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千年传说：桔月篇》千年最爱

31、逃避与挣扎

　　第二天。

　　最爱等人在等着桔月房内的动静。虽然已经到了中午，但桔月和千歌音仍然处于沉睡之中。入邪之力的转移，看来对两人的身体都造成了沉重的负担。然而这种转移仪式，今后还会多次发生。

　　千歌音首先出了门。她穿着睡衣，径直返回了自己的房内。

　　过了一会儿，桔月也开始转醒。她想起了昨晚千歌音的疯狂，正在怀疑那是不是自己的梦境，但身上的酸痛和痕迹却提醒着她，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昨晚的千歌音，对桔月来说极其陌生。为什么一向温柔待人的千歌音，对自己竟做出了这种事情？桔月不解，只想立即找到千歌音，问明事情的原委。

　　待桔月整顿好出门，发现最爱已经在门口等待着自己。桔月从最爱眼中看到了担忧，但转瞬即逝。难道母亲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桔月不禁猜想着。

　　最爱看到桔月暂且无恙，心里的一块巨石也落了地。看来这个孩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强。

　　最爱虽然很想亲自向桔月解释所有的一切，但她还是认为让当事人的千歌音来说明会更加稳妥一点。因此在和桔月共进午餐，确认了桔月并无任何异样之后，最爱将桔月带到茶室，又借口离去。不一会儿，已经换上日常巫女服的千歌音出现在了桔月的面前。她要单独向桔月坦白关于昨晚的一切。

　　桔月看到千歌音，并不惊讶。因为她认为最爱始终更多地站在了千歌音那一边，她也正等着千歌音对自己有一个交代。

　　千歌音走到桔月面前，与她相视而坐，并对桔月缓缓道出了这所有的一切。

　　桔月听完，一阵沉默。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庞大的信息，比如邪神，比如邪力，比如吞噬仪式。同时，她也感到了一阵失落，原来千歌音，仅仅是将自己当做一个工具。

　　“你爱我吗？” 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桔月直接对千歌音发出了提问。虽然她并不清楚自己对千歌音的好感是爱还是仅仅的欣赏，她也早已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但她希望从千歌音那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一个不仅仅是利用自己，将自己当做工具的回答。

　　千歌音闻言，也是一阵沉默。最后艰难开口，只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千歌音也并不清楚自己对桔月的感情。她对桔月，有一定的好感。但她未曾深入与桔月交流过。两人的交集，最多在于剑术修炼。无论是桔月，还是她，都未曾有机会向对方敞开过心扉。所以千歌音想着，自己大概并不爱桔月，但也并不讨厌她。但千歌音对自己将桔月卷入麻烦之中这件事，充满愧疚与歉意。

　　“我讨厌你，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桔月听到千歌音的道歉，只是感到更加恼火。她讨厌自己被人利用，讨厌自己被别人玩弄自己的身体。她想到了静留，认为静留曾经就只是玩弄自己的感情与身体，而不是真正爱着自己。不然，静留怎会对自己如此残忍，说出那一番话？所以桔月便说出了这句气话，并快速离去。

　　千歌音在桔月离去之后，露出了悲伤的神情。她内心认定，如果桔月不愿，那自己也无法强迫她配合自己。她愿意接受命运的安排，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此了结自己的生命。

　　桔月当天就离开了水月殿，搬回了邀月行宫。临走前，她托侍女们转告最爱，希望不要前去打扰她。桔月也决定，就这样放任千歌音的生死，因为自己没有义务，为了她人，牺牲自己。

　　最爱从千歌音那得知了桔月的反应，更加担心起事态的发展。她知道不应强迫桔月，但这关系着千歌音的生死。而千歌音，也表示自己宁愿面对死亡，也不愿再次伤害桔月。最爱开始明白，如果想让千歌音活下去，那么必须得桔月自愿才行。

　　但是桔月那边，已经连续几日将自己关在了邀月行宫。桔月对外借口身体不适，也不再参与各种训练和战斗。桔月本想着离开王宫一走了之，但她知道，自己若是一去不复返，那么等待着千歌音的，大概率会是死亡。她讨厌千歌音对自己的强迫，但也在内心担忧着她的性命。因此桔月还是决定留在了邀月行宫。如果千歌音再次前来找她，那她会在那时候决定该如何面对千歌音。所以，桔月的内心，除了担忧和忐忑，还有期盼。她希望千歌音并不会因为自己而死去。

　　随着一天天过去，其实只过了三天，桔月内心的担忧越来越深。她在想象着千歌音此刻发生的各种情况。是已经身亡？还是已经病入膏肓？亦或是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替代，现已安然无恙？就在桔月已经因为这份焦躁而坐立难安之时，门铃开始响起。

　　是千歌音吗？桔月能听到自己快速强烈的心跳，似乎这颗心脏将要从自己体内蹦出。桔月快速跑到了门边，开门，发现竟是静留。

　　原来静留是受最爱所托而来。最爱将千歌音和桔月的事情告诉了静留，并希望静留能够将当年她与风陌结婚的真正原因告诉桔月。最爱相信，如果想让桔月对自己、千歌音、王室产生更多的信任和理解，那么必须让桔月知道当年的真相，解除她对静留的误会。

　　静留看到桔月看见自己十分意外，又有一丝失望。她已经对见到我感到如此失望了吗？静留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心烦意乱的桔月并没有察觉到。

　　静留径直走进了室内，仿佛如自己家一般，去泡了一壶茶，将它端到客厅的桌子上，分享给桔月。桔月自始至终只是呆呆看着静留的身影，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在做梦。桔月想着，最近这种做梦般的时刻，似乎越来越多了。

　　静留坐在桔月面前，微笑地看着桔月。这孩子，成长了许多，也变了许多。静留心想。

　　随后，静留便亲口向桔月交代了自己结婚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