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别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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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那份寂静昏暗，又是无人回应，沙发上的人好像是陷入梦魇，无意识的展现情绪，可却无法从梦境中醒来。
药瓶入手只剩轻飘飘的重量，眉头隆起，指尖在瓶身收拢，看向沙发，眼里全然是为了过量消耗的担忧。
骤雨催促着行人的脚步，天边浓云经不住狂风侵袭，在玻璃上留下蜿蜒水流，接连不断的雨点砸向玻璃，天边也开始汇聚光亮。
那雷声来的猛烈突然，闪电亮光刚照亮屋内的陈设，巨大的声响就穿透空间抵达耳边，挣扎着叫嚣又慢慢归于寂静沉闷。
一道雷声，刹那间唤醒熟睡的人，那眼神来不及隐藏的情绪和不易察觉颤抖，也被另一个人收入眼底…
“打雷了？”黑暗中，何承起身，侧头往窗外看去，然而那声音平静缓和，仿佛自己是自然醒来一般。
“是啊。”看着何承，王书译回应。
“这个季节，挺少打雷的。”何承格外在意那雷声，望着又走近窗户。
“承哥，你还好么？你最近有点不太对。”
又一轮雷声炸响，不知道是被雷声惊到，还是没有察觉有人走近，何承眼中竟然是反应不及的愣怔。
“最近压力有点大，一直睡不好。”眸光对视，眨眼却做不到微笑，只是片刻后，再一次给了敷衍的回答。
“书译，你呢，最近怎么样？这段时间我太忙了，也没怎么关注你。”
和寻常一样的关心，王书译感受到的是生硬，何承他又在回避他的关心，一而再，再而三。
“挺好的。”这样，有些问题也没必要继续追问下去，有些话也不必说出来。
原来，彼此的坦诚并不是对等，他愿意把自己的事情全与对方分享，何承却不愿意与他倾诉…
打破安静的，是突兀的铃声，滑开手机是杨序的声音，对方催促着下午刚交代的工作，最好明天就弄完。
同样，也给了王书译最合适的借口，让积压的情绪不在这不恰当的时机传递。
“承哥，我看你状态不好，今天就先别工作了，我也有点工作没处理完，就先回去了。”
“还下雨呢，在这处理吧。”何承看着王书译，声音低低，像是找借口挽留。
“不了承哥，有些资料我忘家里了。”
目光收敛，王书译回绝，将自己一切的情绪收敛…
雷声轰鸣，雨水冲刷的地方，一道身影顶着雨衣离开，而屋内又恢复空荡寂静。
窗边人望着，只是安静靠在窗前，看着那人在路灯下远离…
一场大雨，带来的不只是草木凋零树影斜，众人顶着困意来到设计部，迎面就传来个不好的消息。
昨晚下雨的时候，路况不好，高架桥发生了连环车祸，虽然没有出人命，但那五六辆车里有一辆公交，里面不少人受伤。
一组平常跟王书译相处不错的张鹏，就在那辆车里，左腿骨折加上脑震荡，家属直接给请了一个月假。
“书译，我们晚上打算去看看他，你去不去？”
一个多月王书译言行，加上以前的印象，足够让大多数人淡忘之前的谣言，几个跟张鹏不错的同事，研究着去看病号，见王书译走过，随口就招呼了一句。
“好，带我一个。”
王书译放下包答应，那边杨序走到他身前，伸着手表情坦然：“昨天的那个东西做好了吗？”
“这么快就做好了？”办公室内，何承一页页翻过那份格式熟悉的资料，声音缓缓。
“我最近接了几个项目，怕耽误老大用，这两天加班给弄出来了。”杨序站在何承对面，驾轻就熟的惯有的说法应对。
“这得弄一晚上吧，专注工作，也要注意身体。”何承在资料上签字，又抬眸关心了下眼前站着的人。
只是表情虽然是笑着的，那眼神却反应了截然不同的情绪，阴晴难辨…
何承「在忙？」
王书译「还好」
何承「小娉发现一家好吃的餐厅，待会咱们早点下班去尝尝吧」
王书译「不了承哥，我晚上有点事」
何承「感觉你今天挺忙的？」
王书译「是有点」
原本要加班才能处理完的工作，在下班前告一段落，众人约好的去看病号，下班时间一到，王书译就匆匆离开。
然而出门前，却在门口遇到何承。
“去看张鹏？”
何承询问，总有人会回应，用不到王书译开口。
“一起吧，我也去看看他。”
买了水果牛奶去医院探望，到了却并没有看到张鹏，只看到了张鹏的爸妈。
张鹏伤的不算太重，就是脑震荡之后的反应太大，再者病房里收纳着不少连环车祸的病人，这种大事件，医院担不起责任，除了陪护，几乎不让其他人进病房。
众人无法，只能坐在病房门口，跟张鹏爸妈聊了一会…
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大多都是没房没车，来的时候蹭了何承的车，看完病号，没道理再让老大送，哪怕对方平常再随和。
众人找了理由各自散去，唯有王书译，在众人散去后，坐上了何承的车。
只是车里今天分外安静，何承找着话题，王书译也不如以往健谈…
