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红叶萧瑟

4、痛处

　　林霜在宫里四处转转，想熟悉下环境毕竟自己那么多年花在顾羽默身上，对宫里的事那是从不过问
　　灵彤看着迎面走来的王公公，对林霜说“这就是掌管后宫财政大权的王公公，朴实，宽厚，淡泊名利”
　　王公公看见林霜便行礼说道“见过皇后，您是要查看近日的支出吗？”
　　林霜淡淡地说“把这16年的账本到我宫去”
　　王公公吓了一跳，紧张地问“您，您要做什么？账本可是我花了很久记下的，您”
　　灵彤不耐烦地说“我家娘娘不是传闻中的那种人，你大可宽心，娘娘只是想要管理后宫而已”
　　听到这里，王公公松了口气，带着歉意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请娘娘恕罪”
　　林霜淡淡地问“那这账本…”
　　王公公立马回答道“娘娘放心，奴才半个时辰后便送来，毕竟这16年的账本可不好找”
　　林霜轻声说“没事，我也不急你什么时候弄好了，通知我一声就好”
　　王公公夸赞道“娘娘还真是温柔，是我信谣了，抱歉”林霜点点头，便走了
　　上书房里顾楠辰正在认真听课，顾萧轩坐在他旁边不安分地逗弄他，还拿着他的书乱翻
　　先生问道“皇太子，第21篇所说的事告诉我们什么道理？”
　　顾楠辰瞪了一眼顾萧轩，淡淡地说道“不勤则业荒，不俭则财耗”
　　顾萧轩愣了下，这家伙预习过？失策了啊
　　先生高兴地说“不愧是太子，请坐”
　　顾楠辰小声嘀咕道“下课等着”
　　顾萧轩慌张地说“别啊，我就逗你玩玩，不至于，不至于，呃…”
　　顾楠辰那双充满冷冽的眼睛，让顾萧轩不由得生出惧怕的心理
　　下课后顾萧轩本想开溜，却被顾楠辰拉住然后按在桌上，顾萧轩紧张地说“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大哥手下留情！”
　　顾楠辰盯着他问“半个月前，不知是谁说不敢了的今日又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压迫感十足
　　顾萧轩看顾楠辰有些愤怒的脸色，于是求助别的皇子“三弟啊！救救我”
　　顾紫慕笑道“我觉得上次大哥放过你，已经是心慈手软了，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想办法，哈哈”
　　顾萧轩又说道“四弟！帮帮我！”
　　顾凌漠淡淡地说“滚”
　　顾枫忍不住笑道“你是怎么会求四哥这个冰山的？你还是求大哥轻点打吧！”
　　顾萧轩看着这些人看热闹的表情，心里那叫一个惨
　　顾楠辰撇了众人一眼，抗起顾萧轩往外走，顾萧轩被这突如其来的悬空吓到了，本能抱住顾楠辰
　　顾楠辰看着他无语地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怕我？”
　　顾萧轩看着这熟悉的地方，害怕着说“错了错了！我不敢了，别打我！”
　　顾楠辰轻笑道“你会长记性吗？嗯？”
　　顾萧轩害怕地看着顾楠辰，顾楠辰愣了下，擦去他的泪水，温声道“别哭，这次不打你”
　　顾萧轩松了口气，道“那为什么来这？”
　　“这里人少”
　　“？啥”顾楠辰捏住顾萧轩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道“你觉得凭我这个人的武艺，能让一个人被打后过一日还能活蹦乱跳吗？”
　　“不能吧，所以你上次真的手下留情了？”
　　顾楠辰静静看着他不语，顾萧轩看着顾楠辰问“你为什么每次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顾楠辰笑道“谁让二弟是几个皇子中为数不多的美男子？”
　　“那当然，我母妃很好看的”
　　“确实，你也细皮嫩肉的，像个公主”
　　“哈？我可是男的！”
　　“害，如果二弟是女子的话，我都想娶回家喽”
　　“哼哼，我这么好看，当然很多人喜欢了，但是我就是个男的，不是女的”
　　“嗯，确实可惜”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的二弟真可爱”
　　顾萧轩十分开心，顾楠辰盯着他的嘴唇，有种想亲的冲动
　　顾楠辰开口道“二弟啊，你也快15了，有些事情你应该学会提防的”
　　“啊？什么”
　　“张开嘴，我给你吃颗糖”说着用另一只手拿了一颗糖
　　单纯的顾萧轩张开嘴，顾楠辰笑意加深，将糖放入自己口中
