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声嗷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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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流如织，摩肩接踵，这次听说集市上还有马戏团表演，不少人带着小娃娃往售票处赶，20块一张票，问了价格后骚粉男带着东子溜溜达达地跟在一群小孩子身后进去。
乔旬从小到大看过好几次表演，这次也就没赶热闹，跟在奶奶身后帮忙提东西。
他转眸对着秦已顷道：“你们两不跟他们进去看吗？”
秦已顷接过他手上提着的装着鞭炮彩灯的塑料袋，闻言只道：“不用。”
乔旬想要拒绝他的好意，自己一个大男人，拎些东西也不重，没金贵到让一个腿脚还受着伤的伤患提这点东西。
然而秦已顷动作很快，乔旬只感觉自己掌心被温热指腹勾了勾，手中的塑料袋就易手了。
乔旬无奈，道：“你要是累了就给我。”
秦已顷只挑了下眉，蓝眸不悦地望着他，像是在说：你在怀疑我吗？
乔旬垂下眼睑瞥了眼秦已顷那条伤腿，道：“正好今天到了换药的日子，等会去后我借王叔家车带你去县城医院换药。”
秦已顷大手提着看起来十分喜庆的大红塑料袋，他的身姿很挺拔，完全没有高个男生习惯性的驼背溜肩，站在乔旬身后像一座高大锋利的山峰，很巍然，也很瞩目。
“小哥哥，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两人第N次被几个回乡过年的女孩拦住，为首的漂亮女孩一双杏眸紧紧地盯着秦已顷那张带着异域风情的英俊面容。
秦已顷蓝眸扫过女孩，眼神多了些茫然，假装听不懂中文，以前他就用这招劝退过一些追求者。
女生等半天也没等到回应，看到两个大帅哥抬腿准备离开，心中有些着急，旁边闺蜜用胳膊肘捅了捅她，道：“这个外国帅哥该不会听不懂中文吧？”
闻言，女生连忙对乔旬道：“小哥哥，你能帮我翻译一下吗？你两是朋友吧，我能加一下你朋友的联系方式吗？”
她双手合十，期盼地望着乔旬。
乔旬：“......”
亲眼见证秦已顷之前还用中文跟自己对话，结果一群小姑娘一来就假装听不懂的乔旬嘴角抽搐，他对上秦已顷眼睛，阳光被凝郁进那双眼眸，点染一抹剔透纯净的蓝色，带着无辜神色，仿佛萃取了整片天空的镜湖。
然后乔旬看见秦已顷很快地朝他眨了一下眼，有点顽劣，也有点坏坏的迷人。
乔旬：“......”
乔旬心想：你这么看着我，我也不会帮你的，或许那些小女生很吃你这一套。
乔旬干咳两声：“他有对象，我们几个人刚刚走散了。”
女生听到乔旬的话撅起小嘴，果然帅哥都有女朋友的吗？
可是......
她不甘心地看看秦已顷，这种脸和身材都优越到难以挑剔，像是从少女漫幻想中走出来美男如果错过真的会让她后悔一辈子。
女生咬了咬下唇，脑海中灵光一闪，拿出手机，打开翻译软件，翻译成英文举到秦已顷面前，磕磕绊绊地跟着英文翻译念。
秦已顷见糊弄不过去，原本茫然中带着无辜的表情像是被一阵龙卷风吹散，英俊的五官恢复成最之前冷漠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表情无缝衔接，变脸快得让在场的人都未反应过来。
秦已顷一连串英文噼里啪啦说出口，女孩只能听清其中sorry和girlfriend，她大概也明白自己是被拒绝了。
还没等女孩反应过来，秦已顷突然搂着乔旬肩膀，将人重新带到人潮中。
乔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已顷带到一个玩具摊前。
他扭头问道：“你问什么不用中文直接拒绝？”
秦已顷将塑料袋换到拄着木杖的手上，空出的手一把将绊倒在自己脚下的小萝卜头轻松拎起，得到小朋友们崇拜的惊呼声。
秦已顷：“麻烦。”
乔旬：“？”
秦已顷朝他们后方扬了扬下巴，带着点漫不经心。
乔旬疑惑看去，然后表情变得无奈。
没想到那群女生还追上来了。
为首的女生有些紧张地说着中式英语，秦已顷一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女孩顿住，开始吧啦吧啦地打字，打算翻译成英文。
秦已顷转过身，不再理会。
玩具摊还挺大，里面有套圈游戏，还能用玩具枪射气球赢奖品。
秦已顷扫了眼摊主摆在柜子上的奖品，左右松了松脖颈，扫码付了钱，在摊主示意下，拿起□□上膛瞄准，动作带着利落的帅气。
正在打字准备翻译的女生：“......”
