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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陷于缧绁.后编(六) ...


  •   梦境坍塌,滕瑞雨惊醒,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所在的地方,是自己的房间,不是那被无数黑线绑缚的黑暗。

      他拉开被子,翻了个身,拨了桌子上的电子时钟,一看,十一点三十五。

      “才过了五分钟吗?”滕瑞雨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起身坐在床上等待着眩晕感的消失,“没有真实感。”

      他穿上棉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黑沉沉的景色,手摸上玻璃,凉凉的,跟那个人热乎乎的掌心不一样,那个人会抓住他的手不放开,掌心的温度温暖了他整颗心,会对他说,“不管你在怕什么,抓住我的手,就是“正常”!”

      滕瑞雨无力的把头靠在玻璃上,冰凉的温度透过皮肤让他无比想念那个人的体温,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怎么会想到这个,遭报应了啊~”

      ……

      书房里,四周都贴着墙壁做了一整墙的书架,书架上装满了书,仅剩下一些小空隙还能再勉强放上几本。

      桌面的左上角放着台式电脑,右上角是一盏台灯,其他的空间都堆叠着一本本的书,有的翻开,有的还没看合着,有的已经看完被放在一边。

      滕瑞雨身上披着一件外套,面前摆放着一本正在翻阅的书。

      “我忘了什么?”

      自从刚才惊醒了,他就没有了睡意,脑海中都是梦里被吞噬了一半的“他”说的那些话。

      他眉目紧锁,双手撑着前额,表情是难得一见的脆弱,“我到底在想什么,脑子好乱,梦里没有逻辑的话怎么能当真?”

      内心接近崩溃,扰乱他的到底是案件本身,还是那个让他身陷囹圄的梦。

      他甩去脑中的混乱,让自己精神集中在案件上,“到底是一个没有逻辑的梦,还是说,既然梦中潜意识这么提示,有什么原因?”

      脑海中有了思虑的点,其他多余的心绪被一扫而空,滕瑞雨低头看着书出了神。

      案子里还有什么,是他没有发觉的事?

      转头间,他看到了放在一边的档案袋……

      ……

      第二天清晨,钱错居住的小区周围,种满了一颗颗银杏树的街道都被铺上了一层金黄,风一吹,带落树上更多的在秋意下逐渐变黄的银杏叶,还有好多小鸟在天空中,树枝上“叽叽喳喳”吟唱着清晨独有的歌。

      还有好几只小麻雀儿,在窗户外的窗台上停落,低头“叽叽叽”的啄窗台上人们故意放上去的食物。

      以前银杏叶飘落在麻雀儿的身上,感受到身体一针痒意的麻雀抖了抖身体,把银杏叶抖落,从窗台上继续在风的裹挟下往地面上飘落。

      窗户里的房间,穿着黑蓝色短袖,黑色短裤的钱错双手双脚撑在地板上做着俯卧撑。

      “九十七,九十八……”

      一边做一边数着,汗水顺着脸颊流到鼻尖,下颌,还有眼睛里,最后滴落在地板上。

      贴着皮肤的头发被汗水沾湿,一戳一戳的,身体因为运动用力,皮肤有些泛红。

      打开水阀,水流从头往下冲洗,带去身上的汗液,涂上洗发水沐浴露,用手戳了戳,起了一堆的泡泡,把头发盖了个满,身体也在泡沫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哗哗哗……”

      水流冲走了身体上的泡沫,留下的是一股清香,头发湿答答的垂下,不时滴在肩膀,脖颈,锁骨上,钱错伸手把额前的头发往后面一撩,水珠还挂在皮肤上……

      拿出毛巾简单的把水分擦干,又把头发揉搓了几遍,走到沙发上刚要坐下,桌面上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

      钱错看了一眼,按下接听键。

      “喂?李局。”

      “都周末了!汇报呢?!”对面的人简直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发吼。

      钱错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远的,等李局说完话后才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他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这东西能不写吗?”

      “唉,我知道你心里抗拒这件事,但这是之前马局开出的条件,也是为你们好。”

      钱错低头默不作声,最后妥协的无奈道,“知道了。”

      “小钱啊~好不容易能回来办案,别因为这些没有害处的事失去了这个机会。”

      钱错淡淡的“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手机还没接触到桌面,再一次“嗡嗡嗡”的震动起来。

      钱错拿到面前认真的看着,是滕瑞雨发过来的消息。

      【下楼,有新线索。】

      看到楼层,滕瑞雨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好破,和自己住的别墅不一样,建筑的外围是统一的红白色,还染上了岁月的陈旧的痕迹。

      抬头间,钱错已经快速的推开门走下台阶,头发因为太急没有打理而有些杂乱。

      他边走边说,“怎么直接过来了?提前说一声我可以过去找你。”

      他没和滕瑞雨说过自己的住处,对于他主动找上来,钱错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惊喜。

      他走到滕瑞雨面前,喘了几口气道,“你说的新线索是什么?”

      伸手的银杏树叶掉落的厉害,黄黄的在风的吹拂下落了一地,滕瑞雨略显疲惫的从口袋里拿出用白布包裹着的东西,摊开,里面是一颗写着“卒”字的象棋。

      钱错低头,有些疑惑,“卒?”

      “这是什么意思?哪来的?”

      “我昨晚又翻了一遍卷宗,一直在想坠楼事件与这次监狱囚犯的区别和联系。”

      滕瑞雨无神的盯着手上的象棋,“肖河虽然是半年前才开始对马志昌下手,但是背后的人至少从两年前就开始掌控他们三个人的情况,从中推动,而学校的案件里的杀人计划不过短短半年的筹备。”

      “根据时间,监狱的局布下的甚至比坠楼事件还要早。”

      “与上次坠楼案的杀人不同,这次布下的,特意挑选肖河作为引导者,马志昌为被诱导着,很明显的是针对马志昌的。坠楼案与之相比更像是做一场示范,杜思蕊不是他们想杀的,他们只是站着看着一场戏,就当无聊时解闷。”

      “监狱的案子就很有针对性,不管从哪里看,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的都是马志昌。”滕瑞雨的话语里有些无力,“既然观花派的目的是借刀杀马志昌,那么如果肖河失手或者临时放弃了呢?”

      钱错手摸着下颌,“确实,连学校坠楼案都留了工作人员做后手,以观花派布局两年的计划性,不应该没有后备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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