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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谁教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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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叩恕
斯乐一觉醒来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短暂的黑夜让人对时间有些错乱,他还以为自己只是短短休憩了一会儿,就见裴诃推开门端着早餐进来。
“舍得醒了?”
裴诃刚在桌边放下餐盘,斯乐已经很主动地凑了过来,拿起面包小口小口地啃着。
裴诃见对方吃得高兴也坐了下来,昨天气头之后他也发现了斯乐的不对劲,就想问问他。
“你昨天…为什么要做那种事?”裴诃斟酌着开口。
“嗯?”斯乐正叼着面包,听到问话耳朵抖了抖。“是红姐教我的。”
“她说如果在教内如果惹主教们生气了,这样做会让他们消气。”
那时他刚从研究院被带回来,还不清楚具体情况就被一个主教身份的老头领走了。对方将他带到了一个昏暗的小房间,说是要带他前往极乐之境。
但老东西那方面不行,就喜欢搞些道具。斯乐是孤儿,没人教过他这些。即使刚从冬眠期醒来正处于情//热期,也被弄得难受,于是挣脱了对方跑了出去。
他此时还没有完全恢复,对人造成不了太大伤害,跌跌撞撞无意间撞到了正准备出门的红荔枝。
红荔枝一瞧对方是个生面孔,再看对方稚嫩无辜的面容,当下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本来不想惹麻烦上身,但望着对方泛红的眼圈又心软了。于是让斯乐进了屋,自己没办法保护他,只有教他些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的法子。
斯乐是个聪明人,他利用红荔枝教他的方法哄得主教团团转,甚至愿意顺着他在那事上只乖乖地在边上看着。
一来二往,他与红荔枝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回忆到此,又想起了对方在自己怀里失去气息的样子,斯乐闭上嘴不说话了。
“砰!”
裴诃一拳捶在了桌子上,他还顾及着斯乐,力道有意收敛,但还是激得杯子里的水洒了些出来。
他只恨当初让那群畜//生死得轻松了。
面对有些受惊的斯乐,裴诃压着怒火:“这些事情,不能随随便便对人做。”
“特别是像昨晚那种。”
斯乐瞪大的眼睛圆溜溜的,他刚才只是沉浸在红荔枝的回忆突然被声响惊醒了。对于裴诃的命令,他只是意有所指:
“你不一样。”
“就算是我也不行。”裴诃并不接他这茬,端起餐盘起身离开。
斯乐这下才急了。
“我的小面包!我还没吃完!”
“上车再吃。”对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废城安全区基地门口。
斯乐抱着行李上车时裴诃正在翻看地图,他用手敲了敲副驾驶的坐椅,示意对方把早上的小面包交出来。
裴诃从怀里掏出两个小面包递给他,又看了看正在远处和其他人交流的司机南茜,带着一脸严肃的神色递给了斯乐一个黑色袋子包裹着的小盒子。
斯乐第一次见裴诃这么严肃,还以为对方是给了个什么重要的物件。
他也收起了心思,认真地拆开了袋子。
但是看清袋子里的东西时,斯乐猛地抬起头,一脸意味不明地盯着裴诃。对方神色未变,耳朵根却慢慢红了。
“嘭。”
南茜拉开车门就见裴诃拿着地图,斯乐在后座乐呵呵地笑着。
“怎么了这是?”她有些疑惑。
“没事。”裴诃回答。
“哦。”南茜坐上了车,看看裴诃又看看斯乐,不知道该不该提醒裴诃地图拿反了。
车队穿过冷清的街道,渐渐驶离安全区,淹没在卷起的漫天尘灰中。
斯乐看着窗外逐渐荒凉的景色,心情却很好。
这是他离开研究室以来第一次这么开心,毕竟谁能想到看起来这么严肃认真的裴队长,会因为昨晚的事为自己的下属买情//趣小玩具呢?