乔旬：“......”他好像有点懂了。
“小哥哥，我能要一个你的手机号吗？”女生的闺蜜明显看上了乔旬，握着手机，声音带着女孩子特有的清甜娇柔。
乔旬：“抱歉，我没带手机。”
闺蜜明显不信，现在怎么可能还有人不随身带着手机，她奶奶爷爷整天手机都不离身。
“加个联系方式嘛，大家萍水相逢，就当交个朋友，以后还能一起出来玩。”女生继续道。
乔旬扶额：“我真没带手机。”
女生见他温声温语，一看性格就是温柔好说话的帅哥，用上压箱底的撒娇技能。
正扯谎说自己有对象、结果女生回答想顺便加他对象联系方式头疼欲裂的乔旬：“......”
现在改口自己也听不懂中文该来得及吗？
正摆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笑容的乔旬被拍了拍肩膀，他侧身看过去的时候，秦已顷点了一下柜台上的毛绒玩具，用英文问他想要哪个。
乔旬看过去，柜台上堆着的奖品多是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还有小男孩喜欢的金箍棒汽车玩具，小女孩喜欢的芭比娃娃迷你厨房等等。
总之，那群眼巴巴地在柜台下瞅着快要流口水的小娃娃们认为奖品非常有诱惑力。
乔旬手插兜，修长白皙手指拿起一个水晶八音盒，里面洒着亮晶晶的星星亮片，将一座精致小小雪山圈进玻璃罩，雪山下簇簇桃花树绽放着娇艳桃花，雪山上如果仔细看去，就能发现隐藏在山峦之中的戴着防护镜的迷你小人。
乔旬仔细打量八音盒，垂下来的浓密睫毛下一秒振翅，天然弧度柔和的眼线缱绻延长，浅色瞳仁转向秦已顷：“就这个吧。”
秦已顷扫了一眼他手上的水晶球，下一秒砰砰砰几声枪响，随之而来的是气球被子弹穿透爆裂的声音。
老板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就连之前缠着乔旬说话的女孩也紧张地看着秦已顷射击。
这个时候的秦已顷面容没有孤独萦绕其上的冰冷，唇角不自觉地抿着，丝丝缕缕的光线勾勒着他侧脸轮廓，因为眉骨英挺显得深邃的双眼皮、还有他认真望着瞄准枪的眼神很迷人，仿佛阳光下闪耀的索尔山。
当秦已顷射击完最后一个气球，小孩子们稚嫩兴奋的欢呼声顿时响起。
“哇！大哥哥好厉害啊！！全都中了！！”
“妈妈我也要玩！我要那个大大的玩具熊！”
“大哥哥太厉害了，再来一次！”
乔旬将八音盒收入掌中，拨弄着发条，听到飘出清脆悠扬的乐曲声，眉梢唇角都挂着笑意，望向秦已顷感谢的眼神看着就让人心情很好。
“谢啦兄弟！”
秦已顷将枪扔回去，重新握住放在一旁的木杖，拎起搭在把手上的塑料袋，耳廓碎发随风划出慵懒随性的凌乱，薄唇潜藏着上翘弧度。
“等等，奶奶和光头呢？”乔旬突然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就偏离了队伍。
骨头之前转交给光头牵着了，这会也不在身边。
秦已顷将乔旬拉到自己身边，避开挤过来的一个大叔，道：“肉铺那。”
乔旬这才想起来奶奶说过要买些牛骨棒来着。
两人之间距离因为谈话而渐渐拉近，人来人往间，一人臂膀蹭上另一个的肩膀，衣料摩挲声凐灭在嘈杂人声中，直至两个身影慢慢重叠。
女孩和闺蜜望着两个帅哥远去的背影，想要追上去，然而过路人太多，等挤到前面的时候，早已落后两人一大截。
“唉，竟然错过了这么两个极品！”女孩扼腕叹息，眼神带着些许不甘心。
闺蜜抱胸，望着两个帅哥越离越远的背影笑得意味不明，女生偶然侧头，看到闺蜜的笑容被恶寒地打了个哆嗦，“你怎么笑得这么恶心？”
