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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帮帮忙 ...

  •   第二天一早,祁绚就站到了温子曳的房门前。

      楼下墙上镶嵌的挂钟指向八点整,一秒不早一秒不晚,房门应声而开。
      温子曳准时出现在眼前,笑吟吟地打了个招呼:“早安。”

      “……早安,少爷。”

      祁绚看着他的笑容,总觉得有股不对劲的味道。他想起温子曳昨天说的话,垂眸瞥了眼自己的爪子,又舔舔锋利的犬齿,心中略有不安,这种不安令他不可避免地焦躁起来,又被理智强行克制住。

      不知道温子曳打算怎么解决血毒的问题,又准备什么时候履行他的惩罚。

      祁绚一边走神,一边默默跟在温子曳身后,等他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来到四楼的一间室内。

      水声潺潺,温热的水雾扑面而来,沾湿了眼睫。

      宽阔的椭圆形水池中泛着奶白色的水波,仔细一瞧,池水仍是清澈的,只是从下涌出大量密集细小的雪白气泡。

      这是……温泉?

      祁绚不解,温子曳带他来这儿做什么?一大早洗什么澡?

      他困惑着,温子曳已走到水池边,朝他招招手:“过来。”

      祁绚走过去,看到他摘下眼镜,开始解衣服。

      虽然是冬日,温大少穿的却不多,毕竟室内也不会冷,气候如春。
      他将风衣外套脱下,微微揉乱了头发,里边是一件轻薄的雪白衬衣,被温泉水汽一熏,隐约透出柔润的肤色。

      没有眼镜后,温子曳那双幽邃的眸就完全暴露出来,眼形细长,如一弯月牙儿,倒映着夜色,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祁绚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大少爷要一直带着这件累赘的装饰品了——温子曳想藏拙的话,首先就得藏起这双危险的眼睛。

      被其中潜伏的阴影吞没时,他浑身下意识戒严,条件反射性地想动手、或者躲避,然而温子曳好似早有预料,伸手按住了他的肩,叹气。

      “看都看不得,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魔鬼的形象?”

      青年有些苦恼地抱怨,不知是不是刻意,他那鸦羽般又直又密的长睫垂落下来,半掩住瞳孔中深沉的光,蓦地添了几分柔软。

      这种示弱既让祁绚的神经松懈下去,又令他直觉更加不妙,他搞不清温子曳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他问:“来这里做什么?”

      “昨晚才说过的话,总不能今天就忘。”

      温子曳笑吟吟地将风衣扔到一边,赤足、白衫、黑裤,缓慢走进温泉水中,哗哗不知从哪里拎起一对镣铐。

      “这是用来防止你乱跑的。”他说,“讲好要给你惩罚,你也答应了的,难道想反悔了?”

      就知道温子曳不会放过这茬。

      知晓目的以后,祁绚反而心定了些。
      他对这件事早有心理准备,态度便很干脆,学着温子曳的样子脱掉外衣和鞋袜,淌入温暖的泉水中。

      水流一瞬弄潮了剩余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有些束缚的难受。

      祁绚忍耐下去,朝温子曳伸出双手,示意对方戴上。这样的姿态让他感觉宛如在引颈受戮,但他很清楚,这才是个开头。

      很快,他就会失去曾经赖以生存的仰仗,被削平利爪、磨掉尖牙,变得手无寸铁起来。

      放到从前,在冰原星,他大概会因无法狩猎而活生生饿死。

      那种想象令祁绚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躯体,理智上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情感上却无法不感到沉重,毒素在血液中疯狂奔流,他甚至能听到滚在喉咙里的压抑响动,还有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

      手指一直死死攥着,尖锐的指甲抵住掌心,用疼痛不断地告诫自己。

      只这么一个动作,光是克服心理障碍他就用了巨大的气力,手背青筋凸起,小臂收紧,咬住牙关,冷汗淋漓。

      祁绚甚至产生出某种迫切,迫切地希望温子曳赶紧把他锁起来,好不用这么费劲地跟自我斗争。他的眼睛恶狠狠又湿漉漉地瞪着温子曳,无声地催促。

      温子曳却乐得欣赏他的挣扎似的,不紧不慢,打开镣铐,圈住手腕,再“咔嚓”一下合拢。

      祁绚松了口气。

      锁链抽动,哗啦啦向上吊起,这出乎祁绚的意料,他诧异地看向温子曳,大少爷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

      “你要做什么?”

