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千年传说：桔月篇》千年最爱

64、爱与被爱

　　第五缕魂魄，在千歌音身上。

　　众人也通过唤魂镜，看到了千歌音与桔月曾经发生的种种过往，看到了两人的亲密，与疏远。

　　但这缕魂魄的执念是什么？桔月久久无法给出任何答案。因为现在的她，已经体会不到曾经的那种心情了。她已经忘了，自己那时候真正想着的是什么。是对千歌音的爱吗？还是想要占有？亦或是另一种沉沦？时间对于桔月来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也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她怎么可能还能分辨得清，自己年少时候对千歌音的真实情感？

　　“是爱。” 千歌音替她回答道。千歌音对此感到自信，既然桔月已经生下了两人爱情的结晶，那么她对自己的情感，必然是爱。

　　桔月却犹犹豫豫，在众人催促的目光中，不甚自信地开口：“是爱吧。”

　　然而这次，这缕魂魄并没有回到她的体内。答案错误。

　　这是众人第一次看到魂魄回收失败。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答案不是爱吗？众人纷纷表示十分疑惑。

　　桔月内心也是同样疑惑。但同时，她也隐隐约约感到，真实的答案，另有其它。但她不知如何去寻找这份答案。于是她只能用企求的目光，看向桔梗，这个正在默默如母亲般关照着自己的人。

　　“你就回来水月殿居住一段时间吧。” 桔梗对着桔月说道。随即，她也转头对着千歌音说道：“千歌音，你也是。”

　　众人明白桔梗的用意。让桔月和千歌音回到曾经发生过这一切的水月殿，也许是个比较好的方法。于是众人便决定给予两人足够多的时间，让她们自己去找寻真正的答案。

　　桔月就这样再次回到了水月殿自己曾经居住过的房间。房间里面仍然和自己离开前一样，但一层不染。最爱曾在桔月离开之后，不让除自己与桔梗以外的任何人进入这个房间，她也每日亲自前来打扫。最爱倒下后，桔梗接替了最爱，负责保持着房间的原样。

　　歌音也随着桔月一起回来，但大部分时间是和桔梗和若璞待在一起。桔梗特地给桔月和千歌音两人留出尽可能多的单独相处的时间；也趁此和歌音培养起亲情来。而歌音，也是轻易便接受了桔梗和若璞的善意。桔月也就放下了心。

　　“仪式大多是在这个房间内进行的。” 千歌音感叹道，在房间内对桔月也情不自禁了起来。

　　桔月知道千歌音的意图，也就配合着她。两人仿佛回到了当初，千歌音因为入邪之力需要将此转移到桔月体内，便在床上对她不断索取。

　　如今，千歌音体内仍然存在着一定的入邪之力，两人的处境，似乎也和当初一样。

　　“真的不是爱吗？” 两人醒来之后，仍然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千歌音便对着桔月问道。

　　“我不清楚。” 桔月将身体转向了另一侧，背对着千歌音。

　　她内心也对此感到疑惑。如果自己不爱千歌音，那为何自己会怀上歌音？但若是因为爱，那缕魂魄却没有回到自己体内。所以，那时候的自己，到底在执着些什么？

　　一连数日，无论千歌音如何努力，桔月始终无法提供另一个答案。似乎唤魂聚魄的计划，因此而搁浅。

　　“我们是否该设置些场景，重现那时的各种景象？”

　　有人提议，有人附议。这也许是个好主意，能够帮助桔月找回那时的心境。因此，在千歌音根据回忆找寻到最合适的突破口之后，众人决定将时间，流转回千歌音生日那晚。

　　于是王宫内再次布置起了千歌音一年前生日那晚的景象。桔月一脸疑惑地被带到了宫殿庭院，发现庭院内张灯结彩，像是在庆祝大型节日那般洋溢着欢快的氛围。这氛围，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桔月已经记不大清了。

　　桔月看到身着一身晚礼服的千歌音，正在人群的中心优雅弹奏着钢琴。曲毕，众人纷纷鼓掌。掌声持续不断，直至桔梗和若璞一起将一份插着蜡烛的蛋糕送到千歌音面前。千歌音双手合十，闭眼对着蛋糕许愿；许完愿后，轻轻吹灭蜡烛。

　　桔月终于意识到，这是千歌音生日那晚。不过那时候，是桔梗和最爱一起递上蛋糕；而这次，若璞接替了最爱。

　　之后的剧情，和那晚一样，人群中发出了生日快乐的祝福，千歌音则是笑着并温柔回应着这份祝福；众人依次向千歌音送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天空中，庆祝生日的烟花也此起彼伏，将欢乐的氛围推到最高点。

　　但是桔月只是觉得可笑与悲凉。在那之后，自己应该是和母亲在一起欣赏了一会烟花，然后远离众人去到了黄金海滩，并在那里再次遇到了千歌音。而如今，母亲还昏睡不醒。那就让自己来推动这个剧情，就在此刻去往黄金海滩吧。

　　众人看到桔月离去，便也不再扮演着剧情。千歌音，而是悄悄跟在桔月身后，随着她来到了海滩，并耐心等待着，过了一段时间，才现身。

　　“生日快乐。” 桔月看着千歌音淡淡说道。她也尽力扮演着自己曾经的角色。

　　千歌音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剧情，桔月也只是在配合表演，但仍然感到欣喜。她和那晚一样，随即走到桔月面前，说道：“谢谢。我来接收生日礼物。”

　　千歌音于是随着记忆中的场景，跨坐在了桔月腰间，吻上了桔月柔软的双唇，并将她推倒在沙滩之上。沙滩之上，再次弥漫着情爱的气息；夜空中的明月，也再次羞涩地躲进了云层之中。

　　而在暗处悄悄看着沙滩上动静的众人，则是默默放弃了观察。

　　自己也许是在这时候怀上歌音的。桔月心想，并再次在这份情意中沉醉。

　　事后，两人都疲软地躺在了沙滩上。桔月继续回忆着之后发生的种种：千歌音和她在演唱会中发生的事情，弥生的回归，自己和千歌音因此疏远，自己和母亲在宫外游玩，直到那一天悲剧的发生。

　　桔月似乎明白了，自己那时候的执念是什么。她缓缓起身，转身坐在了千歌音身上，并俯下身主动亲吻着千歌音。千歌音感到一丝疑惑，与更多的惊喜，因为桔月自回归后，还未对自己主动过。她也回应着桔月此刻的爱意，与渴望，与桔月再次共赴了云雨。

　　桔月精疲力竭，在千歌音怀里啜泣着，以只有她们两人能够听到的细微声音，低声说道：“是渴望被爱。”

　　话音刚落，寄托在千歌音身上的那缕魂魄，终于回归了桔月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