　　顾萧轩生气道“不是给我吃的吗？怎么…唔！”
　　顾楠辰含着糖用舌头把糖送进顾萧轩口中，顾萧轩瞪大了双眼，瞬间明白要提防什么事了
　　用力推开顾楠辰，但是奈何顾楠辰武艺高强，力气大，反手将他双手扣住，另一只手将他的头按住，加深这个吻
　　顾萧轩生气地唔唔直叫，但怎么也动不了，顾楠辰的舌头灵活地撬开顾萧轩想要闭上的牙齿
　　在碰到他的舌头的那一刻，顾萧轩浑身颤了下，顾楠辰的舌头带动顾萧轩的舌头激烈地交舞着，顾萧轩哪里受的住，拼命将顾楠辰的舌头退出去，但顾楠辰舌头也十分有力，看出顾萧轩在抵抗他，干脆不绕了，直接吸允着他的舌头，顾萧轩双手拼命挣扎，舌头被钳住，只能动手，但都是无用功
　　顾萧轩顿时很委屈，眼泪流了下来顾楠辰察觉到顾萧轩没在动睁眼看着他，愣住了，轻轻放开他，哑声道“你怎么了？”
　　顾萧轩用手擦着眼泪，声音沙哑道“我，我的初吻，我不干净了…呜…”
　　顾楠辰轻咳一声道“没事，也是我的初吻”
　　顾萧轩看向顾楠辰得意的样子，骂道“你简直就是个混蛋！！我打死你！”
　　林霜听到动静找到这里，看着被打了一巴掌的顾楠辰和愤怒的顾萧轩，心里一惊
　　疑惑地问“辰儿？这怎么回事？”
　　顾楠辰听到熟悉的声音，有些紧张地说“没，没什么”
　　林霜看着顾楠辰低头的样子，不禁笑道“没事，先来擦下药吧”
　　顾萧轩没好气地给林霜递来药膏，林霜将药膏涂在顾楠辰脸上
　　顾萧轩看着林霜，顾楠辰对他说“你还想吃糖吗？”
　　林霜满脸疑惑，顾萧轩感觉收回目光道“不用了，我有糖”
　　声音带着些许沙哑，顾楠辰一脸坏笑地看着他说“我的糖更好吃不是吗？”
　　顾萧轩生气地说“你，你仗势欺人！”
　　林霜笑道“你们别闹了，吃点东西吧别饿着了”
　　顾楠辰拿了个糕点放在顾萧轩面前道“不吃糖就不许吃糕点”
　　看着顾萧轩委屈的眼神，林霜轻声说“别闹啦，你惹人家生气总得赔礼道歉吧？而且你二弟也很乖的，你们两个不和好吗？”
　　顾楠辰若有所思道“确实挺乖的，特别是吃糖的时候”
　　顾萧轩耳根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林霜笑道“你弟弟那么乖，你更要好好对他啊，怎么可以惹他生气呢？”
　　顾楠辰笑道“当然啦，这么乖的弟弟要是能娶回家当媳妇就好喽”
　　林霜笑着不语，而顾萧轩却听出了言外之意，立马起身跑了，顾楠辰看着他跑了几米笑了笑，也追了上去
　　林霜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里也有一点疑惑，为什么吃个糖声音会沙哑，上火了吗？
　　林霜翻看着账本，快速记下一些问题，灵彤看着她，不忍心打断就把花苞放在账本旁默默地退下了，林霜看着花苞心里恍若注入一股暖流，这深宫也就只有她待我好了…
　　于是加快了效率在亥时的时候入了梦
　　第二天辰时，林霜站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外头的梅树，灵彤从后面给林霜盖了件披风嘱咐道“娘娘天冷不宜吹风”
　　林霜嗯了一声问“辰儿他穿暖和了吗？”
　　灵彤轻声说“娘娘放心，太子殿下已经换上厚的衣服了”
　　林霜还是有些担心地说“我去做些甜汤，你在外守着”
　　灵彤点点头，林霜熟练地做着汤灵彤看着她忙活的身影心里叹息自家娘娘这么好，这皇帝怎么就这么对她呢，要是娘娘没出嫁，她就可以与她一起游历江湖，真是可惜了
　　林霜把甜汤和小糕点放在食盒里，外头的雪大了，林霜吩咐道“灵…芙梨多拿一把伞”
　　还好没说真名不然在这宫里更难过了，灵彤拿了把伞又撑了把伞和林霜一起去上书房
　　在路上，好巧不巧遇到了皇帝，林霜和灵彤同时说“奴婢/臣妾参见陛下”
　　顾羽默听这陛下陌生得很，淡淡地说“免礼”
　　“皇后这是去哪？”
　　林霜淡淡地说“给辰儿送汤”
　　顾羽默酸酸地说“朕没有吗？”
　　林霜愣了下问“陛下喜欢喝甜汤？”
　　顾羽默淡淡地说“以后你明天都来送汤好吗？”语气中带着请求和酸
　　但林霜疑惑地问“陛下平日日理万机，竟然还有时间喝汤？”
　　真是太奇怪了，这家伙难道真的悔改了？
　　顾羽默没再说话，林霜只好说“臣妾遵旨”
　　顾羽默盯着她，心里疑惑就这么不喜欢朕了吗？我的妻子…我却不能亲近
　　林霜看着顾羽默没有吩咐便说“陛下若没事，臣妾告退”顾羽默才回神地点点头
　　到了上书房，林霜等顾楠辰上完课后便进来给他送吃食，顾楠辰欣喜万分，喝着甜汤吃着糕点
　　林霜嘱咐道“外面下雪了，我怕你回不来我给你送伞来了，今天先生教了什么呀？”
