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不续》折鱼末

3、至少她曾经出现过

　　学校并没有留太久的时间给艺术节排练，毕竟高中还是以学习为主，距离艺术节开始只有三天时间，还要提前一天筛节目，压力就给到了周识和宋多。

　　十一月的天已经开始冷了，拂过的风都带着清晰的凉意，即便有阳光倾撒也感觉不到温暖，涂一星紧了紧校服外套，默默缩到了宋多身后。

　　“干嘛？”宋多见涂一星放慢步子以为她不舒服，转头问。

　　“冷。”她也没藏着掖着。

　　“中午跟你说了让你穿厚卫衣，非要穿polo衫，报应了吧。”宋多没好气道，转头给她拉上校服拉链。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她说完冷以后，周识总有意无意地站到她前面。不过她也没多想，有人挡风她自然是开心的。

　　“用手机对一遍伴奏还是用多媒体？”周识边打开会议室的门边询问宋多的意见。

　　“手机吧，多媒体有点大材小用了。”

　　“行。”等她们都进去，周识关上门应到。而后也坐下，打开手机找出了伴奏播放。

　　“要看歌词吗？”他举起手机的音乐界面给宋多看。

　　“不用了！”宋多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展开给他看，“昨天拜托星星给我写了爱心歌词啦。”

　　周识没说话，默默把手机屏幕面向自己，早知道就不带手机了。

　　“摘一颗苹果
　　等你从门前经过
　　送到你的手中帮你解渴……”
　　少年的嗓音唱起歌来出乎意料好听，如春日里山间轻拂的风，温暖清冽，若有若无地撩拨着少女的心弦，涂一星没想到他不止是唱歌不跑调，甚至是很好听，明明长着一张音痴脸。

　　“像夏天的可乐
　　像冬天的可可
　　你是对的时间对的角色……”
　　宋多也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跟上伴奏，她不是那种小甜嗓，但带着少女独有的活泼，青春洋溢的活力。

　　涂一星双手撑着脸，看着两人，这就是男女主相处的氛围吗？如此看来，她还不是个路人甲，应该是推动男女主感情线的配角才对。

　　她有些庆幸自己是配角，因为这样，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在周识的故事里都会有一个叫做涂一星的女孩子曾经出现过，这是不可泯灭的，庆幸的同时又感到悲哀，好不容易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任务却是推动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她的眼神逐渐空洞起来，像是看到了很久以后的样子……

　　“干嘛呢？发什么呆？”宋多伸出手在她面前上下摆动，她眨巴眨巴眼，回过神来。

　　“你们唱完啦？”有些懵懵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完全出来，大脑有点宕机。

　　“嗯。”宋多点点头，“怎么样啊？你有没在听？”

　　“听啦，听入迷啦。” 涂一星打着哈哈解释，“很完美，你们声音契合，特别好听。”

　　“这么高的评价？”宋多轻笑反问，“那是不是我们明天不用排练了，直接后天去筛节目就可以啦？”

　　“当然可以呀。”涂一星调侃，“反正筛下来也和我没关系。”

　　“那个……今天还练吗？”被忽略了良久的周识弱弱开口。

　　“星星给了那么高的评价，要不就明天再练？”宋多试探开口，见周识没反驳，继而说道，“要不我们仨玩游戏？”

　　“三个人能玩什么游戏？”涂一星嘟囔着问。

　　“斗地主！”宋多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封扑克牌，“周识你关好门了啊，我们干的是违反校纪的事。”

　　周识没说话，看向涂一星，见她点头，才起身去把门反锁了。

　　“星星来抓地主牌，感觉你比较欧。”宋多洗好牌递给涂一星。

　　“万一你不是地主呢？”涂一星接过牌随便抽了三张放到桌子上，顺带从牌中间将一张牌翻过来。

　　“我说你欧的意思是，你抽的牌会对你有利。”她把牌拿到手里“怎么发？从谁开始？顺时针还是逆时针？”

　　“都行。”周识关好门回来坐到涂一星对面。

　　“石头剪刀布吧。”涂一星手撑着脸懒懒道。

　　“石头，剪刀，布！”见没人反对，宋多开始念口诀。

　　涂一星和周识出了布，宋多出了剪刀。

　　“那从你开始顺时针发？”涂一星收回手，对着宋多道。

　　“可以。”宋多点头，已经开始发牌。

　　“怎么我是地主？”涂一星正发着呆，被宋多一声抱怨打断，牌已经发了一大半，涂一星刚刚翻过来的那张牌赫然在宋多那一堆牌里，“我希望你给我抽几个好的地主牌。”

　　“你不是说我的欧是对自己有利吗？”她反问，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星星，别这样，本来我就打不过周识那个超级学霸的脑子，再加一个你，我要是地主牌再不好，就真的是天要亡我了！”她发完手中最后一张牌，叫苦不迭。

　　“我没打过。”周识理着牌，顿了两秒又道，“但我看别人打过，基本知道规则。”

　　“那我放心了，星星你让着我点。”宋多理着手里的牌，抬头冲涂一星说。

　　“那不行，我这人好胜心强。”涂一星理完手里最后一张牌，故作认真逗宋多。

　　“让我看看你给我抽的地主牌是什么！”宋多整理完手里的，去翻地主牌，“ 3，4，6，星星，你是有点手气在的。”

　　“是吗？我的牌还好啊。”她看着手里一个王炸一个顺子道。

　　“六的三带一。”宋多率先出牌。

　　涂一星摇摇头，表示不要，她手里没有三个的。

　　“九的。”周识出牌。

　　“不要。”宋多真是这辈子没抽过这种烂牌。

　　涂一星没要宋多的牌，说明手里没有三个的，周识看着自己手里省的几个三带一，默默出了个对三。

　　“对四。”宋多默默感谢周识给她出烂牌的机会。

　　“对K。”

　　周识摇头，他手里有对2，但不想压队友的牌，或者说是不想压涂一星的牌。

　　“你继续。”宋多默默把放在对7牌上的手拿下来。

　　“6到A的顺子。”涂一星直接放下一把牌摊开，而后看着两人表示询问。

　　“封顶了这谁要？”宋多无语凝结。

　　“我以为你们有炸来的。”她挠挠头，而后出了个Q。

　　周识没要。宋多看一眼，出了个K，涂一星接了个2。

　　“这怎么要？”宋多看着涂一星手里仅剩的四张牌，无语凝结，这就是上帝的宠儿吗？什么神仙手气？

　　“对4。”涂一星终于出了点人能接的牌。

　　周识依旧摇头，他的原则是，绝对不压涂一星的牌，她胜了就是他赢了。宋多接了个对J，暗暗祈祷涂一星剩下的两张牌没J大，然后在她的祈祷下，涂一星出了个王炸。

　　“你这是什么牌啊？”宋多把自己手里的一堆烂牌扔到牌堆里，“你这是还好吗？这是不让人活的节奏。”

　　“周识的牌也比我好。”她用手拨了拨周识刚刚放下的那堆牌，而后整理，“我能赢才怪呢！”

　　“几点了？”宋多整理好牌问，最后这个小自习时间短，不知道还够不够再打一局。

　　“五点二十三。”涂一星看了眼手表抬头。

　　“行，那准备吃饭，还有两分钟。”宋多把牌放进盒子塞进了兜里还拉上了兜的拉链。

　　“周识你是跟我们一起吃还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好去找他的好朋友吧。

　　他看向涂一星，见她没有介意的意思，应道：“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