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美人上位中[娱乐圈]》蚀羽

28、开什么玩笑

　　邀请茵年舞社伴舞的第二期舞台，摇光星《蝴蝶少年》的彩排，在比赛前的三天前开始了。

　　四支组合按照顺序依次使用舞台，等待的队伍零零散散分布在观众席上。既是候场，也是借机探探对方底细。

　　随行人员、助理、化妆师和爱豆，零零散散占据了几排。

　　这次的排演格外耗时，台上是一水的地毯、复杂装帧和中世纪装帧，全部是西洋戏剧的配置。

　　Ronnie一次次震撼地扭头看着秋澄：“又被你猜中了！大家果然都是一个样！”

　　秋澄比了个“嘘”手势，示意他低调，不要再给自己拉仇恨了。

　　·

　　等摇光星上台时，素淡的水墨舞台展开，过分浓艳的色彩瞬间变得清新，反倒令人眼前一亮。

　　台上排演进行，下面一边议论纷纷。

　　“星曜不是不舍得给他们花钱吗？两次的场面怎么都这么铺张，一点都不像缺钱的样子。”

　　“该不是金丝雀的金主吧？看他一脸嚣张，洋洋得意的。”

　　“他刚才还给那个小混血比嘘——看上去是真有什么秘密...”

　　而8In1那边也很热闹。
　　“他们怎么走起这种路线来了？”有人问。
　　“又是哗众取宠呗。”

　　“上次，他们又是给导师签名、又是作演讲报告，播出后一星期的热搜都是他们。”

　　许一帆摇摇头：“便宜不可能让他们都占了。太出风头可是容易吃枪子的——等着瞧吧。”

　　而摇光星那边，随行的工作人员连连惊叹鼓掌。

　　“看情况，下次咱们还会是第一！”
　　“到时候，公司那些人就不敢小瞧咱们团了吧？”
　　“嗯嗯！这次一定能成为第一红团！”

　　“看演出吧，别叽叽喳喳了。”
　　一旁的化妆师李洋怪里怪气地打断了身旁两个助理的交谈，“别高兴太早，这才什么呢时候？”

　　李洋曾经在演艺部工作，是著名演员李江的表姐，也算老牌化妆师，给不少著名艺人做过造型——当初接到调来摇光星的通知，内心极为不满。

　　明明一开始就是弃子定位，经纪人杨若都不愿意出面接管，全靠一帮毛头小子瞎折腾。李洋想着。
　　她巴不得这团早点解散，或者就名存实亡，好回到影视部再和大牌艺人、老牌影星打交道。

　　当然，小霍总的AB计划不止一个人知道，风声走得快，也不止一个人有和李洋相同的想法。

　　“姜蓉，你也真是的，当助理就当助理——干嘛那么急着巴结艺人？”李洋冲一个白眼翻给助理姜蓉。

　　“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公司可不收粉丝当工作人员，你以后还是收敛点，对吧？”她说着，冲身旁的徐莉莉示意。

　　徐莉莉帮腔地点点头。

　　姜蓉默默垂下头：“李姐说的对，抱歉。”
　　作为新入职的助理，正式合同还没有签订，姜蓉并不敢说太多。

　　“要不你就别看了，去后台帮他们盯一下机位，反正现在资源分配少、人手哪都不够，新人哪有闲着的道理啊。”李洋不屑地瞟了瞟台上说道。

　　·

　　“咦？陈芸、姜蓉，你们都在后台等着啊？”
　　休息室，秋澄脱下了身上的华贵演出服，问道。

　　姜蓉笑着点点头，“嗯嗯！在等大家排演完！”

　　一看到摇光星成员，她的心情就会好起来，觉得一时的委屈和困难都是值得的：没有明星架子，对工作人员都很关照，经常要她们帮忙看动作，咖啡、饮料也会多带几份……而且，长得都很好看，尤其是秋澄。

　　“秋秋好漂亮，这件演出服和你好搭！”

　　“是嘛，”秋澄甜甜一笑，伸了伸懒腰：“听到表扬，浑身都不累了呢。”

　　姜蓉受宠若惊，闪着星星眼，小心收好秋澄的演出服，“是真的！我来把它收好，等正式舞台一定能大放异彩！”

　　这套衣服是轻纱和绸缎制作的，兼具含蓄的东方气韵和舞台演出服的便于活动，轻纱、银珠琳琅满布，下摆有薄纱连缀，美得模糊了性别分隔。

　　七个人的每套衣服都是按照各自要求和舞台需要订制的，设计师火速成稿、赶工，踩在现场彩排之前制作出来，十分不易。

　　费用自然是天价，尤其是秋澄的那一件C位演出服。

　　他们打算把这套造型同样当做亮点隐藏起来——无论是预告片、还是宣传图，在正式节目开播之前都不会在任何地方暴光。

　　通常来说，每个舞台都会有一段开场动画，来塑造观众的第一印象——摇光星同样不肯放过在上面下的功夫。

　　十几秒钟的开场动画里，秋澄则身着另一件更加昂贵的服装，这一件是单为镜头前被人欣赏的衣服：

　　鸟羽缀满肩头、狐裘的长长衣摆，秋澄穿上之后，冷白色皮肤显得更加苍白矜贵，有一种飘忽易碎的美感。

　　——只一眼就能把“蝴蝶少年”的形象印在心中。

　　拍完动画的秋澄对着镜子开始对镜自拍。

　　“少臭美，赶紧走人。”苏光燃扭头叫他。

　　“我这是在攒吸粉资本，你懂什么。”

　　秋澄懒洋洋地不屑道，然后把这种天然的不屑拍了下来。

　　真好看。

　　他自己心里想着，嘴角露出了甜美的笑意，然后又把这个笑拍了下来。

　　“你的粉都快被你恶心死了。少废话，人家要清场了。”

