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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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
F市国际机场。
寒风呼呼的吹着，吹的刚归家的航客低头护脸前行。不远处灯火阑珊，凌晨四点的机场虽没有白天那样的喧嚣，相对于沉睡在梦里的城市依旧热闹。
“老板，现在外面风大。福叔派过来的司机在停车场等我们，我们从这里坐电梯下去。”小丁助理声音闷闷的。风大吹得人挣不开眼，小丁冷的用围脖捂住鼻子及下巴部分。
“嗯。”程渡边捏眉心边发出了沙哑的嗓音。
虽说在上飞机前对F市的冬天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好冷啊。Y国现在也是冬天，然而那里受到天气和气候的影响，温度要比F市高几度。
下次一定准备羽绒服。小丁恨恨地想。
在车上感受到空调吹出来的暖风后，程渡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在回F市的飞机上，程渡心里一直觉得自己的小妻子想要离婚是真的，不再是生气时的狠话。
程渡抬头看了一眼手表，四点二十八。那是一块积家的防飞轮双时区表，MASTER CONTROL大师系列腕表，玫瑰金色的表壳搭配着黑色的表带，绅士的同时又拥有着内涵。银白的表盘里在针轴与数字“3”之间刻着积家的logo，针轴的上方有一个拥有宝蓝色指针的小表盘，下方是一个做工精巧的防飞轮。
眷眷现在还在睡觉，眷眷七点半起床。
“丁弈，我们先去酒店。”放下手表后，程渡叮嘱丁弈。
离开Y国前，小丁联系在T市的福叔让他处理好他们到F市之后一切事宜。
“咚咚、咚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传到客厅。
两长一短的声音，很显然是程渡的敲门方式。
很巧，穿着浅紫色家居服的许眷刚洗漱完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因为没找到发笼，许眷额前的头发被水打湿了，上衣的领口处也被水浸湿。出来时许眷还在用干燥的洗脸巾擦着头发。
许眷一身浅紫色的棉麻家居服脚上踩着米白色的棉拖，过肩的长发被她用大大的白色鲨鱼夹抓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温柔可亲。穿上家居服的许眷有股特殊的魔力，不论是程渡还是沈藜和清眸，总能在她身边平静下来，卸下一切的防备与武装。
程渡怎么会在这？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为什么他会知道我住这里？
一个个疑问打的许眷有些措手不及。
许眷站在客厅里怔怔地盯着那扇门，擦头发的手也停了下来。
许眷不想开门。
再一次响起的“咚咚”敲门声将许眷拉回现实。
走到刷满白漆的门，握住门把的手像是突然被抽光所有的力气就是按不下去。
算了，早晚都要面对。许眷暗暗下定决心，一打开门就看见神清气爽的程渡拎着豆浆和包子站在门外。
门外的程渡回到酒店短暂的休息两个小时，醒来之后就开始认认真真地收拾自己。
修剪得体的深灰大衣穿在他身上，将程渡身上那股沉稳干练的气质很好地衬托出来。深灰大衣里搭配的是件黑色的针织开衫和带有灰格领带的白衬衫，下身配的则是一条与开衫同色的九分高腰西裤。而这件大衣是他特意叮嘱福叔要从T市带过来的。
两个人站在门口，许眷没有邀请程渡进去的意思。
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许眷的目光立刻落在了程渡的身上。我是什么时候买的这件衣服呢，好像是毕业那年的冬天用得奖后的奖金给他买的。许眷看着那件大衣陷入短暂的回忆。
冷冷的冬风在楼道里毫不客气地呼啸着，凉意顷刻袭满全身，也像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许眷从回忆里拉扯出来。
看到温柔可人的妻子后，欣喜布满了程渡的整个眼眶，他衷心地向妻子表达了自己的赞美，"眷眷，你穿这套家居服真漂亮，我好喜欢。"
许眷没有回应他。
许眷瞥了眼程渡身上的深灰大衣，眼睛有点红红地望着程渡，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回F市，还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眷眷，你不应该先邀请我进去吗？”程渡没有回答许眷的问题，而是用空出的右手笑着摸了摸许眷柔顺的发顶。
许眷侧了身子，差一步就要贴上后面上的墙。程渡摸了两下就垂下手臂，举起左手上的塑料袋，示意他带了早餐。
目前来说还需要他同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那先不惹他生气了。就这样想着，许眷走到程渡身边拿走了他手中的早餐。拿到厨房后，许眷把还热乎着的包子放进奶黄色盘子里。
