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突袭衲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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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快递小姐
两人一路无话，裴诃沉默地看着对方走进教堂，转身离开。
斯乐回到教堂，正准备上楼，头上突然传来了声音。
“你去哪儿了？”
红荔枝正站在楼梯上看着他,她只穿了一身睡裙，似乎是刚沐浴了，红发披散在肩后，有些温柔小意。但黑夜里，斯乐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审视的目光。
他手指在黑夜里颤了颤，动了动指尖，又缩了回去。如果遇上其他人，大可解决掉，但偏生是红荔枝。
红荔枝看对方不说话，又看了看他身上披着的风衣，想起白天的晚归，心中有了猜测。
“你跟我来。”
斯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顺从地跟了上去。
东转西转，两人转到了一处偏僻的房子，看着小屋隐隐的灯光，斯乐有些诧异。他在教堂的时间不久，但也不短，倒是不清楚这个地方还有这样一个小屋子。刚靠近门口，他便听到了屋内传来的交谈声。
听起来不止一人。不过红荔枝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看出了斯乐的疑问，红荔枝直接推开了门。屋内众人被开门的动静一惊，看见是红荔枝，又放松了下来。但随后看见对方身后跟着的斯乐，顿时神情一变：
“他怎么在这里？”
斯乐从红荔枝身后钻出，屋内果然站了很多人，大多都是衲教从外面捡回的幸存者。再看对方桌子上的布局图，瞬间了然。
他们竟然也是想推翻衲教！
在感受到斯乐的视线，桌边的人侧了侧身，将图纸挡了起来。
“你带他来干什么？”韩澈问。红荔枝退后一步，将斯乐推倒众人面前，“自然是，来帮忙的。”
她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而是给了斯乐一个身份的选择。
斯乐怎能不知道红荔枝的意思，他笑了笑，掏出了艾维留下的通讯器晃了晃说：
“我其实是D区基地的搜救队成员。”
(文/钟钰)
斯乐短短地休息了一下，下楼用餐，正巧碰见准备出门的韩澈。
昨日两方成功达成了合作，对方对斯乐的态度也转好。回应了对方的招呼后，斯乐端着食物上楼。
这一天并无异常，但又隐隐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昨夜小屋的人比斯乐还兴奋的将他拉出了房间，“斯乐，我们什么时侯去开北侧的小门？”
斯乐：其实大可不必这么着急。
天色昏暗，斯乐带着人开了北侧小门，裴诃带着人装备齐全地冲了进来，他经过斯乐身边时顿了一下，但并未作停留，径直带着人向着主教所在的地方去了。
斯乐拉着身边人，很有自知之明的后退了好几步。
他昨晚与红荔枝商量好了汇合地点，两人没有战斗力，并不参与行动。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快些找到红荔枝！
希望红荔枝，不要出事，才好……
斯乐千赶万赶，越是接近与红姐约好的偏僻角落，越是心惊。木质的地板上，淌着血泊，显然身体的主人受伤严重。
正当他感到不妙时，红荔枝还算是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
“斯乐，我在这！”
“红姐？”斯乐转头望见红姐，目光聚焦后，声线有些发颤：
“你受伤了？！”
“没事，不小心伤到的。”红荔枝笑着安抚他，她方才想提前离开，却被领事拦住了，对方显然是发现了叛变的事，想要解决掉自己。
对方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红荔枝说到底是个柔弱女子，在争执之间，被对方捅了一刀。
