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宠起来很撩》苏随然

93、第 93 章

　　思栎集团的高管早会上，销售部总监正放着PPT分析集团各个系列的主打产品在每个销售区域的市场占有率。

　　方家沁一脸严肃地坐在会议桌的首位，边听着销售总监的分析，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一眼，有点心神不宁。

　　乐思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他，早上给她打电话和发微信都没回。

　　细想他家姑娘这几天好像有点反常，应该说是神秘，给她打电话要么没人接要么直接拒接，解释的理由不是说跟同学在一起就是在图书馆不方便，发微信也是好久才回一条，时间紧得比他还忙，尤其是这两天，让他真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再次翻到昨天傍晚乐思柠拒接他电话后回过来的微信。
　　柠柠：我在图书馆找书，陈云在我旁边。

　　方家沁：怎么又去图书馆？女朋友，你准备把哥哥藏到什么时候啊？
　　后面不忘加个委屈的表情包。

　　过了五分钟她都没回，他以为她是懒得回答他这种问题，怕她生气，求生欲很强地主动道歉加汇报行程。

　　方家沁：我错了，保证恪守你的约定，等你毕业再公开，到时候摆几桌来个牵手仪式。

　　方家沁：宝宝，提前报备一下，晚上我要跟几个合作商吃饭，得喝酒。

　　又等了近十分钟她才回过来，简单扼要。
　　柠柠：嗯，尽量少喝点。

　　方家沁：行，听你的，我会早点回家，晚上哄你睡觉。

　　之后就没回应了，剩下的都是他单方面发过去的信息。
　　小家伙失联快十五个小时了。

　　销售总监王携结束汇报，一脸严谨地看着正握着手机若有所思的方家沁，等着领导表态。

　　会议桌上的高管被方家沁正色危言的表情弄得有些尴尬，显是心里没底，王携补充说道：“方总，我已经跟市场部和策划部达成了共识，对于市场占有率比较低的区域，我们将在下一个年度加大宣传力度，具体的宣传方案……”

　　方家沁冷漠的眼神转向王携，打断他的话：“华北地区这一年的广告宣传费比上一年度增长了百分之二十，但销售额却下降了百分之十，所以你觉得市场占有率低只是宣传的问题？”

　　王携僵了一下，显是被方家沁的话堵得有些意外，带着质疑的眼神看了一眼旁边的方家淇，开口解释：“那是因为……”

　　“不要找理由，我只相信POT，作为生产方和销售方，你们要学会站在市场和消费者的角度去分析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占有率更高的同产品，而不是只懂得隔岸观火……”
　　他刻意把“学会”两个字咬得很重，之后又不温不火地补了一句：“闭门编报表。”

　　这一番义正辞严又带着调侃的教育，大家都沉默地低着头，认真“看”会议资料或者写“会议纪要”，没人敢吭声当出头鸟，显然害怕变成下一个被关注的对象。

　　“行了，散会吧，”方家沁眼不抬地说道，高管们没半点迟疑，纷纷收着东西起身离开。

　　“方家淇。”

　　方家淇刚起身就被叫住了，他阖着眼，十分不爽地扯了扯唇角，又乖乖坐了回去。

　　等其他人都离开会议室，他积极认怂示弱：“我认错，但我可没跟他同流合污，王携前些年分管生鲜冷链线成绩显著，深受大伯和那几个老家伙的器重，他提出的方案都事先在大伯那通过的，我就只是个市场总监，能不配合吗？”

　　“姐好几次都被这个狡猾的老表姐夫气得不行，你要搞他我举双手……”

　　“这事儿回头再说，我现在要去茉城，中午的饭局你和温琳去，一会儿我跟廖总打个电话，你们重点就是陪他吃饭，不要太刻意去提合作的细节，如果他主动问起先打个马虎眼，具体的让他节后找我谈。”

　　“你不是下午才去吗？是不是我小嫂子……”

　　“闭嘴！又没大没小。”
　　“记住我刚才说的，搞砸了……”方家沁已经起身往门口走，头也不回道：“你拿间酒吧来换。”

　　方家淇：“……”
　　冲着门口大声抗议：“能不能别玩我爸那一套？”

　　方家沁直接从公司开车去茉城，放假前一天的高速明显比平时热闹，好在上午还不是出游高峰时段，路程还算通畅。

　　三个多小时后，他开着车下高速进了市区。

　　乐思柠依然没回信息，居然还关机了。

　　快12点半了，就算她早上忘记带手机，这时间也该回到宿舍了。
　　他右手肘撑在车窗上，单手打着方向盘，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更是发慌。

　　中控台屏幕响起一阵手机来电声，屏幕的来电提醒显示着季明昊的名字。

　　方家沁按了接听。

　　“方家沁——”

　　他就猜到是林嘉，听着她焦急地语气，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林嘉，怎么了？”

　　“方家沁，你老实告诉我，柠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几天都神神秘秘的，微信不回，打她电话还关机了。”

