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白》山寺鹅羽

24、未命名

　　第二十四章

　　“要不要我跟你换位置啊？”郑嫣然烦的要命，说道。

　　本以为向嘉心会就此停手，没想到向嘉心反而得寸进尺。

　　“好啊！就等你这句话呢！快点儿。”

　　向嘉心压在郑耀然的大腿上，郑耀然不耐烦的把向嘉心的脸挪开。

　　“我劝你还是回头看看吧！宁澈要憋死了。”郑耀然又推开向嘉心。

　　向嘉心转头，宁澈黑着脸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闷闷不乐的托着腮。

　　宁澈见向嘉心转过来，还是充满期待的眼神对望。

　　楚楚可怜的样子。

　　“嘉心哥哥...”宁澈犹豫片刻，马上改口，“向嘉心！”

　　向嘉心眼中泛起一层涟漪，心一沉。宁澈好像真的生气了。

　　宁澈对向嘉心的那点儿心思向嘉心他知道，他解释过，但好像没什么用处。

　　“宁澈啊！下个服务区我们下去买点儿东西吧！”向嘉心尴尬地笑笑。

　　宁澈闷不做声，继续转头看风景。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啊！”向嘉心指尖蹭蹭宁澈的发丝。

　　白町则睡得不好，舍友不在这辆车上，没人聊天，向嘉心又不再继续烦她。白町则准备睡个舒服觉。

　　......

　　柏栢服务区

　　两辆大巴车并列的停着，白町则他们这辆车上没有随行老师，临时从第二辆车上调换下来的。

　　是叶亘蕊。

　　车上一下子沸腾起来，学生们都很喜欢这个副教授。课堂上对待学生认真负责就算了，就连课下休息的时候也是有求必应，最最最主要的，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叶亘蕊推了下无框眼镜，双手交叉靠在竖杆儿上，说道：“各位同学好，现在是柏栢服务区，你们有20分钟休息时间，大家动作快一点。”

　　话完，叶亘蕊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座位，虽然有靠背，但叶亘蕊始终保持着与靠背有些许空挡，书本搭在大腿上，不作声的看着。时不时会露出浅浅的、不易察觉的微笑。

　　学生们从后门下车，向嘉心带着宁澈下车...

　　郑嫣然也说要去上个厕所。

　　现在，车上就只剩下白町则和郑耀然了，白町则心里藏着什么事儿似的，再加上一见郑耀然就害臊的样子，不说话。郑耀然又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这是的车内，异常的安静......

　　白町则一直看着郑耀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表情也不自然。

　　“小白学妹，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嘛？”郑耀然放下手中的电脑，坐直身体，听白町则讲话，面无表情、郑重其事的面对着白町则。

　　“郑师兄！虽然我和你没有那么熟吧！”白町则咽了口口水，“但是我跟嫣然却很熟。”白町则话快速的吐出来，然后低下头，掩盖红扑扑的脸蛋。

　　“？”

　　郑耀然疑惑，听不懂白町则在说些什么。

　　!

　　郑耀然皱起眉头，白町则这话说的上句不接下句的，实在是令人难以猜想。

　　“什么意思？”

　　............

　　昨晚

　　郑嫣然把藏在心里很久的话都吐给了白町则这个知心朋友。

　　信息量有点儿大，但白町则似乎听明白了。

　　去公园玩儿下雨那次，与白町则闲聊的时候，郑耀然曾经袒露郑耀然打比赛那天，郑耀然的操作她能看懂一小部分。她知道，那场比赛，郑耀然甚至可以说是竭尽全力，毫无保留。

　　他很累，她也知道，但她不会说出来，她变成这样，间接原因是郑耀然所导致的。

　　昨晚，郑耀然和白町则讲...

　　郑嫣然搂着白町则的肩膀，透过玻璃窗看夜空中闪亮的星星。

　　“小白姐姐！知道吗？”

　　？

　　“虽然平时我很烦郑耀然，甚至这几年一句哥都没叫过...”

　　郑嫣然突然哽咽，白町则感觉到了，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嫣然啊！我呢，和你认识时间不长...但呢...我真心把你当朋友，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跟我说，我愿意当你的树洞。”

　　“我们家条件不好，我哥上高中耽误了两年，那钱还是我爸出车祸人家给的补偿金呢！”郑嫣然嘟囔着。

　　白町则的心情也沉重下来，她崇拜的学长背后原来有这么心酸的故事。

　　“郑耀然呢，每个周末和暑假都会出去打工，钱的除了必要的学费，剩下的郑耀然就供我上学，再剩下的就是家里的吃穿用度。你想想，那时候他也只是个学生，工资呢，却可以支撑家里的所有、所有。”

　　郑嫣然突然情绪崩溃，紧紧搂住白町则的腰。

　　“我好不容易考上高中了，我妈呢内意思就是不想让我上学了，找了男朋友等到成年就嫁了。郑耀然他为了让我上学跟我妈大吵一架，他很温柔，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我妈呢受不了这样的反差，就把郑耀然扫地出门了。我原本以为上了高中等三年到了大学就可以学自己喜欢的专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郑嫣然忍不住抽涕，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郑耀然一直想让我学经济，我不想学，因为受他的影响，我发现我对计算机莫名的感兴趣。我跟他解释了很多次，但他始终只有一句话......”

