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五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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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其实思考了很久要不要告诉江户川柯南真相，但怕这个男孩又独自一人接近危险人物，最后也只是和他说了雷电国崩在组织里的地位。
与预料中的反应一致，得到这项情报的小侦探狂轰滥炸般追着他询问详情，还给出了推理过程。彼时的安室透面对的是棘手任务，自然抽不出空回应。
他瞥向正在摆放狙击枪的少年：“第一次用？”
“算是吧。”流浪者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们这里的款式和我之前见过的不太一样。”
愚人众向来打的是元素攻击，物理方面他顶多在枫丹见过一两次试作品。
想来安室透这辈子都没有那么无语过。自从黑衣组织的继承人空降，所有成员就像是在陪他一个人过家家。如果不是任务都完成了，恐怕他要被一些成员联名抗议拉下高位，内部看他不爽的大有人在。
作为日本公安的卧底，安室透挺希望下一任的首领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累就累了一点，但覆灭它的机会可就来了。
然而事实上，跟流浪者搭档了那么久，他只觉得这种预想明显是在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流浪者任性妄为，平白无故给他的任务添麻烦；但流浪者使用的手段极其高明，饶是他也会惊讶几次。最麻烦和最棘手的结合体，安室透感觉打四份工都比不上和流浪者同行。
比如现在。他自己说不喜欢打打杀杀所以来学一学怎么当情报人员，但是又一时兴起觉得狙击有意思要试试枪怎么用。
于是远在另一栋楼负责弥补失误的基安蒂和科恩这对老搭档，不用想都知道他们一定在暗地里埋怨。
在流浪者第一枪完美打空、以为死里逃生的目标人物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被紧随其后的另一颗子弹穿透眉心。
“……你真的不在意一下自己的风评吗？”
这人坐的位置究竟是有多稳，才能这么毫无顾忌地随便差遣代号成员啊。
流浪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好似在怪他多管闲事：“反正之后就不存在那种东西了，当然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挥霍一下。”
对方不以为意的模样却不能无视。
虽然行事作风令勤勤恳恳的卧底苦不堪言，但他从不搞弯弯绕绕，说的也尽是可供查证的真话。
他对组织似乎没什么归属感，也不是因为地位高所以不怕得罪人……
撤离现场后，琴酒带着伏特加拦住了他们。
琴酒不咸不淡地开口：“少主，时间到了。”
“就在这分道扬镳吧，波本。”
流浪者头也不回，抬手挥了挥以示道别，随后俯身钻入黑色的保时捷中。
*
安室透曾有幸从流浪者口中得知这位少主对一些组织成员的评价。
对于琴酒和伏特加。
流浪者：“他们两个简直就是那种经典二人组，没头脑和不高兴。不过有时候琴酒是很高兴。他热衷于在组织里玩猫鼠游戏，全年无休为组织工作，真敬业，我肯定学不来。至于伏特加……好吧，或许不开车的时候他会显得比较有气势。”
对于贝尔摩德。
流浪者：“只是见过，关系一般。她的踪迹还算自由，活的时间不短，身上多少带点秘密，知道她有位「天使」。没有接触的必要，就不评价了。”
对于朗姆。
流浪者：“对我意见大是正常的，打了那么多年的工却在这时候被我从二把手的位置上踢下去了，真可怜。就不折腾老人家了，毕竟是和他一样迟早是要入土的年纪。”
对于科恩和基安蒂。
流浪者：“靠着根本就没有的平均水平以上的狙击技术混日子的老牌搭档。互补的性格勉勉强强不会闯下什么大祸，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好歹去长个脑子吧。”
对于基尔。
流浪者：“我不讨厌和聪明人打交道。和你相比，基尔的优点就是她话少。”
……
安室透知道，他的攻击性是平等地针对着每一个人的。
能从他口中得到那么多信息，说明自己多多少少有被承认了一点吧。
……
关于那位先生。
流浪者：“你觉得他培养一位继承人是出于后继无人的担忧？不，过去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长生不老的研究」对你们这些靠近组织中心的成员来说不是秘密，你应该清楚这样的「大人物」从始至终都是为了自己。只可惜……”
——不自量力。
*
直至第二天晚上，安室透仍没有见到流浪者的身影。
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思索再三，安室透敲响了对面事务所的门：“荧小姐？”
金发金眼的少女接待客人的速度极快，任谁也猜不出她是怎么锻炼出的这身本事。
“请看这里。”
荧公事公办、面不改色。
“虽然我和国崩很熟，但你要是打探他的行踪，这就是一项委托了。”
看了一眼委托的价格，便宜得令人失语。安室透无奈道：“好吧。”
如约付完定金，荧正襟危坐，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
但她说：“我不知道。”
安室透：“？”
“听我说，先别急。”荧慢悠悠道，“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有相关情报可以告诉你。”
“只是……我可以肯定过两天你就不需要这条情报了，因而我不说其实也没什么影响，到时你自会知晓。所以，你确定还要听吗？”
荧得澄清一点，上述这段话看似谜语，实则并非谜语。她告知了委托人风险，后果也要他自行承担。
委托的报酬不如在波洛咖啡厅当一天的临时工，安室透知道荧是出于那点微薄的情分才给出了聊胜于无的价格，本意是不希望产生太多的人情债。
荧比雷电国崩好相处，接人待物也很温柔，但内心却是相同程度的不易接近。雷电国崩在他面前说得多，只是觉得无所谓和不在意，要想真正踏入对方的领地宛如天方夜谭，能远远看见城池外围的他早已成功大半。
“恕我冒昧猜测，这条情报与组织的关联程度很深吗？”
荧毫不犹豫：“是有关于他为什么能成为组织继承人的情报。”
是他们两个编的身份背景。
世界意识开的后门必须合情合理，而且他们还不能使用元素力。光从结果上看，流浪者拿到的权限宛如开了挂。
在荧给流浪者编的背景故事里，他是组织从小培育到大的实验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受过专业的训练，前半生的色彩也唯有实验室里冰冷的白与黑。
直至乌丸莲耶找到了可以将「灵魂」与「身体」替换的禁忌之术，年迈的老人看上了年轻躯体的活力与美貌，然后顺理成章地将他立为自己的继承人，给予他无边的权力、纵容他的任性。用一个恰当的比喻来说，这便是实验体少年的「最后的晚餐」。
至于题外话，为什么在组织里长大的实验体会是这样的性格，荧表示她负全责。
——串起来了。
一切都有迹可循。
无论是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言行举止，还是毫不客气堪称数落的评价，都在说明一个人正在走向生命的尽头。
或许，这就是荧小姐和他关系好的原因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五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