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忍气吞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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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桑为楚王画像的消息在京城里传开，当然这个消息是她放出去的。
如此大鱼，她怎会放弃。
这次有更显贵的贵人来寻她去府上作画，其实则有京城第一富人，于家。
于家做的是绫罗绸缎生意，宫里的那些嫔妃穿戴，大多数都是由他们进贡。
于家有两女，长女嫁与周太尉做了妾室，幼女年芳二八，正是待嫁的年纪。
今日，凌桑与朱厉受邀来到于府。
于老爷与其他富家老爷不一样，对待朱厉十分客气有礼，至少表面上是的。
凌桑跟着府中仆人去了后院，今日她主要来于家二小姐于巧灵作画。
与朴素的上将府相比，这个于家简直就是富丽堂皇的夸张。
到处都是奇松怪石，摆放在堂屋案台上的摆设，连廊上的屏风绣着繁花翠鸟，壁画上的人物栩栩如生。
那雕漆大木，工艺栏槛，都看得出来，用的是上好的木料和师傅雕刻。
她去的地方不多，这里已经足足有上将军府两倍之大。
转折流转，环廊幽转，这才来到了于巧灵的卧房处。
瞧见于巧灵的面容后，凌桑暗叫不好。
只见于巧灵在院中正与府中奴婢们摆动梅花，插瓶。
瞧见凌桑，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凌桑多管闲事。
前些日子，凌桑去宁宅作画，耽误了一些时辰，回上将军府的天都快黑了。
她匆匆绕着小路赶回，途中看到一位小姐，正在偏僻一些的巷角，掌掴一位婢女。
原本凌桑也是不想管闲事的，她路过的时候，听到那位小姐轻蔑的笑了一声，吩咐身边一位年长的仆人，将那位被掌掴的婢女送去青楼卖了。
那婢女磕头认错，额头顿时出了血。
小姐恍如无闻，享受着他人膜拜与畏惧。
凌桑讨厌恃强凌弱，当下便向后一退，对着另一边热闹的街道，扯着嗓子喊道：“吆，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正在惩治奴仆呢，哎呀呀，怎么这么狠心啊！瞧着这血流的，真是歹毒啊！”
这京城贵女最讲声誉。
凌桑这一吼，那街道上凑热闹的人，便向这边走来。
她向外跑去，还能听到巷子口那位千金，破口大骂：“还不赶紧收拾回府。”
原本凌桑都已经跑了出去，硬生生的又被凑热闹的人，给挤了回来。
她扭头回看，就看到出了巷口，向一旁马车内进去的千金。
两个人正好打了一个照面。
凌桑确定，她那日喊人的时候，这个于大小姐肯定没有瞧见她，顶多只是听到她的声音。
凌桑摇头，温着声音低沉道：“奴婢之前未曾见过于小姐。”
于巧灵脑海里回忆了一遍，没能想起来，也就作罢。
她继续摆弄手里的梅花，懒洋洋的说着：“那你便画吧！本小姐可没有其他人好糊弄，若是画的不好，我废了你的手。”
真是好大的口气，且不说她是朱厉的婢女，若要动她，也是朱厉说了算。
就是她是一个普通，凌桑心中一暗。按照目前的大朝律法，这于巧灵还真的有权处理府中奴婢们的生死。
这大朝奴人的命还真的贱啊！
凌桑垂眸应了一声“是。”
在一旁侍从的安排下坐好，拿出准备好的炭笔。
于巧灵瞧了一眼，轻嗤道：“这么肮脏的玩意，也能画出好画来。”
凌桑心里吐槽，肮脏东西画肮脏玩意。
表面还是垂眸不去抵抗。
于巧灵一直摆弄手里的梅花，身子就没怎么停下来。凌桑握紧拳头，避免忍不住会破口大骂，冲上去将她手里的梅花折了。
手里端着笔，还是仔细观察这于巧灵的样貌。
于巧灵五官十分普通，尤其是嘴角处长了一颗大黑痣，显得十分的突兀。
要是原原本本的将这黑痣画出来，凌桑敢肯定，这火爆脾气的于大小姐，肯定会废了她的手。
凌桑看着她手里的梅花枝，灵机一动。
于巧灵将花插好，手里拿着梅花走了过来，瞧了一眼画，脸色一变，伸手将手里的梅花甩到凌桑的脸上。
