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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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栖？”被宋知秋征用来上课的会议室里突兀地响起了敲门声，然后是秦诺打开门看了过来，“贺哥叫你。”
看青云集团的众人离开之后，贺风肃就说已经叫人去查了，叫林栖先去安心上课，等有结果了再来叫他。
明白这是调查出实情了，林栖向宋知秋点头示意自己先过去一趟，才起身出了会议室。
贺风肃的办公室在办公楼顶楼，宽敞又简约。林栖走进门，照例在心内吐槽了一下这装修配不上大老板的身份。
“看什么呢？”贺风肃站在茶几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办公室的墙面，没看出什么门道，“怎么了？”
“没有。”林栖回过神，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立刻快步走了过去，问他有没有查出什么结果。
“结果倒是有，不过刚刚被咱们气走了。”贺风肃摊手，道。
赵瑜？
出了陈静秋和赵青峰之外，林栖昨晚确实只见过赵瑜。如果是他，倒是完全有能力去拿到网上发的那些照片。
但是林栖不理解的是，赵瑜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如果风行出面查清事情真相，那青云集团和风行工作室就失去了合作的可能，所以赵瑜一定是认为，两害相权取其轻，风行宁愿放弃自己也不会放弃和青云集团的合作。
但就算赵瑜的计划成功了，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林栖垂眸想了想，而后把自己的疑惑说给了贺风肃听。
“孙淮，”贺风肃说着，瞥见桌上的温控壶温度跳到了合适的数字，于是起身往研磨好的咖啡粉里注水焖蒸，“是我们工作室一个副总监的侄子，前段时间演了一部网剧，还挺火的。”
林栖的眼睛跟着水柱落在滤杯里，看着咖啡粉膨成一朵蘑菇的形状，鼻息间全是香气，差点就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
“孙总监想把孙淮签进风行工作室，”贺风肃顿了顿，“我也知道。”
眼神随着对方拿着温控壶的手移来移去，林栖喃喃地问他：“你签他了吗？”
贺风肃想了想，说：“没有你的话，也许吧。”
“也带他去看《凤求凰》吗？”鬼使神差似的，林栖突然问他。
“当然不会，”贺风肃垂眸，给林栖倒了杯咖啡，刚好错过了小朋友脸上异样的神色，“喝喝看。”
接过灰色磨砂质感的咖啡杯，林栖点点头：“好。”
“签了你之后，孙总监也许是觉得是你占了孙淮的名额，”贺风肃说，“因此和赵瑜达成了合作。”
杯子里的咖啡有些烫，林栖有些新奇却只敢轻嗅香气不敢品尝，含糊追问了一句：“什么合作？”
“赵瑜给料，他找人造势，把你从工作室逼走。”贺风肃解释道，“事成之后，孙淮加入风行，他叔叔就帮赵瑜谈成代言合作。”
原来如此。
林栖点点头，又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气，喝了一口……然后咬着牙勉强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药吗？
持续的酸苦有些刮嗓子，林栖皱着眉，脸上的表情比得知自己被爆负面新闻还痛苦。
“喝不惯？”贺风肃看着他，想了想从一旁的抽屉里摸出有独立包装的方糖递了过去，看小朋友拌开之后又抿了一口，“怎么样？”
林栖：“……还有糖吗？”
贺风肃：……
没等第二块方糖融化在咖啡里，办公室的门就又被人敲响了。
“进。”把方糖的包装随手丢进垃圾桶，贺风肃抬眼看着自己的秘书推门进来。
林栖顶着一张痛苦面具脸，也抬头看去，发现是刚刚去打发赵瑜几人的那位。
“青云集团的小赵总又回来了，说无论如何都希望见您一面。”秘书说完叹了口气，想必是刚刚在楼下也经历了一番死缠烂打。
以赵瑜的性格和过往经历，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带着合作上门来会吃个闭门羹。而且如果能签下这个合作，那他在青云集团也就多少有了些底气。
林栖回忆起昨晚问“你为青云集团创收多少？”时赵瑜脸上的表情，也差不多能理解这家伙为什么会为了这个合作再来要求见贺风肃。
虽然之前说了不见，但贺风肃似乎饶有兴趣地问起了赵瑜现在在哪里。秘书面露难色，说赵瑜还在楼下，不肯去会客室。
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贺风肃起身，似乎是准备去见赵瑜。而林栖还捧着那杯咖啡，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贺风肃真的很高，肩宽腰窄，是典型的衣架子身材。昨晚穿在林栖身上显得过于宽大的黑色风衣现在已经物归原主，下摆的布料在他起身走动间卷起微风。
