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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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那座游戏城的路上，云雀雅弥想了很久这件事情的后续该怎么处理，当那个女孩苏醒后，她该怎么跟其说，又该为其做些什么。
从小到大，云雀雅弥都未经历过这种事情，虽然哥哥不是会完全绝对地保护她、不让她受外界阴霾所侵扰的类型，但出生十几年来，她确实从未为那些黑暗而忧郁、难过和痛苦。
因为她并没有遇到过它们。
可那个女孩却为此遍体鳞伤。
云雀雅弥踏进光线旖旎的房屋，入眼所见就是那几个身穿涩谷中学校服的少男少女，他们面前的地上摆放着被砸得稀烂的手机，而他们自己则被迫以双手被捆绑在背后的形象跪在地面，周围的抓住他们并守在这里的便是她的风纪委员会成员。
那些干出如此罪恶滔天之事的、看起来明明是与学校里的其他学生们同样青春活力的家伙们，他们所面露的表情或是恐惧，也或是愤怒和不安。
你们为什么而愤怒呢？
在一声声“云雀姐”的敬语中，云雀雅弥把手中的浮萍拐交给身边经过的属下，然后从衣兜里拿出红色的头绳，边系着头发边慢步走向那些家伙，那些曾欺辱过现在也许正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苟延残喘的女孩的，不配为人的家伙。
你们又凭何而愤怒呢？
“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的人也是涩中的吧？等出去后我一定要告诉校长！你们完了！”
“喂！你是这些混蛋秃驴的首领吗？快让他们放开我们啊！我——”
云雀雅弥一脚踢上去，把那还在叫嚣着的恶心家伙踹倒在地，她垂下眼眸，居高临下地迎上这些该死之人的惊恐视线。
“真是的，你们没有跟他们说明情况吗？”云雀雅弥放下扎好马尾的双手，目光瞥过站得笔直的属下们，“这些人可是在瞧不起我们风纪委员会呢，同学们。”
“非常抱歉云雀姐！是我们的错！”
“你们这群杂碎还不赶紧向风纪委员会谢罪啊！”
“狠狠地教训他们吧云雀姐！”
在臂戴红色袖章的少年们的义愤填膺叫声中，云雀雅弥缓缓回眸，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家伙们。
有个女生甚至在哭泣着，还害怕得失禁了。
可是云雀雅弥搞不懂，明明这个人也是女孩子，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同胞呢？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总而言之，涩中风纪委员会参上，人渣们。”
即使那个女孩已经不是涩中的学生了。
“这位同学。”云雀雅弥高抬右脚重重地踩在倒在地上的男生的胸口，用力极狠，因此她看见他的面容狰狞扭曲了起来，“痛吗？”
“臭、臭三八你——”
云雀雅弥又是抬腿把他踹到另一边，连带着他身旁的两个男女一同撞向墙壁、游戏机和地面，在她溢满冷淡色彩的眼眸瞥过去时，那个事到如今都还不知悔改的家伙正挣扎着从伙伴的身上起来，流着鼻血、头昏眼花地望着她。
“痛就对了。”她在众人注目之下，如此言说，“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不是虚无缥缈的命中注定。
而是由我亲手策划的报复与现实。
缘由为那个名为咲的女孩，亦曾遭受过黑暗。
“不要试图反抗哦？下场会更惨的。”是冰冷如雪川寒极的言语从黑发少女的双唇之中吐露而出，“如果不想被全世界所有人知道你们的罪行、对你们实施制裁的话，那就听我的，肮脏痛苦地死在这里吧。”
因为这所谓的正义，或许是把双刃剑。
云雀雅弥想起了在医院里那位主治医生所说过的话，咲的身体如此残破的原因除了他人所害之外，还有其的自我伤害。
酗酒、吸..du、纵..欲..过度，每一项都是在各种层面上刺向其自我的利剑……那个女孩的身上穿了很多环，而云雀雅弥却在得知这些事情的一瞬间，看见了其曾无数次徘徊在学校门口，无数次想要回来却怎么也回不来的景象。
她知道这不是幻觉。
那天在校门前的相遇，便已经揭晓了一切的答案。
所以她想要解下那些穿在咲身上的圆环，将这个本不该遭遇如此的女孩从无尽的深渊中救出。
——“好想……变回……另外一个我……”
那便是咲的答案，咲的愿望。
云雀雅弥从属下的手中重新接过浮萍拐，面对着这些社会败类，狠厉地展开了杀戮。
其实并不算是真正的杀戮，这是个法治社会，每一个人都在遵守着至高的纪律而小心谨慎地活着，道德可以无上也可以低下，而法律便是束缚道德的底线。
她选择私下找上侵..犯过咲的人，既是因为自己所一直秉持的规矩理念，也是为了在保护咲不受双刃剑的伤害之时，为其报仇。
仅仅是阴暗角落的复仇而已，缘由为光明一旦洒照而来，那么这隐秘角落的一切脏乱不堪都将展露出来。
虽然不甘，但也只能这样。
云雀雅弥用纸巾擦拭着浮萍拐上的鲜血，脚边横七竖八地躺倒着被打至失去意志的各位社会败类们。她刚刚不知不觉中用它凶狠地攻击了其中一人的生..殖..器..官，所以现在正在嫌弃和纠结这陪伴自己一路的武器。
可恶，虽然断掉人渣命根子很爽，可是也是真恶心啊。
算了算了。
“云雀姐，我们该怎么处理他们？”芥园林上前低头询问。
“这种事情随便啦。”云雀雅弥扔掉染上脏污的纸巾，它们掉落在地上之人的身上，宛若遮住死人一般掩住了其鼻青脸肿得不留一点好处的面容，“啊，对了。”
