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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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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风肃在电话里跟冯羽控诉了一番林栖是怎么从自己身边溜走了的,然后和冯羽约定好了让对方先把林栖引出来,自己再去抓林栖。
“他万一从微博看到我们俩在一起怎么办?”林栖旁听了他的通话过程,想起自己被贺风肃捉到的经历,有些担心道。
“所以你接下来得单独行动,”贺风肃从自己口袋里拿了张贴纸递过去,“西宁商场顶楼花园,冯羽在那里等你。”
“那你呢?”把贴纸放进口袋,林栖抬眼看向贺风肃。
“我给你殿后,”贺风肃说,“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放心。”
林栖眨了眨眼,似乎真的因为他这句话而安下心来,点点头转身跟着导航的指引往西宁商场的方向去了。
A市的中心商务区划分规整,因此路也很好找,只不过林栖没有什么用交通工具的习惯,所以步行到西宁商场花了不少时间,等他到了目的地已经快到下午两点了。
虽然已经过了冬至,但今天的天气难得不错,下午两点的太阳照在年轻人的侧脸,还有几分暖和。
只不过西宁顶楼的花园已经没有什么花还在开着了,因此也没什么客人,老板坐在开着空调的茶馆里打瞌睡,全身上下都显示着对出门面对冷风的抗拒。
难怪冯羽刚刚在电话里说话的时候周围那么安静。
林栖拾级而上,从花园的西入口进入,没走几步就看见了找了个地方坐下不知在用手机联系谁的冯羽。
见到林栖,冯羽明显慌张起来,立刻挂断了通话,面对着林栖往后退去。
“你跑什么?”林栖步步逼近,看着对方一脸惊恐地后退忍不住笑道。
本来在少千第一次录制中初见时,两人对对方的印象就不错,加上后来共同参演了《似有骄阳》,在剧组接触得多了之后两人也就更加熟络起来。
因此林栖也敢在他面前展露一些小小的恶趣味。
“你、你别过来啊——”冯羽被林栖带着不怀好意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后退的时候背后却突然撞上了别人的胸口。
“问你呢,”贺风肃一手提着不知什么东西,另一只手抵住冯羽的背心不让他继续后退,“你跑什么?”
回头看见贺风肃的瞬间,冯羽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和贺风肃的计划,脸上立刻露出放松的神色。
但这份放松没有持续太久就在林栖逐渐靠近的脚步中被瓦解了。
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啊?林栖怎么看到贺风肃都不跑的啊?
冯羽背后是贺风肃,身前是林栖,在两人的包夹中逐渐风中凌乱,而后才回过神来明白自己上套了。
什么计划,什么诱敌,都是假的,贺风肃和林栖根本就是一伙的。
“贴啊,”贺风肃断掉冯羽的退路,眼睛却一直盯着林栖,“贴完了吃饭,我给你买了吃的。”
“什么吃的?”林栖一边从口袋里拿出贴纸一边语气轻松地问道。
“吐司,”贺风肃把手里提着的袋子在小朋友面前晃了晃,“来的路上看见了,就给你买了。”
冯羽:……
这两人如闲话家常一般地你一言我一语,只有冯羽夹在两人中间,显得弱小又无助。
“好了,跟我们走吧。”把手里的贴纸贴上冯羽的额头,林栖看着对方的一脸呆滞不由得失笑,“还好吗?”
“……不大好。”冯羽深深地叹了口气,满脸晦暗地看了一眼已经从贺风肃手里接过吐司的林栖,半晌才道,“我能吃一点吗?”
林栖张了张嘴,几乎是下意识就要答应下来,然后才一愣,看向贺风肃,以眼神征求他的意见。
毕竟东西是贺风肃买的,冯羽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也一起回过头去看贺风肃。
小朋友看过来的眼神乖乖巧巧,贺风肃忍俊不禁,对他点了点头。
得到了物主的允许,林栖才大方地把吐司袋子递给了冯羽。
事实证明贺风肃挑的东西果然错不了,那吐司面包松软微甜,带着浓郁的奶香味。林栖从早上跑到下午早就饿了,现在也不顾什么形象,就把面包往嘴里塞。
“林栖,”走在小朋友身侧,贺风肃突发奇想道,“有空我教你骑车吧?”
