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曾经洛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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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曾经洛年
很多年后的洛年恍然的发现，青春便是在阳光曝晒下的漂白的纸张。
没有经过任何的着色，只待第一个发现他们的人细心的勾勒。
不经意间他们会印上一些并不协和的灰暗，没人知道，那是青春急迫冲出牢笼的牟策。
亦如没人会知道年少时那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不待发掘便已消散的种子。
光阴拂过的是一个又一个洛年的曾经。
——题
1
洛年站在熟悉的路口，依旧川流的道路却已不复当初。他记得他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曾经每到放学的时间就会拥满了放学的人群。
也许，会有这么一个男孩子，出众的个头，白色校服的衣角成不规则的状态乖张的曝露在外面，斜跨肩带的书包把男孩子的背压得微低，而他只是毫不在乎的将双手插入裤兜里，重心终日的向前倾弯着脊背以他认为的最舒服的姿态行走着。
他家离学校仅有十分钟的步程。
每天放学的时候，学校对面右侧的甜品店是他的必经之路，他习惯买上一杯用各种色素和香料混合着的葡萄味果汁而后径自摇哒摇哒的进入小巷步行回家。
现在，除了小巷依旧，小小的店面早已消失无踪，剩下的便是气势凛然的新教舍。
初三毕业那年的夏天，全新的初中部落成，自此学校把初中部和高中部分在了道路两侧。
此时，道路对面看似熟悉的校舍，不知道现在是否还能找到当初细碎的影子。
想着，洛年的侧脸有些落寞，怔仲间挺直了身子。曾经少年的微弯的身影渐渐的转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那年的洛年十六岁，跟所有叛逆心态的男孩子一样，不甘于千篇一律的板寸头和终日与时尚潮流背道而驰的拖沓校服。
洛年，你如果再不把头发剪得短一些就让你的家长来见见我...洛年，校服是学校的编制之一，为的就是在学校里人人平等，你不要总搞特殊化...
然而，洛年的头发任然在耳际之下，长长的刘海几乎遮盖住藏着几分落寞的眼睛；洛年的校服也从来没有整齐的配过对，永远是独树一帜的固执与执着。
初中已是告离按视力与身高排位的制度的另一个阶段，当教育部正冠冕堂皇的强调不得有差别待遇，不得对某写同学有所歧视的时候，重点中学的仍然在光明正大的按成绩和操行排座位。
洛年没有丝毫意外的稳霸最后一排，亦如洛年曾经在课间时喧闹的讲台上唯一一次一次豪言壮阔的洛年论讲座里所说的，“作人的基本道理是需要有原则，而我们的原则是该睡觉的时候决不看漫画。”洛年的理想是当一个漫画家，虽然在很多年后他仍然在画大头画，当然这都是后来的事情。
在高中部的学长学姐们孜孜不倦的朗朗读书声中，洛年作为老师们的重点关注对象而被全年级乃至全初中部关注着。一开始大家的关注是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即不打架也不闹事，却从来不安分于课堂；后来是无知稚嫩男生们所崇拜的偶像，以及懵懂少女情窦初开的对象。
对于这所有的变化，洛年不曾有过丝毫的关怀，依然固我的生活。
洛年的活跃被老师们称作为非正常现象，在他们的眼里洛年就是他们所仅有的教学生涯中的异类。但他们也从来不去干涉什么，毕竟洛年从来未曾打扰他们，也许洛年的考试成绩并不曾有过优异，可也没有过那么不尽人意。说白了，洛年的行为也只不过是普遍的上课开小差而已。
进门的第一栋校舍便是洛年当初学习生活过的地方。
教舍前的小池塘是当年洛年他们在的时候建造的，池塘边的鹅卵石的费用更是校方通过他们的学杂费中所克扣中得来，至于证据则是在建成之后，池塘边就竖起了一块小小的石碑，上面写着XX中学00届全体学生捐赠母校，记得那上头还有很多很多的赘言，但在孩子们的眼中根本毫无意义，只是那些个‘昂贵’的石头曾经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讨论热点。再次见到，发现那些石虽依然依然纯朴，却不再密集。洛年想六年的光阴所消磨的不仅是记忆的轮廓，还有青春的光彩。
转而望着阔别了多年的校舍，与记忆中相仿的四层小楼。他记得第一层是停车场，二楼是初一学部，三楼是初二，四楼就是初三。
隐约间他好像看到楼梯口有一个梳着马尾的孱弱身影，背着沉重的书包脚步却轻快的很，很快她便在转弯间消失了踪影。
洛年的脚步不带丝毫停滞的拾级而上，好似前面便是他所最珍贵弥足的记忆。
2
那个女孩叫橙子，奇怪的名字，只因为他的父亲姓陈，母亲喜欢紫罗兰，所以没有选择的被叫作‘陈紫’。在那个开始喜欢帮人起外号的年纪，她并没有幸免于难，只不过她的外号并不难听——橙子。
橙子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子，才一米五几的个头，背起那么重的书包却依然身轻如燕。也许你会说，在那样的年纪女孩子能有一米五的个头已经不算矮了，但是对于那个时候就已经窜到一米七个头的洛年来说她是个十足的小矮子。
成绩优异的橙子是初三四班的班长，长相并不出众但个性随和笑容甜美赢得了不少人缘。在不谙世事的年纪是班上男同学的瞩目对象，他们爱在课间追随左右的叫着橙子班长，偶尔开玩笑捉弄到橙子脸颊通红。曾经有人拿她和洛年在一起互相比较，得出的是，虽然他们是水火不容，但却像是地球两极，偏差过大没有交集。
洛年并不在乎被人拿来比较，毕竟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言论自由可不是他能够干涉的，但却因为这件事情让他开始关注这个小个子，这个完全与自己相反的个体似乎能映出自己的影子。
他听说橙子当初进校时分班考试考的是全年级第一，但是她并没有上特快班一班，而是选择这个平行班中略差一筹的班级。这件事情在他们班上被广为流传，同学们都为自己班上有一个维持三年全年级第一而感到骄傲，橙子一人的成就就可以绿煞一班那些天之骄子的脸。
“陈紫同学，你要知道，你的学习成绩是所有老师所关注的，我们也明白，在初三这个关键的时刻就应该让你一鼓作气的复习迎考，但是碍于现在学校的新制度，为了学校的升学率着想，学校全体老师决定弄一个前进带后进的学习制度，你看...”
