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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不知跟谁学的,这么能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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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没两天,王秋霜就把手套给金粒粒做出来了,做完第一件事就是找金粒粒,让她赶快戴上。
“咱这的冬天可不是开玩笑的,不加小心注意一下,回头肯定做病!”
金粒粒笑嘻嘻地由着王秋霜帮她把手套戴上,余光扫到王秋霜的脸,眉头一皱,
“姐,你脸色瞧着不太好,是不舒服?”
王秋霜干瘦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金粒粒见王秋霜脸色苍白,人也没什么力气,像要晕倒似的,干脆送王秋霜回家去。
村会计家还是那宽宽绰绰的大瓦房,在村里也算是数得上数的,即便是金粒粒不太记路,也能一眼望见。
她扶着王秋霜走到门口,王秋霜就立马道,
“粒粒,就送到这吧,姐没事儿!”
说着强撑着要自己站直起来。
金粒粒看她打了一个晃儿,赶忙又上前扶住。
“姐,你看你都站不住了,还是我送你进屋吧!”
王秋霜实在挣扎不过,也不知怎么的,这会儿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靠着金粒粒,让她扶自己进去。
会计媳妇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见此情景脸子突然就撂下来了。
金粒粒还没搞清楚情况呢,冲着她道,
“婶子,快来帮帮忙,我姐有点不舒服!”
会计媳妇哼了一声,一撂门帘子,转头就进了自己屋。
嘿!这啥人啊!
金粒粒没空跟她计较,当下照顾好王秋霜才是正事。
她送亲的时候来过,犹记得王秋霜的新房,扶着王秋霜往屋里走。
新房还和那天一样,喜字都还没摘下来,却多了几分冷清。
金粒粒扶着王秋霜到炕上,先赶快给王秋霜倒了杯水,然后四处寻摸东西。
”姐,你这有没有点心或者什么能垫肚子的东西?“
金粒粒边寻摸边问。
她猜测王秋霜应该是低血糖,只要是吃上点东西就能缓解一些。
王秋霜也知道金粒粒是什么意思,急忙道,
”妹子,不碍事的,我经常这样,捱过一会儿就好了。“
金粒粒看她现在额头上沁出密密的汗珠来,嘴唇发白有些哆嗦,更是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这明显是低血糖了啊!
像王秋霜说的,捱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估计是等到血糖低到一定值就会上升,身体自然会体感舒服很多。
但这样一来不说伤身体,光是血糖低到一定程度也是很危险的。
金粒粒打量了四周,也没见有什么能入口的东西,于是问,
”家里有白糖或者红糖吗?“
”厨房好像有,但是...“
金粒粒听她说厨房有,立马站起身往厨房去。
其实她知道王秋霜但是之后想说的是什么,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觉得没有任何东西比人更重要。
金粒粒去厨房翻红糖的事儿王秋霜制止不了,因为她现在虚的没力气下地。
会计媳妇就不一样了,她一直立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呢,听到金粒粒在厨房翻腾,立马窜了出来。
”干啥呢这是,找啥呢?“
不得不说,会计家条件在这时候还算不错的,油盐酱醋都不缺,金粒粒一下就在罐子里找到了红糖,这时候正往碗里倒要给王秋霜沏红糖水呢。
”婶子,我姐可能是营养不良低血糖了,我给她冲点红糖水,您放心,喝了就能好!“
会计媳妇...
她放心?她放心个屁?
她连忙伸手出来拦,嘴里道,
”哎呀妈呀,这红糖金贵着呢,你别倒,别倒啊...“
金粒粒手疾眼快,早都把碗端起来了,边用胳膊拦着会计媳妇,边咔咔往碗里倒糖。
也不知道这时候的红糖纯度高不高甜不甜,想想真是可怜见的,她到这边还一口糖没吃过呢!
会计媳妇心疼得啊,嘴里不停地哎呦哎呦,眼看着红糖咔咔往碗里倒,比剜她的肉还难受。
可等终于把罐子夺过去的时候,金粒粒已经倒了那么多糖,已经开始往碗里倒热水了,想再往回倒都倒不回去了!