林栖嘴里塞着一口面包,半晌才老鸭吃螺蛳似的吞下了面包,想也没想就说好。
毕竟参加眼下这个节目也好,以后演戏也罢,总是有需要他会骑车的时候,有人乐意教是再好不过了。
但林栖又转念一想,反应过来如果由贺风肃来教他,两人似乎又得多出不少独处的机会,说不定又要把原主这个大脑预警引出来。
暗叹了一声,林栖甚至感觉胃口都不好了,垂着眼眸对他说有空再说。
冯羽走在林栖的另一侧,一边吃面包一边看着这边的两个人,总觉得他们俩有种自己插不进话的气场。
不过这段三人同行也没有持续多久,甚至林栖连三片吐司都没吃完,节目组就发来消息说场上的八位嘉宾已经分成了两组,即将开始公开对抗,请各位嘉宾收到消息之后立刻前往省博物馆。
到了省博物馆前,节目组工作人员交代说要分开进馆,三人也只好分道扬镳,冯羽在贺风肃和林栖之间插不上话,听了工作人员的话之后立刻率先进馆去了。
“贺老师,面包。”进馆前,林栖把吐司面包物归原主,脸上有些不舍的神色。
他还没吃多少呢……
小朋友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贺风肃笑了笑,原本是想着把面包交给陶桃给孩子随身带着,话到嘴边却又转了个弯。
“待会想吃再来找我。”接过面包塞给身侧的助理,贺风肃说道。
林栖点点头,目光却有些好奇地停在贺风肃身侧那人脸上。
虽然艺人配备助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之前只见过贺风肃有个秘书,似乎从来没见过他的助理。
“这是严华,我的助理。”注意到林栖的视线,贺风肃随口介绍道,“我不演戏之后给他也放了个长假,所以你没见过。”
那这么说,严华是陪着他从那段时光里走过来的了。
林栖还记得闻枫对自己说过贺风肃拿奖前的那段时光,一时间对这个严华更加好奇,但眼下还在节目录制中,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博物馆。
看着年轻人进入场馆,严华手里拿着面包袋子有些好笑道:“难得你还挺上心。”
陪着贺风肃风风雨雨走过许多年,严华和贺风肃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是传统的艺人和助理,倒更像是相依为命的兄弟亲人,因此严华才能这么轻松地和他说笑。
“他过得不好,”贺风肃说,“我多照顾一点。”
“他不是青云集团那个大设计师的儿子吗?”严华从他的话语中窥得一点深意,“虽然我听说他和他妈妈感情不是很好,但妈妈总不会不管儿子的吧?”
“你不知道。”贺风肃叹了口气。
其实从最开始他调查到的资料来看,林栖并不是如今表现出的这副样子。他在父亲亡故后一直跟着母亲陈静秋生活,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演艺圈。
后来陈静秋再嫁,年轻的孩子对母亲的第二段婚姻很不满意,所以不愿意和母亲、继父生活在一起。加上那段时间他刚接到了第一部戏,也就有了独立出去的底气,于是和陈静秋来往渐少。
以致于后来事业受阻,甚至遇到车祸差点危及生命的时候,他的母亲都不是第一知情人。
贺风肃原本以为他还和陈静秋有什么疙瘩,但在两人第一次去看《凤求凰》那天,他亲眼看见林栖因为陈静秋在电话里说要过来看他而流下眼泪。
如果是真的感情不好,那也不会因为陈静秋的一个电话就哭出来,但如果他真的在陈静秋的羽翼下安稳度日,也不会把钱看得这么重了。
林栖确实与贺风肃调查到的样子很不一样,时常引得他忍不住去探究真正的林栖是什么样的,结果越探究越觉得小朋友不容易,就又忍不住多照顾一些。
这边两人说完话才进了博物馆,那边林栖已经在场馆里遇到不速之客了。
秋南和袁玉鸣一左一右把林栖的去路挡住,若是冯羽看到说不定还要说一句“天道好轮回”。
“贺风肃把贴纸给你贴在哪儿了?”秋南问道。
按照最终环节的要求,八个人分成两组之后,一直保持着自己原先组别没有被人淘汰的选手可以通过替换标签贴纸的方式让对方小组中被贴标的人加入自己的小组。
也即是说贺风肃、姜听白、秋南、袁玉鸣四人是有这个权利的。
而林栖现在被四人其中之二围住,下意识地把被贴上了标签的手藏到了身后,一时间有些插翅难逃的感觉。
秋南的眼睛捕捉到了他的小动作,立刻知会袁玉鸣:“在手上!”
两人眼神一对,同时上前去捉林栖。
林栖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立刻就要找机会逃脱。
但他不知道的是,袁玉鸣是武生出身,在他准备开溜的瞬间就把比自己年轻不少的人制住了。
“贴纸在哪儿?”秋南伸手去拨林栖攥紧了的手,“跟我们走吧。”
林栖把拳头捏紧了,不让旁人去摘他掌心的贴纸,同时嘴里还低声道:“我不要。”
秋南失笑,露出“嗑到了”的眼神:“这么舍不得贺风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