“竟敢瞧不起本小姐，敢甩小聪明。”
“啊！”凌桑避闪不及，左边一半脸都被扫到，半张脸火辣辣的疼，左眼睁不开，她捂着脸，想要冲着她叫骂，又担心她听说自己的声音，然后变本加厉。
实在是太生气了。
凌桑只能忍着怒气，“于姑娘，不知奴婢哪里画的不对。”
这话刚说完，那梅花枝又甩了过了，只是这次凌桑注意了，避开来，只堪堪碰到她的左肩。
“贱奴，还敢躲。”
实在是欺人太甚，凌桑凝眉问道：“于姑娘，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惹的姑娘这般生气，但奴婢是上将军府的人，奴婢即使受罚，也是我们家公子出手。”
于巧灵冷笑，“京城谁不知道那上将军不过是南晋送来的质子，一个弃子罢了，还不是像个狗一样到处巴结。就算我今日将你打死，那质子也不敢吭一声。”
凝桑气急败坏，指着于巧灵“你~”她要拼了。
“退下。”
凌桑回头，看到朱厉出声呵斥，于老爷跟在一旁，她一下子泄了气。
朱厉走了过来，瞧见凌桑左脸划了好几道口子，左眼角也泛着血红，“怎么回事。”
凌桑憋着气，反正她说什么也没有什么用，这朱厉肯定无论如何都是站在于家，只会忍气吞声。
于巧灵率先开口：“你家奴婢冲撞了我，上将军要如何处罚这贱婢。”
于老爷走过来，方才他女儿骂朱厉是狗这句话，可是被他们二人听了正着的，连忙斥责道：“休得无礼，还不赶紧向上将军道歉。”
于巧灵委屈嘟囔道：“爹，是这个婢女先无礼的，你瞧瞧她画的画，分明就是故意羞辱女儿。”
于老爷这才转身去看画，他眼睛一亮，说实在的，还没瞧见那位先生将他女儿画的这般好看的。
但瞧见她女儿拿梅遮住嘴角的痣，才恍然大悟，想来也是这位姑娘贴心之举，却不知他女儿最为忌讳这个。
也知道是自家女儿胡闹，向着朱厉拱手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小女心直口快，想必是误会了。”
“哪有”于巧灵不服。
“闭嘴”于老爷呵斥。
吆，还真难得，这个于老爷还是个明事理的人凌桑一直不吭声，已经做好了迎接朱厉的处罚。
朱厉眸子发冷，“于老爷，既然是误会，那我这婢女脸上的伤，要如何处理。”
凌桑仰头看着朱厉，这一次居然没有......
于老爷瞧了瞧，笑呵呵的道：“自是会奉上丰厚诊金。”
朱厉冷着一张脸说道：“那便告辞了。”
朱厉转身拉着愣住的凌桑准备离开，另一边的于巧灵突然想到了什么，“慢着，爹爹，这个贱婢就是那日在青云巷公然诋毁女儿的人。”
于巧灵自认为过目不忘，她一直就觉得见过此人，方才听了声音，才觉察越发熟悉，敢坏她的事情，让她丢尽脸面，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忍下这口气来。
于老爷自然知道这个事情，这事闹得，还毁了她女儿的一门亲事，“巧灵，你确定没有瞧错。”
于巧灵说道：“自然不假，爹爹若是不信，自是可以找青云巷陈老板对质，那日他可是瞧见诋毁女儿的人。”
这事看来是瞒不了了，算了，还是老老实实认错，再受一顿罚。
凌桑转身便要跪下认错，却是被朱厉挽住，重新站起。
她听到朱厉冷声道：“哦，于姑娘倒是说说，我这婢女倒是犯了何事。”
于巧灵咬牙切齿，这事她要怎么说，去向于老爷那边，“爹爹，他们欺负女儿。”
于老爷安抚，脸色也是沉了沉，“上将军，此事关乎小女声誉，若真的是府中婢女所为，还望上将军莫要包庇。”
朱厉俯身询问，“究竟何事。”
凌桑知道朱厉已是相信了于巧灵的话，她只能乖乖的附耳告知一切。
朱厉轻笑一声，朗声问于老爷，“请问于老爷，我府下婢女，到底犯了何错。”
于老爷寒着脸，“上将军这是要为了这个小小的贱婢，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吗？”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忍气吞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