      祁绚冷声,锁链停在半空,吊得不高,只堪堪将双手举过头顶。这个动作暴露出太多要害,让他十分不适,手腕挣动了两下。

      “别乱动,这可不是和你脖子上那东西一个材质的,凭你的力气,很容易弄坏。”

      温子曳告诫一句,满意地瞧见祁绚整个僵住,重又陷入刚刚那种焦灼的氛围。

      这幅画面实在荒谬又美好,凶兽一般的青年甘愿被困在脆弱的镣铐中,以腰为界的下半身浸在水里,单薄衣衫湿透地挂在肩头、手臂、腰腹,衣领的纽扣因呼吸剧烈而崩开一颗,露出白皙精悍的胸膛。

      线条流丽的肌肉起起伏伏,蕴藏着人类难以企及的力量感。

      水雾缠绕在那头雪一般的发丝上,打湿成一绺一绺,凌乱地沾在额头、耳根和面颊边,破坏了那张面容原本的冷淡与矜贵。

      温子曳几乎有些目眩神迷了,他早就预见到这一幕的美色,毕竟祁绚的确有着罕见的端丽样貌,雪原狼的强大又会进一步点燃人心的劣根性。从古至今,看高高在上者堕落、强悍无匹者匍匐,一直是经久不衰的乐趣。

      他的征服欲被大大满足,愉悦之外,陡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兴奋。

      这让温子曳有些意外,在原本的构想中,他应该更加置身事外才对。

      不过倒也没什么关系,他是个正常人,有正常的反应理所当然,这代表不了什么,说不定还会令事情更顺利。

      放纵了这种兴奋,温子曳按计划欺近祁绚,盯住那双绀紫色的眼眸,看见暴戾的冷酷逐渐在其中攒聚,飞速蚕食着剩余的理性。

      血毒完全发作了,温子曳清楚地观察到,祁绚的克制已经到达极限,呼吸又沉又深。

      他比想象中更经不起刺激,这么一点手段就能让他发狂。

      再坐视不理,昨天的惨剧又会上演一遍,温子曳点到即止,觉得差不多可以开始试探了。

      他低声,吐息拂过祁绚绯红的耳廓,轻轻柔柔:“好了,你看着我。”

      看着……他……?

      难以压抑的烦躁中,祁绚忽然得到这个命令,熟悉的嗓音令他下意识遵从,瞳孔颤动,将眼前青年的每一个举动映入眼帘。

      温子曳微笑着,神情和往常不太一样。

      他的眉梢、眼角、唇畔都携着微妙的弧度,那种弧度像是丝丝缕缕的细线,缠绕住祁绚的目光,带来一种古怪的亲昵感。

      他凝视着眼前的人,视线分外专注,让祁绚生出一种错觉,就好像对这位高傲的大少爷来说,全世界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值得一览的角色,温子曳的全部心神、全部精力,都牵挂在他身上,他就是对方最重要的存在。

      他分明对温子曳好感廖廖,却依然因此升起喜悦,这种喜悦加重了耳边的心跳,但祁绚开始分不清,他到底是想进攻,还是想做点别的什么……

      温子曳靠得更近了,大少爷近乎倚靠在他的胸口,重量全部压过来,身上是阵阵暖融融的甜蜜香气,像寒风中钻进屋内,嗅到的热可可。

      “祁绚……”