一想到对方站在成人//用品店门口满脸犹豫,斯乐就有些乐呵。
一行人急着赶路中途也没停。
一直到天色暗下来,裴诃找了处废弃的小平房,四处检查一翻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便领着人进屋准备休息。
斯乐此时有些萎靡不振,自从离开安全区没多远,他就感觉脑海中一直有声音再唤着他远离队伍。
车坐久了,一时不察,身体竟然已经自己靠在了车门边准备打开门。裴诃还以为他是想去方便,准备让南茜停车。
斯乐连忙制止了他。
这声音来得不对劲,但裴诃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情况。
进了平房后,斯乐找了个角落缩了起来。因为脑海中的声音抗争久了他就有些疲倦。但他不敢睡,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会被声音引到哪里。
自从进了屋子离开的念头便越来越强烈。看着裴诃和几个人检查的身影,斯乐没由来地笃定,这一路上这么平安,是因为那些恶心的怪物也是被这样的声音引走的。
“给。”
眼前一只手递来了一管营养液。
斯乐抬头,艾维正蹲在他面前。他的头发今天似乎特意打理了一下,斯乐才发现艾维的头顶长了两个圆圆的毛茸茸小耳朵,看起来像是某种熊类。
“谢谢。”
斯乐伸手接了过来。艾维耷拉着耳朵顺势在他旁边垂头丧气地坐下,“昨晚队长没有为难你吧?”艾维跟着裴诃这么久,还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没有。”斯乐摇摇头,“他早上还给我端了早餐。”
“你昨天在他房里过的夜?!”艾维一听,头也不垂了,耳朵也立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
“你在想什么?”斯乐翻了个白眼,“我们没做什么。”他才刚接触到就被裴诃一把推开了。
“噢。”艾维收起了胡思乱想。他今天出发之前才被裴诃叫去好好教训了一番,得知斯乐的一些情况后,昨晚起的心思也彻底歇了,现在只想好好保护眼前的少年。
已经成年的“少年”斯乐投来一个看傻子的眼神。见对方不知道自己又脑补了什么,一脸坚定地看着虚空,还不时点点头。斯乐默默起身离开。
这个角落还是留给艾维吧。
斯乐找到裴诃时,他正在检查卧室的衣柜。见斯乐进来他收回了手。
“怎么了?”
“我有些害怕,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我今晚守夜。”
“我就在你旁边,保证乖乖的!”想到什么,他又说:“绝对不会和昨晚一样乱来。”
见对方如此坚持,裴诃也就由着他来。
其实小平房不大,车队人数也不少,大家都在一楼打地铺相隔距离也不远。
斯乐抱着被子坐到了裴诃身边。
两人沉默地坐在一起靠着墙,斯乐看着夜空中的星星点点,慢慢闭上眼睡了过去。身子渐渐歪了过去,倒在裴诃身上。
裴诃也没推开他,还贴心地帮怀里人调整了一下姿势。
……
“嘭!”
“嘶!疼……”
猛地倾倒,头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斯乐想用手捂头,却发现自己的手动弹不得。他睁开眼,看见了远远的车顶和头上的车座,身上带着被子被牢牢地绑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前面的裴诃听到声响转过头来,见斯乐从后座上滚了下去,一脸懵懵的有些好笑。
“斯乐小朋友,你本事不小啊,能把裴队打伤。”开车的南茜也注意到了后面的动静。
“什么?”
斯乐有些惊讶,他怎么就伤到裴诃了,他的记忆只停留在睡着前一刻,扭动着身体想起身,但凹凸不平的的车底紧紧地卡住了他。
“你昨晚睡着后没多久就开始梦游了,我们听见动静出来就看见裴队正按住你。”
南茜头也不回地说。
裴诃放倒了副驾驶椅子,探身把斯乐从地上提起来,伸手抽掉了困住他的绳子。斯乐看到了对方手上缠着的绷带,绷带透着点点血迹,看起来伤的不轻。
“梦游?我做什么了?”
斯乐扒拉掉自己身上的被子,拉住裴诃准备收回去的手。
“你似乎是想往外走,叫你也不醒。只能把你绑起来。”裴诃说。
他任由对方翻动自己的手,这是他昨晚拉斯乐的时候被对方的指甲划伤的。
幸好当时他还带着特制的手套,能有效抵御尖锐物体,否则在对方力度下,手腕能被当场废掉。
即使这样,他的手也被划伤了几道血//淋淋的口子。皮肉瞬间翻卷开来,还流出了发黑的血,显然是有毒!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便立刻出来查看,就见裴诃正死死地把斯乐按在地上,鲜血正顺着手腕流下,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
“这是怎么回事?!”
南茜连忙上前为他处理了伤口。其他人则是找了绳子把斯乐绑了起来。
但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让斯乐醒来。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直到裴诃包扎好伤口,提着地上被裹成一条还不安分的斯乐,一把将对方扔进了车后座。众人才散去继续休息。
听人这么一说,斯乐讪讪地收回了手。他昨晚有预感自己会失控,才会央着裴诃一起睡,就是希望对方能控制住自己。
没想到控制是控制了,自己却挠伤了他。
“我也没想到,哈哈……”斯乐有些尴尬。“对不起。”
裴诃也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梦游的人自然不会知道自己梦游了,只是对方的反应速度和指甲可不像普通的感染者。
他今早出发前又看了一次斯乐的手。
和他的手相比,这双手小了一圈,皮肤白皙手指纤细,每个手指指尖都泛着红,指甲圆润,意外挺精致,看起来无害;和昨晚惊魂瞬间有些不同。
裴诃也不做声,只等回基地检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