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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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文帝将手上的奏折放在桌上，“太子，龚云说你有急事要见朕，还急得不得了，连等都不愿意等，到底是什么要紧事？”
顾辰景先给臻文帝行了礼，然后说出自己的来意，“禀父皇，婚姻大事算不算要紧事？是不是该着急一点？储君的婚事应该也算国家大事吧？
“儿臣有了想娶的人，所以想请父皇下旨为儿臣赐婚！”
“赐婚？”臻文帝来了兴趣，“上次朕给你们几个兄弟选妃时，朕可是把画像给你，让你先选的，就是怕你的兄弟选走你的意中人。
“你该知道朕是偏向你的，即使你的兄弟跟你喜欢上同一人，那个女孩都是你的。
“可你当时却一个劲的推辞，说是目前并无中意之人，也不想那么快就娶妻，想等着心仪的女子出现那天，在那之前要把心思全都放在正事上。
“怎么？这才过去多久，现在突然想成亲了？这段时日你开窍了？出宫时看上哪家千金了？快告诉朕！”
“不敢欺瞒父皇，儿臣想娶的人是太傅的千金！”
原来是江懿的女儿，江懿是太傅，他见过对方的女儿好像不足为奇，不过这么着急的跑过来只是想要个良娣？还以为这小子想娶太子妃了。
不过顾辰景这个年纪正年轻，少年为了爱情热血冲动一点，可以理解，臻文帝和颜悦色的问道：“按理来说，太子妃还未入东宫就娶良娣实属不合理，庶女做太子良娣之位也有些不够格。
“但太傅是你恩师，你又难得求朕一次，朕不能不让你如意，心生遗憾。朕可以答应为你赐婚，给那个姑娘体面，说吧，看上太傅的哪个庶女了？”
顾辰景摇摇头，“不是庶女，也不是娶良娣，儿臣从未想过在娶太子妃之前娶其他人，儿臣要娶的是太傅的嫡女，太傅府的长姑娘江静影，让她做儿臣的太子妃！”
“胡闹！”臻文帝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本奏折往顾辰景身上扔。
顾辰景没动，让奏折打在他身上。
“之前为你们选妻时，江家又不是没把江静影的画像送上来，当时你不要，现在出了那种事之后你反倒想要了？
“若江静影没出那件事，你要娶，朕也不好拦着你，可现在全京城都知道那姑娘被人掳走了，还失了清白，普通人家娶这样的姑娘为妻都需要多加考量，你竟要娶她做太子妃，让她做大臻未来的国母，你是要朕百年后被列祖列宗还有你母后责骂吗？”
“父皇！”顾辰景腰弯了下去，“她是儿臣亲自救回来的，她有没有被玷污儿臣很清楚，这件事她是受害者，她为什么不能做太子妃？
“就因为她被人掳走了吗？可这是她的错吗？这不是！
“而且这件事现在传得到处都是，太傅一家深受影响，江静影的祖父曾是父皇您的太傅，他的孙女现在有这样的遭遇，我们不应该出手帮帮忙吗？”
臻文帝似乎有些被说动了，语气好了些，“朕知你与江懿师生情分深厚，江家姑娘也确实可怜，平白无故遭此无妄之灾，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姻缘了。
“你心生不忍想帮忙，那你给她良娣之位即可，日后你坐了朕这个位置，一样可以封她一个高的位份，仅次于皇后。
“太子，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储君，你应该知道太子妃的位置何其重要，定得是一个半点错都挑不出的世家女来当！”
顾辰景坚持，“就像仅次于母后的秦氏吗？儿臣不会让自己的太子妃未入东宫就有这样一个劲敌存在，更不会用良娣去侮辱太傅的女儿，若娶江静影，那她就必须得是太子妃！”
臻文帝又有些生气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你别在这指桑骂槐，你觉得良娣侮辱人，这话要是其他人知道，是别人的女儿不如江懿女儿金贵了？你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江静影必须得是太子妃？”
顾辰景答：“儿臣要江静影做太子妃，是在帮太傅也是在帮我们皇家。”
臻文帝：“理由！”
顾辰景直起身，“铭王跟江家二房在很早之前就暗中有来往，这件事父皇那么英明神武，定然是早就知晓的。”
臻文帝的确有所察觉，可他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继续说下去！”
顾辰景知道父皇是听进去了，“江祁心悦太师独女林丹燕，太师也有意嫁女，太师府与太傅府结亲在即，太师跟太傅虽都是淡泊名利之人，但他们的势力却不小，儿臣娶了江静影，这两府以后不都是儿臣这边的人了！
