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吻过的裙摆》亓乐

24、吻她

　　好像因为一句话，整个夜晚都变得温柔了。
　　朝夕之间，他们忽然成了另一种关系，这进度似乎很快，但温杞宁觉得许多事情其实都有迹可循。
　　而且，她与他之间早就不欠缺喜欢。

　　只是，道理她都懂。
　　心跳还是不能够淡定下来。

　　手被沈彦祈紧紧牵着，温杞宁莹白的脸蛋像浸了红墨水的白纸，好一会都没能说得出话来。
　　不知不觉他们就到了下一个路口。

　　等绿灯时，温杞宁练了几个深呼吸。
　　努力鼓起勇气抬头问：“沈彦祈，你是想做我男朋友吗？”

　　温杞宁带着羞意的专注目光给了沈彦祈破格的勇气，他没忍住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男人胸膛宽厚滚烫，隔着薄薄的衣料，温杞宁甚至能感受出他的心跳，蓬勃而又迅疾。
　　一阵热气拂耳，然后她听见他诱哄般的低声道：“还要更贪心一点，行吗？”

　　听出话里藏着的意思，温杞宁忽然想起随艺那句叮嘱——

　　【还不想要孩子的话，你记得让他做好措施。】

　　当时她真觉得随艺想得有点离谱，但这会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超前了……

　　温杞宁没有在感情里被这么坚定地选择过，她意识飘忽忽的，但长久以来的含蓄还是让她保住了矜持。
　　攥住男人腰侧的衣服，温杞宁悄声说：“看你表现。”

　　她嗓音绵绵，整个人又香又软，沈彦祈闷声低笑着都不想松手了。
　　他很暖，温杞宁心底也喜欢这种两情相悦的亲密接触。

　　只是，这会在街头。
　　即便夜黑风高周围人少，他们这样子似乎也不太好……

　　温杞宁一直是个文明公民，她觉得这种随地撒狗粮的行为不仁道，温杞宁身体轻轻一挣，少顷沈彦祈便会意地松开了手。
　　但不过一秒，他便又把她牵住。

　　只是这回和之前不同。
　　准确的说，沈彦祈此刻是像贝壳藏珍珠一样，用手把她整个拳头包住。

　　温杞宁知道男朋友这是怕她手露外面会挨冷着。
　　她心里暖暖的，嗔他的声音都变小了：“你也不怕被人看见。”
　　沈彦祈眼尾一挑，勾起的弧度得意又色气：“我比较怕别人看不见。”
　　—
　　温杞宁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谈恋爱都很快乐，总之她第一夜便已经喜出望外了。

　　虽然这晚直到分别前，沈彦祈都没有直白地说过一句喜欢，可行胜于言，他的意思她懂的。

　　晚上临睡，温杞宁躺在床上，捧着手机看她和沈彦祈的微信聊天记录。
　　来南夏前，他们之前线上聊天的内容不多也生疏，但有好几十页是这几天新增的。

　　天南地北的事儿，他们聊什么的都有，还常常上句不接下句，没个确定主题。
　　但温杞宁觉得他们都只是想和对方讲话而已。

　　她滑动着屏幕抱着被子看了好久，不知不觉到了很深的夜晚，温杞宁才终于感觉困了。
　　她正想关手机睡觉，这时，微信上突然收到李瑶轻的消息。

　　李瑶轻情绪应该很低落，因为她说：【林修和贺栖梧在一起了。】

　　“……”
　　这种时候，好像难过不可避免，温杞宁也不知道该怎么更好的安慰。
　　想了会，也只能发了几个抱抱的表情包。

　　然后过没多久，李瑶轻就像断舍离前要大刀阔斧地收拾那样，一股脑把她对林修这段感情的心路历程全部倒出。

　　温杞宁安安静静地看，时不时发几句话安慰。
　　她一直陪着熬到了凌晨三点多，李瑶轻那边才下线。

　　因为睡太晚了，翌日温杞宁到了十点才醒。
　　她打开手机，发现沈彦祈七点就发了消息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

　　温杞宁揉了揉脸回复：【我刚刚醒……】
　　沈彦祈很快发了条语音过来。

　　温杞宁放近耳边听，那端男人有点坏的在笑：“我知道……”

　　他知道什么呀。
　　温杞宁摸了摸有点发麻的耳朵。

　　沈彦祈又说：【我给你带了早餐，什么时候能开门？】
　　温杞宁轻轻咬了下唇：【你这话说得好像故事里那个骗小白兔开门的大灰狼。】

　　十秒后，沈彦祈好整以暇地问她：【你本来不就是小白兔？又软又白的……】
　　她总觉得他这话不太单纯，温杞宁脸有点红。
　　【那我不开门了。】她小小地报复回去。

　　沈彦祈随即又发了条语音。
　　温杞宁点开，听见他低低地恶人先告状：“交往第一天就不给男朋友进门，我们宁宁好坏。”

　　他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她。
　　温杞宁忽然觉得被子里太热了，她掀开起身进盥洗室洗了个脸。