她气的鼻孔往外喷气,张嘴就道,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讨了这样没用的媳妇,没本事勾住自己男人,倒是长了张嘴知道寻摸好东西吃!“
金粒粒本来拿着红糖水往外走,听了这话顿住了脚。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没用,什么叫勾不住自己男人?“
会计媳妇见金粒粒瞪圆了眼睛质问也不怕,她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个金知青也没什么了不得的,跟村长没啥关系,听说跟她那个倒霉的儿媳妇一样,也是穷的叮当响,来的时候连床铺盖都没有!
她和王秋霜也没什么关系,根本就不是亲戚,在这装什么娘家人!
她眼皮翻翻着打量金粒粒,
”不招自己男人稀罕还不是没用?我儿子从跟她结婚以后一次都没回来,这可是新婚啊,一般不得天天钻被窝?她连自己男人都勾不住,你说有什么用?“
金粒粒扬起眉毛,
”这你可赖不到我姐头上,我可听说赵天明原来没结婚的时候就总不回家,照你这么说,难不成你们这做爹妈的也没本事,连自己儿子都留不住?”
说完金粒粒摔门就走,没见过这么泼皮的,竟然还是秋霜姐的婆婆,难怪原著里会计家的儿媳妇下场那么惨!
会计媳妇刚想跟上去,就被迎面摔上来的门差点摔到脸上。
这死丫头说啥呢?可气死她了!
金粒粒推开王秋霜的屋门,王秋霜迅速地擦了下眼角。
金粒粒当没看见,把手里的糖水递到王秋霜嘴边,
“姐你喝点,喝了就好了。”
王秋霜就着金粒粒的手把糖水喝干净,温热甜蜜的滋味盈满口腔,一直到都喝完,她留恋地舔了嘴。
“姐,你和赵天明……”
金粒粒欲言又止,总觉得他俩这关系有点不对。
赵天明他妈说话是难听,但这新婚夫妻一直不见面也……
王秋霜笑了笑,拉了拉金粒粒的手,平静地看着她。
“粒粒,姐不委屈,也没损失啥。”
直白又坦诚。
金粒粒仿若洞悉了什么,再追问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姐,别的我也不问了,但你这身体……你是不是该补充点营养啊?”
这几天她也听了些风言风语,说会计家一天两顿饭,下午两三点会计媳妇就着急回家弄饭了,有人打趣说这是想趁着儿媳妇下工回家之前赶快吃完呢,还能省下一顿的口粮。
所有上工的人中午都在大队食堂吃,因为做了重体力活儿,晚上多少会再垫吧一点。
王秋霜早上那顿就不知道吃没吃,就靠着中午在大队这一顿饭,能扛得住吗?
“姐的身体没事儿,你放心啊!”
王秋霜立马保证,但是金粒粒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只觉得非常怀疑。
金粒粒走的时候会计媳妇正在那摔摔打打,嘴里逼哩吧啦的不干净。
一盆水泼出来正泼在金粒粒脚下,要不是金粒粒身体灵活蹦的远,准得在这大冷天被泼一盆冷水。
“干什么呢你?故意的吧?”
金粒粒可不相信会计媳妇眼瘸成这样!
“得了,别在我这装大头蒜娘家人了,我都打听了,你和王秋霜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还上我家摆娘家人的谱!”
说罢还白着眼睛往地上吐了口痰。
“没有关系就不是一家人了?领导可是说了,我们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因为一个目标从五湖四海走到一起!你这意思是领导说得不对?”
“那肯定……”
会计媳妇刚想说肯定不对啊,这谁放的屁!
但到底是村会计的媳妇,平时多少也受了点熏陶,啥话能说啥话不能说的还是有点敏感度的。
她紧急地闭了嘴,差点儿掉进这死丫头的坑!
