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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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水族箱换水泵工作的声音不绝于耳，夏松清和谭渚对峙着，肩上的小猫跳到地上，还没走多远又被用脚背捞了回来。
“人类，不要多管闲事。”谭渚说，“你没有这个权利。”
夏松清摊手：“但你是我买下来的，在你成年之前，就算是在缸里当摆设也得活下去。”
“你把我当宠物养吗？随便你，无所谓，我会逝世。”谭渚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泡泡都变得大了些。
“但现在这个情况，你连缸都出不了，还是放弃吧。”夏松清语重心长的劝说。
谭渚：“……这不公平。”
夏松清思考了好一会，状似为难的做出退步：“那好吧，我想办法把你放出来，给你机会出门。”
谭渚在缸里游了一圈，又回到原先的位置静静当摆设，算是默认了他的处理方法。夏松清见她对出门这件事没有什么抗拒，略微放心了一点。
被冷落的裴朝槿喵呜喵呜叫着蹦上他膝盖，仰脖蹭来蹭去，夏松清抱着猫在屋里走来走去，思考如何让小鱼成功走出家门。
抱着鱼缸出去？那也太累了。
他正出神呢，电视上恰好播放到有关猫玩具的广告，是一个圆球形滚筒，用来防止幼崽在跑跳时摔伤的。
裴朝槿看起来十分好奇，伸出爪子去捉屏幕上来回滚动的球，夏松清忽然有了灵感，放下猫在家里翻翻找找。
“我记得之前有一个圆球玩具来着。”夏松清挠挠头，“放哪去了？”
裴朝槿顺势钻进玩具箱，吭哧吭哧把玩偶叼出来扔的满地都是，夏松清只好放下手头的事去教训猫。
“怎么还添乱呀？”夏松清拎着猫，在他肚子上掐了一把，“揍你。”
裴朝槿原本还在喵喵叫，被掐了之后安静下来，看起来好像还有些害羞，趴在旁边不死心的扒拉两下玩具箱。
夏松清低头大概翻了一下，本想随手拿个玩具给他玩，没想到在箱底找到了那个塑料圆球，尴尬的轻咳两声，“刚才，那是给你按摩。”
裴朝槿歪头叫了一声，黏黏糊糊的过来蹭他脖子，夏松清一边享受着猫猫的热情，一边动手开始改造圆球。
幸亏家里材料设备齐全，夏松清先是在圆球一侧开了一个可以容许小鱼进去的活口，又在侧面加装了固定把手，最后用绳子拴在把手上。
“便携式溜鱼球！完成啦！”夏松清像献宝一样拿到猫猫面前显摆，裴朝槿配合的喵了一声算作捧场。
验证溜鱼球不漏水后，夏松清打开手机翻起周边的娱乐场所，苦恼究竟带谭渚去哪里好。
裴朝槿坐在他怀里，貌似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不过下一秒就伸出爪子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等夏松清回过神来时，已经显示订购了三张游乐园的票。
猫猫无辜的在怀里撒娇，夏松清知道他是故意的，无奈的亲亲小猫脸，“那好吧，就去游乐场。”
不过次日要出发前，还是遭遇了一些困难，谭渚听说是游乐场，躲在珊瑚丛里怎么也不出来。
“你不是想自杀吗？带你出门还不愿意。”夏松清丢掉鱼网，双手叉腰，“我可不会让你死在家里。”
微弱的气泡冒出来，谭渚小声说：“我不想去人多的地方，他们会笑话我。”
夏松清沉默许久，换了个说服方法：“可是游乐场是最容易自杀的地方呀。”
小鱼吐出一个问号形状的气泡，夏松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看那些什么过山车啊跳楼机，只需要到最顶端的时候一跃而下，保准死的透透的。”
谭渚晃晃尾巴，钻出来半个头，夏松清继续诱导：“又快又省事，多好。”
谭渚总算是钻出珊瑚丛，进了夏松清制作的溜鱼球里，塑料球在她游动的动作下向前滚动着，显得十分有趣。
游乐园里的游客不算很多，夏松清打开直播，和观众打了招呼后给他们展示自己的杰作，“看！我的新崽崽，是不是很可爱？”