　　洗漱完出来，温杞宁有点犹豫是否要梳妆打扮一下，后来想想觉得，某些人都想要男朋友之上的身份了，那他就得接受她素颜的样子。

　　所以最后温杞宁只梳了梳头，在睡裙外面搭件外套就发消息给沈彦祈了。

　　她皮肤白皙，素颜其实也很好看，沈彦祈进门就见他女朋友裹在一件红色大衣里，整个人白白嫩嫩像剥了壳的荔枝。

　　沈彦祈把早餐袋放上隔断柜的折叠桌，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

　　“能咬一口吗？”他问。

　　温杞宁把在脸上作乱的手拍掉：“你还真是狼啊？”

　　沈彦祈抽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手撑在额角侧过脸看她，他非常坦荡地点了点头：“嗯，是。”

　　温杞宁没什么魄力地瞪了他一眼，走到桌边放下手机，她顺手想把打包盒带到茶几那去。
　　这张折叠桌只配备了一个椅子，沈彦祈占了她就没位置了。

　　但温杞宁手还没碰到带子，半道就被沈彦祈抓住。
　　“别走了，就在这吃。”

　　比起茶几，桌子的高度的确更方便吃饭。
　　温杞宁顺口就说：“那你起来让位给我。”

　　听到这话，沈彦祈莫名笑了下，然后等温杞宁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到他腿上了。
　　“这不是有现成的么。”他环住她的腰，凑到耳边坏声说。

　　温杞宁耳朵被男人的气息呼得很热，腰上也是。
　　“你这样我怎么吃？”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语气还是软的。

　　“怎么不行？”他挑了下眉，居然还理直气顺地反问，“难道你想等我喂？”

　　“……”
　　温杞宁说不过他的歪理，只能警告似的掐了下腰上劲瘦有力的手臂。

　　温杞宁力气不大，心又软，这点细微的感觉跟调情似的，沈彦祈单手慢条斯理地帮她拆了包装袋，隔着一层隔水纸，他把一个流沙包送到她嘴边。

　　“开机那天见你吃了两个，这也是那家酒楼的。”

　　温杞宁接过包子，小小地咬了一口。

　　“你为什么总是知道我在做什么？”
　　“因为眼睛不看，心里也在想着。”

　　温杞宁觉得今天的包子甜得过分，她一点点吃完，沈彦祈抽纸帮她擦了擦手。

　　温杞宁看着男人温柔又自然的动作，忍不住转过头问：“老实说，你到底谈过多少个女朋友？”

　　他有时候都好到让她怀疑身经百战。
　　然而沈彦祈却说：“就你一个。”

　　温杞宁紧紧抿了下唇：“撒谎多了的鼻子会变得像大象那么长。”
　　“真的，”沈彦祈语气难得正经，他把她有些敞开的外衣拢了拢，然后解释了柳娉婷这事的来龙去脉，“我和她不是我们这种关系。”

　　他完完整整是属于她的，温杞宁感觉有一点隐秘的开心，可她马上又想到：“那在覓园那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和我说？”
　　沈彦祈指尖缠着温杞宁柔软的发丝，心想有些事现在告诉她还为之过早。
　　于是他避重就轻地说：“因为想引起你的注意。”

　　温杞宁眼睛都睁大了：“那天你就开始对我有想法了？”
　　他笑：“是啊，一见钟情。”

　　可能是他笑得实在太过蛊人，温杞宁忽然有种想亲吻的冲动。
　　她不知道沈彦祈此刻更想。

　　但忽然都不出声了。
　　四目相对，他们静静地看了对方一会。
　　沈彦祈喉结微微滑动，指腹在她唇角蹭了蹭。

　　“可以吗？”男人眼神深浓，嗓音喑哑低沉。
　　温杞宁垂下了眼睫：“你可以不问。”

　　这话好像放虎归山。
　　顷刻之间，他大手撑托住了她的后颈，温杞宁呼吸一屏，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然后视觉消失，其他感官无限放大。

　　温杞宁能清晰感受出唇上所有细微的变化，起初还有些生涩，沈彦祈只蜻蜓点水的啄吻，但很快，他像是找到章法，便有什么软热的东西探了进来。

　　气息在唇齿间勾缠，男人的吻变得又重又深，她浑身的力气都仿若被他攫取吸尽，绵绵无力只能靠他支撑。
　　温杞宁不太受得住的微微发颤，外套滑下一半，袒露出的睡裙软糯轻薄，她皮肤在灯光下白得发亮。

　　窗外的云来了又走，屋里的人却仍旧难舍难分。

　　到最后是温杞宁实在喘不过气了，央求似的发出了一声嘤咛，沈彦祈才哑声笑着把她松开。

　　指腹擦过温杞宁唇角暧昧的水痕，看着她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靠在怀里，他眼尾笑意更风流：“要换气啊，宝贝。”

　　哪有人第一次就这样的。
　　温杞宁唇红脸也红，用尽残余不多的力气捶了他肩膀一拳：“你还说！”

　　喜欢的人做什么都讨喜，小脾气也很可爱。
　　他没忍住又碰了她一下，然后哄她：“好，不说了，真不说了。”

　　感觉温杞宁是真的招架不住了，沈彦祈虽然欲壑未填，也还是收敛了些。
　　余光探见女人锁骨之下微微起伏的白嫩弧度，他眼神一暗，克制地垂眸帮她把外套穿好，然后又把纽扣一颗颗系上。

　　温杞宁低眼看着男人有些费力的动作：“不用的，这个不好扣。”
　　是真不好，它本来只是用来装饰的。

　　但沈彦祈动作不停，嗓音还是好哑：“不穿好你今天就别想出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