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千年传说：桔月篇》千年最爱

11、本初桔月

　　听到桔月毫不客气的拒绝，众人却也并不吃惊。

　　身边众人，包括本初风陌、桔梗、最爱、若璞、洋子在内的本初直系王族，与包括紫曌、静留在内的紫氏直系王族，悉数到场。同时还有桔月昨天才见到的雪露与其他少数几位光之国歌姬。以及，那抹桔月熟悉的粉色长发，世珠。

　　桔月只对世珠的出现感到意外，暂时无视了其他人，向世珠问到：

　　“白世珠，你的真名是什么？”

　　自从三年前桔月得知身边唯二亲近的静留和洋子都与王室有所关联，对于后来出现的世珠，桔月就有所怀疑，认为她的身份应该也不简单。果然，还是在这种意外的地方看到了世珠。

　　“除了本初，什么都行。” 世珠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回应道。真乃此地无银三百两。桔月在内心无奈叹气。

　　王族成员们看着这一切，表面上若无其事，但其实已经在用意念互通术商量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了。意念互通术，就是将所有本初王族与紫氏王族成员连接在同一张意念通信网上。每个人都能够在其中进行意念的广播，也能够选择特定的几个人进行通信。紫曌对桔月的叛逆表现得兴致勃勃，觉得事情终于变得有趣了起来。静留则是相反，对此感到忧心忡忡。最后，众人决定让洋子来继续向桔月进行说明。

　　洋子继续说道：

　　“每位来到这个房间的歌姬都进行了演唱，以便我们测试其歌声对这个异域怪物的影响。异域怪物们只会在听到某些歌声的时候丧失战斗能力，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把你们召集到这里的原因。”

　　“对于能够对怪物产生弱化效果的歌姬，我们会将怪物存在的秘密告诉她，并给她两个选择。一个是选择加入我们的战队，也就是留在圣城宫殿，在今后和我们的战士一起，与怪物英勇作战。另一个，则是被我们消除这段记忆，只当是与王族成员进行了会面，然后离去。”

　　我当然是选择后者。桔月心想。还没等桔月开口，洋子又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你却不同。”

　　“不同歌姬对怪物的弱化能力不同。大多数歌姬只能使距离自己一定范围之内的怪物，在听到歌声的时候变得行动缓慢。而你，却是能够在更远的范围内让这些怪物们完全丧失了行动的能力。目前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雪露和你。”

　　洋子说完抬手示意。空中投射出一个人影，身着高阶军服，开始汇报：

　　“是的，根据侦查报告，所有能够听到刚刚歌声的怪物都纷纷停止了行动。我们也已经对所有怪物进行了歼灭。另外，怪物传送阵也已经关闭。”

　　桔月虽然不清楚怪物从何而来，这些人又是如何测试才能得此结论，但她意识到，自己仿佛陷入了被动。

　　只有王族众人与众多战士们才清楚，为了准备这几天的歌姬测试，他们用尽了多少灵力，花了多少人力，事先做了多少准备，才将前几天传送过来的怪物们，按照指定的排布困在了用灵力构建的结界中。为了避免怪物们突破结界，随时都必须要有灵力术士们对结界进行灵力补充。就这样，测试进行了多久，灵力结界也就被强制维持了多久。而结界内，已经提前布置好了紫之国独有的带有空间跃迁能力的紫水晶。这些紫水晶将录音室内的歌声，传送到了远处的结界之中。因此，众人才能准确观测到不同歌声对怪物的影响与辐射范围。

　　那玻璃之后的怪物身影也是其中一只被困在结界之中的怪物的投影，也在刚刚被战士们消灭。

　　“我选择被消除记忆，然后离开。” 桔月答道。洋子闻言无奈叹气，满怀怜悯的目光看着桔月，说出了最令桔月意想不到的话：

　　“本初桔月，你，无从选择。”

　　听到这句话，桔月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仿佛是要逃避这个令人无法接受的现实。

　　桔月感受到了一阵眩晕，面前的众人仿佛都带着一种黑暗的面具，嘴里都在念叨着：本初桔月，你，无从选择。

　　为什么，我是，本初桔月？桔月内心多年来的疑惑再次涌上心头。她在人群中锁定了最爱，她认为最爱有义务要对自己解释这一切。这一次，她再也不想就这样一直不明不白地活下去。她走向最爱。她要去向最爱讨要所有的答案。

　　而最爱，从一开始就注视着桔月，若有所思。看到桔月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最爱在内心深深叹了口气，走到桔月面前，伸出右手两指，放在桔月额头。

　　刹那间，桔月感受到无数影像涌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这些影像都是来自于最爱的记忆。

　　桔月看到了刚出生时候的自己，作为双胞胎的一员，安安静静地躺在刚成为母亲的最爱身边。那时的最爱，平等而又温柔地看着两个女儿，脸上也是温柔的笑容。

　　桔月接着看到了还是婴儿的自己，被单独放在了一个魔法阵中。旁边，是桔梗与最爱正对着魔法阵注入着灵力。这些灵力，也逐渐交织在自己身边，涌入自己的体内。婴儿状态的桔月放声大哭。

　　桔月最后看到的，是静留大婚那晚，躺在血泊之中的自己。旁边，只有最爱一人，似乎在进行着什么仪式。最爱将灵力注入了被桔月割开的左手手腕之中，灵力汇聚，形成了一只蓝紫色凤凰，逐渐缝合了伤口。

　　“别人只当我这手腕处的是一个精美纹身，原来就是你给我施加的诅咒！” 桔月在脑海中质问到。自从那晚之后，桔月持续了一段萎靡不振，想要一次次结束自己生命的至暗时光。但每到那时，这只蓝紫色凤凰总是会进入桔月的内心，一次次瓦解她的求死之心，也给予了她“活下去”的诅咒。

　　在桔月逐渐接受这些事实的同时，她的精神力也再也承受不住最爱强大灵力的灌输，也因此逐渐意识模糊。在桔月即将昏厥的前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最爱内心的独白，仿佛是在对自己说：

　　“对不起，桔月。但我也，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