国宇「号外号外@全部成员」
沈蕊「何事起奏？」
小晴「发生了什莫？」
国宇「诸位杨序项目无了！」
胖胖「啥啥啥？什么项目？」
国宇「就书译那个呗！还能是啥！」
小晴「为什么呀？」
国宇「不知道啊，我就听一组的人说那个重新分配了。」
“楚哥，为什么重新分配？我这都跟那边谈好了。”气冲冲的从进门，但面对楚杰，杨序还是尽量克制了情绪，毕竟他是托楚杰关系才进来的。
“你问我？我还没问你，没事参与业务组的事干嘛？说就说了，你干嘛亲自说，业务组收到反馈了，何承亲自去解决的。”
本来因为这事被何承给脸色楚杰就不爽快，始作俑者杨序还敢跑来找他理论，楚杰立刻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手上的资料摔到了桌上。
看到楚杰那样，杨序也有些气短，他也知道不跟客户提供设计师信息，是公司不成文的规定，尤其是这种不利达成订单的消息。
但他当时说的挺委婉，按道理客户能听明白，也不该反馈，杨序辩解着，突然又想到什么。
“不会是王书译跟何承说的吧…”
“是不是有什么区别，结果还不是你说话不谨慎，让人抓住了把柄…”
办公室隔音，有些话听不到，但动作表情却能听到，看杨序进去大家都在偷偷关注，这会看见楚杰摔东西，大家反而不敢继续看了。
等杨序把百褶窗拉上，众人才敢偷偷挪着凳子嘀咕几句，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王书译只是听着身边的话，又望向二楼，如果是之前，他可能会直接问，今天他却没有…
“王书译，组长叫你。”片刻后，杨序出来，对楚杰没办法发泄的情绪，在王书译面前可以尽情展露。
不过王书译在这件事上，并没有明面的过失，楚杰也让他收敛，杨序哪怕再多的情绪也无的放矢，没好气的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只是看着王书译的眼神，仍透着狠劲，仿佛认定了王书译做了什么…
“组长你叫我。”敲响办公室的门，王书译在楚杰办公桌前站立。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侧头照常在电脑前忙碌，好一会才似反应过来，将键盘推远：“找你是有点事。”
“前两天张鹏不是出车祸了吗？他那个情况起码得休养一个月，他手上有个没弄完的项目，客户不能等，我想把这个项目给你。”
楚杰双手交握在桌前看向王书译，看起来像个体恤下属的好上司。
可是，任谁都知道，以张鹏现在这样的情况，几乎没办法交接，接一个半成品的项目，要去摸索对方的设计理念和想法。
还要重新跟客户磨合沟通，着要比自己亲手做要付出更多，并且进入施工阶段，能学习的也没那么多，最后很可能吃力不讨好。
“你自己考虑一下，这是很难得的机会，项目之后会算你一份，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还没有资格分配项目，我不勉强。”
看王书译犹豫，楚杰收回了脸上的情绪，再度冷下脸，说着考虑，却把王书译放在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不是对能力的肯定，甚至是一种贬低…
只是最终，王书译还是答应下来，他需要一个机会，并且他不知道，这个机会是不是何承用业务部那件事换来的。
如果他拒绝，是不是会让楚杰理直气壮的，在何承那平息这件事…
张鹏的项目，以前王书译就略有耳闻，是一对中年夫妻帮国外的儿子装修，凡事都想尽善尽美，加上性格本就特殊，算是一个难缠的客户。
因为张鹏车祸，工期耽误了不少，虽然公司出面解释，但王书译去的时候，对方还是把工期拖延的责任归咎于公司，连带着看王书译也不爽。
若是一般小年轻，大概会受不了这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但王书译兼职的时候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面对夫妻俩的情绪，也能很好的应对。
见了面先来了个下马威，感觉把对方拿捏的差不多，男主人才收了话，开始交流起之前的图纸。
“我们之前，可跟小张都说好了，卫生间二楼露台都得改。”大金手链摇晃，女主人点着设计图，口吻都带着趾高气昂的意味。
“您当时说的要怎么改？”张鹏那没有办法沟通，王书译只能询问客户。
几个一听就外行的修改意见说出，也意味着，这项目从一开始就注定不顺利…
作者有话说
第112章 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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