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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如此春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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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个子听着这一句麻酥酥、软绵绵的声音,身子都要瘫了,也顾不得琢磨这位小姐是从哪里出来的,为何坐到自己背上,就保持着趴着的姿势,扭着头说道:“我……这不是怕吵你睡觉么?小美人你快起来,点上灯,让爷好好瞅瞅。”
“不要嘛,人家害羞。”背上人儿的声音娇得能滴出水来,苏墨把自己恶心的够呛:“大爷,你让人家等的好苦啊。”
大个子心里暗爽:白日里看着这位小姐很是端庄,没想到都是装的,一到晚上竟比怜香楼的姐儿还要风骚,自己今夜定要好好快活快活。想到此处,他急不可耐地就要爬起来,哪知苏墨又一屁股将他按趴:“大爷,你怕不是想和奴家快活完就走吧,奴家可是不依的。”他娇嗔着,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委屈。
大个子被撩得心里痒痒,急忙说道:“哪能呢,小美人如此可人,大爷我定要日日和你度春宵。”
“奴家不信,你得让奴家栓上你一只脚,这样你就跑不了了。”苏墨俏皮地撒着娇,声音魅惑至极。
大个子想了想,纵然自己被栓一只脚,也不妨碍行那事,说不定还有想不到的乐趣。大不了等完了事,自己再解开便是。于是他连声哄道:“行行行,都依你,你要栓就栓吧,我的小娇娇。”
苏墨强忍着没吐出来。他用握在手中的绳头,紧紧地将大个子的一只脚栓牢。随后就从他身上跳了起来,瞬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大个子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迫不及待就要扑向面前的苏墨,扯下他的衣襟。哪知被绳子系着的脚怎么也往前挪不动歩,就好像后面有人在使劲拽着。大个子哪里知道,绳子的那一头在他进门前就被苏墨拴在柱子上了,他扯得动才怪。
大个子踉跄着站定,看向苏墨。月光幽暗,苏墨背对着窗,面容揉进夜色。大个子发现眼前这人竟是个小子,着实被吓了一跳:“你是谁?”
“怎么刚爬起来就不认人了?我是你的小娇娇啊。”苏墨语带讥诮。
大个子立刻懵了。这人看打扮明明是个男的,怎么说起话来却是个女的?他暗暗纳闷。他的一只脚还被扯着,动也动不了,后面拽绳子这“人”看样子有把子力气。“不行,自己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他俩。”大个子心里想。
他正欲喊楼下的人上来帮忙,但又一转念,自己若一叫,估计还没等楼下的人上来,说不定他就被屋里这“两个人”弄死了。即便弄不死,也会惊动客栈里的其他人,到时候他连同楼下的两个可能一个都跑不了。
想到这,他把心一横,从腰间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转身就要去割绳子。苏墨见状,一脚将匕首踢飞。大个子没了家伙儿,心里一慌,急忙蹲下,用手解绳。哪知这个结也不知道是怎么打的,越扯越紧,死活解不开,大个子急出一头汗。苏墨从地上捡起他的匕首,将旁边一把椅子拉到大个子面前,好逸恶劳地坐下,用冰凉的刀背一下一下地蹭着他的脸逗弄。
大个子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登时目露凶光。他停下解绳子的动作,趁苏墨不注意,双手突然死死抓住他的双臂,想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按在地上痛打。没想到苏墨借力顺势往地上一躺,两只胳膊紧紧搂着大个子的脖子,将他箍的动弹不得,口中却娇滴滴地说道:“大爷,你轻点嘛,把人家都弄疼了。”说话间,匕首就挨上了他的脖颈。
大个子脖子一凉,身体立刻僵住,不敢再动弹,心里想着,今晚真他娘的邪门儿,住进来的明明是个姑娘,晚上却变成了个小子,可说话竟比女子还女子。看身量,这小子绝不是自己的对手。可自打一进门,自己的功夫就完全使不出来,匕首还被夺了去。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啊!
还有后面这“人”,从头到尾连个声儿都没出,鬼森森的,让人心里发毛。自己打劫这么多年,还头一回遇到这么怪的事。别劫色不成,再把命搭进去。
想到这,大个子不再挣扎,连连求饶道:“这位姑….少侠,小的再也不敢了,请您大人大量……放过小的吧。”
哪知苏墨却来了兴致,也不松手,而是摇着身子,假装哭唧唧地说:“不要嘛!大爷才说了要和奴家日日度春宵,怎的刚这么会儿就不算数了?奴家好伤心哪…….”
