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人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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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
一直坠落。
柯南再次睁开眼时，他正站在图书室的中央，手表上的时间显示为凌晨四点十三分。
他们应该成功进入“贝克区”了。
说实话，他确实有赌的成分。
不过既然他曾经被那个“领域”吸走过，他的父母更是深陷其中，而他最后只是被扔出来、不是和赤井先生一样被消除，这足以证明他和这个领域绝对有不小的联系。
这也多亏了水无怜奈的情报。
在旺达将贝克区与电视连接之后，多部门联合调查的成员就其中展现的内容开过多次会议。旺达和史蒂芬几番尝试，终于能在光罩上连接一个传送门。
各部门虽然都有意进去查看，但正是因为多部门联合调查，每个部门都想掺和一脚，最终，天剑局提议，让旺达·马克西莫夫亲自进去。
这当然遭受了各方反对，一旦旺达也被吞噬其中，还有谁有解决这件事的能力？
可是抵不住天剑局已经说服了旺达，理由是她对拉各斯爆炸有责任，现在正是她为人民弥补付出的时刻。
旺达同意了。
看着局势已定，水无怜奈决定不再掺和在其中，想到之前工藤希望她能给他稍微透露一些有关贝克区的情报，便把这个消息发给了他。
毕竟，她在十年前就欠他一个人情。
就这样，得到了消息的柯南决定赌一把，赌他自己的兼容度能让他进去，赌那个一直想让他回日本的家伙会帮他。
而且，就算赌输了又能如何呢？左右不过就是死亡，比不得追寻真相的快乐。
只是他实在没想到，特地让彼得他们留在英国，他们却还是和他一样被吸进了那个空间。
他们在白色大理石铸成的台阶上爬了很久，然后台阶突然消失，他们往不同的方向坠落。
柯南环视四周。
和他们在美国的家不同，这间图书室要大的多，风格也更偏向大正风。
他走向其中一列，抚上书脊。
这才是工藤新一的家。
有个声音在他心中说到。
柯南没有理会，顺着书架转了一圈，有些书架还安装了玻璃门，显然存放着一些绝版书籍。
其中一面书架前还有一张单独的桌子，放着黑色的小提琴琴盒。
突然之间，灯亮了。藤峰有希子走了进来。
“阿拉，阿新，原来你在这里啊。真是的，还是老样子，一到家就往图书室跑。”
柯南没有隐藏自己的眼神，有些直白地打量着她。
表情不痛苦，也没有外伤，身体伤害方面应该暂时不用担心。
“老爸呢？”他问到，这两个人，除了老妈工作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谁也离不开谁。
有希子有些奇怪，无辜地看了他几秒，伸手掐上了柯南的脸颊。
柯南没能躲开她的“攻击”，“干什么啊，老妈。”
“原来是在担心我和爸爸，阿新还是那么不坦率，就是这样才可爱啊。”
工藤优作一进来就看到妻子和儿子好笑的互动，咳嗽了一声才说话，“好了，快去换衣服，休息一会儿。中午我们去和隔壁的帕克君他们一起去吃饭，顺便聊一聊你们这半年去美国游学都发生了什么。”
游学，半年，还有帕克……君？
柯南皱眉，如果之前他因为一部分记忆缺失不确定，现在却可以断言，这个区域内的时间流速似乎和外界不同。而且他的父母从来不会这样称呼帕克一家的人，或者说，谁在美国用这种称呼方式啊。
也对，这里本质上来说不算美国。
在回到家的那段时间里，他确实有想过，自己的父母有没有可能在那片奇怪的区域保持清醒，毕竟父亲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母亲则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敏锐。
“新一，你有心事吗？”
老爸也早就不会这样称呼他。
“不，没什么，只是在想我自己的案子。顺便，早上好，以防这一天我们见不到，所以下午好，晚上好，晚安。”
*
彼得和哈利出现在一间不认识的房子里，身边还有哈利找到的那条大的不正常的狗。
那只狗看到哈利就激动地扑了上去，大概是之前看着哈利消失被吓到了。
“有人吗？”彼得喊了几次，都没有人回答。