所幸还是成功到了汇合的地方。
几分钟后，斯乐小心翼翼的扶着伤势不轻的红姐，走向隔壁的小祈祷室。
“红姐，你坚持一下，等搜救队的人来，你就没事了，他们带了队医。”
红荔枝对斯乐的简单包扎已很是满意。作为一个普通人，腹部被捅了一刀痛得她眼前阵阵发黑，但听见斯乐的话，她还是温柔应声：“好。”
哪怕已经明白自己可能难以活着离开。
听见对方的回答，斯乐唇角笑容隐隐从面部浮现，可惜，他这笑没持续多久，就因为视线对上一个不该出现在祈祷室的人，而凝固在脸上。
主教？！
身边带着伤者的斯乐见状，下意识拉住红姐，往祈祷室外退。
本来见到斯乐，逃难到此的主教还有些欣喜，正想让对方来扶自己。
却看见对方身后护着的红发女人。眼见着自己的快活地被叛徒所带来的人摧毁，如今这叛徒还就在自己眼前，濒临崩溃状态的主教，怎么会不想杀死她呢？
本来就满是皱纹的脸，此时更是扭曲了起来。
“红荔枝！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我杀了你…”
他拿出以前收上来的手//枪，举起就想给眼前的叛徒一枪。可惜，他高估了自己，没怎么开过枪的，这一枪出去不仅偏了，还整的自己头晕目眩。
斯乐五感敏锐，被枪声惊得直皱眉，他一把扯过红荔枝躲开，自己如一狮子般轻快矫健的掠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了老东西的手，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腕里。
主教疼得大叫，却还是死死握住手//枪不肯松手。
“呵。”
斯乐嗤笑对方的自不量力，手腕一动，锋利的指甲便狠狠切断了对方的手腕，随后抓着主教两条胳膊往后拧。
他看起来身量小小的，虽然没受过战斗训练，但爆发力却不少，比老东西这等大鱼大肉吃多了肥胖不已的人，强上许多。
将对方成功摁到在地上后，他捡起枪，一张冷面上，漠然又无情。
主教的胳膊又不是麻花，哪里能受得了这个？当即更加大声地嚎叫起来还带着恶毒的咒骂。
斯乐恍若未闻，猩红的瞳孔倒映着对方涕泗横流的脸，随后，扣动扳机。
血液飞溅到斯乐的脸上，他却松一口气，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在离开实验室时，他就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暴露杀掉了最先进入地下层的人。
解决完危险后，他转身飞奔到红荔枝身侧。
红荔枝身靠在祈祷室内的墙上，涓涓血水渗入墙壁滑过木板流到门外，触目惊心。斯乐不了解人体，红荔枝也没告诉他自己伤得多重。
但此刻的情况，显然不乐观。
眼看对方摇摇欲坠快摔落倒地，斯乐三步并作两步，伸开手，顺势将红荔枝搂到怀里。他缓缓坐下，将红荔枝放在他的膝上。
望着眼前斯乐脸上的血迹和他沉静的红眸，红荔枝叹了一口气。自己看人的眼光倒真是一如既往地差。
一是将满腹色//欲的禽兽看成了好人，从此身陷囹囫；一是将面前人看成了心思单纯的孩子。
不过在这个乱世，她又庆幸对方并不单纯，还有能力自保。
红荔枝方才还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眼前发黑。现在却好像有了力气，难道这就是回光返照的感觉吗？她伸手攥住了斯乐的衣袖。
“斯乐，放下我吧，以后……咳咳”
好像还要说些什么，可随着她话一同出来的，还有抑制不住的血沫。斯乐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出生便没有见过母亲，从小在实验室长大，研究人员也并不会对他倾注过多的爱。
红荔枝于他，如姐如母。
他抱着对方的手有些不稳，终究还是慌了。没听对方的话，斯乐用指甲划破了手掌，捏开女人的嘴，开始给她喂血。
他知道自己的血与常人不同，之前喝过他血的实验体，有些成了感染者，有些成了异种。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愿意试试。
