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如是》如是我闻一辞

28、让她降落（番外）

　　前往他家乡的行程不算长，我和酷拉皮卡却绕了远路，来到了我先前打工的那个小镇上。
　　猎人世界里的变化天翻地覆，外面的世界却依然如故。
　　车马，人潮。
　　偶然在镇子上遇见几个熟人，大家寒暄几句，便继续忙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了。
　　一切安稳宁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街角的理发店还开着，那位理发师大概是看见了我，朝我和酷拉皮卡的方向遥遥招手，看口型是在吆喝着“要来理发吗”之类的话。
　　我只是摇手笑笑。
　　已经不再需要通过剪掉头发这些事情去证明什么。
　　......最终抵达了那家小酒馆。

　　黄昏时分，往来的客人还不算多，老板娘还在和店里的服务生聊着天。
　　有位身量高大的客人背对着我们站在门后的阴影里，一时看不清模样，大概是老板娘的熟人。
　　老板娘率先跟我打了招呼，然后才注意到我身边的金发少年。
　　“...这位是？”
　　她朝我挑挑眉，唇边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像在等我一个公开的声明。

　　夕阳下，身侧的少年悄悄牵住我的手。

　　我刚欲开口，那位背对着我们的客人却突然从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转身，迎面而来的笑容打断了我的发言。
　　“好久不见...两位...小苹果~”
　　西索朝我们亮了亮手里的扑克牌，有些嘲弄的眼神从我和酷拉皮卡相握的手上一扫而过——
　　他向我伸出手：“人家都追到这里来了~至少...单独说会话吧？”
　　老板娘看向我，我看向酷拉皮卡，酷拉皮卡点点头......然后松开我的手。
　　“呦西，这才是乖苹果嘛~”
　　......

　　实话实说，西索同我单独见面，在此时此刻，我有点紧张。
　　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什么，对方只是朝我摊开手：
　　“伊娃，我的礼物呢~”
　　谢天谢地。
　　我拿出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字条：“拿这个去找妮翁，她能告诉你最想知道的事。”
　　“凭字条免费噢！”

　　红发男人似乎被我最后刻意强调的几个字气笑了，径直一记扑克牌扫过来：
　　“啊~忘了伊娃现在是没有念能力的坏苹果了~”
　　“怎么样，重新开发念力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只是注视着他，长久地，然后露出了目前为止最真心的笑容。
　　“坏苹果，好苹果什么的......并不是西索决定的呢。”
　　对面人饶有兴趣地眯起了眼。

　　“我也可以是桃子，西瓜，猕猴桃！”
　　对面人有些石化了。

　　“沿着我自己选定的轨迹生活，这样的伊娃，难道不是自己的好苹果吗？”
　　“我难道，不是自己的果农吗？”
　　“你不也一样吗，西索。”
　　我上前一步，一瞬不瞬地望向他。
　　对面哂笑一声：“真不怕我告诉小伊呢......”

　　“如果你铁了心想告诉他，我和酷拉皮卡走不到这里。”
　　我笃定对方不想再淌这趟浑水。

　　“你不怕他之后找过来吗？”似乎是觉得这个话题很有趣，西索一直跟我兜着圈子。
　　你都说是以后的事情了。
　　哪有那么多顾虑，我愿意和谁一起，我决意离开谁，都已经不是伊路米能左右的了。
　　“我不害怕。”
　　西索盯了我很久，久到我和他对视的眼睛快要酸涩流泪——
　　他朝我眼睛的方向伸出手，似乎想确认什么，最终还是大笑着接过我手里的字条。

　　“那就...有缘再见了。”
　　“Ciao~”

　　像风一样，他的离开和出现都悄无声息。
　　......
　　......

　　推开房门，才看见老板娘拉着酷拉皮卡在东问西问。
　　什么嘛，怎么一副岳母大人的样子！
　　我无奈扶额，老板娘笑得眼睛都快要眯起来，忙不迭凑到我面前来：
　　“还没说呢，这位是你什么人哪？”

　　酷拉皮卡站在老板娘身后，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一点歉意，一点温柔，还有一点似有若无的期待，混在薄如蝉翼的夕阳光影里。
　　奇怪，那点绯红明明很浅很薄，却不断托举着我缓缓上升，直至我整个人都被笼罩进绯色的温暖光圈。
　　我终于笑着回应老板娘，眼神却和他对视：
　　“...是我的恋人和伙伴，”
　　“他叫...酷拉皮卡。”

　　我的恋人，我的伙伴。
　　我最终降落的地方，原来是他带着爱意的绯色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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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真的结束啦！
感谢陪伴，感谢喜欢。
之后可能也会写猎人，也会写一些其他。
为爱发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