　　顾楠辰轻声说“今天先生就给我们巩固知识，好像没有再教什么新的东西”
　　林霜笑道“那辰儿累不累？”
　　顾楠辰趴在林霜怀里说“不累，但是儿臣想母妃了”
　　林霜轻笑道“嗯…那奖励辰儿一个亲亲怎么样啊？”
　　顾楠辰听到这句话心里乐开了花，等着林霜的亲亲，林霜看着顾楠辰激动的小眼神，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顾楠辰耳根红红的，在上书房的公主皇子们，那叫一个羡慕，顾凌漠有些嫉妒，自己梦寐以求的母爱，在眼前刺痛着他的眼顾紫慕看他那样，就对林霜说“皇后娘娘，上书房不是您来的地方，您没事就回去吧”
　　林霜愣了下问“打扰到你们了吗？抱歉啊，那辰儿要乖乖的，我先走了”
　　顾楠辰嗯了一声，然后死死盯着顾紫慕，顾紫慕背冒冷汗，但还是假装若无其事，顾凌漠却跟林霜出去了
　　林霜看着身后的小影子问“四皇子有什么事吗？”
　　顾凌漠愣了下问“皇后娘娘都是一直这样对大哥吗？”
　　林霜疑惑地问“怎么啦？我的做法难道不妥吗？那我下次不来啦”
　　“不是！我…”顾凌漠急忙开口，但还是没说出心里话
　　林霜看着这孩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温柔地说“好啦，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不会做什么”
　　顾凌漠轻声问“娘娘可以抚养我吗？我很乖的，我不会闹的，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帮娘娘干活，只要娘娘抚养我…”
　　林霜笑道“原来是这事，可是你母亲同意吗？”
　　灵彤赶紧地提醒道“娘娘，他母亲已经故去了…”
　　林霜呆住了疑惑地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灵彤叹气道“啧，十年前的事了，凤淑妃生下四皇子便走了，当时只能保小…”
　　林霜看着顾凌漠带着歉意地说“抱歉，说到你的伤心事了，不过你要我抚养的话，记得去和你父皇说”
　　说完抱了下顾凌漠，顾凌漠心里暖暖的，终于有人能爱他了…
　　林霜回到宫后，忽然感到一阵晕眩，恶心的感觉突如其来，芙梨看着她这样急忙地问道“娘娘是哪不舒服？可是着了风寒？！”
　　林霜看了她一眼强忍着恶心对她说“拿个器盆来”
　　芙梨虽然疑惑但还是拿来了
　　正想开口林霜便呕了出来，芙梨呆呆地看着林霜，她有些难过地问“娘娘…是怀上了吗？我这就去…请太医…”
　　林霜愣了下对她叫道“等等！别去，回来啊”
　　麻烦了，这后宫又要开始了，唉…
　　芙梨一脸阴沉地问太医“说，什么时候怀上的？”
　　太医见她这样有些紧张地说“两，两个月前…皇后娘娘近日可不要吃什么寒性的食物，胎儿不稳定，说不定会流产…”说罢，便服身退下了
　　林霜冷着脸，芙梨更不用说简直被气炸了，这狗皇帝趁她出去执行任务竟敢这么对娘娘，真的是碍眼
　　林霜叹了口气说“去准备些寒性的食物上来”
　　芙梨愣了愣说“娘娘别这样，孩子是无辜的你别这样！”
　　林霜沉着脸说“两个月前他把我认成江美人…他与我一场只是把我当作江美人，这孩子对我来说是羞辱，我真的忍不下去了，而且眼下宫中暗流涌动…这生下来怕是会惨遭毒手…芙梨算我求你了，它不能生下来！”
　　芙梨不忍地说“可是娘娘，它还只是个胎儿…你真忍心流掉吗？”
　　林霜怔住了，她还是太心软了…
　　顾羽默推门而入，惊慌道“不行！这是朕的孩子，你不能流掉它！”
　　林霜冷冷地问道“听够了？舍得进来命令我不舍得查后宫是吗？”
　　顾羽默委屈地说“朕，朕没有命令你，我只是怕你一时冲动…”
　　林霜忍着眼泪咽呜地说“你以为我忍心吗？我也想生可是后宫真的太乱了，我不想它一出生就离开了，到时候我可能会后悔生下她…”
　　顾羽默请求道“生下她好吗？朕答应你，会好好对她的”
　　林霜破防了哭着说“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你的承诺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当初说过好好对我的，可是如今是怎么回事啊？我不信你也是有我的缘由的…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顾羽默欲言又止，最后失落懊悔地走了，若是没有去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