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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站 黑王子的狩猎 ...

  •   “嗨,小伊,你怎么站在走廊上?”西索甩了下汗淋淋的头发,微笑着问立在走廊窗户透进的月光中的男子。
      此时的伊路米并没有进行伪装,墨色的长发垂在身后,月光照在白皙的肌肤上像是有冰冷的霜花凝结着。伊路米冷漠的目光扫过西索,又回到夜晚黑漆漆的海湾上空那轮圆月上。
      “玩得开心吗。”伊路米淡淡地问道。
      “哎呀,真是只狡猾的小老鼠,被他逃走了哟!”西索的语气丝毫没有遗憾的意思。
      “哼,你只不过在享受捉迷藏的乐趣。”伊路米面无表情地说道。
      “小老鼠当然要自以为聪明能逃过抓捕而拼了命东躲西藏扑腾着才有趣啊!”西索灵巧地把玩着手中的那张扑克,灰色的小丑在洁白的月光下展露着别扭诡谲的笑容。
      “无聊。”伊路米轻哼了声,他从不会做这种浪费精力又不赚钱的事情。
      “那么小伊觉得什么有趣呢?赚钱、喂弟弟……还是当一只漂亮小猫的饲主?”西索习惯性地眯起了原本就狭长的眼。
      “我第一次遇到无法衡量他价值的人。每次看到小猫都觉得,他比前一次更加珍贵。”伊路米曾经的识别模式只是:有价值(弟弟奇犽、揍敌客、能让他赚钱的人)、无价值(连被杀的价值也没有)。而现在,伊路米的识别模式中又多了一种,越来越有价值的人,甚至于这个模式只是小猫特有的,霸占着他原本就少得可怜的温柔的大部。
      “我可爱的小苹果们都是一天比一天有价值越来越美味的哟!”西索愉快地说道,而眼里是一闪而过的锐利。
      西索是孤独的,他对于这一点丝毫不介意,甚至说他沉醉于这种孤独之中。而他唯一的朋友就是伊路米。可是,他唯一的朋友一点点地在改变,这一点让他不爽,不爽到想要杀人。但是与此同时他又很好奇,那只小猫口味的苹果和他唯一的朋友能发展到什么程度。终究,爱看戏的恶劣性格战胜了不爽的坏脾气,西索觉得耐下心来观看。
      还没到高潮啊……西索暗自啧啧地感叹着。
      伊路米冷睨了西索一眼,这家伙又开始脑瘫了吗?
      “不过唷,”西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眯着眼睛看着伊路米说,“你该不会是被踢下床了吧?”
      伊路米脊背一僵,表面还是气定神闲的万年面瘫脸,内心则是逆流成河的怨念:死果农,我压根连床都没爬上去过!
      真的陷下去了啊……西索看着皎皎月光下的伊路米,暗自感叹道,面瘫这种生物果然有着最闷骚的少男心啊。好吧,西索桑你也不用太感慨,你迟早也会陷下去的,鬼畜变态往往蕴藏了被S|M掩盖的忠犬心呐。

      “唷,想要抓老鼠的话,最好还是找灵敏的漂亮小猫哟!”西索微眯的眸子看向前方的客房。像是有所感应,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黑发的男子抿着泛着可疑红色的薄唇,线条优美的脊背倚靠在门框上,冷淡地说道,“半夜三更的,两位的兴致不错啊。”
      伊路米微微侧着脑袋,没有表情的五官略微有种无辜的神态,“明明是小猫你不让我进门的吧。”
      “谁让你做哪种……”鲁路修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突然意识到有第三者在场,连忙止住了话。伊路米若有所思地看着鲁路修,杀手细心的洞察力并没有放过某人淡红色的耳根。
      西索虽然不喜欢当主角,但也不至于能忍受路人甲的待遇。于是他轻咳了声。捏着他特有的磁性嗓音哼道,“小LULU,想去抓小老鼠吗?”
      鲁路修没回答,随手将一本本子扔向西索。西索惯性地抬手欲接,不料本子直接越过了他飞到了伊路米的手中。
      “航海日志?”伊路米略带疑惑地说道,无视掉某人尴尬抽搐的嘴角。
      “酷拉皮卡发现的那本,讲述这艘船正常运行的最后几个月的事件。”也是这本日记让考生们察觉到风暴潮的临近,此时的众人正在全力抢修船屋,希望赶在下一波风暴来临前将船只开出。“不过,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什么。”伊路米问道。
      “等我过一会儿确认了再说。”鲁路修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要去吗?”伊路米冷不丁问道。
      “是啊。”因为有我在意的事情。
      伊路米没有反对,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到了鲁路修的身边,微侧着身子护着他。虽然说西索有意放水,但是能从西索手中逃脱的人绝对不简单。察觉到了伊路米的意图,鲁路修的脊背一僵,随后冷淡的表情稍稍放柔,眼角染上淡淡的笑意。
      “走吧。”鲁路修迈起脚步,貌似无意地朝伊路米说道。
      西索又被孤零零地抛在了两人的屁股后面,看着伊路米脚步轻快好像中了一亿戒尼的样子,不由地再次感叹了单身汉的不幸。