桌椅摆放的很整洁，只是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些机械半成品随意摆放在房间角落，似乎在等待房屋的主人将它们完成。
圆形的吧台上，一个覆盖着齿轮的红色蝴蝶结静静地躺着，彼得捡起了它。
那是博士曾经告诉过他的设想。
原来，他其实完成了这个项目。
「啊啊啊啊上次直播中断，就没有结果了，还好开屏就是小蜘蛛，确认存活」
「这个房间布局，是阿笠博士的家吧？怎么看起来这么冷清，阿笠博士不在吗？小哀呢」
「小哀和凛在一起啊」
「小蜘蛛，是这么叫吧？他手里这个是蝴蝶结变声器吧」
「大黑狗也在，而且看到哈利那么激动，我怀疑那真的就是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
哈利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然后感觉自己怀里的大狗似乎僵住了。
「？有点诡异，弹幕刚提到小天狼星，哈利就念叨了一句小天狼星，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这次轮到哈利愣住了，之前他和彼得讨论这些文字的时候，它们已经消失了，所以现在这个东西是实时的吗？
一想到有人实时观测着自己的生活，哈利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从大狗身上起来。
“彼得？”
彼得已经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屋外。柯南和他说过，日本的房屋习惯在屋外写上自己的姓氏，如果他没猜错，这里应该写着阿笠。
除了它没有。
尽管彼得没有学过日本的文字，他却莫名知道，这是用片假名写的帕克，仿佛他脑袋里自带了翻译器。
便利过头了。
然而，更令他在意的，是天空之上，云朵之中，远远地悬浮着的，古堡。
*
自从他夺走了江户川柯南的光环，源晴明觉得，这个世界似乎越来越怪异了。
先是突然那次斯内普和安室透的故障，然后是突然出现的福尔摩斯，之后有着是斯内普外貌的艾比辛丝，紧接着他的论坛权限似乎被禁了一部分，系统面板出现了太多新人物。
现在，又一次地震，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座眼熟的古堡。
源晴明的世界观每天都在被震惊。弹幕和论坛似乎对他经常出现震惊脸有些不耐，人气值也隐隐也开始有些不稳定。
这些事打断了他太多的计划。
原本他是打算在那次游乐园后，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发展成真酒的，毕竟他们的好感度已经分别刷到了95和100，几乎到了什么都肯为他做的地步。
只要他软硬兼施，再加上技能和降智光环的影响，诸伏景光应该很快就能被发展过来，降谷零可能会慢一些，但只要反复尝试，就能成功。
系统的资料库里，有好几个宿主都是这样成功的，他吸取了各家之长，没道理他不行。
但在“夏洛克”出现后，他就有些畏首畏尾，总觉得对方在盯着他。而艾比辛丝的出现，更让他谨慎起来。
这些事，远远超出了他的掌控，他不敢举妄动。
【小晴，我询问过主神大人了。主神大人说，我们所在世界确实是在融合，你的面板上的那些突然出现人物，确实是真正的斯内普与真正的钢铁侠。】
源晴明：……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根本不可能赢得过他们。”
源晴明一直都想知道，别人穿越都是实现自己的愿望，或者获得新的天资、家境等等重活第二人生，为什么轮到自己，活着的意义就是争人气、抢高光。
诚然，穿书这种事，大多数人就算嘴上不说，也会因为“蝴蝶效应”把原著人物的剧情高光嫁接到自己身上，但这种系统明明白白告诉你这就是你的任务的就不多了。
难道不会引起原著角色粉丝的愤怒吗？
【可是，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呀？】
“大家？”
【对呀，大家。APTX系的世界，有相当大比例的系统都会发布这样的任务。宿主们的应对方式也有很多，最常见的就是混进警校组救济，其次就是在黑方当团宠。也有很多人两者兼有，只要开马甲就可以啦。】
