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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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间操纵……什么异能力？
一个字也听不懂。
“我师父？”我拧了拧眉，有些不确定声音是不是从我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异能力？”
就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活到三十来岁，除了能算个命以外一无是处。
饭不会做衣服不会洗，在家门口逛个街都能把自己搞丢。
好巧不巧，人走丢的那天还下了场倾盆大雨，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薅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我被淋得像个水鬼似的，也不知道是吓着他了还是怎么，那么高一个大小伙低下头看了我一会儿，带着哭腔开始卖惨。
他说“小一，为师迷路了。”
那一年我十一，季夏已经二十有五。
……场面不堪回首得离谱。
偏偏这样的回忆还有很多很多很多。
多到足够把我人生的前十八年填得满满当当。
没有爸爸，没有妈妈。
只有季夏。
只有师父。
他会在我盯着被妈妈抱在怀里的小朋友发呆的时候从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冒出头，“来来，吃糖葫芦，为师一颗你一颗。”
然后在我给他吃第二颗的时候吃完剩下的全部，“太甜了太甜了，小孩子吃多了牙疼。”
也会在我发烧的时候手忙脚乱，支起炉子一边熬药一边咳嗽，“还发着烧呢你乱跑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做饭，老实回去躺着。”
“想喝什么，粥吗？等着，为师给你熬。”
然后灰头土脸地悄悄出门拿外卖。
“我徒儿吧……她不需要有多出挑，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
“谁说你不可爱！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
“诶？当然是真话——为师从不骗人。”
……
……明明，他说过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
明明我们朝夕相处了十几年，他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明明他的每一个眼神我都能看得真真切切。
我喘了两口气，“怎么现在……就看不清了呢。”
诸伏景光看着蹙起眉咬着唇调整呼吸频率的少女，默默扣紧她的手指。
确实是很难理解的信息。
但是她会相信的。
因为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所做的奇异的梦，才能解释组织对季夏师徒两个超常的忍耐和执着程度。
所谓炼丹算命都只不过是幌子罢了。
操纵时间。
相当于让生命无限延长。
——那些疯子正是为此而相聚。
良久，我才缓慢开口，“那么又是为什么，他要你在现在告诉我这些。”
太宰治摇了摇头，“不是要现在告诉你，而是现在的你找到了答案。”
我歪了歪头，平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简单来说就是，叹酱拥有和师父同系的异能。”太宰治慢悠悠又呡一口酒，“只不过叹酱的异能力发动起来需要一些条件。”
“比如，穿越一些空间之门——就像诺亚方舟设计的这种。”
我点了点头。
这样就都清楚了。
概述一下的话，差不多就是，走过了第一辈子的季夏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突然后悔了想要重来。
于是找到了太宰治不知道达成了什么约定。
于是算好我会在今天和他相遇，然后由他来告知我这些所谓的真相。
“师父应该有告诫过你，算命不是为了改命，可以算别人的命，但不要算自己的命，对吗？”太宰治笑眯眯地发问。
我点头，“是怕我不经意发动能力会破坏他的计划吗？”
男人想了一会儿，“唔，这么说倒是也可以。”
我扯了下嘴角，“所以呢，在他的计划里，又是为什么要在这一步让我知道这些呢？”
“在他的算计里，接下来又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太宰治放下酒杯站起身，夸张地叹了口气，“诶——那我就不知道了呢。”
“那么，今天就先这样，感谢款待。”他再次把手揣进风衣口袋，慢悠悠走到酒吧的玻璃门前，“啊，对了。”
“看姓氏的话，叹酱的名字是师父起的吗？”
我拧了拧眉说“是”。
“这样啊。”男人回头莞尔一笑，再没说什么，推门离开。
纤细高挑的人影消失在玻璃门外，除了桌子上的酒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曾经来过。
诸伏高明也随之起身，“那么，我也先失陪了。”
男人微微颔首，向我们道别，视线在诸伏景光身上停留的时间略久一些。
——正是这个眼神让我老老实实把一肚子的疑惑咽了回去，认真回礼之后转身把诸伏景光摁在座位上。
“高明哥让你给我解释。”我冲他扬了扬下巴，“解释吧。”
……我今天才算是看清了，别看这家伙天天温顺又黏人跟个小乖猫似的…
几年没见面，指不定他在背后都干了些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
青年轻轻叹口气，用了点力把我揽进怀里。
“……师父还活着。”
我缩了缩瞳孔。
“这一世他在组织里委托了一个人，希望她能照拂你些，没想到被委托的那个人后来根本不需要他交代什么，对你偏心得不得了。”
诸伏景光的语气有些发闷，我缓了缓神，“季夏要贝尔摩德照顾我？”
“嗯。关于师父的事，也是贝尔摩德告诉我的。”
“他们一直在打配合。可以说，你走到今天的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之中，除了……”
除了他诸伏景光。
他蹙了蹙眉，搂着我的胳膊又收紧了些。
在季夏的设想里，和少女相拥而眠的人原本应该是他的幼驯染。
——光是想象一下这种可能性就感觉窒息得像是被人谁掐住了喉咙。
我反应了很久。
“所以游乐园那次……你也在配合他们演我？”
诸伏景光身形一僵。
我：“……好样的。”
合着到头来，这场精彩大戏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不，其实zero他也不知道。”诸伏景光语气相当严谨慎重，“因为他已经太忙了，知道得太多会给他造成过多的负担，所以我们打算再找合适的机会告诉他。”
我：……
意思我还得谢谢你，留一个金发大猩猩和我一起当怨种兄弟？
我深吸一口气，“Well，接下来，我问你答，不许再有一丝隐瞒。”
青年顺从点头。
“季夏和太宰治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他略微思索一会儿，“他们本来就是好朋友，是横滨有名的‘头脑发达但混吃等死二人组’。”
……就他吗的很形象。
我再次深呼吸，“那他…又怎么会跑到我跟前来，甚至领养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诸伏景光摇摇头，“只知道好像是和你的母亲有些关系。”
“……”我抿着唇沉默一会儿，能感受到某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在心底滋长。
但我选择暂时不去深究。
“那么现在呢，他到底想干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诸伏景光沉默良久，最后说，“可能，他只是觉得，是时候该让你知道真相了。”
——没有什么想要我做的。
只是选择这时候坦白。
仅此而已，吗？
我轻轻阖眼。
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不，不只是这样。
那家伙绝对还留下了别的信息。
只是被我忽略了而已。
……是什么。
他还想告诉我的事，究竟，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