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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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按照逻辑，追不到才是正常的。
……是正常的。
电话铃声响起，我缓了口气从侧兜摸出手机，“喂。抱歉啊hiro，刚刚实在……zero？”
“是我。”
干净利落的男声从听筒里传来，和记忆中的音色相比起来好像还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青年柔软的日光色短发被压在棒球帽底下。
他靠着路灯看了看在不远处的华人街牌楼底下打电话给妻子的中年男人，握着手机罕见地有几分晃神。
根据线索在高岛町搜到的房间追查到了怪盗基德。
那个貌似在前世和季一达成了怪异的合作关系的少年。
对方还在深山大厦招摇过市。
接着又扯出一桩4月4日发生在马车道的运钞车抢劫案。
一边时时刻刻忍着想把这个“委托人”缉拿归案的冲动。
一边等待真相和可能存在的“大鱼”同时担心那些孩子们的生命安全。
他完全能明白毛利小五郎对妃英理说出那句“抱歉，但我已经想不出来谁能帮忙了”时候的心情。
逐渐西斜的太阳和地表慢慢消退的温度昭示着即将到来的死线，红漆雕花的木制牌楼在地面上的阴影愈加拉长。
很久没见到她了。
上午听她的声音好像也是元气满满的样子。
她应该很喜欢这里。
——这么想着，下意识就放纵了自己。
“……还有在听吗？这家伙。”
降谷零回了回神，弯唇，“没在听啊。”
我一时噎住。
……就该请他狠狠品尝一下种花家国骂的威力。
正想开口，却发觉身侧的雪松味道浓郁起来。我转头，果不其然对上了双沉了薄雾的蓝色眼眸。
“还好吗？”青年微微蹙眉，“电话也打不通……”
看到少女举在耳边的电话，诸伏景光渐渐收声。
而另一边的降谷零早在对面第一声温和的男音入耳的时候就保持了沉默。
一时间我竟莫名觉得场面有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你们。”
良久，降谷零低了下头，额前的碎发柔软地垂下，被橙红色的阳光找出几分落寞。
“……都还好吧。”
“……嗯。”我怔了怔，“很好。”
“我和hiro的ID是安全的，唔孩子们也很好，不用担心。”
对面过了很久才回了一句略显沙哑的“那就好，那……就这样，之后见。”
好像有点奇怪。
技能点满，外号人形永动机的打工皇帝他怎么会听起来
——如此疲惫。
“等一下。”我下意识在对方挂电话之前叫停。
青年顿了顿，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我紧了紧手机，“……你知道的吧。”
“我永远相信你。”
“但那并不意味着，你需要为了什么踽踽独行，我、我永远会批准你的支援请求。”
对面的呼吸声猛地急促两分。
大脑还没完全清醒，我几乎是完全在凭着本能和直觉试探。
“所以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难处……”
“没有那回事。”青年的声音带着低笑落入耳朵。
“就请……嗯？”我瞠目。
降谷零弯了弯眼，“嗯。”
……嘛。
我反应了一会儿，低笑一声。
好吧，那么无论怎样……
“加油哦。”
想起之前和园子一起聊天的时候提到的事，我忍不住调侃，“超受欢迎的咖啡馆男明星。”
降谷零微微一怔，勾唇，摁断通话。
——算是一个简洁明了的回击。
听到听筒里传来嘟嘟声，我笑着收起手机。
“难得见到这样有点孩子气的zero。”
沉默良久的诸伏景光终于温声开口。
从小就是乖巧的“别人家的孩子”，是学生时代的优等生，毕业以后又面对以前未曾想象到的黑暗从而不得不快速褪去稚嫩的降谷零。
以前只会极偶尔地把这一面展露给诸伏景光。
“是嘛。”我扬了扬眉。
那家伙不是一直幼稚得很？
诸伏景光淡淡笑了笑，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刚刚你是在找什么人么？”
“啊。”
我怔了怔，眼里的笑意褪去。
被这件事打断，之前那种熟悉的仿佛溺水一般的窒息感都消失了。
“大概是我看错了吧。”我垂眸避开诸伏景光的视线。
“之前应该跟你提过，季夏，我师父。”
黑发青年微微睁圆眼，“他……”
“他没有来。是我看错了。”
在诸伏景光想开口问我怎么会这么笃定之前我先抬头扯了个笑，“因为他”
“早就死了。”
死在我十八岁那年。
诸伏景光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嗯。”我有些无所谓地弯唇。
“要不然我怎么会进组织呢。”
不就是因为那家伙作为前组织成员被除掉了，老头子解了气又实在没办法，才把当时还是个菜鸡的我拎进去。
那家伙明明能力强得变态，硬生生吊儿郎当了一辈子，自打收养了我这个孤儿就没做过什么正经事。
