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不续》折鱼末

5、“能跑能跳能蹦迪”

　　　　小腹突然传来剧烈的绞痛，她双手交叠捂着肚子，弯下腰，眉头紧皱，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

　　“疼的很厉害？”熟悉的声音自耳旁响起，她闻声偏过头，少年身上还穿着在舞台上表演时穿的白衬衫，半蹲在她身侧，眉宇间尽是担忧。

　　“有点。”她的声音透着虚弱，被吹散在风里。

　　“要去医务室吗？”少年眉头微蹙，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缓解。

　　“多多呢？”她摇摇头，不想麻烦他。

　　“有人要她联系方式，她在和他们讲话。”

　　“没人要你的吗？”下意识地问。

　　“有。”他拿出手机，低头拨弄着什么，“我没理。”

　　“暖宝宝贴了吗？”他抬头问，手机页面停在网页，最上面几个大字赫然是女生生理期怎样缓解疼痛。

　　“嗯。”她应着，被一个男孩子这样问到底是有些害羞。

　　“我陪你去医务室吧，买点益母草、止疼药什么的。”他没注意到她的情绪，滑动着手机，一心想着给她止疼，“医务室有一次性纸杯，直接在那把药吃了，你在这疼着也不是什么办法。”

　　“好。”她看见周围好几个人都不看节目了，往他们这边看，这样继续在这好像确实更麻烦。

　　周识扶着她站起来，往医务室走，为了照顾她，特意放慢了步子。

　　“你可以把身上的重量往我这边压一下的。”感觉扶着的少女轻飘飘的，以为她不好意思让他扶。

　　“我压了啊。”确实疼得厉害，她没顾及那么多，大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胳膊上了。

　　他没再说话，涂一星怎么这么瘦？想起上次她剩的大半碗馄饨，也就不奇怪了，不吃东西长什么肉？

　　医务室在二楼，上台阶的时候周识直接把人半抬起来了，要不是考虑到他们还不是很熟，他甚至想直接把人抱上去。

　　到医务室后，他先把涂一星扶着坐在靠窗口的位置，自己则站在窗口找医生。

　　“怎么了？”医生开口。

　　“……”他嘴唇翕动，没发出声音，刚刚看她疼得厉害只急着来医务室了，这样一被问才后知后觉有些尴尬。

　　“我来吧。”涂一星察觉到他的窘迫，左手撑着凳子扶手要站起来。

　　“我朋友生理期疼。”他轻按她的肩膀，没有让她起身，这种时候起来应该很难受把，‘生理期’三个字他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她硬生生听出了一种壮士赴死的意味。

　　“买点益母草或者止疼药什么的。”说完前一句话，剩下的话也没那么烫嘴了。

　　“益母草有两种，要便宜的贵的？”医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从手边拿出两盒益母草颗粒问。

　　“贵的。”他不知道哪盒更好，但感觉一分钱一分货，反正是有贵的就不买便宜的。

　　医生把其中一盒放下，起身去身后的架子上拿了一盒田七痛经胶囊。

　　“一共28，疼的时候吃就行。”医生拿袋子装了下递给他。

　　“好，谢谢。”他接过，右手插兜里掏钱，感觉左胳膊被戳了一下，他低头看过去，涂一星拿着一张折叠的五十纸币举着，眼睛睁得圆圆的，在眼镜的衬托下显得更乖了，他只看了一眼，没伸手接，右手从兜里掏出一百递给医生。

　　“你先拿着，我去给你接水。”他打开益母草颗粒从里面拿了一包，又把盒子盖上放回袋子里递给涂一星，转身去饮水机那拿了个一次性纸杯，接了热水把药冲好。

　　“小心点，有点烫。”他一只手托着，小心翼翼地把纸杯递给她，接着拿起她放到腿上的药，打开了胶囊，拿出一板，“等下水没那么热的时候跟我说，我把胶囊给你。”

　　“好。”她两手捧着纸杯，声音软软糯糯的。

　　“那个，钱我刚刚递给你了，你没接，我等下喝完药给你。”她抿了一口药，有点烫是真的，而且这个益母草还比她平时喝的牌子要苦。

　　“不用了。”他就是没想要才不接的，转念考虑到两人现在还没有那么熟，这样可能会给她带来困惑，又补充，“你要是过意不去的话可以下次请我吃饭，我饭卡里钱不多了，排队很麻烦的。”骗她的，他可以直接手机上充的。

　　“好。”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药，抬头应他。

　　“没那么烫了，可以把胶囊给我了。”半杯下肚之后，她开口。

　　“嗯。”他应道，手指灵活地扣出两粒胶囊，“伸手。”

　　涂一星左手拿着杯子，伸出右手，他把药轻轻放在她掌心。她接过就塞嘴里喝了口药顺着咽下去了，又三两口喝完了剩下的药。

　　“我喝完了。”她抬头，眸光清澈。

　　“嗯，还疼吗？要喝点热水吗？”他看着女孩乖巧地模样，心底泛起涟漪。

　　“不用了，我好多了。”她摇摇头，其实在他拿药的时候就已经好很多了，痛经这种事情，总是一阵一阵的。

　　“好，那我们下去？”

　　“嗯，多多找不到我该着急了。”她把手里地纸杯扔进身边的垃圾桶后起身。

　　“齐资他们会告诉她的。”他伸了伸手想扶，见她确实没那么疼了，又默默把手收了回来。

　　天已经很晚了，月光在远处氤氲着，零散的星子闪烁，偶尔有风拂过，平添一丝凉意，周遭很安静，只有操场上的音乐声远远传来，他们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讲话，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你们回来了？去哪了啊？”宋多坐在十五班的最后面，遥遥地看着他们的身影就跑过去了，齐资只告诉她周识带涂一星走了，没说带去哪了。

　　“我不舒服，周识带我去医务室了。”涂一星冲她笑笑，梨涡清浅，略微苍白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虚弱。

　　“现在好点了吗？”她扶过涂一星，满脸担忧。

　　“好很多了，能跑能跳能蹦迪。”她见宋多这副模样，开着玩笑。

　　“小样！”宋多被逗笑，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