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煮青蛙》酱香肉骨头

33、离开

　　大城市的年好像格外短暂，除夕一过，年好像就过了大半。
　　初一初二王书译好好陪了奶奶两天，等初三王书译再出去，不少关门的店铺都已经开张。
　　与年前不同，人家都等着放假不愿意招新，年后的工作倒是好找许多，什么早餐店小饭馆，不少店门口，都贴着招人的a4纸。
　　只是走街串巷的打听，把招人店铺一一问过，提供住宿的却很少，直到初四中午王书译的工作才有眉目。
　　因为在大城市供吃住，工资给的也不算高，但不论怎么样，总不用再继续麻烦何承，

　　找到工作的当天下午，王书译像刚入住那会一样，买了很多食材和水果回来。
　　切菜炖肉，王书译一个人里外忙活，终于在何承下班回来前搞定了饭菜。
　　“今天什么日子？这么丰盛？”何承用棉柔巾擦着刚洗好的手，在桌旁围观，表现的很惊喜。
　　“感恩回馈，顺便庆祝我找到工作。”最后一道菜放到桌上，王书译摘下围裙，还不忘拎两瓶果汁放在何承和自己的位置上。

　　闻言，何承看菜的动作停下，棉柔巾随手扔进垃圾桶，惊喜得表情也变成寻常的笑容：“找到住宿的工作了？这么快？”
　　“嗯，我熟人介绍的咖啡店，这不是快情人节了，他们要提前准备，就叫我过去了，也有住的地方，终于可以不用麻烦承哥了。”王书译解释，有如释重负的喜悦。
　　“怎么会麻烦，有你在，这个家才没那么冷清，要不你在那工作，晚上回来住吧，剩下的等你们学校开学再说。”

　　何承话说的真诚，但开学还要一段时间，何承现在已经忙了起来，他总在这待着也不是那么回事，所以王书译还是回绝：“那咖啡店离这有点远，晚上客流多，下班不方便。”
　　“你在这找工作了，公司那边怎么办？”话说到这，何承表面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关心起别的。
　　“我跟咖啡店说好了，初十之后我只做夜班，白天去公司，不耽误。”

　　设计公司冬天是淡季，旺季大小周，淡季的假期给的要多些，过年的假期一直放到初十，那时候情人节早就结束了。
　　“什么时候出发，我送你。”一切都安排妥当，显然王书译必然要走，何承干脆做出欣然接受的模样，像朋友间最正常的反应。
　　“明天走，不用送，我打个车就行。”
　　“行，等到时候给我发个地址，我去蹭杯咖啡。”
　　“好嘞，我亲手给你做。”

　　隔天一大早，又是王书译做的早餐，芦笋煎蛋和培根，都是按照何承平常的习惯做的。
　　其实王书译在这住的这段时间，发现何承可能是因为留学的习惯，饮食习惯跟他很不一样，之前何承是为了迁就他，才做了那些偏北方的菜。
　　现在他马上就要搬走了，他也给何承做一次。
　　“好吃么？”第一次独立做这样的早餐，哪怕并不难，还是期待反馈。
　　“你别走了，我养你。”不过何承的反馈却很特别。
　　“这回不买，改养了？养我干嘛？做早餐？”
　　“嗯。”
　　“承哥，评价过高了，有些许虚假，收敛着点。”

　　　何承要出门的时候，王书译正在给猫收拾散落的猫粮，小猫就亦步亦趋的跟着对方，看样子完全适应了家里多了个人。
　　“真不用我送你？”出门前，何承又问了句。
　　“不用，我约好车了。”王书译说着，懵懂无知的小猫还在他腿旁啃着拖鞋，根本不知道身边人要走了。
　　“小傻猫。”没有特意道别，何承留下一句话就出门。

　　何承离开，被叫小猫在王书译腿边软软的叫了声，王书译脸上多了笑意，随即捞起小猫，搓着肥爪爪去了卫生间。
　　临走前，把何承刚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用小猫爪按了洗衣机的清洗键，王书译又回到自己房间收拾行李。
　　半个小时，自己衣服装箱，家里收拾干净，何承的衣服也晾上，最后摸了摸小猫，王书译才拖着行李，离开了何承的家。

　　没有所谓的约车，环市内的公交，比任何交通工具都有性价比，就是下车之后有些不方便，要拖着行李箱走上一会。
　　刚开门的咖啡店，还没有正式营业，王书译拖着行李箱进门，女店员在打扫卫生，老板则和店里唯一的男生在搬原料。
　　王书译看见，赶紧上前搭了把手，等搬完，老板才领着人去了咖啡店后厨。

