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的时候》南左

21、第 21 章

　　其实焦虑并非是一件坏事，焦虑在一些情况下能转化为自己的动力，可惜，现在吴易还带着迷茫，仿佛是在一片浓雾中不知道朝着哪一个方向前进，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探索和奔跑都是一场无用功罢了，
　　“林楠有一个地方比我好，他知道怎么样去调节自己的心情。”
　　“他是脸皮厚。”
　　“脸皮厚也好啊。”
　　宋言皱了皱鼻子，有些不屑，
　　“你别看不起他，.....，你知道么，他靠着自己买了一套房子，比我好多了。”
　　“但背着房贷吧。”
　　“现在谁买房子不背房贷？”
　　吴易耐心解释，也试图摆正林楠在面前人眼中的一番坏印象，
　　“他真的很不容易，至少比我努力多了。”
　　“你希望我对他能有一个好的看法？”
　　这答案也是十分明显的，完全不需要被问的人去做出一番回答，
　　“好吧，我给你一句实话，印象改不了，不管他在你眼里是怎么得努力，认真，可我依然不喜欢一个话里没有轻重的男人。”
　　“但我不明白，林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你不轻重了？”
　　他们两人见过面的机会屈指可数，少到连吴易都记不起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和什么时间无关，只要有过一次，那种印象就彻底消除不了了。”
　　吴易也是，但结果还好，吴易给宋言的感觉不算太差，却也不是十分得好，所以当吴易明白的那一刻，他就不再要求宋言改变自己的看法了，
　　“我明白了，这的确是他的问题，错了就是错了。”
　　“你现在开始向着我了？”
　　“我一直向着你。”
　　人家不信，又翻了个白眼，不过这样的举动好像一种调情，以至于让吴易也看着笑了起来，
　　“你翻白眼的动作挺好看的。”
　　然后宋言再翻了两个，翻到自己眼睛疼，便忍不住想抬手去揉，却不想吴易反而是先做出了举动，只见他侧身贴上去，嘴巴对着宋言额头轻轻一碰，随后往下，又吻了吻宋言的眉，等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只是被吻了两下的人，已经开始变得满脸通红。
　　其实吴易并非闷骚，他对感情也是存在一定的情欲，正好可以在此时此刻里表现出来，甚至这样还不够，吴易连话里都在撩拨着，
　　“真香啊，所以我也很奇怪我自己，怎么就能忍得那么久，我还是一个男人么？”
　　对方不回答，多半是说不出来，吴易就继续自顾自得说，
　　“宋言，我在很多时间还是很认真的，像不久前，我跟你提起过要结婚，这不是我的异想天开，也更非我的心血来潮，我是真正这么想过。”
　　她正要开口，可吴易反倒是不让她回答了，
　　“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一个人男人在成家之前应该先立业，我如今算不上已经立业了，而且看看我自己，毕业三年了，几乎是一事无成，什么都没做好，还把你担惊受怕的，..…...，很对不起！”
　　话里道歉，宋言没听，学着某人刚才的样子起身抱了抱他，也一样是抱住了吴易的孤独和自卑，以及此刻里的脆弱，
　　“不用对不起，你也在努力，我们都是，这就足够了，而且我并没有想过要你做出什么样的伟大成就，什么都没有，因为爱情本就是两个人一起努力，你说是吧。”
　　她也吻了吻他，吻在心里，吻了眼泪，安抚了一段情绪上的波动，
　　“我清楚你的认真，你的付出，我全部都认同。”
　　“谢谢。”
　　宋言坐回副驾驶上，吴易脸色也回到了最初的平静，他们总算可以面对彼此了，同时让话题也一起脱离了一场自责和情欲，
　　“不用谢，希望以后我们一只能够这样。”
　　“会的。”
　　吴易点头，再说到林楠，
　　“就是不知道，林楠感情顺利不顺利。”
　　自己提起林楠，对方没生气，或许经过了刚才的举动，宋言觉得林楠已经没什么了吧，
　　“他不是帮了忙么，把人给救出来了，这不是小事情啊，要是没有你介入，那这个小男生估计以后会后悔。”
　　“不至于吧，没留案底，顶多教育几句，待一晚上而已。”
　　“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我叔叔问过，他打了人家警察，警察不愿意和他私了，所以你要帮的人有点麻烦。”
　　“没说要私了，如果按着治安法来，他顶多闹一个拘留。”
　　宋言听着撇了撇嘴巴，
　　“袭警了啊，哥哥，袭警是刑事方面的问题，怎么才拘留？”
　　“警察调查出来是袭警？”
　　这是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结果，却也在一定的心理范围内，所以樊瑶才想谢谢吴易，请他吃顿饭。
　　似乎自己按着如此的猜想，那一切都能得到完美的解决，可是生活无法让猜测去做主，每个人的思维，做法，都存在一定的差距，甚至是一定的目的，当然目的也是有好有坏的，就像下边对方说的这样，
　　“这得看警方的意思，不过真实的情况对你要去帮的那个男孩不太乐观。”

