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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In Love 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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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十二了
这一天过得太紧,在公司一直没抽出时间看邮箱,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手机上。可是,收了几条短信,接了几通电话,却都不是来自那个牵着我心的人。
他到底是接受了,还是在考虑,或者默拒了?要说一点儿后悔都没有那是假的,我想我是太贪婪了,昨天那对男女到后来还能彼此祝福甚至做一生朋友的,而我这件事如果不成,可是连面都不再好意思再见的了。正是因为这么大风险吧,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表露,也不知道昨天我是依据的什么那么果敢的断定他也一定是对我怀有爱意的了。
总之,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想我会三思的,而三思的结果,不是后行,而是不行。
回到寝室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邮箱,有封新信。
真的是感觉心跳得剧烈异常,扑通扑通的。崔哥刚从外面回来,跟我打招呼,我就借着跟他说话的档稳定了一下情绪。
然而,点开信,深呼吸,甚至特意对准眼睛的焦距,才发现这是一封系统退信。唉,我们学校的邮箱啊,功能上差一点儿,偶尔有个发信失败的时候,被我这次给赶上了。
失望有之,然而,庆幸也有之,希望尚在。
经过这一轮的折腾,我知足的认为,就现在这样的相处也不错了,何必太苛求命运的赠予,渔夫与金鱼的故事是个谁都懂的道理。
只是,忙了一下午的我,现在一点儿食欲也没有,饥饿的感觉却很清晰,真是矛盾的事。
……
部门新招的员工终于来上班了,我也充当了一回老员工,带了一回徒弟。新人学习能力非常好,很快的把两块工作内容都学得差不多了,人事那面从我们学校又新招来个实习生,然后,我就光荣的完成了合同内的工期,打算去总部了。
……
在七月中旬,我回的老家,打算小住几天之后就到总部去报到。在企业工作了三个月,身上的学生气削弱了一些,职场的气息沾染了一点儿,整个人似乎成熟了一大步。从一个肤浅的角度来说吧,过去穿衣服多少有些花里胡哨的,可是这个学期新添的几件都是规规矩矩的商务风格服饰,以至于,走进家门时,也是一身素色的半袖衬衫与卡其布裤子。刚开始抱着一点儿逗父母开心的小心理,结果父亲看我的眼神很是奇怪,把我搞得怪囧的,虽然妈妈一直说真是好看,可是相比与我做什么都会支持我的妈妈来说,我反倒是有一些在意父亲的看法。怎么说呢?带着一点儿挑战的意味,好像总是把父亲当敌人似的,抱着机会就想尝试表现一下,然后他如果表扬,自己就又装出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呵呵。
到家后的第二天,刚吃过早饭,父亲就说要带我去工厂。我进房间穿了条牛仔裤和T恤出来,不想再装成熟了,可是走到门口,父亲却问我“怎么不穿昨天那身了?”我想说“我以为你不喜欢呢?”当然,说出口的是“这样穿舒服一些。”
那个新盖的厂房已经在使用中了,父亲说现在经营状况不错,不过短期内也不打算扩建了,产品更新速度太快,找到有竞争力的产品才是关键。恰逢一个客户来取货,父亲带我一起接待的,并给我做了介绍。那个客户与父亲年龄差不多,慨叹说:“有个儿子多好,将来能帮着打理产业。”
“你不是也有儿子吗?”父亲问。
“别提那小子了,每年往家领一个女朋友,我还以为他毕业就要结婚呢,结果自己申请了个学校打算出国,过几天就走,什么都定下来之后才跟我和他母亲说,唉。他要是30岁之前能定下性来,我就谢天谢地了。”客户虽在叹息,却也不时透露出一丝自豪。
“你女儿能力不错,上次来取货那个是她吧?”父亲跟客户比较熟,居然能聊这么久。
“嗯。我女儿从小就乖,又能干,可是产业这回事,总也不适合女孩子做吧,将来总要嫁人的。”
“你这观念可有些老旧了,现在哪还顾什么男女啊,我觉得你女儿办事很有能力啊。”看来父亲观念比较不“老旧”,呵呵。
……
从工厂出来,父亲说想跟我单独到外面吃顿饭。印象里,只有我小时候母亲不在家没人做饭时,父亲才带我出去吃饭的,长大后还真是少有这样的机会,仔细想一想,近几年确实没跟父亲单独吃过一次饭。
“要喝酒吗?”父亲问我。
“不用了。”
“喝一点儿吧,就来一瓶。”父亲招呼服务员上了一瓶冰镇啤酒,我给父亲满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沉默的吃了一会儿饭。
“你交女朋友了吗?”