　　【我拼了命的赚钱是为你，你拼了命是为了你有更好的未来。】

　　说道最后，白町则也莫名的赞同郑耀然说法。

　　白町则红了眼眶，语重心长的和郑嫣然说：“嫣然啊，你别不爱听，计算机这个专业，学好了，你的TOP.1，如果堕落下去，在余浙，你凭什么认为你拿着三千工资会创造美好蓝图。”

　　“可我有信心。”

　　白町则觉得经济确实是个好出路，但这是郑嫣然她自己的选择，她自己也无权干涉，她能做的，只有帮助郑嫣然这样而已。

　　回到和郑耀然对视的场面

　　白町则缓了一会儿，把郑嫣然昨天和自己说的那一大堆话都妍在肚子里。

　　只吐出这一句话：“我觉得.......经济学，挺好的。”白町则微微点头。

　　郑耀然倒吸口气，笑了下，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看来，嫣然真的把你当朋友了。”

　　他们俩说话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看在你小白师妹的面子上，如果你能说动我的话，我就同意。”

　　白町则松了口气，自然的面对郑耀然。

　　郑嫣然昨天晚上那一大堆事儿，好像他们三两句就明白了，果然，高智商人群讲话也需要高智商理解。

　　“很简单啊，就一句话...”

　　【她有她自己的人生，她会为了她自己的人生买单。】

　　只言片语，就把郑嫣然之前的所有的失败推翻了。

　　郑耀然冷笑一声，“对啊！我还当她是几年前那个小女孩儿呢！”

　　“最后在附上一句话。”白町则起身准备下车，“嫣然很崇拜你这个哥哥。”

　　一颗石头，“咣当！”一声，沉入郑耀然的心，一种难以言表的感受在他的心中。

　　他的眼眶湿润了，食指在鼻子上蹭蹭，“谢谢！”

　　......

　　向嘉心这边

　　为了换得宁澈原谅，向嘉心有求必应，推着个推车跟在后面。不到5分钟，推车就满了。

　　“宁澈啊！你不减肥吗？这么多，你准备吃到回程啊？”

　　宁澈满不在乎，继续往里扔着零食，“嘉心哥哥，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喂我的了吗？”

　　向嘉心努力回忆，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时间来到五年前，还在高中的时候

　　郑嫣然一下课就来找向嘉心，当时的向嘉心松松垮垮的斜歪着身子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一副疲倦的样子，指尖还夹着半根尚未燃尽的烟。

　　“嘉心哥哥！”宁澈挽起向嘉心的胳膊。

　　向嘉心听见宁澈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

　　那天的前一晚，向嘉心偷外教的笔记准备买到鬼市未遂，被学校后院树林看门的大黄狗追了一晚上，最后在树上睡了一宿。

　　本来想到窗口吹吹风抽根烟清醒一下的，没成想，宁澈偏这个时候来。

　　“我要去买吃的，陪我！”宁澈拉着向嘉心的手，撒娇道。

　　“很困的，乖！自己去。”他甩开宁澈的手。

　　向嘉心准备这样就把宁澈打发走。

　　向嘉心浅浅咬着烟蒂，整理下凌乱的头发，迷迷糊糊的往班里走。

　　宁澈神气的道：“你不答应，那我可嚷了？”

　　听见此话，向嘉心无奈的沉了口气，准过头，双手环胸，耷拉着眼皮，下巴微扬。

　　“好好好！走吧。”

　　宁澈一下子高兴，拉着向嘉心往超市冲去。

　　向嘉心浑身都没劲儿，被宁澈一拽，差点儿一个踉跄摔倒。

　　超市里，琳琅满目的货架嚷宁澈走不动，站在货架前精心挑选。

　　向嘉心等的着急，为了快点儿回去睡觉，不到三十秒，宁澈面前的这个货架被向嘉心一扫而空。

　　“多吃点儿，瞅你瘦的。”

　　向嘉心结了账，提着两大包零食跑800米的速度在前面飞，宁澈在后面心满意足的慢悠悠的走。

　　刚到班级，上课铃，也就响了......

　　......

　　回过神来

　　向嘉心淡淡道：“多吃点儿！”

　　宁澈抿唇，羞涩道；“那我吃胖了，你还要我吗？”

　　这话看似把向嘉心架那儿了，实则，又给了向嘉心一个让宁澈放弃幻想的好机会。

　　向嘉心轻咳两声，指尖在眉毛上划过，挑起一边唇角“你是宁大小姐诶。”

　　这话暗藏深意，有点儿低配版白町则和郑耀然的意思

　　向嘉心指尖点了下宁澈的额头。

　　宁澈反应过来，气得跺脚。

　　“嘉心哥哥！”

　　见状，向嘉心一怔，宁澈要是生气了，就她那个牛脾气，向嘉心是别想要有好日子过了。

　　“还有5分钟。”向嘉心抬手看表。

　　随后，拎起东西，风一般的跑回去。

　　向嘉心上车，却停住了脚步。

　　他看见白町则和郑耀然有说有笑的样子就来气，幼稚脾气一下子就升上来。气氛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