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先生有话要说》雨散云飞

1、第 1 章

　　＊存在妄想捏造

　　——天空阴沉，金发男人压低帽檐匆匆离去，身穿黑色西装的天然卷警官若有所感掐灭泛着火星的香烟，墨镜下的视线扫过空无一人的土地，又转到面前写有[萩原]二字的墓碑上。

　　——爆炸的火光占据了报纸头条，波本攥着报纸骨节泛白，苏格兰在一旁沉默握住他的手。

　　——视线摇晃，急促喘息着，老旧楼梯踏上时发出腐朽沉重的声音。

　　大门猛地打开，漆黑夜幕下脸色苍白的男人胸前浸透了血，那双上挑猫眼里的湖水已经干涸。降谷零瞳仁颤抖，大脑一片空茫，虚幻的真实与痛苦的假象让他的语言组织能力完全失效。金发的降谷视线落点在死去幼驯染无力垂下的手臂，作为组织成员的波本则死死盯住背对自己的黑发狙击手。

　　有极细微的光线穿透黑暗，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变得顺利成章。细腻黑雾逐渐褪色，朦胧白光充斥视野，他眨眨眼 ，等强光消散看见雪白天花板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躺在床上。

　　长久滴水未尽喉间干涩难言，手下发力良久却只手指微微蜷缩。记忆这时突然复苏，头痛欲裂却连呻吟声也发不出一点 ，他微微眯眼，咬牙放松身体。

　　心脏剧烈跳动似乎下一秒就会因心率过快而休克，神秘主义者将獠牙对准组织 ，餐厅服务生早有预料请了永久假期。

　　但这么说也并不全面，毕竟波本千辛万苦偷得的情报是朗姆放出的假消息，擅长抓老鼠的琴酒冷笑着调转枪口对准他的心脏，警报声响起时他已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不知外界是何年月，所以金发女郎半真半假抛下的药丸他也照单全收。

　　安室透请假的第二天降谷零就代表日本公安与FBI进行谈判合作。不欢而散的会议最多不能超过两次，降谷先生力排众议决定以波本身份再次深入敌营后看见倚在窗边的男人也不免诧异挑眉。

　　“我不建议你在可能已经暴露的情况下这么冒险。”

　　“以FBI的身份？”

　　“以赤井秀一个人的名义。”

　　日本公安的眼里浮现出几抹嘲弄，但这不针对什么特定的人或事，如果非要说的话，仅仅是针对面前人所说话中的某个特定词汇。

　　“你是在讽刺我吗。”他压下尾音将上扬情感平铺直叙，大步经过身边人时才轻讽道，“我还等着参加你的葬礼呢，赤井秀一。”

　　然后呢？再往前回溯探不到源头，吞下药后的记忆也一干二净空空如也，他没有把握自己能活到组织覆灭，最好的结局是同归于尽，最烂的也不过身份暴露顺藤摸瓜扯出公安连同作为安室透时经营的一切人际关系。

　　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血腥气，胸腔传来细细密密的痛意，但那似乎又只是人在无聊时产生的过度臆想。他想偏头看看窗外 ，无果后只好瞪着天花板上不明显的一点出神 。

　　糟透了。

　　门外隐约传来人声，其实他不是很想在这种情况下和别人见面，无论是波本还是安室透。

　　现在如果猜不出发生了什么那还真是枉作卧底，毕竟黑衣组织没有白色医院。

　　冷笑话，他想。

　　所以组织覆灭了，他被救出来了。

　　活下来了。

　　他的眼前有一瞬间看到了飞舞的樱花花瓣。

　　组织覆灭了。

　　现在应该要微笑才对，试图扯开嘴角的动作尝试了三秒就被主人宣告彻底放弃。

　　门把手被人下压在安静空间发出清晰响声，房门被人推开。

　　“zero。”

　　我是降谷零，一名日本公安。

　　降谷零睁开眼。

　　他看见漫天飞舞的粉红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