　　“看来还真是袭警。”

　　“你也知道对吧？”

　　“我好歹也在警察队伍中，虽然不是正式的。”

　　“那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吴易大概也能猜得出来，对方要问什么，

　　“假如你们被人给欺负了，这样算不算袭警？”

　　“应该算吧。”

　　他有点不敢确定，所以也没把话说得太绝对，

　　“其实我和林楠都知道，我们只是外面的人，我和他也从没把自己当做警察过。”

　　“是的，不然干嘛很多人想要进去呢，不仅仅是福利那一块，还有身份上的认同。”

　　说完，宋言不再戳吴易的伤口，

　　“林楠房子买在哪里？”

　　“单位旁边。”

　　“你单位那儿？可是你单位不是在郊区么？”

　　“城乡结合部，因为毕竟是拖车，还是离得远一点好。

　　这就又让某人有了鄙视的理由，

　　“怪不得能买得起，郊区而已。”

　　“郊区也不错了，按着现在这儿的房价，真要是不靠父母，我连一个厕所都买不起。”

　　“对，所以都要努力，他呢，已经定死了吧？”

　　“没有。”

　　回想起林楠以前的某些决定，吴易现在都开始记起来了，

　　“他想去开车。”

　　“那他现在不正是在开车么？”

　　“不是这个车，是外面的大车。”

　　听着的人不懂，眼睛眨了眨，藏着很深的疑惑，于是吴易又解释道，

　　“就是很大的车子，比如物流的那一种。”

　　“喔，这倒挺好了，工资高吧。”

　　“嗯，看起来不错，但比较累。”

　　谁也不能太过于贪图清闲的时候，一旦被舒服的日子给锚定了，那以后可能就要远离这场舒服，特别是新时代的年轻人，吴易转而想了想，似乎也产生了同样的念头，

　　“我要不跟着他去跑啊，反正考个大车驾驶证就可以了。”

　　没想到自己的这番商量，直接让宋言瞪了一眼，

　　“不行，你跑什么车，你现在压力大么？你和他情况一样么？”

　　“可我也不能靠着我爸妈一辈子吧？”

　　“你和他不同，你除了跑车之外还有其他的选择，而且他和你的学历也不一样，你学历高就有更好的机会，他只能是这样子了。”

　　然后，想起樊东的事情，宋言便又一次撇嘴说，

　　“真不搞不懂，那个姑娘是看上了林楠哪里，如果是我，”

　　话没说下去，因为吴易也开始瞪眼了，

　　“我劝你别把人看得太死，他未来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没准买彩票发了呢，这都是没准的事情。”

　　“好。”

　　宋言应承，不过自己的口气让人听起来显得很是不服气，吴易也随她了，等这话声音落下，他开动车子回了家，下午两个人待在房间里各做各的事情，一个看书，但心不在焉的样子，另一个抱着平板刷网剧，当看到自己觉得有趣的地方，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吴易挺享受这种生活的，他一度放下书本，转头看了看整个人趴在沙发上的宋言，看着她的头发垂了下来，散开在沙发靠背上，而宋言的手中捏着零食，也时不时送入自己的口中，就像一只在午后的阳光中显得很是懒散的波斯猫，带着高贵和诱人的姿态，也让看着的人微微笑了笑，那是甜蜜的笑容，更令人无比得沉沦，或许未来的婚后的样子，也是和此刻里差不多吧。

　　可惜午后的时光短暂，下午看了会儿书，之后闭眼休息了一会儿，等醒过来已经日落西山了，吴易早就饿了，便提议去外面买点吃的，但是宋言摆了摆手，示意她还不饿，

　　“你自己去吃吧，我不想动。”

　　“你不饿？”

　　吴易先奇怪，只是自己一看到沙发边的茶几上那一堆的零食空袋子，他就知道这是一句废话，

　　“好吧，那我出去了，你一个人在家里等我？”

　　“好，拜拜。”

　　“哎~”

　　真到了非得一个人出去的时候，吴易反而不想动了，他也跟着懒散，觉得这一种的感觉多半是被面前人给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