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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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教廷的夜晚，应该是整片光明帝国版图上最和平安宁的夜晚。
一切源于黑暗帝国的恶魔和生物都不被容许靠近光明半步。
在漆黑近墨的广阔天幕中，唯余一轮弯钩般的月色，如同神明无情的眼瞳，静静注视着陷入沉睡的世间。
整座宫殿都陷入万籁俱寂之中，穹形走廊上千年不灭的鲛油壁灯在略显清冷的气氛中，散发着幽暗而几乎静止的光亮。
与圣子寝宫遥相对望的中庭右侧，西芙也在丝绸的堆簇中睡得安稳。
她嫌用床帐完全围起来的空间狭小叫人透不过气，因此朦胧的蕾丝纱幔从大床顶部垂落，堪堪遮住少女肩膀以下的部位。
西芙没有妆饰，仿佛雨后蔷薇般的容颜散发着恬静的白色光晕。
而在纱幔外围，铺满厚实羊绒地毯的台阶上，一道声音阒静无息地站立着，正如云层后悄然显露的月色般，于黑暗中端详着她柔和的睡颜。
撒希尔看着近在咫尺，只要用手一撩就能拉开的床帐，恍惚的心智突然清醒过来，开始唾弃自己这种半夜潜入少女闺房的变态行为。
就在二十分钟前，他做完睡前祷告，正打算上床歇息。
可只要闭上眼睛，他就会想到白日里西芙强忍着痛楚的苍白面孔。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她只是一个刚刚入门的见习魔法师，而中央教廷内谁都可以使用的医官又只会一些初级的治愈术，效果不一定会比她自己用魔法治疗来得好。
还有劳伦的话。
劳伦说，他固然是教廷成立千百年以来，第一位自光明中无垢而生的圣子，是代替太阳神行走在人间的最高意志。
可教皇在他之前已经做了太多年名义上的主宰。
即便神法不容情，他也该考虑到教廷高层间的和睦共荣。
撒希尔躺在床上，眼前一时是西芙眼角微红的目光，一时是自己狠心离开的场景，在翻来覆去无数次后，他坐了起来，披上整齐叠好的外袍。
不便惊动殿外侍奉的随从，撒希尔默诵魔法真言，将身形彻底隐去。
然后。
事情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
在撒希尔沉浸于自身思绪期间，西芙抱着被子从仰面平躺变成了侧过身体安睡，原本盖得严严实实的绸被，也被一条赤/裸的小腿夹在两腿间。
光明帝国的时令进入夏季，天气逐渐变得炎热。
西芙在睡梦中小声嘟囔着含糊不清的梦话，又把洁白的手臂伸出来，和面颊一般泛粉的指尖蜷曲着，搭在大床边缘。
她的睡相实在是有些不好。
撒希尔的眼睛盯着她的面颊，又扫过她的手臂，接着停留在纱幔上。
一时之间产生的手足无措，让他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
他只是想来为她治疗一下伤口，否则耽误日常的行动可怎么好。
在反复的自我催眠中，撒希尔索性不去看西芙的面孔，他操纵着空气的光元素，将西芙长至小腿肚的睡裙缓慢撩起来，露出微微弯曲的膝盖部分。
果然。
她没能治好自己的膝盖，那处的皮肉泛着不正常的青紫，随意涂抹了些已然凝固的伤药，对比少女娇嫩到似乎吹弹可破的肌肤，看起来格外可怖。
撒希尔的心口又传来微妙的痛楚。
这些痛楚，和他率领教廷对抗黑暗帝国时受伤产生的感觉截然不同。
是隐藏在皮肉之下，足以扎痛灵魂的痛楚。
他不假思索地在指尖凝起治愈魔法的白光，但光芒才萌发出一点迹象，已经将周身一小片区域照亮。
察觉到睡梦中的西芙像是有所感应似地皱眉，撒希尔又连忙熄灭光芒。
他不敢让西芙醒来发现这一切。
他害怕见到西芙发现他不堪行事时露出的失望眼神。
撒希尔迟疑地在周围扫视片刻，突然发现西芙堆放在床头柜上的腰封，浅蓝的哑光缎面，大约三根手指宽，上面绣着樱色的花朵和浅绿的叶片。
昨日西芙前来学习传送魔法时戴的正是这条腰封，像是一捧有了实质的流水，轻柔环抱着少女的腰肢，将其衬托得越发婀娜纤细。
西芙的骨架小巧，雪白皮肉丰盈在骨骼之上，用力一掐就能留下红痕。