　　就算他心里没底，也不想让林嘉跟着担心，这可是他家姑娘特别宝贝的亲姐妹，也算他未来的大姨子，得供着。

　　“没事儿，这几天她忙着考试复习，今天早上起晚了赶着去上课没带手机，刚刚我打给她舍友了，她们还在食堂吃饭，等她回宿舍看到微信会给你回过去的，别着急。”

　　“真的？”林嘉显然不太相信。

　　“当然是真的，”他淡定地说着，其实心里都快急疯了，“你等她给你回电话吧……林嘉，我有个电话进来，咱们先这样。”

　　林嘉应了一声，方家沁随即按了结束键。

　　刚好到了红绿灯路口，他停下车，拿起手机翻了孟姗姗的电话毫不犹豫拨了出去。

　　心急如焚地等孟姗姗接起电话，直接进入正题：“姗姗，乐思柠是不是生病了？”

　　孟姗姗迟疑了一下，反问：“学长怎么知道？”

　　方家沁沉了口气，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
　　果真是这样，这小家伙真是……

　　“她是不是在宿舍？”

　　“学长找她有事？”

　　“你让她听电话。”

　　前面的车动了，他踩着油门前进，等着孟姗姗帮她叫乐思柠接电话。

　　“她住院了，前两天动了个手术，现在还……”

　　“什么？”他胸口颤了一下，整个人都开始紧绷起来，一着急差点踩了刹车，努力镇定着情绪，快速打着方向盘把车拐进旁边的巷子里。
　　“她做了什么手术？在哪个医院？”
　　……

　　茉城总院的耳鼻喉科病房里，昏睡了一上午的乐思柠终于在蒙眬中醒来。

　　今天是手术的第三天，可能是医生开的输液药物里安神作用，从昨天下午开始，她一直处于困倦状态，总是迷迷糊糊的，就想睡觉。

　　睁开眼睛，妈妈不在病房，隔壁病床的姐姐已经换下了病号服，正抱着iPad塞着耳机看电视剧。

　　她叫李秀，喉咙里长了颗小息肉，在她前一天做的微创手术，再观察两天就出院了。

　　仰头望了一眼，架子上的点滴瓶仅空了一小截，应该是刚换的。

　　她用左手食指骨节手揉了揉眼睛，撑着手慢慢坐起身，躺得太久腰有点酸，便把枕头立起来垫在床头靠一会儿。

　　“你想靠着是吗？我帮你把床摇起来。”李秀说着放下iPad起身。

　　“嗯。”乐思柠点头，李秀已经半蹲在另一边床头，动作缓慢地转动着起落摇杆。

　　待床头升起至四十五度角的时候，李秀问她：“可以了吗？”

　　“可以了，谢谢秀姐。”乐思柠冲她笑笑，把枕头的位置往上扯了一些。

　　“你妈妈去你亲戚家拿换洗衣服了，应该快回来了，你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好的，今天碧玲姐姐没来吗？”乐思柠随口问了一句，碧玲姐姐是李秀的家属。

　　“今天我没打点滴，就没让她过来了。”李秀边回答着，把病床上的被子叠了个方形放在床尾，然后拿起iPad继续看电视剧。

　　刚塞上耳机电话就响了，她接起来没说两句嗓门就大了起来，面色阴沉，疑似跟对方吵架，怕吵到乐思柠，抬手做了个示意性的抱歉，然后往病房外走。

　　乐思柠从抽屉拿出一直处于静音状态的手机，居然没电关机了，急忙找出充电器插上。

　　开机后，屏幕不断闪着微信新信息提示，还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仅是方家沁就打了八个。

　　她突然想起来，早上给方家沁编辑早安微信的时候爸爸发来视频，之后又赶上医生查房，那条早安信息似乎没发送出去。

　　她点开方家沁的微信，未读信息有27条——

　　哥哥：早安！我家宝宝今天是不是起晚了？早安信息都来不及给男朋友发。

　　哥哥：没关系，哥哥不怪你，记得吃早餐，一会儿下课给我回信息。

　　哥哥：不是第一节下课了？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因为我昨晚没哄你睡觉生气了？

　　哥哥：昨晚应酬到十二多才结束，怕影响你睡觉就没发微信向你汇报，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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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哥哥晚上带你吃泰国料理，让你咬两口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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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让他担心，没等看完剩下的微信，她就直接拨了方家沁的手机号。

　　语音提示正在通话，想着他应该在忙就挂断了。

　　林嘉和孟姗姗也打了好几个电话，决定先给林嘉回。

　　“砰——”
　　没等她拨出电话，病房的门被外面急促打开。
　　 抬头朝门口望去，有些难以置信：“方家沁？”

　　穿着黑灰色西装的方家沁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一脸的急如星火，这个点正是电梯使用高峰期，他应该是爬楼梯上来的。

　　乐思柠对方家沁的突然出现有些意外，带着诧异的眼神看着他。

　　方家沁松了松领带，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渐渐舒缓着气息，抬手关上病房门，跨步朝她的病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