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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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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换来的,大多是落寞。】
摆脱了靳理,白筱泉心情大好,回到房间之后洗去了一身来苏水味和靳理身上的味道,开很凉爽的冷气躲在房间里面整理行李,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把自己的衣服全数收进背包里,王其的衣服放出来一套干净的在外面,其余的叠好放在箱子里。做着这些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如果问王其是不是爱上自己时候的会表现出的僵硬表情,嘴角就不自觉的翘起来,那个嘴硬心软的家伙,真的爱死他了。
白筱泉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王其还没有回来,期间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关机,所以白筱泉连晚饭也没什么胃口吃。墙上的时钟的时针一格一格的走,白筱泉的耐心和原本的好心情也随之一点一点的耗尽。
时针走到12点,电视机里面的午夜场准时开始,放的是周星驰的《食神》,很逗趣,可白筱泉一点也笑不出,他面无表情的盯着电视,再无厘头的演技,在他看来也像是闹剧。电影放了将近一半,门才有了响动,白筱泉赶紧迎了过去,却看见王其被一个服务生架了进来,身上散发出浓重的酒味。他赶紧从服务生那里接过醉成烂泥的王其,谢过之后,才惊觉喝醉的人真不是一般的重。白筱泉单手扶着墙,另外一只手搂住王其的腰,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才缓缓的挪动。费了好大劲,终于把王其撂在了沙发上靠在扶手上,去洗手间拧了条湿毛巾给他胡乱擦了擦,又去接了杯水掰开了他嘴巴,愣是灌了进去。这一切都做好,白筱泉累的几乎没什么力气,才坐在王其脚边歇歇,他有点纳闷为什么一向很自制的王其今天会喝这么多酒。不过幸运的是,醉着的王其一直在睡,根本没有吐或者耍酒疯。困意袭来,白筱泉便趴在王其身上就睡了。这一天下来,他简直精疲力竭,应付完难缠的老爸,又被靳理缠住,好不容易都摆脱了,王其却又喝醉了,他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顺利的赶上飞机,
天亮了,白筱泉醒来之后胳膊被压的一阵麻,这种不舒服的姿势睡了一夜,简直疲惫不堪。白筱泉看看时间还早,自己先去洗漱好了才叫醒王其。
王其醒来,先是呆愣了一阵,才揉着脑袋嚷:“昨晚喝的太多,头好痛。”
“是啊,你去洗个澡吧,然后好去机场。”
“嗯。”王其应着,接过白筱泉给准备好的衣服去了浴室。关上浴室的门,王其开了冷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但是头痛伴着心痛的感觉让他窒息。他真希望昨天下午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却又历历在目。早知道这样他就会答应同学一起去唱K,而不是急着赶回来陪白筱泉,也不会刚要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看见白筱泉和那个陌生的男人抱在一起。那一刻,他很想冲过去分开他俩,却根本迈不开步,当他回神,自己已经坐在载着他回来的出租车上,司机正不耐烦的问他:“先生,你要去哪里?”买醉的地方再好不过就是酒吧,可是鲜少有酒吧下午营业,只好吩咐司机找个不错的小餐厅坐了一下午,顺手关了手机喝了一通,而这时并未喝醉。夜幕降下来,他有些晕沉沉的晃进了一件酒吧,灯光暧昧,人与人之间更是肆无忌惮的互相调戏,他冷眼看着这浮华的一切,谢绝了一切关于一起过夜的邀约,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他酒量不错,喝多了吐过了,竟然还能走路,他不想回去,却又不得不回,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按他的脾气,应该狂骂白筱泉一顿,但是在早上醒来时,一个字都骂不出。本不该爱上的,他惊觉自己心沦陷的时候,竟然是背叛。
从浴室里出来,王其看见沙发前的小茶几上摆着一杯热牛奶和一份三明治,而白筱泉把水放在茶几上之后,就去行李箱那里翻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拿了一片药递给他。“吃了早饭把药吃了。”看见王其不解的眼神,白筱泉继续说:“你不是头痛吗?这是去痛片,等下还要坐飞机,怕你挺不住。”
“你不吃饭?”
“我没胃口,三明治我刚去楼下的面包店买的,牛奶在微波炉里叮的,你快吃吧,我去收拾一下。”白筱泉转身进了浴室收了王其换下的衣服,塞到行李箱里,然后才坐在王其身边,看着他咬三明治。
王其吃了一半三明治喝了半杯牛奶就再也吃不下了,宿醉的结果不仅是头痛还有点胃痛。白筱泉看见牛奶在王其的嘴边形成了一圈白胡子,便抽出了张面纸给王其擦干净,然后才喏喏的开口问:“为什么要去喝酒?”
“啊?”王其愣了愣,昨天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他强压住自己的火气,冷冰冰的说:“不干你的事。”
好气氛瞬间被破坏殆尽,白筱泉一时不敢相信王其丢给他的会是这么没温度的话,耸了耸肩,对于醉鬼说什么也是白费。
去机场的路上,王其直接坐到了出租车的副驾驶位,把白筱泉一人丢在后面,白筱泉心里挺纳闷的,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两个之间出现了如此的鸿沟。
十一旅客很多,到了机场在他们的那架班机办理手续的人排了很长的队,王其皱着眉排在后面,白筱泉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便说:“你要是难受就去那边休息一会儿,我来换登机牌就行了。”
“用不着你管。”王其甩出这几个字,然后从钱夹里面拿出身份证。
这句话噎得白筱泉愣在那里好久都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好不再言语,沉默的随着队伍前进。好不容易排到了他们,工作人员问:“二位是一起的吗?”
白筱泉刚想说是,却听见王其说,“不是。”心随之一紧,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他们终究没有被安排在一起,而是前后隔了两排。手续办好了,王其拿起行李就去办托运了,白筱泉见王其根本不愿意等自己,便先去安检了。
在候机大厅,两个人坐着也隔了很远,王其将鸭舌帽扣在脸上睡觉,白筱泉不好再去打扰,只闷闷的一直盯着王其,他很想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对自己,但又怕是自讨没趣,说不定王其会说什么难听的话,索性闭嘴忍住。
通知登机的广播响了,王其似乎真的睡着了,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提醒他的,都怕上晚了飞机没座位一样,一股脑全都的涌向入口,白筱泉走到他身边轻拍了他肩膀,王其这才醒过来,揉揉太阳穴,没说什么还不爽的瞪了白筱泉一眼,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褶皱便去排队了。
再一次自讨没趣,白筱泉无奈的摇摇头,抓着背包的手泛起了白色,这样子轻蔑的无视真让人心寒,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飞机上,白筱泉坐在之前特意要的靠窗的位置上闷闷不乐,飞机起飞后看了会云,后来强烈的紫外线射的他眼睛疼,就拉上了窗口处的小门,准备听会歌。他起身从背包里拿MP3的时候,顺便往后看了眼正在闭目养神的王其,心里五味惨杂。现在两个人各自为政,没有像来的时候那样贴心的关怀,也没有睡着时候还有人帮忙掖被角,更没有人在耳边偶尔讲两个笑话,不管做任何事,现在只剩下他自己。而广饶无垠的天空,只留下不明所以无边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