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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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咱们去机场接星星去。”段凯看黎纤华坐稳了，俯身帮她系安全带，“别紧张啊，你们不是相处的挺好？”
黎纤华探身把一束向日葵放到后座，“没有，只是好久没见了。”她靠着窗，外面的灌木丛飞速退后，祈祷着待会小段见到她和段凯相处，可不要炸了。
窗子震的脸发麻，她突然有些不自信了：考完先出去玩一个月再回家，是不急着见到她吗？
黎纤华烦躁地坐直了身子。段凯扭头关心：“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晕车了吗？那我开慢点。”她僵硬笑笑，“没事，早点接到星星吧。”
后备箱开了，段凯下车帮忙搬行李，黎纤华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下去，低头坐着没动。
段采星走过来了，敲敲窗，示意她把门锁解开。拉开门，大喇喇说：“喂，我太累了，你到后排来给我靠着。”
段凯关了后备箱，走过来纠正：“星星，你要对妈妈有礼貌。”段采星只嘁一声，就拉着黎纤华坐到了后面。
车平稳地开着，黎纤华担心小段被那句“要对妈妈有礼貌”刺激到，扭头看了人几次，还是没说话。
段采星被逗笑了，“干嘛老是这么忧愁地看我，我印堂发黑啊？”段采星被打的缩一下，刚好往黎纤华肩膀靠去，“好好好，不乱说了。”
黎纤华从后视镜里看段凯没注意后座，低声说：“你不用对我有礼貌的。”段采星一下坐了回去，特别端正，看不清表情。
肩膀忽然空落落的，好不习惯，黎纤华想：看来还是生气了。可要怎么哄呢，这种事情总避免不了。她谴责自己：忽高忽低的道德怎么那时候就不能高呢？她自己没把持住，后果自负吧。
七想八想的时候，微凉的手覆了上来，轻轻地把她蜷着的手指掰开，又不容置疑地滑到指缝，牢牢扣住。
黎纤华猛地转头，又想起来前面还有人，飞速瞥一眼后视镜。
段采星只是看着她笑，口型说：“看微信。”
她点开消息：段凯说对了一半，对你要有礼貌，但是我才没把你当妈。好久没见了，想你。
黎纤华抬头，看着段采星眼睛里闪着的光，不自觉地回握。
段采星摩挲着二人交握的手指，坏心眼地小声补充：“当妈也行，多刺激啊。”黎纤华瞪大了眼睛：“你平常都看了什么东西啊？”
段凯握着方向盘，内心点赞：相处得真好，看这聊的火热。哎呀，家庭问题完美解决，放心了。
终于盼到了周六，段采星想好了，先一起吃饭，再去DIY个配对的饰品，最后看场电影…多么好的约会组合拳。
她正美滋滋，段凯来横插一脚：“咱们今天家庭聚会吧，新开了一家火锅，吃完去买好看的衣服。”段凯倒是很开心，自顾自地开始找出门的行头。
段采星坐在椅子上没动弹，黎纤华翻出遮阳伞，走过来问：“干嘛呢？”
“在生气。”
黎纤华意外于这个回答，声音带笑：“怎么了啊，一起出去不应该开心吗？”她突然悟了，小声说“你是想只有我俩”，她摸摸段采星的脸颊，又眨眨眼，“走啦，乖。”
“星星，你搜一下附近有什么玩的？我用不来软件，落伍啦。”段凯提着大包小包，总算是没手挽黎纤华了。
段采星没好气地打开手机，认真搜索着，毕竟玩不能亏待自己。又想起段凯的胳膊耍来甩去总是扒到黎纤华身上，她蓦地暴躁了，随便点一家：“就这个吧。要过个地下通道，做陶艺。”
恰逢周末，又是在小朋友都放假的日子，陶艺店里人挤人。看一人起身了黎纤华赶紧摁着段采星坐下，“快快快，对面还有一个。”不忘指挥段凯去抢占另一个机子。
