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短篇he文》彼冥

5、你是我的救命药

　　“原佳，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你才能有点用，整个班，你就是那颗最臭的老鼠屎！”

　　讲台上愤怒的中年女人是你的班主任，你周围环绕的是同学的窃窃私语

　　“噗嗤…”
　　“老鼠屎哈哈，你们知道吗，我妈让我别和她玩儿，怕被影响成绩”
　　“你妈妈想多了吧，谁和她玩儿啊”

　　你像往常那样低着头，但难听的话不绝于耳，没有因为你的沉默而停止，老师也没有让他们安静的意思

　　你从小就对学习没什么天赋，好像怎么学都学不进去，渐渐的你开始厌恶，更加学不下去

　　这天回家，你吃了饭，还是说出要开家长会

　　你妈说工作辛苦，为了你的生活，他们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你那点分数不嫌丢人，我还没脸去！”这是你盛怒爸爸

　　“爱去不去！”你出了家门，他们没来追你，周遭漆黑安静，嘲笑的声音在你脑海响起犹如实质

　　学习…就那么重要吗？

　　你的父母在商业上无疑是成功的，虽然他们学历不高，但事业却势头正盛，但他们显然不是个合格的父母

　　从来只有谩骂和命令的他们，让你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充满指责和嘲笑的学校，和窒息的家，你避无可避

　　这是你第一次去酒吧，穿着露脐皮衣的男孩在跳着舞，一曲过去，他看到穿着校服的你，满脸兴味地走过来

　　走进你才看到他画着烟熏妆，他和你平常看到的男生完全不一样，妖媚、诱惑，他和你说了什么，便引你到厕所隔间

　　他拉着你的手进入他，酒吧里响着dj舞曲，而不远处的厕所里，你做着疯狂的事

　　不一样的禁忌叛逆，让你肾上腺素飙升，这样的刺激和掌控的感觉，让你感觉有东西是属于你的，你能抓住

　　高三开始，周围的恶意更加铺天盖地，你开始和爸妈吵架，你爸狠狠打了你一顿，你晚上在酒吧泡了三天没回家

　　这天你爸妈领着你去看了心理医生，认为你心理有问题

　　好笑…最后有问题的还是你自己

　　医生是一个有着温柔气息的人，穿着洁白的衣衫，笑起来让人感到放松，你没那么排斥

　　你从小就喜欢温柔的人，但很遗憾你没有遇到过，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工牌

　　季知远…
　　名字也温柔

　　匆匆坐下，你父亲开了口
　　“医生，她以前不会这样的，以前虽然成绩也不太好，但总归是学的，但现在她不但不学，还叛逆，有什么办法能让她爱上学习吗”
　　“依您孩子现在的情况，先不谈学习”
　　声音也轻柔

　　“她主要任务就是学习，不谈这个谈什么！我在她那么大的时候，哪儿来那么多事儿”

　　从来都是这样，丝毫看不到自己的问题，你也不该对他们有什么期望

　　“她最希望的是得到接纳，你永远无法强制改变一个人，除非她感受到别人对他的爱，她会主动改变”

　　“我们是她爸妈，供她吃，供她穿的，还要怎么？她是怎么回报我们的？居然还学会去酒吧乱混，我看就是让她过得太舒心了！”

　　“医生，我们今天带她过来，就是让你看看她心理有什么问题，而不是让你说我们，你到底能不能治？”

　　你不想再听他们说话，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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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更加沉沦，跟酒吧里的男孩厮混，高考成绩比预期还低，你父母自看了心理医生回来，对你更加没有耐心，认定你有问题，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推搡中你爸把你踢进房间，让你看书复读，不准再出去

　　“咔嚓”房门上锁的声音
　　你转把手，开不了，干脆也把房门反锁，有人叫你吃饭，你也没回答，第二天，没人再叫你吃饭

　　你在这个房间浑浑噩噩第三天，好像有了幻觉，身边全是刺骨的恶意和指责，你想逃，推着打不开的门，你朝窗户走去

　　窗外是明媚的阳光，你一跃而下

　　再醒来，是刺目的白色，

　　“醒了？”

　　走进来的是那个心理医生，你对他印象深刻

　　他今天没有穿白大褂，一件休闲纯色毛衣和浅色的裤子，让他看起来更加干净温暖

　　原来就是当初看心理医生的那家医院，也是，离得近

　　“原佳”
　　季知远坐在你床边，眼眸低垂，目光包容

　　“什么东西都不是必要的，所有伤害你的人，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不值得你伤害自己”

