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荒神，所有人都重生了》讨厌吃包菜

11、第 11 章

　　森鸥外打开信封，拿出信纸，读取上面的文字，与脑中的信息进行比较，

　　信纸上透露的机密与情报部打探的消息基本吻合，甚至更加详细，的确是“GSS”内部人员写出的信。

　　“只凭这封信，虽然对方看上去十分可疑，但无法从表面认定对方是罪魁祸首。”

　　信中关于“前首领事件”的内容只有只言片语，只能确定这位不知名的小头目会袭击兰堂，不止是表面的上司命令，还有这位上司的推动。

　　只是，与小头目联系的那位高层……

　　森鸥外沉吟片刻，放下信，看向中原中也，委婉地问道：

　　“不过，中也君，我记得太宰君是和你一起调查的。”

　　这些他知道的情报，拿着银之神谕的太宰治同样知晓，根本不用来首领室浪费时间。

　　“我当然知道，”

　　看到森鸥外没有提出这封信是假造的，中原中也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双手环在胸前，桀骜不驯道：

　　“只是，我才不会给他免费提供情报。”

　　当然是因为，兰堂告诉他要把信交给森鸥外，而不是太宰治。

　　两个人又有矛盾了？

　　森鸥外疑惑地看向太宰治，问道：

　　“太宰君？”

　　都打扰了任务进程，看起来已经不是小矛盾了。

　　“我也不知道中也怎么想的，”

　　太宰治一脸无辜，道：

　　“说不定是‘羊’解散后，中也迁怒港口黑手党，想用这个借口刺杀森先生呢。”

　　“别胡说八道了，太宰。”

　　中原中也不屑地“切”了一声，嫌弃道：

　　“你的脑子里只有这些弯弯道道了，比不过我就老老实实地低头认输，而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苍蝇站在中也的大脑皮层上，都要被滑得栽一个跟头。”

　　太宰治一脸厌烦地道，动作缓慢地走向森鸥外，拉长声音：

　　“你还没意识到，信在谁手上吗？”

　　“不是你们首领……”

　　中原中也表情困惑了一秒，顿住了，恍然大悟地看向森鸥外，不高兴道：

　　“你要让太宰处理这封信？”

　　森鸥外不会亲自外出去抓罪魁祸首，后续只会由直属部下代劳。

　　而太宰治，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中原中也理解归理解，但如果这份信真的是他千辛万苦得到的情报，他早就气炸了：

　　这样一来，关键情报就会落在太宰治手中，不仅浪费的精力作废，好不容易拉开的任务进程也会归零。

　　“的确是这样，中也君，”

　　森鸥外露出礼貌的微笑，目光微动，又道：

　　“不过，如果中也君加入港口黑手党，我也可以破例让中也君全权负责此事哦。”

　　“我拒绝。”

　　中原中也满脸写着不爽，沉默了几秒，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不死心地问道：

　　“那个小头目联系的上级是谁？”

　　如果兰堂先生的后手还没有出现，他就要去抓这个冤大头了。

　　森鸥外有些遗憾，但也不觉得如此简单就能让中原中也加入港口黑手党，将信交给太宰治，解释道：

　　“他的名字为凯勒布，是“GSS”组织的高层之一，也是一位强大的异能者，听说手段残暴，但身边的下属十分忠心。”

　　对于近在眼前的敌方势力，森鸥外还是有些了解，双手成塔状抵着下巴，道：

　　“不过，这份忠心与人有关，还是与异能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情报部前不久新增了关于他的情报，”

　　太宰治同样将信翻看了一边，歪着头，捏着信封的边缘又抖了抖，百无聊赖道：

　　“听说他的外号是傀儡师，具体能力只看名字和战场就知道，森先生不会忘记了吧。”

　　具体能力到底是什么？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要询问，但看到太宰治，嘴里的问题顿时发不出声音了。

　　算了，回去问兰堂先生也一样。

　　“的确有些忘记了，不过，我记得他的异能是与活人——”

　　森鸥外的话说到一半，门外就传来了三声敲门声，话锋一转：

　　“请进。”

　　这是紧急情报的暗示。

　　中原中也向后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模样长得普普通通的黑西装走了进来，屈膝，半跪在地面：

　　“首领，前首领又出现了，地点在‘GSS’组织本部基地。”

　　“哦？”

　　森鸥外表情微微一变，声音平静道：

　　“现场发生了什么？”

　　中原中也知道森鸥外在担心什么，

　　如果前首领在外面说出了他的死亡真相，森鸥外这位现任首领就将会有大麻烦到头了。

　　不过，这是兰堂先生的后手吗？

　　中原中也不确定，决定再看看。

　　“‘GSS’组织凯勒布在支援半途，遭遇刺杀，命悬一线时，前首领出现，为其挡了子弹。不仅有数十名普通人目睹，街边的监控设施同样记录了这一幕。”

　　“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房间内重新只有四个人后，空气都几乎凝固了，只有爱丽丝在纸面涂色的“沙沙”摩擦声。

　　很好。

　　中原中也确定了：

　　这绝对是兰堂做出的后手。

　　他们刚谈到罪魁祸首，罪魁祸首就恰到好处地出现了，

　　以人证物证俱在的形式，一口黑锅从天而降，把人扣得严严实实。

　　“这件事就此结束，罪魁祸首已经显露出来，是‘GSS’组织。”