在初三下学期星期四放学的一个下午，橙子和班主任在教师办公室里谈了很久，那一次谈话达成了两条平行线相交的不平等公式。
“从今天开始陈紫同学的座位安排在洛年的前面，陈紫同学以后要多帮帮洛年同学。”
同学的唏嘘声中，橙子抱着自己的书包微红着脸从第一排的位置转移到了洛年前面的空位上。洛年看着那条长长的马尾辫在眼前晃来晃去心中溢满了难以习惯的不协和感，毕竟在没有丝毫防备的瞬间，空了三年的座位就这么被人莫名的被填满了。他更没想到原来一米五几的个头也可以轻易的挡住他的视线。不甘心的伸出修长的手拽起了几根头发手腕带动着力道，意外的是女孩子除了那一丝细小的闷哼之外，既没有尖叫的哭喊也没有回首间的怨怼。洛年眼睛却浮现了几丝光彩。自此洛年在学校的活动除了睡觉看漫画，还有就是摆弄橙子长长的头发以及绞尽脑汁寻思欺负她的念头。
有人说，真相只是一纸之隔，当你翻开了扉页就会满满的陷入书中的泥沼，不去挣扎就在时间中阵亡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旦你接触到了，那么你所认识的世界就会不自己的延伸扩大。
洛年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他和橙子这两辆不在一个车道上的车，在换座位这么一钞交通事故’中两车相撞之后，便牵扯出了一系列的连带效应。
在橙子的督促下洛年不再缺席早操了。百无聊奈的他随着老土的音乐挥着胳膊，眼睛的余光看着位于自己左侧的橙子的脑袋。扎在一堆滥竽充数的人中间，那个小个子正卖力的做着每一个动作，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突兀的存在。洛年扑哧的笑出声来。橙子诧异的看看他，转身间漏掉了几个节拍。
“喂，洛年，一天的学习生活是从早操做起的，你要从这里就开始认真。”
洛年微皱着眉角，“橙子优等生，大好的一天可不能从这里浪费。”那口气严肃而认真，橙子微微抬起头才看到洛年的侧脸，阳光下白皙的皮肤透着莹润的光泽，这才发现洛年的长相很秀气，比普通女生还要好看。
校长讲话的时候，橙子仰着头轻轻的说,“洛年，你看，天真的好蓝好蓝。”干净的脸上带着的是那种崇敬的信仰。怔忪间洛年不由自主的随着橙子望着天。天空澄净，依稀的白丝丝缕缕在空中溶化，蓝的不带一丝的杂色，心正随着蔚蓝而放飞。
“喂，洛年，我知道你很聪明，你也认真的学习好吗？”
在微风奏鸣的蓝天下，洛年看到了一双最纯净的眼睛。
那天的放学后——
“陈紫同学，在学校的时候你跟个小老班一样天天看着我也就算了，但放了学还硬跟着我后面？不要跟我说你还想帮老班做个家访什么的。或者...你暗恋上我了？”
“喂，你...你这个自恋骚包鬼，路又不是你一人的，我..我还没说...没说你跟踪我呢...”
“哼~”
结果当橙子跟随者洛年走进了同一栋住宅楼，而后走进了位于洛年家楼下的301室时，洛年只愣愣的冒出了一句，“你住我楼下？”
于是在那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洛年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从出生的那天起他便和橙子成为了邻居。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他的记忆里面就曾来不曾有过这么一张面孔，一张...连望着天空都可以露出傻傻的暖暖笑容的面孔...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曾经洛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