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守护》夜幕银灯

1、第 1 章(完)

　　晨起的光透过树梢，透明的落入阴影的窗边。

　　眼眸碧绿的哈利，从被他仔细看着的黑魔法防御术的书籍上抬头。

　　他打算往楼下去，轻推开门，往落入了阴影而晦暗显得深邃的楼下去。

　　他在观察，寻找。

　　哈利四处张望，终于他眼神一亮，在从嘎吱打开的门边，找到了，刚回来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一直照顾哈利长大，直到今天。

　　见到哈利下来，走近了几步，西弗勒斯也注意到了转头看向了走来的哈利。

　　他看得见，这个年岁重新长大到了15、6岁的哈利，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对长辈的尊敬，在仰望他时……却也隐秘透露出爱恋。

　　西弗勒斯微顿，转开了话题：

　　“书看完了？”

　　“嗯。”

　　他们简单的开局了几句话。

　　……在哈利松散的黑发下随之露出了一个微尖的耳朵，连着哈利过分精致的面容，都诉说，哈利已经是一个精灵了。

　　也许曾经他是人类，哈利听说过，但他不记得。

　　至少，自从哈利还小时，作为长辈西弗勒斯一直照顾他长大，他就听说过。

　　但到现在，一切都没变。

　　就像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容貌一般从未有过变化，就仿佛时光凝固在了某一个瞬间。

　　就仿佛一切，都未从他的脸上、身上、留下任何逝去的痕迹。

　　而在黑魔王战争中胜利的哈利，也奇迹般的获得新生，生还了下来了。

　　·

　　西弗勒斯在窗边投落的阴影下，静静观察，看了他。

　　……而哈利干净的绿眸里，没有任何从前的记忆，自然也没有任何的忌惮，警惕，或者其他复杂的情绪。

　　干净得像是一碧如洗的宝石，只映衬出熠熠的光辉。

　　这年，不，再过一两年，哈利终于要彻底重新长大了。

　　但哈利从未忆起曾经的记忆。

　　他迎着哈利的目光，看见了里面的依恋，真诚而信任。

　　哈利回头对他露出笑容，专注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在绚烂的阳光下，带着生命的气息。

　　什么都不记的哈利，喜欢这时候的他。

　　但西弗勒斯静静看着，几句对话之后，依旧犹如一个合格的长辈，轻轻的一掠，仿佛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这些。

　　·

　　两年一晃而过。

　　西弗勒斯照旧出门去，打点庄园里的物需。

　　而重获了十几年时光，再次成长的哈利，他并不理解西弗勒斯回避他的原因。

　　庭院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享受秘密花园的寂静，草坪柔软，树影下发出莎莎的声音，庭院繁盛绽放的丁香。

　　尖耳朵的哈利静静的坐在这里，略微有了点惬意的睡意，精灵的耳朵让他聆听到了杂乱的生命之声。

　　直到，哈利的神思在慢慢的陷入他自己，有一些东西才从慢慢的、从他的眼底沉浮出来。

　　……恍如迷梦的哈利，再次睁眼看着这个世界。

　　他恍如昨日之梦。

　　他听见了庭院前，树木传来的话语，几个小时早已过去，庭院打开的门，是西弗勒斯回来了。

　　他随之心中一动，转过身来，向后看去。

　　慢慢传来的脚步声，西弗勒斯的身影绕过了遮蔽的花木，他回到了来，走进了哈利的视野里。

　　笔直的黑发，鹰钩鼻之间，西弗勒斯的目光，也似是察觉到了哈利的变动，他顺势落下的专注目光，看他，在打量哈利。

　　哈利的眼神，就像从长久的沉眠之中，醒来恍然回忆起来，沉淀下来了岁月，拥有了他睡醒前的记忆。

　　那双绿眼睛里如此的清晰的光，告诉着西弗勒斯已略有不同。

　　但又像是和那重新长大的哈利融合在一起，多了几分生机在复苏。

　　他是他，依旧是他。

　　哈利本来就是哈利。

　　哈利记起来了。

　　西弗勒斯意识到。

　　那么，哈利应该重新知道了，他是一个肮脏、卑劣、充满罪恶的间谍，罪犯，曾经为此在赎罪，不是他眼里那个沉稳可靠的长辈。

　　——但，在这转眸向他中，那像是在阳光中看向他的哈利，靠近他，依旧如常露出了笑容，哈利叫出来的他的名字：

　　“西弗勒斯。”

　　哈利向他伸手来，那眼神里，还欢迎他的回来。

　　这让西弗勒斯微愣凝视哈利，然后，他缓慢的接住了哈利。

　　“……你恢复记忆了？”沉默了一阵，西弗勒斯恢复过来问他，只是一个很简朴的对话。

　　“是。”哈利依旧仰头，眼神很清醒，没有太多激烈变换的情绪，一如他们一起生活的十几年，如此延续下来，哈利轻声说，“我爱你。”

　　西弗勒斯·斯内普缓慢的像是在消化这句话好一阵子。

　　“你要和我在一起吗？”哈利专注问他。

　　然后，西弗勒斯才缓慢的应答了，低缓的声音道：

　　“好的……我们在一起。”

　　他很轻，终于像是很小心的答应了。

　　然后，他微微弯腰，亲吻了哈利的手背。

　　如一个真正忠臣之人。

　　——作为死灵而回归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垂眸看着再次长大了的哈利。

　　作为代家主，他是充当了负责了哈利再次‘长大’的人，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容貌，莫约仿佛永远凝固在了三十岁出头，深刻的面庞略微似乎带上了几分风霜，在这个年岁之中，已经很会照料他自己，衣着妥帖，管理一切。

　　但其实，哪怕在这些年岁里，充当了哈利的管家，负责照顾哈利长大，哪怕他其实出身平凡，但从来毫无错漏。

　　但他，西弗勒斯缓慢的弯腰，收紧的手掌，轻轻揽住哈利伸来的手，似乎很小心，又像是一只怪物在仔细打量自己怀里的珍宝，确定他在黑暗之中是舒适的。

　　他在心里轻声暗语，他知道的……他自己，对哈利从来都不是存粹的爱。

　　对他而言，哈利还代表了一些其他的东西，除了邓布利多曾经的嘱咐，他阴暗、扭曲、挣扎的憎恨的记忆，存活的他，在他的内心阴影里，哈利还代表着许多他所曾没有的东西，勇敢的，勇气……

　　而哈利亦然是他的……曾经反抗黑魔王的领导者，亦然是他忠诚追随之人。

　　西弗勒斯轻轻抬手，回拥住了哈利。

　　是的，哪怕他对哈利的爱从不存粹。

　　他想，哈利知道，就像哈利永远拿捏住了他的心脏。

　　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肌肤、血肉、骨髓里，他挣脱不开，哪怕他已经是一个死灵了，亦然为此而回归。

　　如哈利所愿。

　　也似乎像是什么轻轻落下回归，西弗勒斯爱着哈利。

　　那是他的渴望。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如果是你的命令，遵命，我的主人。

　　即使，你已新生，而我已经逝去。

　　而我们……在此长存，终久的陪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