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歌》南山不老客

5、第 5 章

　　不同于楚南歌的喜好素简，关彻则是非美婢华服不要。
　　自楚南歌离开长安后，千金阁便是关彻在管，连同隔壁的楚府一应按关彻的喜好改换了一番。
　　在千金阁内没找着人的楚南歌又去了旁边崇仁坊的楚府，望着眼前这来来往往的环肥燕瘦、风姿绰约的各色美人，不由的一阵头疼。
　　众仆婢颇有好奇之色的打量此人，她们虽一直住在楚府，府中是关彻管事，但也都听府中老人说过这府邸的主人并非是关彻，而是一位姓楚的人。
　　只道是主人外出游历，不知归期。

　　见她们摆好茶水，郑嗣连忙摆摆手，让她们下去。
　　郑嗣再次见礼：“小人郑嗣见过郎主，郎主一切安好！”
　　楚南歌望着桌案上的白玉茶碗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看向管家郑嗣。
　　“关彻呢？”
　　“郎君前些日子出去了，尚未回来。”
　　楚南歌点点头，又问：“刚刚那些下人？”
　　郑嗣忙道：“丫头们有些是宫中赐下的，还有郎君朋友相赠，也有是郎君在江淮等地买来的。”

　　“西楼还在吗？”
　　“自郎主走后，郎君便吩咐封禁了西楼，任何人不许进，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楚南歌点点头：“你且去吧，关切回来让他来西楼见我。”
　　郑嗣应声退下。

　　回了西楼，西楼果然还是以前的摆设，因为设有封禁法术的缘故，西楼事物纤尘未染。
　　仿佛楚南歌只是离开了半天又回来了而已。
　　仿佛这中间的几十年都不过是大梦一场。

　　西楼封禁被动，关彻自然察觉到了，尽快处理了手上的事务，第二天就回了楚府。
　　问过了郑嗣便直奔西楼而来。
　　清明节这天依旧细雨纷纷，打在木兰树上沙沙作响。
　　关彻来时远远便看到楚南歌站在寄声阁回廊下默然静立，走近前去，方才看到他正漫不经心的喂廊下唱晚池中的鱼呢。

　　楚南歌若无察觉继续喂鱼，直到关彻出声才看他一眼。
　　“回来了？”
　　关彻随他回到屋内，见楚南歌在旁边的躺椅上一趟，竹椅轻轻晃动，旁边是一碟莲子糖，环顾四周，一切摆设如同往昔。
　　关彻压下心头起伏：“哥，你回来就不走了吧？”
　　楚南歌摇摇头，关彻也不知他的意思是否认还是不走了。刚想再问，又听他道：“这府中你管的也挺好的，只是......”
　　关彻立刻凝神细听，只听得他哥道：“前院的那些姑娘......你平常也太骄奢淫逸了”。
　　“啊？”他哥这话听的他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
　　“不是，哥，你听我解释。元娘子、宋娘子她们大多是罪臣官宦之后，见她们有些可怜这才将她们买入府中，日常做些端茶送水、管弦舞乐这些。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楚南歌将信将疑。
　　关彻立刻严肃的点点头：“真的。”
　　这个误会他必须澄清。

　　“好吧”，楚南歌也不打算深究此事，转而说起正事。
　　“听封今说，你有事找我？是庭瑞的事？”
　　关彻顺手拈了一块莲子糖边吃边说：“对，我正要找你说此事。天下初定，皇帝这两年来一直由此打算。直到今年元宵节后，丞相李延祯上书要设建朱雀台，皇帝才跟我坦白想让你管理这事。”
　　“我管理？怎么个管理法？”
　　“我也不大能说清，听皇帝的意思是想让着朱雀台并入朝堂，独立六部之外。长史之位位同大理寺卿，下设典事、掌固、主簿、司直等属官。将妖界管理纳入例律典章，朱雀台人事由长史一人统筹，尽可能使人妖共存。”

　　这朱雀台的想法不像太玄观那样遗世独立，又不会像大理寺那样各方掣肘。
　　倒颇有些听调不听宣的意味了。

　　楚南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行吧，这事我知道了”。
　　“千金阁还开着吗？”
　　“还在开，不过我不大去。”
　　“好，你去吧，我自个待会儿”，楚南歌冲他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