临到头了开始说什么“小丫头他不护着谁护着”，就笑眯眯去跟乌丸莲耶对峙去了。
然后就再没回头看我一眼。
一眼。
都没有。
再后来无数次重复的梦境里，我尝试过在他转身后跟在他后面揪他的衣服，掀他的帽子，踩他的后脚跟，吱哇乱叫，苦苦哀求，破口大骂，要他别去，别丢下我。
但是都没有用。
由于当时没有看到他的正面，我连做梦的时候都梦不出他那时候的表情。
……
所以我才嘲讽。
不会有人觉得自我牺牲是一件很帅的事吧。
季夏，老不正经的东西。
你就好好看着吧。
我铁定比你死得值。
——那是十八岁的我的人生信条。
“小一。”
诸伏景光轻声唤着。
“……啊。”我回过神，弯唇，“没什么。”
“孩子们呢？”
青年的眉头紧了会儿，终于还是松开，“刚刚警方过来联系了游乐场的工作人员，暂停开放了超级巨蛇，他们失落了挺长时间。”
说到这里，他莞尔一笑，“不过现在应该已经跟着毛利小姐她们去玩别的项目了。”
“这样。”我点头，“那我们去找他们汇合吧。”
马上就要天黑了，听说晚上会有表演车队。
以孩子们的作风，一定不会错过这个的。
诸伏景光沉默半晌，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怎么了？”我回头。
“……”他走过来牵起我的手，“没事。”
但是我们沿着人多的路线走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正心急的时候前面传来了一阵骚乱，夹杂着混乱的脚步声和人们的惊呼。
我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以那几个孩子和工藤新一相近的灾难体质……
哈，果然。
在挤出人群看到一个戴着墨镜气质猥琐的男人跑到门口，看到警察知道自己逃跑不成于是开始搜寻人质并且靠近熟悉的独角兽美少女的时候，我嘴角下意识一抽。
从人们小声的议论中可以得知。
那家伙是一个偷包贼。
……其实吧听我说啊，老哥。
只是偷一个包而已，判也不至于判多重……
“嗬——”毛利兰抬腿痛击犯人。
倒也不必把命搭进去。
犯人捂着胸口急速后退，转身扑向了旁边背着双肩包的马尾少女。
然后获得了一个过肩摔。
犯人意志十分顽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并且掏出一把小刀。
犯人……
犯人他好像往我这边走过来了……？
好巧不巧，刚刚着急挤出人群，我和诸伏景光现在并没有站在一起。
我眨了眨眼，盯着他有些摇摆的步子。
可以说吗。
有、有点期待。
毕竟再过一会儿就要到十点了，也不知道大侦探和大猩猩他们那边现在进度怎么样。
现在的话，比起花车巡游，显然，这场表演要更精彩一点。
喔——
他来了他来了！
他挥着刀迈着略显蹒跚的脚步跑起来了！
“然后呢。”我伸手打掉他的刀甩出去并扣住他的双手反剪，“……不会这样就认输了吧？”
男人还在剧烈挣扎。
“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的话我就”
几个小朋友站在不远处瞪大了眼，异口同声：“你就——怎样？”
“是啊，不如来跟我说说看。”人群里走来一个飒爽干练的女警官，勾唇把手铐锁到被我扣住的手腕上，“会怎样呢？”
“啊。”我怔了怔，有些惊喜，“佐藤警官！”
短发美女把犯人押给目暮警部，转身笑着给了我一个拥抱，“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佐藤警官依旧又美又飒。”我笑吟吟地回抱，“今天也在上班啊，刑警还真是辛苦。”
“不。”佐藤美和子摇了摇头，视线可疑地飘忽一下，“手铐是从白鸟那里顺手拿来的，今天本来是……”
我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边小声念着“不好意思，借过一下”一边艰难保护着一手一个甜筒挤出人群的高木涉。
“冰激凌来了，抱歉让你久等了，佐藤……小姐？”说到最后两个字，高木睁圆了豆豆眼，“目、目暮警部？”
“……”他环顾现场一圈，手忙脚乱把两个甜筒藏到身后，讪笑两声涨红了脸，“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吧唧一声，两坨冰激凌不辱使命奔向了土地公公的怀抱。
我心疼得龇牙咧嘴。
然后抬眼看到了藏在人群后面安静扣着帽子的高挑青年，遂乖乖闭嘴。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吧。”白鸟任三郎盯着高木涉，声线沉沉，“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收回视线看向佐藤，抿了抿嘴角努力忍住笑意。
看来警花争夺战里你还是略逊一筹啊，白鸟警官。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