　　与外面光鲜亮丽精致的装修不同，咖啡店后厨相当于是堆放原料的仓库，没有大窗，光源全靠头顶的节能灯，加上堆积了货物，看起来有些逼仄拥挤。
　　给王书译睡的单人床就在仓库门口，地方不大倒也没什么货物，就是床上被随手放了些纸杯和包装袋。
　　“待会把上面东西拿了就行，被褥那边有，洗澡附近就有澡堂，你在手机上搜一下。”老板指了角落的黑色塑料口袋，又交代几句就离开。

　　装行李的口袋，好像很久没人动过，上面落了一层灰，不过打开外面的袋子，里面还包着两层塑料布，被子还是很干净的。
　　蓝色的被褥铺上铁架床，没有地方放衣服，王书译只找了两件常穿的，剩下的直接放在行李箱里塞进床底。
　　早晨还在舒适的真丝被褥上醒来，这会就变成了铁架床，屋里甚至连个椅子都没有，但王书译并没有任何不适应，因为这对之前的他来说，不过是常态。

　　「承哥，我安顿好了。」
　　王书译十点多发的地址，何承忙完才看见。
　　「环境怎么样？还习惯么？」
　　「特别棒，什么都不缺。」

　　新年假期对有些人是全部放完还要再请两天年假，对何承来说，不过是短暂的休息两天，就要继续为工作忙碌。
　　会议从早开到晚，再回家，天已经暗下。
　　推开房门，屋里明亮依旧，智能家居远程就能操控，只是飞奔而来的猫，似乎并没有适应，进来的人只有他。
　　懵懂的脚步在玄关转了两圈，没有找到人，小猫默默的又回了屋内。

　　何承回到客厅，小猫已经窝在沙发上玩玩具，兴致来的突然，何承也拿起玩具，放在小猫嘴边，学着那个人的动作逗弄。
　　只是那玩具在不同人手里，有截然不同的效果，王书译拿着，小猫会兴奋的跟着上串下跳，何承拿着，小猫不紧不慢的用小爪子挠着，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何承并不在意，放下小鱼，随手扯开领带进了卫生间。

　　没住几天的人，却能留下很多痕迹，洗漱台上陶瓷的漱口杯，本来就是何承家里的东西，王书译不知道价值没有拿走，只是把自己用过的牙刷收走，又在漱口杯上贴了便签。
　　「漱口杯我用开水烫过了。」
　　王书译的字很好看，隽秀大气，何承认真看了过，并没有把漱口杯收走，而是随手拿了根新牙刷扔了进去。

　　脱下的外套穿上，房门重新关闭，循着导航的指引前行，车辆在马路边停下。
　　靠近路旁的咖啡店，看着比其他店都要忙碌，熟悉的人影穿着连帽衫，正踩着梯子在布置情人节的广告牌，手上还拎着工具箱。
　　“情人节啊…”
　　车窗旁，意味深长的呢喃，在下一刻化作音乐声。

　　“承哥。”电话接通，邵娉的声音气喘吁吁。
　　“在干什么呢？”何承询问，语气带着宠溺。
　　“刚去冲浪了，承哥你找我干嘛？”喘息声不减，邵娉的回答也是直率。
　　“我合作公司送了情人节去sy的情侣机票，问问你要不要？”车辆已经缓缓驶离，那熟悉的背影也脱离后视镜。

　　“情侣票啊，等我问下杨慧，看看他们去不去？”邵娉本身就在旅游，回答的时候直接就想到杨慧。
　　“好，不过你问的时候，不要说是我送的，省得书译有负担。”何承似是随口叮嘱。
　　电话里邵娉立刻应承下来：“我就说是我的，杨慧跟我没那么客气。”
　　“行，你先别急着问，等我给你一个确定的时间。”

　　“怎么有时间跑我这了，你那个直男小朋友还没到手？”酒杯碰桌，绚烂的颜色在上下交融。
　　王兴落座的同时，酒已经接触到何承的嘴唇，对方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王兴把腿搭在另一张椅子上，露出副要畅聊的表情： “这次怎么这么慢，这都几个月了？那小朋友就那么专一？”
　　“他这样的性格需要慢慢来，看他一点点变化…”酒杯摇晃，何承说话时就看着楼下的练车场。

　　“我真搞不懂你什么恶趣味，喜欢就赶紧弄到手，你这不紧不慢的，等过几天情人节，他那海王小女友，说不定直接本垒打了。”
　　王兴对何承的爱好，不理解也不尊重，也没有什么怜悯人的心气，就只有旁观者看热闹的干着急。
　　何承闻言，目光投向身边人，最后一口酒喝下，是胸有成竹的微笑： “不会的。”

　　“你这每天勾心斗角的有意思么？”
　　“那每天不勾心斗角的有意思么？”
　　“你的人生到底多无聊？”
　　“很无聊…”

作者有话说

　　何承：好无趣！好想勾心斗角！
王书译：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