尽管她的个子在王城莱斯特的贵族少女里属于中等偏上，但撒希尔凭借仅有的几次接触，发自内心地感觉她纤弱得像是幼鸟。
但有时，幼鸟啄人，又带着痛和痒。
撒希尔意念一动，那条腰封从床头柜上无声浮起，静静落在西芙闭阖的双眼上，也掩去了外界带给她的最后一丝光亮。
精纯的治愈魔法自撒希尔指尖燃烧，绽放在西芙的膝盖之上。
温暖的触感如同这略显冷清的夜晚唯一一缕热源。
西芙嘤咛着，膝盖无意识地合拢，渴求留住这股让她感到舒适的力量。
……
与神同源的魔法，不多时就治好了西芙的膝盖，淤血散去，乌青消退。
待白昼到如今一直悬挂在心头的大石头落地，撒希尔才有闲暇时间去靠近端详西芙身体其他部分是否有所不适。
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心理自控能力。
少女恢复到无暇的肌肤和骨肉匀称的小腿，远比挂在中央教廷堂前那副赤/身裸/体的天使画像，带给撒希尔的冲击更加强烈。
生怕西芙再进行什么春光乍泄的动作，撒希尔施加了一道沉眠魔法。
确认少女没有知觉后，他从眼部开始，让那条繁丽的腰封回归原处，又伸手握住她手腕，将毫无遮掩的手臂塞回被子里。
轮到腿部时，撒希尔罕见地犯起了苦恼。
他犹豫再三，捏起堆积在小腿附近的小片布料，隔着布料用手指圈住少女的脚踝，小心翼翼地让它消失在绸被的遮盖下。
撒希尔从来没有碰触过任何人的脚。
哪怕是最狂热的信徒想要反过来亲吻他的鞋尖，他都认为十分肮脏。
可掌心仍然停留着西芙肌肤的触感。
撒希尔用指腹捻过，突然感到甘之若饴。
【嘀，圣子好感+3】
可惜在酣甜梦境中的西芙没有接收到系统的播报，等到她发觉这莫名其妙涨上来的三分时，它混合在其他的好感涨幅中，让人无从探知来自哪里。
*
西芙被预设的魔法闹钟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又尝试着动了动受伤的膝盖。
本以为经历一晚上后伤口会显得更严重些，没想到转动居然灵活自如。
西芙一把掀开被子，肌肤上凝固的白色膏药体还在，膝盖已经恢复到没有受伤的样子，连一点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她昨天临睡前，还在担心会不会膝盖肿得太严重影响今天去上学。
……早知道罗德尼家顺来的药箱里的膏药这么有效，她就不该一股脑全部用在人鱼身上，否则也不至于想用的时候只能从罐子里抠出一小坨。
西芙心情颇好地哼着歌洗漱，温水打湿了她鸦羽般的睫毛，手腕上用于和钟表店老板联络用的魔法手链，在这时闪烁起代表新消息来临的绿光。
按下镶嵌在手链上的绿松石，一条半透明的文字陆续浮荡在西芙眼前：后天傍晚六点，厄迦预约了手表拆解维修的服务。
西芙无谓地笑了笑，回复了一个收到再联系后将其关闭。
她设计的手表构造精致，一般的钟表店根本无法把它拆开再拼装回去。厄迦和她的联盟还在，对于她赠与的东西，不戴出来几天显然也不合适。
更何况，厄迦并不清楚她和钟表店老板之间的密切关系。
将手表拿回定制的钟表店维修不算反常，随意找个借口，再给笔封口费，实在不放心，愿意消耗大量魔法将埃文斯的记忆消除，照样瞒天过海。
只是……
狡猾又无情的厄迦！
她又是跟他一起发誓，又是无微不至地开解关怀，还隔三差五买点精灵们都喜爱的东西送他，就差哪天替他在仇家面前挡刀了。
结果对于她送来的东西，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信任，非要等人检查过才敢放心收下。
不过幸好，她预判到了厄迦的预判。
所以那天趁着靠近厄迦的时候，将追踪器黏在了他耳垂银环的后方。
那个耳环看样子不是厄迦喜欢才戴上去的，自己不喜欢的事物，不喜欢到特地用头发遮挡，应该也不会每天花费多余的时间来清洁查看。
西芙点开系统面板，追踪器上显示代表厄迦的红点正在罗德尼宅邸内。
她一向温润的湛蓝瞳孔，闪过一缕狡黠的光彩。
就算厄迦有百八十个心眼，架不住她还比他更多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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