瞥见坐在沙发上抱着咖啡杯的小朋友打了个冷颤，贺风肃叮嘱了秘书把办公室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一些，而后对着林栖说了句“等我回来再说”，才离开了办公室。
“我就在外面，有事您叫我，我姓魏。”老板离开了，秘书调整完温度后也没理由再留下，遂向林栖点头示意之后就转身离开。
等魏秘书踩着她的高跟鞋把办公室的门再度合上，林栖才长舒了一口气，避之不及似的迅速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
没喝之前只听网上描述这东西是多么醇香馥郁，现在喝到嘴里才知道原来是这种味道……林栖眉头紧皱，甚至不敢去回味刚才喝第一口咖啡时的感受。
但这杯咖啡是贺风肃亲自倒的，不喝似乎又很不礼貌。
林栖想了想，还是把杯子又捧起来，双眼紧闭灌下大半杯，然后才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
方糖的甜有些浮于表面，咖啡的苦还在舌根处阴魂不散，顶着张痛苦面具的人左右看了看，终究是没在明面上看到长得像糖的东西，只能摸出手机来，试图转移注意力，消失好几天的闻枫也正好发消息过来。
闻枫：微博上那些怎么回事？
闻枫：你现在怎么样了？
闻枫：你别看那些评论啊，肯定是有人在带节奏。
接连三条信息在聊天框中刷了出来，没有一条是询问事情背后的真相如何，因为闻枫相信他不是这种人。闻枫只关心他倒霉了这么久的发小好不容易有了出头的机会，会不会被突然的风波打击到。
林栖心中一暖，一边动手给他回消息报平安一边感慨手机真是个好东西——他前段时间在手机上买了两节儿童早教课学了拼音，现在终于不用手写输入了。
林栖：放心吧，我没事。
林栖：贺老师说大概知道是谁干的了。
闻枫本来在一边瞄着消息一边给姜听白递水，一看见林栖的回复，连忙把水丢给姜听白，不顾姜听白无奈的神情埋头回消息：真的啊？怎么回事？
林栖：见面告诉你，姜听白是不是快回来录节目了？
闻枫翻了一下自己手机的备忘录，发现确实再过几天就要回A市去录制下一期《少年与千年》了，遂也不再追问，只是有些疑惑的发信息问他：你怎么还管大老板叫贺老师？怪生分的。
林栖有些茫然地回他：那叫什么？
进风行工作室之前，他是跟着姜听白才管贺风肃叫“贺老师”，后来受到贺风肃多方照顾，这一声“老师”才情真意切起来。没想到闻枫会觉得这个称呼会显得生分。
闻枫：我们都是叫贺哥，你也叫呗。
林栖这次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消息过去。他心里始终觉得还是该叫“贺老师”，显得庄重尊敬。不过称呼是叫给贺风肃听的，还是找时间问问他本人好了。
这样想着，林栖也反应过来贺风肃似乎出去很久了，于是有些疑惑地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
魏秘书果然如她所说一直就在门外，见林栖出来问贺风肃的下落，立刻用手示意他贺风肃的位置。
林栖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到顶楼的围栏边，视线往下去探寻贺风肃的身影，发现他已经转过身往电梯的方向走，似乎是已经聊完了。
但他背后的人明显不想让他就这么离开，不管不顾地追了上来向他伸出手。
“贺哥——”看见赵瑜伸手的瞬间，林栖顿时惊呼出声，下一秒却看见赵瑜只是不甘心地扯住了贺风肃的风衣下摆，低声说了些什么话。
虽然两个人没有如他猜测中的那样打起来，林栖还是不放心地迅速乘电梯下楼，到了贺风肃身边，略显警惕地看向赵瑜。
看着林栖站在贺风肃身边，赵瑜原本有些颓丧的眼神忽然清明不少，再上下打量贺风肃一番之后竟是直接笑了出来：“原来如此。”
“赵先生，我的秘书应该向你转达过了。”贺风肃并不理会他突然的奇怪举动，“我的态度即风行所有签约艺人的态度。”
从林栖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看见平时无论喜怒都微微上扬的嘴角抿成压抑的直线，下巴微抬时连视线都是居高临下的，这是上位者惯用的姿态。
虽然青云集团的众人已经走了，但周围来来往往的其他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再一次被当众下了面子，赵瑜似乎失去了理智：“就因为林栖？”
“我说你一个戏都接不到的糊咖怎么买得起GAM的衣服，原来是贺大老板的，你把自己卖了多少钱啊——”一边说着话，赵瑜一边就要伸手去抓林栖，却被贺风肃一把抓住了手腕，推了出去。
贺风肃的力道不大，但也只是让赵瑜不至于跌坐在地上，算是给他留些颜面。
“我会把今天的监控视频文件发给你的父亲，我是说那两个。”把林栖拉到身后，贺风肃的嗓音彻底冷了下来，“等你们青云集团处理好内部的问题，再来谈合作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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