭之不是一般人,我在那里拍打抓挠,他还是一样淡定如初。
十年前,遇上这场景我也许不明白,十年后,遇上这场景要还是有人不明白,那简直就是太对不起国家人民jj妹妹的群众基础教导,简直是闭塞山区的标准文盲了。
众人诚不欺吾。
原来真地会有这档子事,
我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