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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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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紧闭卷帘门上的一道劈痕，透进黑暗闷热的屋内，照在一个年轻人俊秀的左脸上。被阳光干扰的年轻人动了动眼皮，随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哥哥，你醒了？”一直把头靠在袁大光肩膀上的袁来，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后抬头轻声询问，“再睡会？”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人多的地方过夜，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隔着一道卷帘门外还有丧尸在虎视眈眈地觊觎着他们，两人不敢全部睡去。于是两人商量好了一个守上半夜，一个守下半夜。到了该叫醒袁来的时候，袁大光看小孩睡得很香，实在不愿意叫醒他，于是自己强撑着再守了两个小时，最后还是袁来自己醒来后强行要求袁大光睡，他才睡下。
袁大光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说：“我醒了，不用再睡了。”
昨晚他们偷偷清点了一下剩余物资，还是太少，根本无法支撑三人回家路上的消耗。两人当即决定去不远处的超市搜索物资，毕竟时间拖得越久，收集更多物资的可能性就越小，
超市处于负一楼，晚上停电的超市根本看不清楚，危险系数太高。两人商量好等白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再去超市收集物资。
现在两人所待的地方是一家卖国际知名运动服装的店铺，由于开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所以门市占地面积比较大，所卖种类也比较多。衣服、包包、鞋子等应有尽有。
两人在三位店员鄙夷的目光中，脸不红心不跳地换上了合适的衣服。袁大光还去柜台旁边的货架上，拿了两个又大又结实的背包，用来替换自己的小背包。
万事俱备，怎么出去成了一个最大的问题。
透过卷帘门上的缝隙，查看了外面情况的袁大光朝身后的袁来摇摇头，沉重道：“外面的丧尸太多了，根本出去不去，除非……”
袁来继续：“除非有人能引开他们。”
一直在他两身边沉默不语的何安子和夏静新两人对视一眼，面色凝重。
何安子看着被饿得脸色发青的妹妹，咬咬牙说：“我去，我是体育生，在学校里没人能跑赢我！但是我希望你们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袁大光问。
“带回来的食物分他们一份！”何安子看着袁大光说。
“好，我答应你！”
“安子！我和你一起去！”
“哥哥！不要去！”
何西子和夏静新一听到何安子要以身犯险，顿时慌了，吵得何安子一个头两个大。
“别说了！”何安子打断两人，他蹲下身，替何西子擦掉眼泪，“西子，别哭，你和新哥哥在这里呆着，哥哥一会儿就回来，好吗？”
何西子强忍着眼泪，拼命摇头：“不要……”她知道哥哥在骗他。
“听话！”
何西子头一次听哥哥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她讲话，一下子愣住了。回过神来后一跺脚，赌气跑到一边不理何安子了。
“哎……”
“新儿，你留在这里！”何安子起身，掰过夏静新背对着他的身体，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认真嘱咐，“要是我回不来，西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夏静新忍着眼泪，知道自己劝不动何西子，只能重重点头。
“谢了，新儿。”何安子一把搂住夏静新的肩膀，又在他脸上蹭了蹭，这次夏静新没有躲开。
袁大光给何安子递去最后一瓶水和一块饼干，“给，补充一下体力！”
何安子接过食物朝袁大光点点头，他打开瓶盖后浅浅喝了一口，随后递给夏静新：“给西子留着吧，一会儿哭完就该渴了。”
夏静新没有接，何安子直接强硬地塞到了他手上后直接走到空处做起了热身运动。
袁大光拍了拍夏静新肩膀无声安慰。
待何安子做完热身后，几人准备开始行动。
何安子站在门前，看着卷帘门缓缓升起，心脏“迸迸”跳个不停。他弓起背，在冲出去的那一刻，夏静新再也忍不住了……
他满脸泪水，冲着何安子的后背哭着嘶吼，说出了自己埋在心里的秘密，“何安子，我喜欢你，你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
何安子没有回头，他像一道离弦的箭，冲出卷帘门，只隐约留下了一道模糊的回答：“知道了……”
何安子的回答声吸引了丧尸注意，他们黑压压的全都朝着何安子离开的方向跑去，偌大的街道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
就是现在！
袁大光朝早已蓄势待发的袁来点头，两人猫着腰，快速冲进了商场一层。
躲在远处的张福载见街道一下变得安全起来，胆子也变得大起来。他害怕袁大光他们回来后不会分吃的给自己，于是就强硬地把小情人一起拉出门外，偷偷摸摸地跟在两人身后。他希望袁大光两人解决掉前面的丧尸，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哥哥，有人在后面。”袁来发现自从自己体内有空间后，他的感知变得敏锐起来，可以觉察到周围几米的事物。
“小心一点他们。”袁大光直接一回头，就看见了张载福躲在树后面露出的衣角，“别让他们发现你的空间。”
“恩。”
两人躲过了在商场一层游荡的丧尸，顺利来到了通往负一层超市的人口。
袁来拉了拉袁大光的衣角，示意他停下，走在前面的袁大光回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袁来说：“下面黑，我能感知丧尸位置，让我走前面。”
“你能感应丧尸位置？”袁大光十分诧异，但想到袁来既然空间都有了，能感知丧尸位置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他很自觉和“丧尸探测器”袁来换了一个位置。