那时的系统还是个小萌新，可以被源晴明轻而易举的套话。
警校组救济和黑方团宠……
源晴明似乎懂了什么。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年轻，而且浸淫互联网多年，从二次元纸片人争端到三次元饭圈撕逼，他对“角色”和“人气”算得上是了如指掌。
在人们需要纯粹的信仰的时候，伟光正角色大行其道；而当正义类角色泛滥时，人们又觉得他们太虚假，太无趣。
还有人认为，不再喜欢光明正义的角色象征着一种成长，象征着脱离毫无社会经验天真的自己，象征着年纪成熟后学会了了独立思考。
源晴明当年还为这种事和网友吵过架，他相当清楚名柯的看客们所属的年代和圈子，越是游走在黑白中间的角色越受欢迎，所以他视后期角色为迎合粉丝的商业产物。
等他真正到了这个世界，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商业产物。
没有人气就会死，像极了更加残酷版的三次元选秀。
源晴明原本就是个内向死宅，大学读得也是文科类别的专业，身无长物，凭他自己的性格和人生经历，是根本不可能获得人气的。
好在源晴明中二敢演不怕尴尬，他一直洗脑自己这是一个漫画世界，一个他知道大部分剧情的漫画世界。
他只要照着原著剧情演就行了。去找那些有点人气但死忠粉不多的角色，代替他们的剧情，然后这些剧情人设零零总总加起来就会追涨船高。
他足够幸运，穿越后的这张脸已经非常好看，他又靠系统将美貌值加满，人气还翻倍了。
为了给自己的行为找个合适的理由，他还在心中说服自己。
没错，他救了他们。
他做了一件好事。
事实也证明，人们不是不爱正义类的角色。
正如源晴明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所说，比起英雄，人们更喜欢看英雄的失误、堕落、死亡。
死去的英雄，才是最好的英雄。
为什么诸多宿主都选择了警校组和黑方团宠，原因太简单了。
红黑之间，亦正亦邪，光背景设定就已经让角色足够复杂，而坦然赴死则让角色升华。
警校组人气够高，死忠粉却没有那么多，代替他们不仅得到了高光剧情，说不定博爱粉丝还挺感激，毕竟自己好感的角色存活了。会为此撕if线官方的死忠粉没那么多，就不会反噬。
你见过有几个没点绝活的敢去代替怪盗基德或者降谷零？大家都不是傻子。
基本没有穿越者敢代替斯内普或钢铁侠也是同样的原因。他们出场更多，角色更复杂更立体，人气高的离谱，妄图代替他们，那是自掘坟墓。
这一切可悲的地方在于，人类实际上还是喜欢正义结局的。源晴明想要那二者一样的高人气，就得去死，而他争夺人气的目的，却是为了活下去。
如今世界融合，几座不可超越的人气大山挡在他面前，他能怎么办？
还像攻略警校组那样，慢慢接近他们，代替他们的剧情，再通过降智光环让原作角色显得不那么有人格魅力？
太晚了。
为什么系统总是要把宿主们投放到警校开始之前或者威士忌组刚刚开始卧底的时候。
因为那时他们足够年轻，利用系统和信息差，总还稍微好骗一点。真正剧情开始之后，要不是有降智光环和同人元素的投放，还有多年累积的人气值，源晴明连站在十七岁的工藤新一面前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更年长、已经是完全体的安室透。
中年版的斯内普和钢铁侠也是如此。至少源晴明手上的道具还没那么厉害。
这让他怎么争？
直到现在，源晴明才想通，或许他本就不该去争什么主角光环。他以为自己跟着降谷零又有黑方身份就算走了主线，但其实他过的那点剧情根本就没办法代替江户川柯南。
说不定就是因为主角缺失，才让这个世界有了漏洞，或者让它变得极不稳定，从而和其它世界产生了碰撞，这才有了这么多新角色。
他疯了才会去跟斯内普和钢铁侠争人气。
【别担心，小晴，你只要保持你是《名柯》包含的角色里人气最高的就好了。】
他叹了口气，点击查看了系统为他提供的任务。
【任务：前往三天后的推理盛宴】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人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