许眷这个家里所有餐具都是清眸送给她的。许眷在F市重新安定下来，清眸超级开心，拉着她就往宜家跑，逛到家居区时清眸一眼就相中了这套餐具。价格多少记不清了，但许眷一直都记得清眸无意中的一句话：“阿眷，你看这个奶黄色暖暖的，好有家的感觉！”对啊，很暖，好有家的感觉。
一个人，也算家吗？
程渡自顾自地进了屋子。走到玄关时，程渡脸色发黑地看着鞋柜里一双灰色男士拖鞋。低沉阴冷的声线从男人的薄唇中吐出，“眷眷，谁来过这里？”。
屋内的气压瞬间下沉，许眷停下手里的一切，倚着椅背静静地望着他。程渡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每一个微妙的眼神，忽然他发现许眷的眼神变得凌厉，目光好像刀子一般，泛着逼人的寒意。
程渡的神情缓了下来，眷眷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许眷不想和他在大早上吵架，低头看着碗里冒着香气的豆浆，嘴里嚼着包子，声音含糊不清道：“超市活动买一送一”。
程渡不再生气走到餐桌前，拿起桌上的包子吃了起来。眷眷还是爱我的，你看她给我用漂亮的小碗装了豆浆，程渡美美地想着。
奔波了一天一夜，由于程渡吃不惯西餐就在酒店简单吃了点早餐，飞机上的食物更别说了。铁打的人也挨不住这样折腾，这顿早餐程渡吃得很香，更何况身边还有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妻子陪着他。
“我要去工作室了，你随意。走的时候记着把暖气关了。”吃完早餐的许眷一如往常的说着。
起身离开餐桌，走到门口的衣架许眷正准备穿上羽绒服离开这个让她觉得呼吸不上来的家时，程渡从餐桌旁迅速起身，快步走到她身后抱住了她。
程渡起身起得急，椅子都被起身那一刻的力气推倒在地上。
“眷眷，今天是周日，工作室是不开门的。”温暖从身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却说不出来的魅惑。
程渡的两条胳膊更像是一条粗粗的链条紧紧地将两人捆绑在一起，许眷被她勒得有些喘不上气，两只纤手握成拳状锤程渡的手臂，示意让他松开些。
“眷眷，你就是不想见我。可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本就应该好好谈谈的”趴在许眷后劲处的程渡声音低低的，仔细听去还能听出一些委屈。
离婚是许眷犹豫不决后耗了半年的时间才说服自己要决定的事。
听到这句话，许眷的眼眶里瞬间蕴含着泪珠了，她停下了捶打，闭上眼睛，忍住心中的苦涩，说：“好，我们认真谈谈。”
谁家的丈夫会丢下自己的妻子一个人跑去Y国呆五个月？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许眷怀里抱着软乎乎的抱枕，手里捧着程渡给她倒的热水。
程渡在她对面正襟危坐颔首低眉，等待着许眷与他谈话。
看着好久不见的丈夫，许眷想要质问的话语像是被人猛的一拳打回了肚子里。她试图张了张嘴，可是声音就像沉入了大海的石头，鸦雀无声。
许眷很舍不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给了自己最想要的——家。更何况，他还是许眷第一次喜欢的人，喜欢得要了半条命的男人。许眷真的舍不得。所有想好的话语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滚烫的泪珠，从许眷白析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听到许眷弱弱的哭音，程渡立刻跪在许眷面前，拿走她手里的陶瓷杯，把她轻轻地拥在怀里。
许眷再也忍不住了，双臂牢牢的锁住程渡的脖子，趴在他左肩上痛声大哭，“阿渡，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不要，不要再去Y国了。出差也不要，不要。”许眷哭的气喘，胸脯一起一伏，说出的话都不能连续起来。
看见自己心爱的妻子哭成这样，程渡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摔在地上的泪珠一样碎成碎片。
程渡用力吻了吻妻子的发顶，又细细密密地亲着许眷的脸庞，沉声答应：“好，我再也不去了。听你的，都听你的。”
“那你抱紧点我，再紧点。”许眷依旧大哭着。
闻言程渡听从妻子的话，两条麒麟臂又用了些力气将她箍在怀里。
我能做什么呢？我能做得好像只有这些了，只有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我才感受到他是爱我的，他是我的，只属于我，从来不是别人的。不是别人的。
程渡一言不发，依旧跪在许眷面前，用温热的手掌给哭的喘不上来气的妻子顺气。哭的痛苦的许眷默默感受着丈夫宽大的手掌透过毛衣传递过来的温暖。
就这样，许眷趴在程渡怀里哭到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