她转过头来，对这个听从自己的命令一直跟踪咲并查询真相的少年勾起嘴角，露出微笑。
“谢谢你，芥园君。”她眼眸弯成月牙，里面似乎有点星碎光，“辛苦你了。”
黑发少女本就长相白皙清秀，平时作为风纪委员长在学校里维持纪律的时候又是清冷的高岭之花也或者是凶残勇猛野兽般的模样，可此时她却放开这些包袱，露出那样温和亲近的笑容，看起来是真的很闪耀。
仿佛夜空中的明星那样，是无与伦比的璀璨。
芥园林羞红了脸，连忙朝难得显露此种姿态的自家大姐头大幅度鞠躬，结结巴巴地说道：“这种小事而已云雀姐您何足挂齿！应该是您辛苦了！辛苦您了云雀姐！”
围观群众·其他风纪委员们：“……这小子是不是兴奋过头了？扯的都是些什么鬼哦？”
“那么，大家全都辛苦了。”云雀雅弥被逗乐了，要不是手里还拿着浮萍拐，她倒真想拍拍手为这些可爱的下属们鼓掌，“我们回去吧各位，现在已经很晚了，再迟一些说不定地铁站都关门了。”
“是！云雀姐！”
真是异口同声啊，风纪委员会的各位成员们。
云雀雅弥摇了摇头，正巧这时衣兜里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她在一阵电子音乐声中拿出手机，打来电话的人是远在涩谷的三谷君，想来应该是在担心她那么晚了还没回家。
“喂？阿隆哥？”她接通了电话。
“雅弥，你在哪里？”三谷隆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带着担忧情绪。
“抱歉阿隆哥，我今晚跟朋友去港区了，一不小心就玩过头了。”云雀雅弥垂下眼睫，目光扫过地上的一片狼藉，非常心安理得地撒着谎，“我马上就回来，阿隆哥。”
手机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三谷隆的温柔声音再度响起：“好，我等你，雅弥。”
挂断电话后，云雀雅弥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她在黑屏前看到联系人那一栏的首位，笨蛋哥哥这四个字太过灼目了，她啧了一声，把手机放回衣兜。
“走了，各位。”
但就在话音刚落时，出口外面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这么快吗，不留下来多玩玩嘛？小姐。”
云雀雅弥顿足，有两个男性从漆黑的夜色而来，在花花绿绿的暧..昧灯光中显露样貌。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进房屋，看起来就像是在学校里经常见到的高年级学长，应该比她大不了多少岁的样子，但与之不同的却是前面那人梳着两条黑金间色的麻花辫，而后面那人则是青黄相间的碎发。
一看就是在理发店染的。
云雀雅弥眯起眼睛，直直地看着那两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朝自己走来。
这两人似乎是亲生兄弟，长得极其相似，只不过偏高的那位气质比较温文尔雅，而另一位却是与之相反的冷酷狠厉。
他们耳垂戴着吊坠和耳钉，装扮得时尚十足，光鲜亮丽的样子不像是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
“云雀姐！”
“这些混蛋！可恶！”
“打扰了。”云雀雅弥的目光划过那些从外面蜂拥而至的不良少年们，他们仗着人数众多而很快地控制住了风纪委员们，她心中警报拉响，眼神晦暗地看着站定在自己面前的应该是哥哥角色的麻花辫少年，“你们是谁？”
由于这极近的距离，她这才发现其与其身后的弟弟拥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它们虽然色泽暗淡，但看着却意外的别有一番风味。
面前的麻花辫少年瞥了一眼地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们，唇角噙着弯弧，眉眼弯弯道：“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还是先自我介绍比较好吧？云雀小姐。”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点点慵懒，有种莫名的勾人心弦的感觉。
但云雀雅弥只是蹙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你不是都叫我云雀小姐了？”
“怎么那么大火气呢？我们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麻花辫少年微微俯身，以身高优势逼近她，“对吧，龙胆？”
他身后的青黄发色的少年看起来比她还要不耐烦，他挠了挠后脑勺，在目光触及她的视线时撇开了脸。
“啊，对，大哥。”
果然是兄弟啊。
云雀雅弥稳住心神，面对这家伙明目张胆的想用气势压迫自己的行为毫不退缩。
“云雀雅弥，我的名字。”但她还要顾及那些为追随自己而来的属下们，“现在轮到你们自我介绍了，先生们。”
看样子……这群人应该也是不良吧？在这里围堵他们是为什么？因为他们闯进了不该闯进的地盘范围吗？
“怎么那么拽啊你这女人？不知道我们老大是统领整个六本木的灰谷兄弟吗！”这两人的小弟还在不满地叫嚷着。
啧，暴走族就是麻烦。
“对啊，不知道。”云雀雅弥面无表情道。
“你——！！！”
她还统领整个涩谷呢，真是的。
麻花辫少年在听到‘先生’这个称呼时挑了挑眉，又因为她确实很拽的话语而失笑，他捕捉到了黑发少女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光，直起腰来，耸了耸肩膀，依然一副慵懒的姿态。
