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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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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平宁对程泽又有多大舍不得的恋慕,也不尽然。
只能说在平宁这三年多来的对男子的接触中不可谓是一片空白,而程泽的出现正好在这段空白的时间内。
也及时的填补了平宁这段时期内对男子的空白。
就像一个在沙漠中久旱不得水的人,突然看到了源泉。
虽然是急需的东西,但是也不能一口全部将其吞下,适可而止,量力而为,否则糟了反噬,喝得太急,被一口水噎死就不值得了。
所以平宁即便对程泽心有想法,也曾放下过身份去主动试探,但要说她对程泽真到了哪种程度和喜欢的地步也不太谈得上。
是以,刚刚皇后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程泽两个字也就是一瞬间出现在她的脑子里,稍微过了一下就不见了。
反而是那日夜里,林晟给她穿衣时,不经意间露出手臂上伤口的画面,这会还在她眼前不停浮现。
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帘子一落下来,隔开了和外界的视线后,平宁有些懊恼的甩了甩脑袋。
她也不明白现在对林晟是个什么态度,只是在未确定自己心意之前,不想再因为这个人而影响心绪了。
而这个影响着她心绪的人,此刻却正在右相府中受着责罚。
林相年及半百的岁数,此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在百官面前沉着冷静,应对自如的林相,现在在面对林晟时却是气的胸口不停起伏,双目红的快要喷火了。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原本听话受教的幼子,在几日前的春宴回来后,就开始大言不惭的说要娶平宁郡主。
一开始林相以为他是那天晚上喝多了酒,脑子不清醒,嘴上说的胡话。
可这都过去好几日,再喝的烂醉也该酒醒了。
但这林晟是个死心眼的人,一直在和他父亲说这事儿,林相只当他是在痴人说梦,不予理会。
结果今日,林晟拉着林相去向皇上提亲,羞臊的林相一张老脸顿时没处放。
害的林相不得不动用了家法,原本也只是想吓唬他的林相在看到他撩起衣袍直接跪在地上的准备生受家法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抓起那家法,就往林晟的背上招呼。
小孩手臂般粗的藤棍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在林晟后背,刚开始他还有些瑟缩和颤抖,后来直接麻木到棍子落下来都没有任何触动了,只是默默地受罚,心中所图明显。
在林相面前他一贯桀骜不驯的脖颈今日有些弯折,只是在林相的怒骂声中,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退缩过。
最后林相打累了,不得不坐下来歇息一会。
该说的刚刚都已经说了,只是眼前这混不吝的小子有没有过耳往心里去就不得而知了。
父子俩都不好过,也都碍于情面谁都不肯先服软。
最后在林相愤懑地甩袖准备离去之际,林晟终于颤颤巍巍的开了口,嘶哑的声音道出了他的难受和不甘:“父亲嘴上说怕陛下觉得我林家娶郡主另有图谋,却丝毫不担心您在沧守府做的事被陛下知晓么,私吞金矿,和流官勾连,随便一个罪名都够我林家……”
话还未说完,就被折返的林相打断,而林晟也在闭口之前失去了所有力气。
林相直接当头一棒敲在了他的后颈,林晟顿时晕了过去。
……
自从那天晚上从竹苑回来后,云芬芬总觉得一看见程泽就想起那晚的事情,脸上不免羞的慌,心里也燥的慌。
一开始也总是想避开他,以为这样就能掩饰住她眼中的尴尬和内心的慌乱。
可程泽并不给她这个机会,自那晚之后他不仅像个精力充沛的大狼狗,天天跟在她身后说着撩人的话,夜半还不让她回偏房去睡。
云芬芬不肯,他就把她拉到主屋的床榻边抱着说:“以前没有还能不去想,可现在就像食髓知味了一般,你总不能让我夜夜孤枕难眠吧。”
又是这幅样子,云芬芬只要一旦表现出有想拒绝的样子,他就会这样说着这种无赖的话来乞求她的同意。
最后,还是看在程泽说他孤枕难眠睡不好的借口下,云芬芬也只有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只是鉴于上次的事情太过难忘了,她还是对程泽有所要求:“那大人不可以再像上次那般……那般羞人了,不然,我真的就回偏房去睡了。”
得到了程泽的保证,绝对不乱来后,她才放心的宿在这边。
只是,后来的夜里,程泽的确没有再像那天晚上的情难自抑的情况。
云芬芬也曾问过他,那天的情况她也有目共睹,她分明看到程泽都已经拒了平宁的那杯酒了,可最后怎么还是下肚了?