　　“放心吧，”秋澄摇着头轻轻脱掉外套，放进防尘箱，“知道这件是租的，弄不脏，搞不坏~”

　　“谁特么跟你计较这个了？！”

　　“好啊，那你不计较，我就穿走了。”

　　“……你！”

　　·

　　万事俱备，秋澄盘算着：作为他第一次担当中心位的舞台，一切都必须完美无瑕、万无一失：

　　他不只要靠颜值和CP出圈，还要有谁都无法取代的位置和实力。

　　就在这样的期望中，日期临近，BSV的第二期开始了。

　　主持人首先宣布，自此之后都不再有淘汰设置——几支队伍一片欢呼，粉丝们喜大普奔。

　　随后，廖彬微微笑着转向摇光星：
　　“按照上次节目的承诺，这次的观战位置由上次的冠军ALKAID敲定。”

　　8In1的众人脸上露出一阵紧张——

　　毕竟，上次的事端是因许一帆而起，自打消息传出去后，上次“事件”的细节被扒得清清楚楚，虽然各执一词，8In1和摇光星的不和传闻也算是沸沸扬扬。

　　现在，轮到摇光星排座次，怎么可能不紧张。

　　墨雪泽起身鞠躬：“感谢超感的前辈们在第一次公演中给了我们优先选择权，所以这次，我们想请超感优先选择自己的座位。”

　　柯子麟作为代表表示坐在原来的位置就好，一并客气了一番。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一致决定，就坐在离场的BloodBloom位置。”墨雪泽对主持人说。

　　“至于其他两组选手，我们尊重各自的选择，如果你们有意调换位置、或者保持现状，都请便吧。”

　　摇光星朝着新座位走去，背后一片窃窃私语。

　　“坐上次倒一的位置，他们也不嫌晦气。”
　　“装什么好人啊，切——”

　　秋澄对着扫过来的镜头笑了笑，他认同墨雪泽的做法，当然不是因为以德报怨——

　　他相信的只有以牙还牙，但未必当下就要还，而是要靠比分结果、舆论风潮狠狠甩对方的脸，要他们恨得牙根痒痒却无计可施，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而当下，就得做出一副以德报怨的高姿态，让观众们给摇光星多加正面印象分。

　　到了出场顺序的抉择，摇光星这次选择了压轴出场，亦即倒数第二的位次。

　　“好——那么下面宣布第二次公演的比分计算，这次的演出由专家组评审、现场观众打分和全网投票三部分组成，网上投票日期截止到下期节目播出前的周日。”

　　当第一组开始准备时，由于摇光星的道具繁琐、演出服复杂，队长便招呼大家一起动身去后台准备。

　　比起第一次演出，紧张气氛一扫而空，两个老幺在前，大步流星地向更衣室走去。

　　没走几步，秋澄便看见了走廊上站着的三名造型师和两名摇光星助理。

　　“姜蓉，你的工作是那么轻易找来的吗？怎么，顶流的助理，一点自觉性和责任感都没有，不想干了是吧？这种事——你担得起吗？？”

　　秋澄眯了眯眼睛——化妆师李洋丝毫没有顾忌他们的到来，一顿斥责里略带得意，倒像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就事论事吧洋姐。怎么了？”苏光燃沉着嗓子打住了她。

　　李洋被他呛了，转而挑着嘲弄盯姜蓉——墨雪泽转而问徐莉莉：
　　“莉姐，这是怎么了？”

　　徐莉莉脸色有些难堪，张了张嘴才说出：“演出服……少了一件。”

　　“哪一件？”墨雪泽的脸色一沉，却还是压着平和的语气问。

　　李洋的眼角瞬间吊起来，像宣判般趾高气昂： “中心位。”

　　“什么——？！演出服？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丢？”

　　“就是说，这种东西，怎么能丢呢。”李洋哼了一声，冷嘲热讽地瞥着姜蓉。

　　开什么玩笑？

　　走在前头的Ronnie仿佛没有听清，转头看了看同样愣住的队友们。

　　姜蓉抬起眼睛充满歉意地看着他们，泪水团团打转，证实着不可思议的事实。

　　Ronnie、金炫星愣住，大眼瞪小眼。

　　墨雪泽深吸了一口气——
　　准备时间总共就不到半小时，可那东西却只有一件，全世界只有那么一件。况且演播厅远离商业区，要买、要补救，能去什么地方？

　　“车，储物间，公司里，都拜托人找过了吗？”墨雪泽问道。

　　“找了。”李洋语气专横地答道，“哪儿哪儿都没有。”

　　气恼，焦灼，紧张，各种情绪在空气里一下炸开，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气氛在走廊弥漫着。

　　“会不会是其他工作人员误取？”

　　“也……有这个可能。”姜蓉低下头嗫嚅着。

　　“人来人往，不好好看着，干什么吃的！”李洋语气凉薄斥责着。

　　c位演出服——是秋澄那件。

　　一秒之前，他还沉浸在准备演出的状态中——这次的表演需要十足的精气神，巨大的镜头扫着他的表情、动作、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

　　秋澄咬了咬唇，他抬起头，看着眼前每个人的脸。

　　那么显眼一件衣服，不可能说没就没了。分明就是有人搞鬼。
　　脑海片刻间浮出一万个念头:

　　——李洋？徐莉莉？姜蓉呢？她就一定清白吗？甚至身边的队友，每个有机会接触演出服的人，每个对摇光星不怀好意的人……这里的水远比想象深，所有人都有嫌疑。

　　就在这一刻——外面忽而传来震天的欢呼，脚底的震动丝丝渗入骨缝：

　　第一场演出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