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抑制越动摇》废柴骑士

10、第 10 章

　　贝壳是程逸从矫正所回来不久后才见到的，当时它特别小，走路也不稳。程逸重新回到家的一段日子里特别安静，不吵不闹，整天抱着小猫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不久后入冬了，程父就买了一张小床放在客厅的落地窗边，程逸或坐或躺在床上看外面，贝壳也会陪着他。
　　等到了第二年，程逸会笑会闹了，但是每次都能把控好度了，因为他不再跟小朋友一起玩了，那时他唯一的玩伴就是贝壳，后来程逸把自己见到贝壳的那一天定为它的生日。

　　程父后来取笑程逸说：你们俩第一次见面，那是纪念日，不是生日。

　　程逸变得每日每夜的学习不嫌累，贝壳每次都趴在他身边，至此，曾经小学时人人惧怕的小霸王变成了沉默的小学霸，而幼猫变成了大猫。

　　而今天，贝壳九岁了。
　　似乎贝壳也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一大早就用脚丫子把程逸拍醒了。程逸抱着它凑近自己的鼻子：“你咋这么香，是不是洗澡澡了？”
　　“喵！”贝壳扯着嗓子。
　　“哥哥起来啦，今天给你过生日。”程逸手抱着猫坐起身，拿起柜子上的手机，“先跟哥哥自拍一张，哥哥帮你积攒祝福。”程逸试了一会角度才比较满意，然后一人一猫拍了照，配了文字：‘今天的寿星，九岁啦’后发了朋友圈。
　　“你看这张图片里我跟你多配，也是猫耳朵。”程逸把手机拿到贝壳眼前，贝壳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一脸不屑的走开了。

　　说实话，早上刚睡醒后拍照，程逸觉得自己特别没有精神，而且最近头发长得有点长，在家他也懒得打理，早上起来时发型有点怪异，图片中程逸有两小挫头发勉强对称的立起来了，看着特别像带了发箍。
　　程逸平时几乎不发朋友圈，但是他会刷朋友圈，每次都会给闻教授的朋友圈点赞加评论。
　　程逸换下睡衣时发现，膝盖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一部分。昨天晚上怕睡着后被子蹭到伤口，程逸右腿上没有盖被子。换完衣服后再拿起手机时，朋友圈里有新消息提示。程逸微信里没有多少人，除了父母和一些亲戚之外剩下的可能不到五个。
　　“寿星，生日快乐。”闻教授评论，配了一张蛋糕的图片。
　　“哈哈哈，程逸你的发型像牛魔王的角。”闻教授的第二条评论。
　　“我以为像猫，”程逸回复了评论后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然后抱起贝壳下楼。

　　今天的午饭，阿姨准备了一大桌子菜，程母中午回来的时候还提了一个水果小蛋糕回来，上面有用巧克力做出来的立体猫型图案立在一边，看起来特别可爱。
　　中午一家人加一只猫坐在餐桌上，程逸用手机放了首生日歌，四个人跟着音乐给贝壳唱生日歌，然后生日蛋糕上的蜡烛被程逸吹灭了。
　　今天贝壳的主食是豪华大牛排，它好像特别喜欢，头也不抬的啃牛排。
　　吃完饭，程父和程母回房午休，因为他们下午还有事情要处理。
　　程逸坐在客厅拿手机玩游戏，跟前桌子上放着四分之一的水果蛋糕。。程逸爱吃甜食，尤其是呆着新鲜奶油的蛋糕，每次家里有人过生日，蛋糕最后都是靠他来消灭。
　　突然微信有消息提示，程逸等这局打完了就点开微信查看，有新增好友发送请求，微信名是：穆晗。
　　程逸盯着看了一会儿，才点了一下绿色的接受两个字，程逸点开穆晗的头像，好一会而都没有收到消息，再退出来时，底下发现那里有红点，点开朋友圈，穆晗赞了他早上发的朋友圈。

　　看完朋友圈再退出来时，“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猫。”穆晗给程逸发了这么一条微信。
　　程逸看着，不知道该回什么，如果只回一个是，会不会让穆晗觉得自己很冷漠，但是这是一个很合理的答案，也是程逸平时的态度；但是如果发：是啊，我就是很喜欢猫。他又觉显得过于亲近，自己跟穆晗在撒娇。
　　程逸盯着穆晗发的微信，一下一下把蛋糕放进嘴里。
　　嘴里一甜，程逸就飘了。
　　“对呀，我就是很喜欢猫。”的一句话发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程逸在自己的大床上来回打滚，看一下受机又放下，头埋进又大又软的枕头里。来回重复了好几次埋头抬头动作后，“叮”一声，手机有新消息了，程逸一半脸还埋在枕头里，拿起手机看，穆晗回了一个笑脸。
　　“贝壳，也会跟我们一起去吗？”过了一他又发来一句。
　　“会。”程逸跟着打进去的字，笑着说了一句。
　　“明天见。”穆晗发来消息。
　　程逸回了个好。

　　可能是假期前，公司事情比较多，晚上程父和程母回来的很晚，十点多，程逸下楼喝水的时候，才看见父母风尘仆仆地回来。
　　程逸和他们道了一声晚安就上楼了。

　　一夜无梦，程逸一觉睡到早上七点。醒来后，他利落的下床去洗漱，穿上拖鞋的时候他注意到伤口已经完全结痂了，想了想，程逸就去洗了个澡。
　　吃完早饭，程逸就和爸爸出了门。