　　沉默片刻，森鸥外发出了声音，表情竟然有些愉悦，道：

　　“他们竟然敢对前任首领挖坟掘尸，真是相当狂妄，必须要给他们一些教训，不然，港口黑手党的颜面何存？”

　　至于教训他们的人，当然是忠于前任首领，扎根组织内部的残存势力了。

　　能从“GSS”组织上撕下一块肉是意外之喜；全军覆没也免得他们在组织内作威作福，挑起内耗，一举两得。

　　森鸥外语气笃定，毫不迟疑地选择了最优解：

　　至于真正的真相，没有利益的情况下，谁又会在乎呢？

　　先把内忧搞死，再警惕不一定存在的外患。

　　“巧合到了一定程度，就已经不是巧合了。”

　　太宰治低声嘟囔了一句，明白森鸥外的想法，也就没有反驳，而是道：

　　“既然任务结束了，森先生，别忘了把无痛死亡的药给我。”

　　森鸥外微笑道：

　　“我怎么会忘记呢？太宰君。”

　　“是吗？”

　　太宰治怀疑地看向森鸥外，道：

　　“那现在就给我，不要说你没有准备，你可是医生，药品随手就能拿到。”

　　森鸥外：“早晚有一天会把药给你，但不是现在。”

　　中原中也还在琢磨自己究竟要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还是同仇敌忾的时候，

　　一抬头，就发现在场的两个人全都顺利接受了事实，还旁若无人地谈起其他事情。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匪夷所思道：

　　“喂！你们就不再调查一下？”

　　怎么能如此草率？

　　他想象中的演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这件事已经人赃俱获，无需调查了。”

　　森鸥外紫色的眸子中满是意味不明的笑意，道：

　　“中也君，处理一件事时，有时候只用看结果带来的影响，无需在意过程本身，否则，只会造成更多的麻烦。”

　　没有半点利益，调查真相只会成为亏本买卖，一点都不划算。

　　中原中也看着森鸥外，不得不承认森鸥外作为首领，还是有点智慧。

　　港口黑手党的人再调查下去，的确会造成更多的麻烦，

　　一旦惹怒身为超越者的兰堂，连被欺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成为死人了。

　　不过，如果是他遇到这种事，即使会招惹麻烦，他也不想被人当成傻子糊弄。

　　“好吧，”

　　中原中也的脸上十分不情愿，道：

　　“胜负还没分出来，罪魁祸首就跳了出来，真是潦草。”

　　可恶，他明明已经赢了这场赌局，只是不能说出来而已！

　　中原中也这样想着，脸上流露出的遗憾与不满更加真实了。

　　“既然如此，我们的合作就结束了。”

　　中原中也收敛了表情，转身，向外走去，道：

　　“接下来就是你们港口黑手党的事情了。”

　　知道对方只是一个被扣帽子的冤大头，中原中也没有去找麻烦的想法，

　　更何况，‘羊’都解散了。

　　“等等，中也君，即使被拒绝了一次，”

　　森鸥外在中原中也背后，问道：

　　“我还是想问，你想不想加入港口黑手党？”

　　“不想！”

　　中原中也干脆利索地说，

　　‘羊’的解散与港口黑手党脱不了关系，因此，中原中也对港口黑手党没有太多的好感，厌恶和迁怒倒是有很多。

　　“真遗憾啊，希望中也君有朝一日能改变这个想法，港口黑手党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森鸥外注视着中原中也的背影，只是简单地挽留了一句，没有阻拦，

　　一旦惹怒中原中也，现在没有第二个‘羊’来牵制这位‘羊之王’，而且，他是在邀请人加入港口黑手党，可不是结仇。

　　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

　　一天之内，中原中也从不得不和港口黑手党合作，到结束合作，无事一身轻地从总部大楼走出后，天色已经开始昏暗。

　　西边的天空升起晚霞，落日在海平面燃烧着仅剩的余晖与热量。

　　中原中也独自一人坐在高处，吹着冷风，看着落日被海平面吞没，才闭了闭眼睛，跳下高台，向‘羊’基地走去：

　　以现在的时间，‘羊’的大家应该全都离开了擂钵街，基地空荡荡，已经没有一个人留在那里了。

　　直到现在，中原中也才对今天的事情有了实感，

　　他生活八年的家，守护八年的组织，从今天开始，不复存在了。

　　中原中也低着头，踢着路边的石子，没有动用异能，一步一步走回了失去家人的家。

　　等到他同样离开擂钵街，‘羊’的地盘被其他组织占据，‘羊’在擂钵街留下的痕迹就会被彻底清扫。

　　中原中也难得的伤感情绪，在看到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白濑时，消散不见，

　　“中也，你终于回来了！”

　　白濑被中原中也的到来惊醒，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正准备吹嘘自己的聪明才智时，

　　中原中也就打断了白濑的话，揉着太阳穴，熟练道：

　　“嗯，敌人在哪里？”

　　白濑还留在这里，应该是又搞出了一个被吓得不敢离开‘羊’基地的问题。

　　中原中也脸上没有表情，心情却颇有一种“如果身边有一桶冷水，就全部泼到对方身上，但身边没有冷水，又不想动拳头”的复杂：

　　‘羊’都解散了，白濑怎么还不知道低调一点？

　　等到白濑离开擂钵街，再招惹麻烦的时候，就没有人会替他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