      温子曳的声音好像也变了,变得喑哑、黏稠,一切都很诡异,祁绚的感官逐渐被模糊、扭曲,他的五感依旧灵敏,可大脑已然不足以处理灵敏感官传递来的各种信号。

      他看到青年温润可亲的外表被暧.昧沾染,清俊秀致的面容泛起红晕,显得柔软又脆弱。

      温子曳单手搭上他的左肩,那里熔岩爆发般骤然炽热,像有火在烧,只有皮肤相触的那一小块地方被手指的清凉拂去。
      温子曳伸出另一只手,他的眼睛就立即跟了上去,如同贪婪的狼犬。

      他看见温子曳的那只手移到领口,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纽扣,纤长白皙的颈项一寸寸裸.露,锁骨精巧。

      他看见对方垂眸,睫上水汽凝结的露珠倏然滚落,啪答摔碎在锁骨凹陷的窝里,淡色的嘴唇鲜艳欲滴。

      雾气腾腾,分明身处水中,祁绚却感到缺水似的干渴。

      他对温子曳的攻击欲不知不觉淡去,另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欲.望涌上,让他难耐又踌躇。

      他好像理解了温子曳在干什么,细想却一团浆糊。他听到温子曳的一声笑,笑声像是怜爱,像是忍俊不禁。

      “你的耳朵尖蹭到我了,”温子曳说,“好痒。”

      祁绚迷蒙地仰起脸,发觉自己控制不住躁动,进入了释放态,尾巴在温泉中摇来摆去,比他面无表情的脸更鲜明地表达着情绪。

      温子曳捏了捏颊边晃动的雪白狼耳,得到警告的闷哼,他笑眯眯地抚摸着祁绚的头发和脸颊,感受有些奇异。

      他还是第一回做这种事情。

      温大少学什么都很快,更遑论简单的引诱。他现在可以确定,与血毒干系不大,祁绚的确对他怀有性意味的欲.望,挑拨起来很容易。

      思考为什么是没有答案的,人的本能往往简单到无法解释,兽人也一样。

      温子曳不需要答案,他只知道,这一点很方便他接下来的行动——

      手指收紧力道,他掐住祁绚的下颌,迫使青年张开嘴,露出尖尖的四枚犬齿。

      “我要动手了。”温子曳咬了咬祁绚的耳垂,“你乖一点。”

      哄劝一样的话成功遏制了祁绚的反抗,他不明所以,思绪脱轨,隐约记得他好像是答应过温子曳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

      獠牙传来的冰冷磨砺令他警醒,并不疼痛,但仿佛在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那种感觉非常煎熬。

      祁绚想要咬掉作怪的手,耳边传来的急促呼吸却让他的动作顿了顿。他迟疑着,尖牙摩挲底下柔软的皮肤,似乎在思索是否该下口。

      温子曳暂且停住了动作,他怀疑再多继续一秒,受到刺激的祁绚就会把他的手指咬断。

      真是难对付,他笑了笑,神经因随时可能降落的疼痛和危险凝成一线,耳廓也红透了。

      这样还不够吗?那就再放宽一点尺度好了,他正好想试试。

      温子曳恶劣地想着,是祁绚自找的,不能怪他啊。

      搭在肩头的那只手往下滑落,叮铃扣开腰带,朝更低处送去。

      “唔!”

      祁绚突兀抽了口气,腰背受惊弓起。

      “舒服吗?”温子曳低笑,“别紧张,躲什么?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啊,我教教你好了,放松一点……这里?”

      祁绚想捉住他的手,又有点舍不得,半晌,嘶哑地答:“是这里,少爷……”

      锁链发出乱糟糟的响动,温泉水声泛滥,祁绚眯起眼,意识含糊不清,只知道温子曳又开始了动作,时而让他愉快,时而让他痛苦。

      感官的界限被无限模糊,好像从认识起,温子曳赋予他的一切就都是强烈的、颠倒的,是欲罢不能、从未体验过的刺激,如同现在。

      让人恐惧,更让人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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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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