　　程父和爸爸俩人到约好的购物大厦楼下时，闻教授和穆晗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穆晗今天穿了衬衣和休闲裤，显得本来就长的腿更长了，没有打领带，把衬衣套进裤子里，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他就那么站在大街上潇洒且英俊。
　　闻教授貌似是真的不爱开车，只要跟穆晗出来都是他蹭穆晗的车。

　　程父和穆晗点点头说了声：好久不见，很平淡的问候，但是也不显生疏。程逸和穆晗点点头算是问候了。
　　爸爸和闻教授却是寒暄了好一会儿。虽然俩人不常见面，但是程逸能看出来父亲很喜欢闻教授，本来闻教授就是一个很温和的人，而且脾气好和谁都聊得来，可能再加上闻教授曾经多次帮助过自己，父亲更是喜欢闻教授吧。

　　四人在大厦里的几个点来回晃，终于在午饭前把道具准备齐了，四人拿着东西分配好之后分别放进两辆车里，然后又把共用的东西则放进了程逸爸爸的车里。
　　在程父的带领下吃完午饭，四人又去豪华大超市搜刮了一番，因为程父和和闻教授一直在聊，自然地闻教授推了一辆车放俩人的东西，程逸也去推了一辆车，穆晗却没有，后来挑东西的时候穆晗把自己的都放进了程逸的车里，中间程逸弯腰去拿东西的时候换穆晗扶着车，之后一直没有换回来。

　　还有几样吃的，程逸其实特别想拿，但是在穆晗面前没太好意思。经过冷冻区的时候，程逸的眼睛老是往立式冰箱方向飘，他好久没吃过那种牌子的冰淇淋了，纯手工冰淇淋口感特别好，尤其是巧克力味的，程逸一次性可以消灭五百克容量的一桶，不仅是他，连贝壳也超爱吃呀。
　　结账时，排队的人挺多的。中途穆晗在闻教授耳边说了什么，闻教授笑了，然后穆晗转身消失在层层货架之间。
　　不一会儿，他抱着三桶冰淇淋回来了，程逸愣愣地看着他，穆晗对程逸微微一笑，自顾把东西放进了程逸抓着的车里。
　　程逸低头，三桶冰淇淋三种口味，其中一桶是冰淇淋香草口味的。穆晗不喜欢吃甜食，难道是给他买的吗？
　　程逸有点窃喜，但他又哀怨地心想，早知道就说出自己喜欢巧克力口味了，便宜了贝壳那小子。
　　每人都拿了自己爱吃的东西，程逸和闻教授以高热量的膨化食品为主，程父和穆晗则以低碳水化合物的绿色食品为主。最后程父和穆晗争着结账，程父被闻教授拉开变成由穆晗结账。穆晗让收银员把冰淇淋单独装一个兜里。
　　吃的东西都放在了穆晗的车里，唯独程逸一直提着手中的冰淇淋，他想马上回家把它冻起来。

　　说好在第二天在加油站碰面之后，四人两两分开走了。

　　晚上，程逸在自己房间里来回翻衣柜，准备第要带过去的衣服。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挑了半天，最后挑了一个蓝色针织衫和灰色短款风衣，以及一条浅色牛仔裤，照着镜子比的时候，程逸突然想起了自己睡醒后会有的怪异发型。
　　“今天应该剪头发的，”程逸自言自语，一想到自己早晨还没有洗脸，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穆晗打照面，程逸就觉得好羞耻好尴尬。
　　为了保险他把一个黑色棒球帽也扔进了箱子里，然后又下楼叫阿姨分一点猫粮包起来给他。程逸把分好的猫粮和贝壳早期的饭碗一起包装起来也放进了箱子里。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程逸兴奋的睡不着，以让自己冷静为由，他下楼跑进厨房里把巧克力冰淇淋挖了一块放进嘴里，之后又把其他两种口味分别刮取一点，他心想之前不觉得，其他味道的也挺好吃的。程逸把三桶又各挖了好几口，才心满意足地上二楼去了。

　　第二天，程母一大早就开始和阿姨忙活，在父子俩出门之前让老杨把三层九宫格的木质饭盒提前放到了车上，还有两份汤，盛在大保温桶里。
　　程逸一手拉着箱子一手提着贝壳和程父走到院子里，桐姨在后面提着程父的箱子。老杨挨个接过箱子放进了车后座里。
　　因为要出远门，老杨一早就把车库里的宝蓝色越野车开出来停在院子里了，里外外洗了一遍，现在乍一看它像是新买的。
　　这已经买了好几年了，虽然程父酷爱它，但是他平时上班从来不用这车。所以这车成了旅行专用车。

　　“听说到那边，最快也要四个小时的车程，开完车累了可能就不想忙活了，给你们准备了一点吃的，”程母站在车边温柔地说。
　　“谢谢妈，”程逸上前用空着的手轻轻抱了一下程母的肩。身高181cm的程逸，程母只到他颈肩处，抬手轻轻拍了一下程逸的右上臂，这样母子算是告别了。

　　这么多年，程逸和父亲不少次出门旅行，长的短的，唯一不变的是每次他们开车离去，温柔的母亲会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程逸也会从镜子里看她，直到他们拐过街角，一道厚厚的墙完全遮住他的视线。
　　程逸一直在等，等母亲放下，等他们一家三口人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