　　你看着他，曾经在无数个崩溃的夜晚，渴望一个这样一个人，可为什么你的生命中都是灰暗，自己也已经那么不堪，配不上被爱

　　更配不上…被那么美好的人爱

　　你恨你为什么没死

　　他今天下了班，听到抢救的动静，过来看看你，你母亲来了，他就退了出去

　　见你醒了，你母亲张口就开始骂，比平时更加激动

　　你不想被季知远看到这样的自己，但也没办法，他肯定听到了

　　“我养你那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原佳，你是真有出息了啊，我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你总是给我找麻烦，我是上辈子欠了你吗！？”

　　你闭眼拒绝交流，她出够了气，生意上有事，带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晚上医院熄了灯，你拔掉手背上的针，伤口冒出血珠，你光着脚下了床，没吵醒隔壁床小男孩和陪床的阿姨

　　上了电梯，点亮最后一颗按钮，医院的天台，夜风很凉，吹着你单薄的病服

　　你望着脚下将近二十层的楼高，这回应该救不回来了

　　“原佳”有些喘息的声音响起，你转头看去

　　是那个干净温暖的人，他现在正平复呼吸

　　你坐在护栏上，问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说，听到你母亲这样说你，但他不好说什么，只能晚上来和你说说话，但是在病房没看见你，他才跑上来看看

　　他小心翼翼接近你，伸出了右手

　　像被蛊惑了一般，你握了上去，手指碰到他掌心时，你心里直发颤

　　但你没起身，他蹲在栏杆边，也不敢动

　　你看着他牵着你的手，说道“我是不是活得很失败？没有一个人爱我，连我自己的父母，也只会想着自己”
　　“没有人能让你失败，你父母和你相处的方式不对，但不是你的错”

　　不是你的错，这句话像来自你心里十几年的渴望那样虚幻，虚幻得像是假的

　　“你再说一遍？”

　　他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说了一次

　　“不是你的错”
　　“而且，世界上有很多爱，你要活着才能看到”

　　他就像残血的你捡的那个血包，你想到这里，笑得发抖，栏杆外的墙体掉了一块，坠下高楼

　　他一慌，双手环过来，把你拖了回去，你低头看他颤抖的手臂，轻声说

　　“我…可以请你爱我吗”
　　“能成为你的唯一，我很荣幸”

　　你安心地卸了全身力气，贴在他怀里

　　……

　　和季知远的身体接触让你着迷，牵手，拥抱，都能让你大脑阵阵发麻

　　但你很多次在想，他是不是因为要救人一命才答应你，但意外的是，他真的愿意和你在一起

　　没人能因为救别人，而做到这个地步，就算是他第一次不习惯，他也会温柔地夸你做的很好，你抱着他，埋在他白皙的颈窝

　　你很少哭，他感到颈侧湿润的时候，他回抱着你沉下腰“没关系，佳佳…我真的不疼”

　　你复读了一年，在季知远的陪伴下，你一心扑在学习上，虽然没能上重点，但好在分数正常，考上了个正经大学

　　你的父母对此很满意，直言你终于长大了，但你已经不关心他们怎么想，只要不跟你再吵就行

　　大二这年，你到了法定年龄，赶紧和季知远结了婚，绑定了他，让你整个人都安心下来

　　你终于，真的是我一个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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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季知远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也没有问过，怕他也说不出来，而且怕他会离开你

　　不过你们没有吵过架，一直到结婚

　　结婚那天，你因为激动，手一直在颤抖，下手也没了轻重，他嘶了一声，你顿住不敢动，连呼吸都滞了

　　他轻声笑了一下，说道
　　“你一定也是一个温柔的人，佳佳”

　　…………

　　季知远比你所知道的更早遇见你

　　马路上

　　一个穿着臃肿的老人躺在人行道，路过的行人熙熙攘攘，回头看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个人去扶

　　眼看绿灯进入最后几秒，你从人行道上跑了过去，扶起老人，送进医院后，联系上老人的家人匆匆赶来

　　一推人千恩万谢地叫你恩人，你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么多的赞美，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

　　老人醒了说她都听到旁边汽车的发动声了，但是身体不行了，世道变了，也没人来帮忙了，多亏了你

　　季知远就在病房外看着你

　　你爸妈带你去他那里，那是他是第二次见你，你爸妈口中的你，和他所见到的你，完全不一样

　　你善良，勇敢，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第三次见到你，你躺在床上昏迷着，头上绑着白色的绷带，让人心疼

　　第四次，是医院的天台，你颤着声想再听一句错不在你，看着你笑得放肆，就像…下一秒会从栏杆上跳下去

　　如果你满身伤痕只要一个人的爱来治愈…

　　那就让我成为你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