      “这里是?”伊路米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小猫对这座岛这么熟悉?看来以后他得看紧一些了。
      “可以看见整个海湾的唯一一个地方。”鲁路修眺望着船屋旅店的方向,哪里此时正灯火通明。
      “你是想说,有人常常会在这里眺望某人方向?”西索揣测着。
      “是啊。”感受着远处的海面上一点点靠近的飓风的声音,鲁路修轻声应道,夜风吹乱了发丝。伊路米不动声色地抬起手将鲁路修的刘海理到耳侧,冰凉的指尖像是眷恋眼前人的温度那般在脸侧流连。
      “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在风暴来临之前就出现在这里看着船屋上考生的毁灭,倒很像鼠辈的作风。”伊路米突然说道,三枚念钉突然间被反手射向身后的树丛。迅疾的风划过夜色,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西索的扑克削去了密密榛榛的树丛,一个头向后趴到在地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小老鼠逃得不够卖力哟!”西索颤着尾音说道。
      地上的那个身影转过身,用像是不甘心又掺杂着不屑的表情看着他们。鲁路修注意到,男子原本俊逸的脸上斜着一道伤疤,像一条扭曲的蜈蚣。
      西索挑起眉毛,“小老鼠果然只有小老鼠的长相呐——”
      “你懂什么!”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手颤抖着摸上伤疤,“这是证明。是我爱情毁灭的证明,也是那些人渣罪恶的证明。”
      “哼,”鲁路修倨傲地扬起下颚,紫眸冷睨着男子,“恐怕也是借口,一个为自私和懦弱开托的借口。”
      “你——”那字愤恨地看向鲁路修,眉头紧锁,声音有些痛苦,“你又知道些什么?”
      “这个。”鲁路修掏出航海日志扔到了男子的面前,果然,男子的表情突然僵硬了。刚才那种痛苦的神色凝固在那张被毁了容的脸上。
      西索饶有趣味地听着,一边坐在地上搭着扑克牌。夜晚的大风中,扑克牌搭起的塔并没有倒下。
      “最后一天的日记记录了风暴突然来袭时船员们最后的状态,迷茫、惊恐、绝望。这些普通人都能看见。但是最后一句话,‘难道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之后就突然没了下文。一般人会认为是风暴已经来袭,所以这人没能写完。但是这本日记本完全看不出曾被水浸透的痕迹,这个人显然将日记本收好了。危急情况下,会将航海日志小心翼翼地收好,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为了留下证据和警戒,可是从最后一篇日记没有完成看来,并不是处于这么郑重地目的,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鲁路修那看穿一切的紫眸逼视着男子,“危机解除了。”
      “你很聪明。”男子突然冷笑着感叹道,“那你能推测之后的事情吗?”
      “简单地说,估计是偶然路过的救援飞艇将船员们解救了。可是飞艇容纳不下那么多人,所以船员们赶下了那两个救援人员。于是发生了打斗,有一个救援人员被杀死了,还有一人被打伤了。可是那人竟平安度过了风暴,可惜心灵已经被仇恨腐蚀。”
      “说的很对,好像你就在现场一样。”男人的表情充满了哀伤,“但是有一点你没猜到,他们不是船员,而是猎人考试的考生,为了求生,他们竟然残忍地杀害了瑾。瑾是我的恋人,我们原本打算结婚的。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当然,你们得留下来,替我的瑾陪葬。不过,如果你们有人愿意自我牺牲,那么我和瑾就会放过你们。呵呵……”男人的语气出奇的平静。
      “所以说,你是懦夫。所谓的报仇,不过是为了掩埋自己的内疚和痛苦,却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甚至精心设计每一次袭击,就像是在完成一样精美的艺术品。”
      “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个自私的猎人考试的考生,你怎么懂正义,怎么懂我对瑾的——”男子突然吼道,却被鲁路修不耐烦地打断了,“因为我也是这种人。”当娜娜莉对那个旧世界充满期待和感情的时候,却不愿停止自己的行为,说什么为了娜娜莉,不过是为了延续童年时留下的仇恨。
      “烦死了。”西索不悦地皱起了眉毛,将扑克牌飞向男子。可是当扑克碰到男子前,已经被冻结成冰散成了粉末。
      “不管怎样,你们都要死!”男子阴冷地笑道,周围的空气里传来冰屑凝结的声音,气温迅速下降。
      男子的念能迅速冻结水分,这是个可怕的能力。只不过,鲁路修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眼底的表情志在必得,“真是很遗憾。”突然,周围的气温一下子升高了,几束红色的光线折射成纵横交错的网包围住了四人。鲁路修用具现化的念能力创造出悬浮在空中的微小的反光镜,再将念力射向某一面称为“零”的镜子。所有镜子的设置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念力光束在众多镜子间迅速发射摩擦镜面散发出热量,阻隔了水分的凝结。
      “你们杀了我吧。”男子无畏地笑了,“但是,有那么多人陪葬也不错了。”
      “你真这么以为吗?”鲁路修微眯紫眸冷睨着他,“我的计划是没有漏洞的。你身上一股咸腻腻的味道是因为浸泡在海里用海草缠绕住螺旋桨来阻止船发动机的运行。这就是你说的,自愿牺牲的人吧。因为必须有人在最后时刻还潜在海中去除水草,但他将面临更大的危险。可是,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人的不确定性。”鲁路修轻笑了声,冷冰冰的眸子突然、变回了平时温柔疏离的样子。“不要过早地否认一切。你有想过,你幸存的生命,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向一群无辜的人泄愤?”
      “走吧,死财迷。”鲁路修唤道。垂着的手被那个熟悉的温度柔和地包围住,伊路米顺势将鲁路修搂进自己怀中。鲁路修没有抗拒,而是放任自己倒进伊路米的怀抱,任由他带着自己御风而行,瞬间回到了船屋上。走进颠簸的船长室,那个年轻的金发青年晕倒在地上。鲁路修示意伊路米上去控制船舵,自己则走到酷拉皮卡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仔细地替他包扎了头部的伤口。
      西索湿淋淋地抱着同样和他一样湿透的小杰回到了安全的船舱内。他刚才一早就消失了踪影,就是赶着去救他那个善良的小苹果。这就是所谓人的不确定性。总有人是始终纯真地坚持着善意,也总有人会被影响会被感动。鲁路修看着船长室外渐渐停歇的暴风雨,突然怀念起过去的那些伙伴,如果还算是伙伴的话。还活着的感觉真得不错,他不由地扬起一丝微笑,紫眸的余光落在那个沉默着控制着船舵的人身上。鲁路修知道自己开始眷恋那个男人,那个冷淡的没有表情的有着漆黑眼眸的杀手。这真得很可怕,因为自己很久没有过那种感觉。