“江静影现在名声不好，儿臣若娶她为太子妃，定然可消去京城里那些不实的传闻，毕竟这可是当朝太子的正妃，太子怎么可能娶一个残花败柳为妻呢？”
臻文帝道：“她做良娣一样可以消去这些传闻不是吗？”
“自然可以！”顾辰景点头，“可父皇难道您就没有想过京城里有关江静影的传闻是被人掀起的吗？
“江静影是大家闺秀，平日里不会随意在外走动，就算出门老百姓又能有几个认识她的？当时我们找人从未透露过找的人是谁？只说是两个衣着华丽的女子。
“儿臣救她回来的时候是半夜，街上除了打更的，根本没人，她又是躺在马车里不会被人看见的，可江静影还在昏迷不醒时，外面就流言四起，仅凭太医出入太傅府就能传出那样的流言吗？您难道就没有查过这件事吗？”
“你这么说，你自然是已经查到了！”臻文帝睨了顾辰景一眼，“不要再卖关子了，想说什么直接说！”
顾辰景道：“幕后之人是玉和！”
“玉和？”
臻文帝本来以为这些传闻是铭王那边授意的，这段时日江纯的夫人陈氏总是跟世家夫人们一起游玩，却没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玉和的事。
“玉和她跟江静影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要针对江静影？她们甚至根本就没见过面。”
“这就是另一件事了！”顾辰景抬手捶了下腰，“说来话长，不知父皇今日可有空？”
你着急忙慌的往这里来时，怎么没想过朕没空？现在说话说一半想着问了。
“好了，坐下说话，今日朕会耐心的听你把所有的事情慢慢说清楚的！”
“父皇，说之前儿臣想起了一件事，母后临终前曾求您，将来不要太过干涉儿臣的婚事。”
臻文帝没想到顾辰景会突然说起这个，没好气道：“难道朕没有顺着你的意？之前选妃，你说你一个都没看上，你不急着成亲，朕没逼你娶。
“现在你跑过来求娶江懿他那名声不好的闺女，还想娶为太子妃，朕不高兴，可也没有一口拒绝，你提你母后干嘛？”
顾辰景道：“母后知道她去世之后，没有人护着儿臣，所以她根本就不希望儿臣做太子。您让儿臣做这个太子一开始是因为母后，后来则是因为二哥有手段却没有多少仁德，四弟仁德有了，人却过于单纯，您找不到比儿臣更好的，才让儿臣一直做这个太子的不是吗？”
“胡说八道！”又是一本奏折扔在顾辰景身上，“朕对你寄予厚望，悉心栽培，自你出生后便把你视为唯一的继承人，你却说朕是找不到代替你的人，朕这身子骨如此硬朗，再撑个七八年不成问题，真想培养一个会培养不出来？”
顾辰景反问，“您培养得出来，他们就有命做这个太子吗？或者说您觉得您那个好皇后会给您那个时间去培养另一个太子吗？”
臻文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父皇，您既然属意儿臣继承皇位，我们也就别打哑谜了。”顾辰景笑，“您觉得儿臣是个好太子，可又不想儿臣的太子之位坐得太舒坦，所以您放任秦家跟皇后，让他们比南国公府风光。
“他们明里暗里找我的不痛快，您也当什么都没看见，说实话秦氏跟顾辰明能有今日的野心，不就是父皇纵容出来的吗？”
臻文帝深深的望着顾辰景，“你说这话，你是在怨朕？”
“没有！”顾辰景摇头，“儿臣自幼便明白，您是皇帝，儿臣是太子，我们本就不是寻常人家的父子，我们先是君臣后才是父子。
“儿臣是皇位继承人，但儿臣长大的同时，您却在老去，所以您默许了秦氏的野心，皇位是个多么诱人的东西，而帝王要稳坐那个位置，自然要懂得平衡，这位置牵涉了权力、欲望、政治，儿臣可以理解您的用意。”
臻文帝半晌没说话，顾辰景也没开口。
“其实说了那么多，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过朕的问题，要想不让皇后他们得意，要想获得江林两家的支持，以江懿对江静影的看重，还有你跟他的师生情，你娶江静影为良娣其实也一样的。
“你别说太子良娣这个位置侮辱人，你该知道等将来你继承皇位，江静影会是什么位份？你执意娶她为正妃，定有其他原因。”
顾辰景恭维道：“父皇果然英明！”
臻文帝已经听烦了顾辰景的恭维，面无表情的望着顾辰景，“朕已经不想再听你这么说话了，也没兴趣再和你绕弯子，这里就我们俩，不管你埋怨朕也好，还是你想说什么都好，直说吧，你绕来绕去的你不累吗？”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番外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