“只剩两个位置了，不然就你俩玩吧，我给你们照相。”
段采星立马否决了段凯的建议：“别，你就坐那。”黎纤华轻声问：“会吗？”
“不会，从来没来过，黏糊糊的不喜欢。”
黎纤华笑出声，从背后环抱着段采星，“那就我教你啊。”段采星被耳边的吐息激地背僵硬了，连带着被握住的手把泥胚拍的七扭八歪。
“小段，放轻松好不好？你把泥都甩地上去了。”
段采星感觉脸有点热了，“喔。”黎纤华调侃她：“这不是你小脑瓜里想做的事情吗？机会来了还不好好珍惜。”
段采星不服了，“我想做的事情可多着呢，说出来吓死你。”她感觉身后的人松开了怀抱，只有手虚虚搭着，她听见——
“吓不死，因为我知道你还想做什么。就保持这样吧，我不能再招惹你了。”
段采星感到一阵眩晕，突然视线里闯入一尊山一般大的佛像，轰隆隆的一步步逼近段采星。它开口了，传出的却是黎纤华的声音：“你改悔吧！”
“呃啊！”段采星被吓醒了，擦擦冷汗，出去倒了杯水。转到了黎纤华的房间，没有人。
她伸头看楼下的房间里，门缝里漏出的暖黄色灯光，没有表情地哭湿了衣襟。
一大早，门铃就被按响了：“您好，您订的花！”
黎纤华关掉煎锅，答应着“来了来了。”她跑去开了门，“我们不会买花的…送错了吗？”
快递员确认着信息，“是这儿没错。”
“我买的。谢谢啊。”身后传来段采星的声音，她特别自然地接过一大捧花，塞给黎纤华。“喜欢吗？这是我送你的，段凯花粉过敏，少了多少浪漫，我给你补上。”
黎纤华蹙眉，“又不是一定要有花，过敏可不是开玩笑的。”
段凯刚巧晨跑回来，打了几个喷嚏后，拉着黎纤华劝“没事，我过敏很轻，收不到花才是委屈了你。”他屏住呼吸认真看了看，“我还以为是康乃馨，是红玫瑰？很好看。”
段采星笑笑，“我也觉得特漂亮。你过敏我就放到妈妈房间去，妈妈，你可要放好哦，不能辜负我的心意。”
段凯乐了，“听到没亲爱的？你要保管好星星的礼物。”
认真地把蔫了的枝叶剪除，又把底部修成斜口，段采星唤黎纤华：“过来帮帮忙，我插不好，会东倒西歪的。”
黎纤华叹气，走过来帮忙，“你不该送的。”段采星挑眉，“挺应该的，你猜猜为什么？”看人没回答，她干脆停下了动作，袖手站着：“有花在，段凯不会在这里待；红玫瑰，表示爱意。怎么看都很合理。”
她看见黎纤华又皱起眉头，好像在涉及段凯的事情上，黎纤华总是很苦恼。
段采星鼻头发酸：“怎么，觉得我对不起段凯？”黎纤华注视着她，悲伤地：“是我对不起段凯。”段采星忽的腾起怒火：“对不起段凯，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黎纤华眼睛里的悲伤收敛了：“小段，我不该招惹你，这是我的错。我也尝试过拉你回去，可是…我不能主动回应，这不是我的错。”
“是啊，错全在我是吗？你招惹我，现在不认账了？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段采星箍着黎纤华的手臂，“你喜欢段凯吗？你明明喜欢我…”
纵使被箍疼了，黎纤华也不挣扎，“小段，不是我单方面招惹你，你也招惹我了。”她呼一口气接着说，“没有一个结果，只是在做争风吃醋的游戏，有什么意思呢。”
段采星感觉血直冲头顶，想急切地证明她们不是在做游戏。她猛地凑上前，狠磕了一下黎纤华的嘴唇：“我是认真的，我不会放弃的。”
她退开，带着哭腔话说的断断续续，“我…我知道就算有花在，也不会改变什么。他怕呼噜吵到你和你分房睡。可睡觉前，也有的是时间，我知道的，在他房间就好了啊。”
她没有再待着了，只是走的时候偷偷看一眼黎纤华，看女人愣愣摸着磕破的唇角，眼神放空。
段采星离开得匆忙，自然没有看到黎纤华扬起的嘴角…是“果然如此”的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