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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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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自己的屋内,温如玉让丫鬟先准备茶点,然后自己坐在榻上等人过来。
或许是因为早睡早起生活规律的缘故,分明比上辈子大了八、九岁,但温如玉目前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太差。
近日喝中药也有成效,肚子没有刚穿越过来那会儿那么难受了。
屋内插着腊梅花,今日天气还不错,温如玉坐在窗前,纸糊的窗户明亮,屋内烧的炭火也暖和。
闲坐了一会儿,媒婆就被人领着进来了。
见到温如玉后,那媒婆便跟温如玉请了个安,温如玉笑着让人到跟前来坐,吩咐丫鬟上茶。
严嬷嬷这会儿已经回铺子了,温如玉做事什么的都方便许多。
春桃拿了个椅子到温如玉对面,请媒婆坐下。
请媒婆,自然目的是很明确的。
温如玉也不是什么未出阁的小姑娘了,为孩子做打算,自然而然就把该问的问题给问了。
她问了一些适龄成婚的女子,先是门当户对的,后是家境一般,但是样貌跟性格比较出众的,简单做了个了解。
温如玉本来是不想这么快张罗孩子的婚姻的。
毕竟上辈子她就没打算结婚,周围三十多生孩子的不少,四十岁生子的都有。
但凡事都是对比着来的。
陆松年是家中老大,如今二十来岁孩子都有了。
那温如玉就差不多知道,其余几个孩子也是时候该准备准备了。
不能因为她自己的粗心,到时候落了其余好大儿的埋怨。
不过这时候媒婆的名声并没有那么好听。所以温如玉在了解女孩儿情况的时候,也并没有全信了媒婆说的话。
姑娘好不好,究竟还是要自己看一看的。
门当户对的自然先排在前头,温如玉跟人打听了地址,准备之后有条件的话,参加一些这个阶层的聚会,多多社交,这样也能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一下未来儿媳。
陆老爷子已经去世了,陆家在只有温如玉这个长辈在的情况下,只能是通过媒人的方式去多了解一下适龄女子的情况。
倘若陆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给剩下的几个孩子早定好亲事的话,也就不必温如玉费这个心了。
这边温如玉了解过了各种信息,时间就逐渐晚了。
快到晚饭时间时,温如玉看了看身边的秋麦。
秋麦会意,去温如玉房里拿了一套布料。这么一套,市场价也要二两银子。
温如玉眼神一动,秋麦就将布料递了过去。
温如玉说道:“我们家中的孩子多,以后还要请你多费心。帮我留意着些适龄的姑娘,将来成了姻缘,也绝对不会亏待了你这个媒人的。”
那媒婆还没有促成一段婚姻,就得了温如玉的赏,自然满眼欢喜。
心中也暗暗记下陆家的大方,准备以后为陆家的亲事多上点心。
她咧着嘴笑得眼角细纹都明显了几分:“老太太诚心,又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儿,家中儿子们都出息!将来一定会心想事成的。我一定替老太太好好看看,保管将来几个哥儿都能有个好姻缘!”
“借你吉言了。”温如玉只是淡淡说道。
其实家里人已经够多的了,多几口人还多几张嘴吃饭。
温如玉的想法是,先不说老二将来能不能取到老婆,就单说别的儿子,如果要将来老三、老四要娶妻,她怎么也得给找个性格好,有点儿管理能力的。
这样将来家里大小事务她也能分发下去,让儿媳替自己分担一些。
同媒婆又聊了两句,见天色已晚了,温如玉也没再留人,媒婆主动告辞,温如玉派了屋里一个婆子送她出去。
正巧婆子送人出陆家,在大门口的时候,碰到了才出门买了些东西回来的陆家三爷陆柯。
见婆子送了人离开,陆柯有些好奇道:“方才妈妈送的人是谁?”
陆柯还以为是哪家的亲戚,正想着家里成日家来些不要紧的亲戚,怎么前儿刚送走一个,现在又来了?
那婆子见三爷问,顺嘴答道:“老太太请来的媒婆。”
说完,那婆子便快步回来温如玉那里回复。
留下陆柯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道思考些什么。
回过神来,陆柯摇了摇头,手里拿着给姨娘买的胭脂,一路去到了钱姨娘的屋内。
正巧,屋里的姨娘也提起了陆柯的婚姻大事。
“你二哥在外混账些,闹得没有人肯嫁他。难道要连你的婚姻大事也耽误了不成?槿年年纪还小,再过个三五年谈婚论嫁的都不成问题,你过了年可就十八了,再过个两年怎么也该订个婚。
老太太偏心的,要是等老四快要成婚了,才开始帮你张罗,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陆柯听到这里,想起了方才从家里离开的媒婆。
“我今儿出门的时候,正巧碰见老太太那边儿的周妈妈,她正送了一个人出去,就顺嘴问了一句,说是老太太请来的媒婆。”
钱姨娘闻言,来了精神:“是给柏年说亲的吧?”