袁来拉着袁大光的手，小心翼翼下了楼梯。早在服装店的时候，袁来就通过袁大光给他画的简易地图，知道了超市物品的大概分布。超市的形状是一个正方形，入口左边是服装区域，右边是零食及生活用品区域。再往前走是水果区和鲜肉区。而干货区则是在最里面。
两人下了楼梯后，向左拐了一个弯，没走几步就到了超市入口。超市由于没有光线的照射，入口处的能见度就已经很低了，只能依稀看见十多只丧尸在到处游荡。再往里看就是一片漆黑，还能闻到隐隐恶臭从里面飘出来。
两人没有犹豫，直接来到了零食区。袁大光带着袁来来到了泡面区域，直接扫荡了一个货架的泡面，泡面区后面就是饮料区域，也直接收进了袁来的空间里。在此期间，袁大光还偷偷塞满了两个背包。
这种买东西不用给钱的感觉，简直真的太爽了！袁大光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财富巨人，开心到飞起！
对了！还有糖果！小阿来喜欢吃。
他带着袁来来到了糖果区域，又往空间里面放了各式各样的巧克力，软糖等。
嘻嘻！袁大光开心到开始在心里傻笑。
这时，袁来朝他手心勾了两下。这是他两约定的暗号，意思就是空间已经装到了三分之二了，剩下的三分之一要留着装一些干货。
他们搜刮的都是食用方便，又极易保存的东西。这可以大大提高他们的生存几率。
他往袁来的手心也扣了两下，示意知道了。
接下来他被袁来牵着往里走，越往里走，那股食物在三伏天内腐烂的味道就越来越重。
人在黑暗之下，感官就会变得特别灵敏。
因为看不见，袁大光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听觉上。越往里走，他就越能更加清晰的听见“嗡嗡嗡”以及某种动物蠕动的声音——那是苍蝇飞在空中和蛆在爬动时的声音。
结合声音和气味，袁大光脑海里自动脑补出了，成片的苍蝇和成堆的白花花的蛆，在腐烂的散发恶臭的食物上大快朵颐的场景。
他鸡皮疙瘩都被恶心出来了。
袁来察觉到袁大光浑身变得僵硬起来，勾了勾表示安慰，这味道确实不好受……
袁大光捏了捏袁来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两人摸着黑来到了干货区，袁来往袁大光掌心左上角和右上角，分别写了一个5和4，表示对应位置有几只丧尸，袁大光勾勾手表示知道。
轻手蹑脚地避开丧尸，两人又收集到了许多干货，例如：3袋20kg的大米、十几包脱水蔬菜、二十几斤腊肉、5袋10kg面粉，和一些零零散散的调料。
收集完这些后，袁来的空间还剩下一点点位置，两人还决定再去收集一些生活用品后就直接离开了。
张福载和自己的情人大汗淋漓的蹲在超市入口旁的柜台下，许久不见二人出来，内心焦灼。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被丧尸吃了？”张福载马上否定自己的想法，要是这样的话，下面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
“难不成？”张福载脑瓜动得飞快，“下面根本没有丧尸，所以他们才能没有动静地在下面待这么久。”
现在那两个贱人一定在疯狂收集食物中……
在饥饿的驱使，以及被袁大光坑了两块手表阴影的双重夹击下，张福载顺利钻进了牛角尖走不出来了。
他现在百分之百肯定，袁大光他们一定是在背着他吃独食。
愤怒战胜了理智，张福载忙不迭拉着情人走了下去。
袁大光站在日化区前，借着微弱的亮光，飞快拿了10只牙膏，5板牙刷，10瓶1升装的二合一洗发沐浴乳，塞进了袁来的空间里，最后再顺手拿了几瓶 sixgod，终于把袁来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正当两人满载而归，准备开开心心低调打道回府的时候，距离他们不远处传来一阵震悚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震耳欲聋，立马吸引了无数丧尸的注意，面目可憎的丧尸嘶吼着朝声音来源处涌去。
袁大光心里大叫不好：“丧尸涌去的方向正是出口方向！”
他急忙拉着袁来朝入口奔去，想赶在丧尸堵住入口前逃离出去。
“救命啊！救命啊！”
张福载被吓得屁滚尿流，他万万没想到一进超市就会遇到丧尸，旁边这个贱女人还忍不住叫了起来，现在可好，整个超市的丧尸都被这个女人的尖叫声吸引过来了。
唯一的入口也被几只丧尸堵住了，怎么办，逃不了了。
张福载眼尖的看到了狂奔的两人，他急忙带着小情人跑了过去。眼见前路快被丧尸堵住，他一狠心，毫不犹豫地把还在尖叫的情人推了出去。
大片的丧尸瞬间围了上去，女人痛哭的尖叫声被可怕的咀嚼声慢慢淹没。
张福载疯了一般冲到了袁大光身边，他腿一软，不受控制的摔在了地上。他如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袁大光脚腕。
“救救我，救救我！”
袁大光猝不及防地被张福载抓住脚腕，差点甩倒在地。他心急如坟地去扶张福，“妈的，你倒是快起来呀！”
张福载整个人已经被吓得脱力，全身软塌塌的，根本用不上力，但是他不想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只能死死抓住袁大光不让他离开。
“别丢下我一个人，别！”
张载福眼看自己起不来，反而更加用力抓住袁大光的脚裸。
“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看着越来越多的丧尸，张载福崩溃了，“你留下来陪我！”
眼看丧尸就要包围住自己，袁大光用尽全身力气却挣脱不开。他急得想一菜刀朝着张载福劈过去，但是他做不到，那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咔嚓！”是肉连着骨头被剁碎的声音。
张福载趴在地上，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血流如注的双手。他难以置信地抬头，对上了一双漂亮的，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迟来的痛觉让张福载大声尖叫起来，在鲜血的吸引下，成堆的丧尸趴在他身上，开始撕咬着他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
“妈妈！啊啊啊啊啊！妈妈！救救我！救救我！”
“我诅咒你们下地狱！”
刺耳的尖叫渐渐变为了恶毒的咒骂，回荡在漆黑的超市上空，久久不肯散去。
“快走！”袁来拉着袁大光往上跑。
张载福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里充满怨毒和不甘。
“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