以至于那就酒中到底下了多少的药,竟会让程泽这般身强力壮的男子都差点忍不住了。
可程泽却是模棱两可的敷衍道:“当是确实是已经拒了,只是后来手里不知怎么的又握住了那只酒杯,喝了一半才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已经咽下去了。”
“那平宁也喝了酒,她是不是也?”她一转头,额头自然的就贴上了他的下巴,抬头问的时候一双剪水的双瞳在黑夜里都忽闪忽闪的。
美人在怀,尤其还是自己喜欢的美人,程泽自当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办事。
他将云芬芬搂在怀里,稍一前倾就往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感受得到他似乎不太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和她进行过多的交流。
“是的,害人害己,她估计也没想到最后她自己也喝下了这酒。”
那晚的平宁,用鬼迷心窍来形容也不为过。
一整晚都非常理智的她,在怎么都遍寻不到程泽时确实有些着急,才会在咋看见他出现的时候,不顾碧桃的劝阻执意用了药,没想到最后输的一败涂地的却是她这个是始作俑者。
而她更没想到的,这一切也是程泽和林晟之间做的一个局,一个专为她设的局。
“那如果那晚没有那个什么林公子要为她解围的话,平宁郡主不就不会喝下那杯酒了?”
那天如果真的如她所言林晟不出现的话,程泽会以在场的百官为由,一齐向平宁敬酒。
到了那时,平宁就算滴酒不沾,但浅抿一口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那药既然是程泽给她准备的,也自然知道对于平宁来说就算是浅抿一口也已经是能让她不能自己了。
索性他和林晟配合的很好,从后来平宁也没有归席可以看出来,林晟应该已经得尝所愿了。
现在就看后面的事情该是一个什么走向了,而眼下他还有一个人没有顾及到。
那天带着云芬芬去了前院将她交给顾明知的时候,他可没忘那袁储站在中间都一直盯着云芬芬的方向在发愣。
至于他提出的那个请求,程泽后来一直都没有再正面的回应过他了。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此刻在他内心翻涌,他紧了紧怀中的人,又将下颚置于她的肩窝,闷闷的问:“上次问你的那个问题,这次还想再问你一次。”
“嗯?”怀中的人就快要睡着了,从鼻腔里迷迷糊糊发出一个疑问,又费力睁开双眼想要去看他。
他拍了拍她的肩背,没有再说下去,只道了句:“睡吧!”
怀中人就枕着他胸口,睡了过去。
他还是没想清楚到底该如何告诉她。
或许,可以再等等。
……
袁储从春宴过后就一直等着互市开市了,他以为程泽说的回去想想,不过是想等互市开了以后,才能有机会让她和云芬芬见一面。
是以,他也不急着问程泽,索性互市开市在即,左不过就这么几日的光景,他还是等的起。
可没想到的是,眼下互市都已经开了,他满心满意等着程泽带着自己去见人的时候,自己反而找不见他程大人了。
白日里问六部的人,礼部的说在工部,等他去了工部,又被告知人在礼部。
他身份特殊,又不能擅自进六部内衙,可当他在六部外从天亮等到天黑的夜找不见的人的时候,才恍然明白,人这是在躲着自己呢。
又一思量,那日对于自己提出的要求,他原来并未答应,只是说回去先和云芬芬说说。
再联系上那日在春宴上程泽的举动,他先将云芬芬安置好在顾明知的身边,接着再回来和自己以及平宁寒暄。
而他明明就拒绝了平宁的那杯酒,何以在平宁离去后又执起了那杯酒。
而平宁和他都不喝酒,是否也说明了那酒里有问题?
想到这里,他一拍脑门,突然想起了平宁喝酒之后碧桃匆忙扶她离去的事情,接着是程泽捏着酒杯在那里似有似无的摩挲。
接着,自己一个不留神,程泽和云芬芬就一齐都不见了。
那只能说明,程泽和平宁都心照不宣,都知道那酒一定有问题,而他当时没往处想,现在才反应过来。
刚刚狠狠的拍了那一下脑门,似乎真的变得灵光了许多,一下就能想通其中的许多关节。
但是现在他更在意的是,那晚程泽带走云芬芬后,又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