“想是的。”
钱姨娘点点头道:“柏年是家里的老二,成亲生子总要有个顺序。家里柏年要是不成亲,你一时也是轮不上的。”
陆柯皱眉道:“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将来要是考中了,也不怕没有好的来找我。”
“说是这么说。”钱姨娘自然是骄傲自己养出了一个会读书的儿子的,“但娶个好些的跟娶个差些的,还不都是老太太说了算。”
钱姨娘这会儿只恨自己的出身不够好,要不然,儿子的婚姻大事也不至于轮不到她这个亲娘做主。
陆柯一听母亲说到这里,也是沉默了。
转眼到了大年。
陆家去宗祠祭拜过祖宗后,家里就开戏了。
因亲戚之间住得近,这几天陆家不要提有多热闹。
温如玉觉得学习也要讲究劳逸结合,正好过年期间这几日就不许孩子们读书,将大儿子跟老三都赶去了外头见亲友。
陆柯同清河县县令家的小儿子林巧风是同窗,二人经常往来联系。
这日正巧也受到了邀约,一个圈子里的同窗定好了包厢,都来见面。
喝了几杯酒,行令之后,互相交谈起来。
恰巧林巧风就坐在陆柯身边,二人就凑在一处说话。
“你知道你那二哥近日都在做些什么吗?”林巧风却忽然来了这么一问。
“做什么?”陆柯疑惑地看向林巧风。
本来陆柏年是要再禁足十来日的,但这段时间正巧赶上过年,家里难得的热闹,加上陆松年帮着劝说,温氏才暂时将他放了出来。
陆柯是觉得,但凡他二哥还有些脑子,总不至于在这段时间去触老太太的眉头,应当是消停些了才是。
但是一听林巧风这么一问,陆柯心里也没底了。
林巧风消息灵通道:“他近日好像要买什么贵重东西,正缺钱,大过年的到处找人借钱呢。你知道他是想要买什么吗?”
“除了在老太太那里,我们也不常见面。”对于陆柏年的事儿,陆柯向来是不大感兴趣的。
陆松年因是同母兄弟而不得不管教陆柏年,陆柯既不是他同母兄弟,又不是长辈,没什么理由跟立场去劝他。
林巧风见陆柯淡然态度,好意提醒道:“我想,他要只是想要买东西还好说,只怕买个人回去,事情就不好看了。”
这话倒是一下点醒了陆柯,使得他愣了一下。
林巧风见好友听进去了,便继续说道:“你如今也到了适婚年纪,因着你二哥的名声,来你家做媒的都少。你明年就要入场考试了,到时候前途一片光明。你说说,偏偏叫你家二哥哥带累了名声岂不是不好么?”
陆柯闻言,才忍不住说出些真心话来:“我也没得办法,你知道,我不是老太太生的,家里的许多事情我又做不得主。”
林巧风点点头,也明白陆柯的难处:“说是这么说,但你二哥哥的事儿,你不去管,不代表别人不能管么。要不然,你去你家老太太那里透露些消息也好。总比干坐着强啊。”
陆柯听此,又沉默了,只是却也听进去了好友的话。
晚间朋友用餐,陆柯还特意叫人去回了老太太一声。
虽然陆柯觉得老太太并不一定会在意自己究竟回不回去,但他在家同陆柏年他们是不同的,所以总要时时留心,免得叫人揪住错处。
年底是没有宵禁的,街上灯火通明,大晚上还有去看灯后回家的人,来来往往,没个消停。
随着人流,陆柯有小厮跟着,一路回了陆家。
刚到家,本来夜深了,就没有打算叨扰老太太,自己直接回房的。
结果他才进了家门,就有下人来说,老太太有事找他。
陆柯一刻不敢耽误,因满身的酒气,还是让丫鬟打水洗了把脸才去往温如玉的院子。
到了温如玉院内,走进去。门口掀帘子的是芬儿,陆柯瞧了她一眼,却见芬儿面色如常。
陆柯心中稍定,一路到了老太太榻前。
“这么晚了,老太太还没睡呢。”
“嗯。”温如玉应了一声。
她在看些杂书,见陆柯来了,就将书收了,朝陆柯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