金粒粒见会计媳妇闭嘴了,轻哼一声。
会计媳妇见在金粒粒这讨不到便宜又开始摔摔打打,骂王秋霜没本事,又馋又懒。
已经走到大门口的金粒粒忍不住了,
”你说话注意点,小心我去妇联告你!”
“告我?我咋地了?我是打她还是骂她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她难道不是空着两爪子来到的我家?半个子儿的陪嫁都没有?”
“呵!”金粒粒冷笑一声,“不知道了吧,现在是新社会了,早就不兴什么陪嫁了,你现在嘴里吵吵嚷嚷要这些,就是封资修,就是迫害妇女,我去妇联告你一告一个准儿!”
会计媳妇闭紧了嘴巴眼睛轱辘轱辘转,这个事儿她确实不知道。
陪嫁这事确实多少年了一直都有,难道现在也成封资修了?
现在一时一个令儿,今天不让干这个,明天那个又有问题,他家那口子也说了,让她说话小心点儿。
金粒粒哪知道现在让不让陪嫁?不过是在唬她。
现在看她这样更是气定神闲道,
“我看你现在这种思想很危险,应该好好给你上上课!“
会计媳妇一听要上课脸白了,连忙摆手道,
”金知青,你看看你,都是那啥...一家人,上啥课啊!“
”粒粒...“
王秋霜扶着门框,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快回去吧,知青点该做饭了。”
王秋霜对着金粒粒淡淡地笑,那表情竟然是一种透着认命的平静。
金粒粒呲哒会计媳妇的怒火就这么熄了,变成了深深的无力。
这个来到这里第一个向她释放善意的姑娘啊,她该怎么帮助她?
回到知青点,马萍问金粒粒今晚吃不吃,今天轮到她做饭。
金粒粒看了眼自己都快见底的粮袋子,又摸了摸自己有些瘪的肚子,还是舀了半瓢苞米面。
先填饱今天的肚子,明天再说明天的事儿吧。
可能粮食吃完的时候,她这个月的工分就能换粮食了呢,总不能饿死在今天吧!
马萍拿了金粒粒的半瓢苞米面就去熬面子粥了,晚上一般都喝稀粥,小半瓢出一碗粥,胃口大的男知青有时候出一瓢苞米面,喝两碗。
集体生活做饭没有那么多讲究,差不多就行。
厨房里的炉子刚刚点着,屋里的温度还没上来,所以知青们都聚在厨房炉子前烤火。
金粒粒感觉到似有似无的眼光,看过去发现是方青卓。
他见金粒粒看过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想说什么的样子。
“粒粒,一起来烤火啊?”
一个女知青叫。
“不了,我进屋收拾收拾,一会炕就热了。”
金粒粒笑着拒绝,不意外看到方青卓眼里的失望。
她心里纳闷得紧,男主到底抽什么疯,不去找女主,总冲着她来是什么意思?
边把手套小心地揣进兜里,金粒粒边往屋里走。
睡觉那屋,曲小慧和沈云云不知道凑在一起吃什么,香味儿散着,是一股带着油味儿的甜香。
金粒粒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种糖油混合物的香味儿对于已经很久没吃过甜食的人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啊!
虽然有些不雅观,但这是生理反应,她控制不了。
沈云云见金粒粒进屋了,有些热情地喊她,
“粒粒,一起来吃点儿桃酥吧!”
金粒粒...这沈云云最近对她有点过分热情了啊!
前几天还跟她一起大白鹅扭脖子互相不搭理呢,最近天天粒粒粒粒的,人也不像原来那样高高在上、冷冷淡淡的。
亲热的不行,像跟她关系多好似的。
她心里虽然狐疑,但可能是书里的女主光环对她影响太深,她总觉得女主应该不会干啥坏事吧...
生理本能都要驱使着金粒粒厚着脸皮答应了,桃酥耶,她真的很想吃!
关键时候,曲小慧略显刻薄地来了一句,
“有些人不知道有什么本事,能得到最好的工,买不起也能吃到好吃的。”
说罢又用极低的声音来了一句,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么能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