大个子早已满头是汗,身子止不住地乱颤:“少侠快莫要取笑了,今日小的认栽,还请少侠饶小的一命。”
苏墨也不恋战,他翻身压住大个子,将他的腰带一撤,捆住他的双手,打了个死结,随后又从他衣服上撕下块布,将他的嘴堵住,一系列动作下来干脆利落。他对着目瞪口呆的大个子道:“小爷我还没玩儿够呢,哪能说停就停”。说完,就将他拖到门边藏了起来。
楼下的两人正听着楼上的动静,不时还对视一眼,满脸坏笑。黑衣护卫已经醉死了过去,趴在桌上睡得正酣。苏墨走到屋外,扶着栏杆,模仿着大个子的声音,冲楼下两人悄悄喊道:“你们,一个一个上来。”黑漆漆的堂内辨不清他的身形。
那两人听了这话,美滋滋地想:“老大够仗义!有美事还不忘了咱兄弟。嘿嘿!”说着,其中一个就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苏墨故技重施,将三人都捆在了屋里。
等解决完这三个人,天已有些蒙蒙亮。苏墨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打着哈欠,进到内室,将柜门打开,里面躲着的主仆二人竟然都睡着了!“心可真大啊!”苏墨叹道:“不过也好,他们应该没听到自己刚才的声音。”他将嗓音恢复为男声,将二人唤醒,带出房内。出门的时候,两人见到被捆着的三个汉子都吓了一跳。
几个人一起下了楼,丫鬟唤醒护卫。苏墨来到后院,把掌柜喊起来,将事情简短说明。掌柜闻言也是一惊,答应等天亮了就让伙计去报官,随后又安排了另一间房给姑娘歇息。黑衣护卫则上楼将三个山匪看管了起来。这才彻底消停了下来。
苏墨回到大通铺,看王大哥正张着大嘴呼呼睡着,自己折腾了一宿,也着实累了,倒头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苏墨是被王大哥推醒的。“苏墨,醒醒,醒醒。时辰不早了。”苏墨睁开眼,就见王大哥一张黝黑的大脸怼在眼前:“赶快起来,咱们还要赶路呢。”
苏墨点点头,起身穿鞋下地,简单洗漱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衫,背上包袱就和王大哥出了屋。一入堂内,就见昨日的主仆三人正在等他。那位姑娘今日穿了件金丝白纹海棠花雨丝锦裙,整个人就像一朵娇柔的海棠花,明媚可人。只是头上依然带着帷帽。
见苏墨出来,姑娘连忙起身,柔声道,“这位公子,承蒙你昨晚不顾安危,搭救我们主仆三人性命,小女很是感激。请受小女一拜。” 说罢便行了个福礼,她身边的丫鬟和黑衣护卫也跟着行了礼。
姑娘继续道,“大恩无以为报,小女准备了五十两银票和一些吃食,区区薄礼难成敬意,还请公子一定收下。”说着,便转头看向身边的丫鬟。小丫鬟也机灵,赶忙捧着一个小包裹递到苏墨眼前。
苏墨摆了摆手:“这位姑娘不用客气,昨晚我只是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只是你们以后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别再这么大意了。”说罢,看了一眼那位黑衣护卫。护卫脸一红,低下头去。
“我们家小姐每个月都去舞柳河采风作画,往常都是走这条路,从未出过事。这次不知怎么,竟遇到了歹人。”小丫鬟似是在为护卫辩解。苏墨想了想,道:“这就是了。你们每个月都走这条路,很容易被山匪盯上。待摸清楚你们的情况,下手只是早晚的事。”
姑娘点点头,又轻声问道:“敢问少侠名姓,以后也许还有机会再见。”
苏墨拱手回道:“姑娘说笑了。在下苏墨,就是一个乡野粗人,怎可能有机会再与姑娘见面。为了姑娘闺誉着想,我不会将此事说与旁人,请姑娘放心。”苏墨并不打算问她的名姓。他知道即使问了,这位小姐也不会告诉他。事关女子清白,对方只怕巴不得自己忘了才好。
小姐面露感激之色,向着苏墨又施了一礼。小丫鬟将包裹塞到苏墨手里,苏墨推辞不过,便将吃食收下,银票塞回给那丫鬟,死活不肯收。小姐见状也不再坚持。这时,只听黑衣护卫上前对她说道:“小姐,时辰已经不早了。长留此处恐再有危险,您还是早些回府吧。”小姐觉得护卫的话有理,便不再耽搁,拜别苏墨,出了客栈,坐上马车走了。
掌柜的走过来告诉苏墨,官府已派人将那三个山匪押走。他俩的房钱和昨晚的饭钱,那位小姐的丫鬟已经付了。站在一旁的王大哥听得一头雾水,感觉自己错过了不少事,正要拉着苏墨盘问。苏墨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就迈步向外走:“王大哥,咱们有话路上说。”两人出门驾上牛车,向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