“真可惜。”他又是对她微微一笑，“灰谷兰。”
已经不耐烦到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打游戏的另一个家伙：“灰谷龙胆。”
随着叮叮当当的听起来十分欢快的游戏音乐响声，云雀雅弥沉默了一瞬，竟觉得这两个家伙有点搞笑。
“二位到底有何贵干？”她也不禁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很好，不能再拖下去了，“请快点，我赶时间。”
“没什么。”灰谷兰轻笑道，“很高兴认识你，云雀小姐。”
……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啊就是说？
云雀雅弥望了望周围的被各种牵制住的属下们，越来越觉得头疼了。
突然，手中的手机响起电子音乐声，画面也转向了来电请求，而且还是陌生号码。
这声响太过熟悉和有趣了，原本还在沙发上无聊地打着游戏的灰谷龙胆瞬间抬起头来，朝黑发少女投去注目。
而灰谷兰也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朝他们抬手抵在唇上嘘了一声，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云雀雅弥还以为是诈骗分子在搞事，“东京警视厅前线接听员为您服务——”
“你在搞什么飞机啊雅小弥？！”
“？佐野君？？？”云雀雅弥选择性地无视了那个奇妙的昵称，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啊？”
难道说是找阿隆哥要的吗？
也对啊，毕竟是东卍。
眸光暗了一瞬。
“别废话了，你到底在哪里啊雅小弥？我迷路了啊！”
“哈？”
“我来港区找你了，然后就迷失了方向，现在正蹲在这个鬼地方吹冷风。”
“……”
云雀雅弥立马挂断了电话，就算手机铃声再度响起也没有理会。
不知为何，心情好复杂，莫名其妙的。
“我必须得走了。”云雀雅弥在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中抬起眸来，对上麻花辫少年的那双灰紫色的眼睛，“没有营养的废话就留着下次有缘再说吧，两位。”
语毕，她直接越过他，在灰谷兄弟俩的目光下走向出口。
他们的小弟们收到眼神示意，也纷纷放开了风纪委员会的成员们，任由这些擅闯他们的地盘还如此嚣张的家伙离开这里。
——涩谷区新崛起的组织，来自涩谷中学的所谓风纪委员们。
灰谷龙胆刚打赢了一局游戏，伸着懒腰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自家哥哥的身旁。
“那个女人最近可是小有名气啊，大哥。”灰谷龙胆从裤兜里拿出金框眼镜，把它伸向远处的那群涩谷人的身影，将他们全部框在镜中世界里，“没有营养的废话……真会说啊，那家伙。”
闻言，灰谷兰只是抬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在他恼怒的目光中把他精心打理的发型搞成了鸟窝头。
“可她说了有缘诶。”
在自家弟弟无语至极的眼神中，灰谷兰唇边笑意更深。
“那就期待下次再见啰。对吧，龙胆？”
“啊对对对。”
与此同时，云雀雅弥拿出手机，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给那个号码打去了电话。
过了整整有十秒钟才被接通。
“干嘛啊？”
云雀雅弥顿了顿，居然觉得这家伙的声音里溢满了委屈。
“你在哪里？”在属下们各异的目光中，她的眉目稍微柔和了下来，“我来找你，佐野君。”
她回想起了他刚才在电话里所说的那些言语，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关于他为了找她从涩谷跑来港区结果一不小心迷路了什么的。
虽然才不会承认他有点可爱，可仔细想想，她的同桌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
手机那边的同桌不知道在干什么，弄出了一阵噼啪砰咚的声响。
紧接着，佐野万次郎小心翼翼地开口了：“我在地铁站。”
云雀雅弥：“……”
在地铁站迷路？还得是你啊同桌！
她又是恶狠狠地挂断电话，就差没有用另一只手中的浮萍拐把它狠狠捣碎，那气得脸都绿了的样子把属下们都吓了一大跳，纷纷小声议论他们老大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会儿面目温柔一会儿又狰狞成这种恶鬼似的模样。
最终，云雀雅弥决定等到达地铁站后就把该死的同桌就地暴打一顿。
要问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觉得很不爽罢了。
这个时候，留在港区六本木综合医院的几个光头少年们也很郁闷。
“云雀姐怎么还没回来？再等下去护士要强行赶人了！”
“不知道，可能还在教训那群人渣吧。”
“要不给云雀姐打电话吧？总觉得我们是被遗忘在这里了……”
“那就这么干了。”
然而，拨去电话后，听到的却不是自家老大的声音。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电话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
什么鬼啊卧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