闺蜜卷了卷垂在胸前的头发，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人两就是一对！”
女生：“......＝口＝”
女生：“你在逗我呢？这两男的哪里像基佬了？”
闺蜜哼哼道：“凭我发现奸/情的大眼睛！这两个帅哥绝对是一对！”
“哪个男的还会特地给兄弟打气球送礼物的？而且刚刚两个人贴那么近，我跟我前男友都没这么黏糊过！”闺蜜信誓旦旦。
乔旬当然不知道另一边两个女孩误会了自己和秦已顷的关系，此刻两人在肉铺那儿终于找到了光头和奶奶，骨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两脚兽，竖着耳朵警戒地贴在光头和奶奶身边。
它也是第一个发现乔旬和秦已顷的，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尾巴尖呼啦圈似的甩阿甩，因为人多，狗子也没扑上去，只是朝两人汪了一声算打招呼。
老太太此刻正和摊主杀价，久经沙场的两人一来一往互不相让，看得周围围观群众还有光头叹为观止。
最后在老太太的取胜下，奶奶拒绝了小辈递过来的钱，毅然决然选择自己付钱，买下了牛骨棒。
自觉占了大便宜的奶奶在摊主一副亏了亏了的无奈表情下笑得见牙不见眼，脸上的褶皱都舒展了许多，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回去奶奶就给你们做酱香牛骨棒吃！”奶奶笑呵呵道，“马上也要过年了，你们几个小伙子留下来陪奶奶过年，奶奶给你们做好吃的！”
光头一听见酱香牛骨棒还有好吃的几个字，口水直流，摩擦着大掌道：“好啊好啊，牛骨棒里多放些辣椒，我就爱吃辣！奶奶，你这厨艺完全可以去酒店掌勺做主厨了，每天我就惦记着你做的菜！”
奶奶被夸得不好意思，“我一个农村老婆子哪有人家大厨做的好吃，你要喜欢奶奶做的菜，以后多吃些！”
光头想象着晚上的大餐，等到手上溜着骨头的牵引绳一紧，才发现乔旬两人。
光头摸摸脑袋问道：“顷哥你两刚刚去哪了？我跟奶奶一个回头你两人就不见了。”
乔旬解释了一下，光头点点头，听到□□打气球的时候，光头勾起一个笑容道：“好久没碰枪了，虽然只是玩具枪，好歹过过手瘾，待会我也要去玩玩。”
他吹了个口哨：“SHOOTING GAME！”
一路上几人又跟着奶奶选了几副春联，除了大门上的，还有各个房间的门上也得贴，他们家贴春联是用米糊贴在春联后面粘上去，大门比较高，贴的时候还得搭个梯子。
年货也得买一些，他家虽然没什么亲戚要走，但是大年初一村上的小孩来拜年的时候要给人抓几把糖花生瓜子一些小零食，有的大方人家还会塞一包烟让小孩回去拿给大人。
买的糖也不能太差，村上的小朋友都精着呢，要是拜年拜到抠门随便糊弄的人家，小朋友第二年指不定就不会往他家去了，小孩间也有圈子，不好的消息传来传入也丢脸。
三个劳力手上全拎着大红袋子，喜庆又好笑。最前面的奶奶脚下生风，兴高采烈，一路买买买，遇到相熟的村人还要停下打声招呼。
“乔家婶子，我要去买老母鸡回家给我家孙女炖鸡汤，今天的鸡肉便宜呢，咱们去看看！”
正好遇到李家的大婶，拉着奶奶就往卖禽类的铺子赶。
后面生无可恋跟着的三个大小伙：“......”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七声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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