      “死财迷。”鲁路修突然轻声叫道。伊路米向他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一个人进厕所,发现一只蜘蛛正奋力地爬着,想要让不断下降的身子离开水池的通往下水道的口子。当那个人上完厕所,发现那只蜘蛛还在努力爬着,想要爬出来。于心不忍的那人将蜘蛛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但是故事的最后,蜘蛛却死了。”
      “小猫,你想要说什么。”伊路米问道,紧握着船舵的手纸曲起的关节微微泛着白色。
      “我想说,生命也许不该影响生命。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只是普通的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我把钱还给你,然后我们过回自己的生活。”鲁路修淡淡地说道,表情有些渺远。
      “不可能了。”像是叹息般,伊路米突然说道,“你原本的生活不是早就结束了,除了包含我的生活你还想过怎样的?”
      “总会有的。”鲁路修的回答是明明白白的拒绝。
      “把我弄得一团糟就想要逃开吗?”伊路米忽然放开船舵,冲上前紧紧地将鲁路修搂进自己的怀中,失去控制的船慢慢偏离了方向。“我不管你在那个世界姓什么,在这里,你只能冠上揍敌客的姓氏。”
      “为什么?”大幅度转弯的船使得两人的身子都些不稳,脚打滑着,可鲁路修的身子仍然被圈得紧紧的。
      “你是我的所有物。”伊路米用那只带着订婚戒指的手覆上鲁路修略微小巧的手,两只黑晶石戒指重叠着。
      这不是我想要的。鲁路修凝视着伊路米那双依旧漆黑无光的眸子,这个人的也许在乎自己,却远没有放入心里。一切不过是占有欲。鲁路修眼前突然浮现出修奈泽尔冰冷邪魅的笑容,心里的温暖一点点褪去,这都一样,充满冰冷的占有欲的让人窒息的目光。
      鲁路修没有出声,尽管内心已经跳过了无数个想法。他顺从地回搂住伊路米的身子,现在就摊牌对自己显然没有丝毫优势。
      船猛烈地颠簸了一下,有脚步声快速地朝船长室冲来。鲁路修急忙伸手稳住船舵调转方向,船堪堪地躲过了前方的礁石,猛烈地颠簸了一下。伊路米松开他的身子,声音温和却不容拒绝,“小猫,你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

      “怎么回事?船突然——”半藏和雷欧力急急忙忙地推开船长室的木门。
      坐在地板上的西索浑身湿漉漉地朝两人优雅一笑,看着两人的表情有些无辜,“我感冒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大半小本死机了啊。。。白写了啊!!!所以更晚了。。。而且写得很渣。。。思路全被重启电脑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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