“还没。”不知这算不算一种欺骗,“还没”的意思仿佛在暗示“将来会”,因为有太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就习惯性的说了自己以往的带有误导性质的答案,可是现在在父亲面前,我有一些心虚,欺骗父母,我知道是不该的。
“再有两天就22岁了吧?”
“嗯。”我真是没想到父亲会记得我的生日,我是记了好久才记下父亲的生日的。
“22岁,就可以结婚了。”
“嗯?”父亲是在开玩笑吗?“我不急。”
“嗯。我只是说一个事实,没催你。”父亲把剩余的酒都倒进了自己杯子里,一口喝光了。
我忽然有种冲动,想把自己性取向的秘密说给父亲听。我不奢望他理解,我只求他在听到这个秘密时能挺住。我把自己的酒也喝光了,然而还是不足以给我勇气。
接下来的两天,“向父亲坦白”这个念头在我头脑中又出现了几次,然而终未说出口。
22岁生日到了。
越来越发现生日不是什么节日了。小时候数着日子盼望这一天,现在,真到了这一天心中反而五味杂陈。我知道,我还没到慨叹韶华易逝的年岁,但是真的是有那样的趋势。听过一个说法:人最好的状态就是该年轻年轻,该老时就老,欣然接受每个人生阶段。这样的一种超然状态,于我来说,真是一种奢望,我总希望时光可以倒流,让我再准备准备长大这回事,因为没准备好,我怕我空长年岁。
经过我的强烈建议,蛋糕上就插了一根蜡烛,在我不费力的吹熄它之前,却许了一个大大的愿望,但愿它那弱小的火焰能承受住如此重托。
呵呵,我二十二岁了。
……
第二天,我就去总部报到了,接手的工作与原来在子公司做的差不多。我的上司就是上次与我谈部门预期的那位先生。与子公司不同的是,这回部门里男士居多,有几位看起来年龄与我相仿,应该就是刚刚毕业的,特别是有一位长得非常卡通,五官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感,即使第一次见面,也能让你觉得没有太大距离感。
我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双人间那种,就与卡通男孩住在一个房间。卡通男孩也是今年从子公司调过来的,已经过了实习期,签的是正式员工合同。我来之前,他一直自己住着这个房间。对于自己的打扰,我觉得心有歉意,把从家里带来的特产送了些给他。
正如他相貌给人的感觉一样,人确实很容易相处。才一天下来,他和我就像两个住在一起一年的室友一样了,至少从表面看起来。
新的工作强度不是太大,虽然面临了一些更宏观一点儿的内容,但实质上来说与原工作有很大的相似度。我处在一个基层的位置上,并没有什么决策的机会,每天执行一些类似的工作任务,倒也乐得悠闲。
平时和卡通男孩一块吃中饭,交谈中得知他去过纪丰去交流的那个国家。然后,我就不知满足的问着一些那个异族他乡的风土人情。如果我们正在吃米饭,我就问一下那里是否也有米饭,我记得纪丰不喜欢吃面包的。如果我们在寝室泡面,我就问一下那里的泡面是什么样的,我记得纪丰倒是很喜欢尝试各种口味的泡面。至于,那里的气候,那里的社会面貌,那里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当然就都是我问过的问题了。
卡通男孩问我:“你怎么对XX国那么感兴趣?”
“我有个同学在那里读书。”
“女朋友。”
“嗯,”我思量了一秒,“算是吧。”
纪丰不要生气,我就是用这种无形的占有来满足一下自己,再说卡通男孩又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