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欲湿（不健全关系同人文）》隹木希

5、例行提问

　　“人嘛，总有些时候叛逆了点。”钱错垂眸。
　　“滕老师，今天谢谢你了。”
　　滕瑞雨愣了一会儿，“这句谢谢来的很是奇妙。”
　　钱错道，“不管是在办公室门口你亲自出来帮我缓解尴尬，还是刚才的不强求我说出我不想说的话，都应该感谢你。”
　　滕瑞雨一方面觉得意外，一方面又觉得“感谢”二字，太过陌生。
　　“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需要去解决，你沉默，我省事，互惠互利罢了，谈不上什么需要感谢，至于前面的事，只能说，你！太笨了。”
　　“老师你一早就知道是我了。”钱错笃定。
　　滕瑞雨把茶杯里凉掉的茶倒了，“虽然没有特意向李局询问过你的名字，但是，能轻松上，下十一楼的，整个医学院里，除了李局说的那个人，找不出第二个。”
　　“但是你，见面三次，惊讶了两次。”滕瑞雨看着钱错，笑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年轻的老师。”钱错诚实道，“既然知道你是药物化学老师了，就没有想到你会是李局介绍的，怎么说，那时候觉得李局找的应该是个心理老师。”
　　滕瑞雨：“现在也一样抱有疑问，为什么李局会找了一个化学老师？”
　　“有一点。”
　　“听没听说过双博士学位。”
　　“嗯……！！！”
　　“这两个学位是不是差的……有点……大。”钱错吞咽了下口水，这个消息属实有点刺激到了他了。
　　滕瑞雨不以为然，“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钱错：“滕老师，这话都把自己说老了。”
　　“尚可！”
　　“哦，对了，下次课的课前提问，就首先提问钱同学，钱同学意见如何。”滕瑞雨放下交叠着的双腿，略带些慵懒的斜靠着。
　　钱错：“……课上的时候有说下节课会提问吗……”
　　“没有啊，我都是临时起意。”镜片下的眼睛清澈透亮，看着毫无心思。
　　“滕老师，我虽然笨，但是不傻……”钱错提出抗议。
　　“例行提问，我上课的惯例。”滕瑞雨收回纯良无害的眼神，“只不过，第一次，我喜欢突袭，算是提前知会你让你准备了。”
　　钱错：“……为什么会是我？”
　　滕瑞雨：“和你熟。”
　　“我们不算熟。”
　　也就三面，除去课堂上的时间，除去李局的这一条牵连，他们还真的不能算熟。
　　滕瑞雨倒也不恼对方的直白，“三十几个人里，和你算是熟的。”
　　“我就是一个班级化学垫底生……”
　　“正好，我激励你学习。”
　　“老师，看在我上次给您灭火的份上，放过我吧。”
　　“不行，我决定的不轻易改变。”
　　“您问我我也不会……”
　　“如此顺便再提一句，不会可是有惩罚的。”
　　钱错：“……”
　　滕瑞雨收起挑逗的心思，清了清嗓子，“问的也就是一些基本知识点，不涉及应用，你要是认真去背，不会回答不上来。”
　　“据我所知，你的补考靠的就是背，那就证明，你的记忆力不差，算是你的强项了。”
　　钱错苦笑，“老师你就别‘抬高’我了，待会摔的稀碎。”
　　“我给你拼起来。”
　　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滕老师，没别的事我就不多叨扰了，李局那边就麻烦你了。”
　　钱错饮尽最后一杯茶，起身，离开。
　　滕瑞雨本想下去给钱错开个门，随及想起来，铁门的那种高度也拦不住他，半起的身体又重新坐下。
　　初秋的天气还是十分燥热的，傍晚的太阳也极具热度，走了没一会儿身上就出了汗。
　　回去的路上手机“叮铃”一声，熟悉的对话框上弹出来一条最终的消息。
　　【错哥，完事了吗，今晚出来吗？】
　　王博洛倒是把时间掐的刚刚好。
　　【下次。】
　　提前告诉他要提问，到时候不会，太说不过去了。
　　回去背书！
　　……
　　“前药的概念。”
　　“在体外无活性或活性较小、在体内经酶或非酶的转化释放出活性药物而发挥药效的化合物。”
　　“生物电子等排体。”
　　“指生物学意义上的具有相似的物理及化学性质的基团或取代基所产生的大致相似、相关或相反的生物活性的一种物质。”
　　前两个问题答的差别无二，滕瑞雨抬了一下眼睛，继续问道，“举个例子。”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钱错沉默了良久，迟迟没有开口。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记得书里好像没有例子。
　　说好的基本知识点，这是坑他……
　　“坐下吧，这节课学了，你就知道了。”
　　钱错：合着是根本没有学……
　　“以后每周都有课前提问，请同学们做好复习，预习的工作。”
　　“药物化学内容繁杂，晦涩难懂，相比较有机和物化有过之而不及，我出的试卷，会让你们挂科率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
　　全班噤若寒蝉，他们对这个年轻帅气的老师，改变了最初的看法。
　　大家最怕的，无非是期末的挂科，滕瑞雨一开课，直接捏住了所有人的咽喉，难以喘息。
　　新来的老师，不好惹。
　　两节课听的战战兢兢，少有人会在课上开小差，看剧，刷手机，犯困，发呆。
　　大家不是在做笔记就是在做笔记的路上。
　　刚开学的几个礼拜里，新生迎来了向往已久的大学生活，他们青春，怀揣热情，老生在日常学习工作中褪去初心，向利益靠拢，他们一边抱怨，一边用着手中的优势拿下一个个机会。
　　钱错是正儿八经的经历过的，大二的时候决定退团的原因，就是因为期待和最后的落差。
　　招新的时候学长学姐将一切包装的金玉其外，接触久了才发现实则是败絮其中。
　　以至于每年的新生入学的前几个礼拜，都是钱错最讨厌的一段时间。
　　总能听到不断的敲门声和虚有其表的话语。
　　宣传的人更是不看住宿情况，屡次都能敲已经是大三学生的宿舍门。
　　无奈之下钱错只能拿出一张A4纸，在上面写下“大三勿扰”四个大字。
　　招新大多都是夜晚，走廊昏暗，他们并不会去注意贴在门上的字，还是一股劲的敲个不停。
　　钱错实在难以忍受，离开宿舍想去操场跑步。
　　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操场上不知为何围满了一堆人，以草坪中间为中心，像四周扩散。
　　草地上的灯光也十分浪漫，远远的看去，隐约能看到一个站着，一个半跪着的人影。
　　钱错大概猜出来了是什么，他不欲去凑热闹，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此时，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于欣，做我女朋友吧！”
　　“砰……”
　　是重物从高空中落下的声音。
　　随即有人尖叫，“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