可是这一切，根本无济于事。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流入，对方却没有丝毫反应，方才红润些的脸色逐渐苍白。面前的女子面容柔和，安静得仿若只是陷入一场睡梦。
斯乐呆呆地倚靠在门边，任凭红荔枝的鲜血浸透他的衣服，有些发懵。看着对方安静地脸，第一次感受了失去亲人的钝痛。直至一道声音传入耳中。
“节哀。”
这音色属实算不得熟悉，可斯乐的嘴就是比他的脑子，更快的做出反应：
“裴队？”
他扬起脖子歪着头，怀里的红荔枝早已停止呼吸。裴诃拿着枪站在门口，他背对着教堂的灯光，逆着令人目眩的光影。
对方应是听见了方才的动静赶过来的，衣摆还带着血迹。斯乐却觉得他干净得有些令人心动。他嘴唇微启，“裴队长，我要安葬她。”
这不是征询的语气，裴诃哪里能不懂斯乐的意思，“教会的人都处理完了，并无遗漏。”
红荔枝的尸//体不会有损。
斯乐点头，正想将红荔枝抱起，裴诃忽然开口。
“听说你是Z市实验室的人？”
斯乐点点头，早在艾维问起自己身份时，他就猜到对方的目的应该不只是幸存者。对裴诃的问话也在意料之中。
“等我安葬完红姐，我可以带你们去实验室。”
至于能不能走到地下层，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嗯。”裴诃幅度不大的点头，他就站在这里等待斯乐，其实斯乐并非唯一一个实验室出来的幸存者，但看其他人的说法，对方的身份，似乎更加高级——毕竟是从地下层救出来的。
听到地下层，再一想星坠爆发时的地震，裴诃意识到他们需要的东西，大概率就在地下层，带上斯乐并不可免。
而斯乐也是知道事情紧急轻重的，自然没让裴诃等上多久。
他抱起红荔枝，将对方平放在祷告台上，为对方整理了仪容，随后将主教的尸//体拖出去一把从楼上扔下，重重地砸在教堂的大厅中央的地板上。
楼下的队员和余留的组织人员被从天而降的尸//体吓了一跳，一些假意投降的人，此时也歇了心思。
斯乐站在楼上居高临下，他眼神冰冷，刚红过的眼尾的还留有一些粉红，如同一抹飞霞，惊艳至极。
不过下一瞬，他收回了目光，掩饰住自己一些难言的情绪。
眼看队员和幸存者们都整理好，裴诃留下了几个人照看，其余人准备收拾东西出发。从教堂望向远处，废城实验室的巨大的地面部分已经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可就在众人，离开教堂去往车队的时候，裴诃的通讯器响了。
看着频繁闪烁令人不安的红光，他紧皱眉头，打开通讯器，方明的脸瞬间跳了出来，对方神情也很严肃。
“裴诃，立刻带着人撤离废城，异种群开始向废城聚集了！”
“什么？！”
裴诃还未开口，艾维倒是先跳了起来，他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实验室，又看了看方明。
“可，可是我们已经快到实验室了……”
资料近在咫尺，现在却让他们撤离。
“资料放在哪儿没人动！裴诃，观测员检测到这两日气温将会急转直降，你们要做好凛冬的准备。你们现在的任务，是要将幸存的研究人员人安全带回！”
“是。”
裴诃应了下来。此次任务只带了两支小队，加上教会幸存者，也才二十多个人，还不够异种群吃的。
关上通讯器后，裴诃命令众人回到教堂。既然任务有变化，当务之急是收集物资，应对观测员口中的气温骤降。
斯乐站在他身边，瞥了瞥裴诃极有轮廓感的侧颜，沉默不语。
他还以为这位队长面对近在眼前的研究所，会选择赌一把，毕竟异种群的聚集速度并不快，城郊离研究所也有一定距离。没想到对方竟然老老实实听话不去了，还真是审慎又正直。
毕竟，如果这位队长不管不顾直接杀上去，即使取到了资料，人估计也死的得差不多了。
见人都去找地方休息了，斯乐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找了两床厚厚的棉被，然后去了祈祷室。
小小的祈祷室红荔枝静静地躺在那里，斯乐将残留的血液拖了拖，然后把被子铺在了地上。
他想在走之前，最后陪陪红荔枝。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突袭衲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