【家有幼崽：好乖的小鱼！这个球看起来很好玩。】
【我的水呢：同为鱼类，为什么我出街没有这样的待遇呜呜呜。】
【我不是鱼：这个球看起来很方便，求链接。】
【生鱼片：新来的，不懂就问，主播居然同时养猫和鱼？不会被吃吗？】
夏松清拍拍肩侧露出一半的小猫头：“水饺平时很乖的，而且很黏人，基本都在我身边，没有机会吃小鱼。”
“溜鱼球没有链接的啦，等我试验一下玩一天后会不会漏水，再给你们量产。”夏松清笑起来，照了一圈游玩设施，“第一次来游乐园，大家有没有什么游玩建议？”
谭渚看起来兴致缺缺，在夏松清脚边转了一圈后静止不动了，至于裴朝槿，他看起来对夏松清的兴趣要大一些。
【居居：旋转木马吧！崽崽们都很喜欢！】
【111：当然是要玩点刺激的呀！过山车跳楼机坐起来！】
【我真没事：这么好的天气，去坐摩天轮！】
弹幕数暴涨，夏松清索性开了个投票，打算按排名挨个玩，而票数第一的，恰好是旋转木马。
谭渚不肯走，盯着上面欢声笑语的幼崽说：“这个看起来不能自杀。”
夏松清哽住，半晌后关掉麦克风，弯腰和她解释：“这是个隐藏大杀器的，你别看它现在转的很慢，一会加起速来就会甩飞你。”
“哦。”谭渚动了，临上去前还问，“你们也玩吗？不会连累你们吗？”
夏松清抱着猫猫系好安全带，拍拍瞎操心的鱼球：“不会的，随机甩飞，比比谁运气好咯。”
就这样，谭渚抱着我运气天下第一差的自觉，安全的坐完了一整轮旋转木马。
“你骗我，它没有甩飞任何游客。”谭渚说。
夏松清眨眨眼，狡辩：“我没骗你，只是这轮恰好没有触发而已。”
谭渚：“……那换一个机率高的吧，你之前说的过山车呢？”
夏松清瞥了一眼投票页面，恰好排名第二的是过山车，便说：“好。”
由于谭渚的鱼球实在够不到防护栏的高度，只能由夏松清一手抱猫一手拎鱼，开车前，谭渚叮嘱：“你到最高处的时候把我放开。”
夏松清瞥了一眼前方的轨道，比了个ok的手势。
过山车缓缓加速，攀升过一个高坡后疾冲向下，呼啸的风在耳边刮过，裴朝槿整只猫都挂在夏松清脖子上，挡住了他大半张脸。
夏松清听着周围游客的尖叫声，隐约听见周围有水声时，毫不犹豫的一撒手。鱼球载着心满意足的谭渚自由落体，十秒后，直直的坠进下方的湖泊，继而被工作人员捞起。
当谭渚再次被送回到夏松清手里时，隔着塑料球冲他连续发了好几个问号气泡。
夏松清笑嘻嘻的打开手机，翻到刚才那条描述过山车的弹幕：【一定要带鱼崽坐过山车！这个项目有水，可以在最高点让崽崽体会自由落体！特别好玩！】
下面一众附和的，还好心给夏松清提醒：【不过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上车前会发一个塑料的鱼缸，先把崽装进去，等听到水声的时候就可以扔啦！】
【无痛扔崽，也算过了一把手瘾。】
夏松清：天时地利人和，不玩白不玩。
去往下一个游乐设施时，夏松清采访谭渚：“自由落体的感觉怎么样？”
谭渚：“……有点晕。”
猫猫倒是很兴奋，张着嘴呼出一阵阵的白气，又如法炮制骗谭渚玩了几个刺激项目后，夏松清带着两个崽上了摩天轮。
升到最高点的时候，裴朝槿伏在夏松清肩上，偏头亲了亲他的脸颊，谭渚控制着鱼球去撞舱门，哀怨的说：“开门，让我自由落体。”
夏松清笑吟吟的捧起鱼球看风景：“别折腾了，这个门我可打不开。”
此时正好接近黄昏，云朵被染上一层薄粉，在微风的吹拂下缓缓移动，偶尔飞过几个形状各异的飞船，地面上的游客们正聚在一起欢呼着。
夏松清和观众聊了会天，弹幕忽然刷起来：【是星星啊：小夏！今天游乐园有演出！】
【用户没注销：我刚刚去看了！好多幼崽的cosplay表演！】
【233：想看！主播能不能现场直播一下！】
【我儿呢：想看+1。】
“表演？”夏松清喃喃重复，“稍等，我预订一下。”
谭渚貌似提起了一些兴趣，摆摆尾巴在球里转了一圈，但不幸的是，夏松清打开页面时，已经显示在线人数过多不可预订了。
夏松清不死心的带着崽去活动场地看了一眼，果然人山人海，别说看见表演了，就连靠近内围都很困难。
承无人轨道车回家的路上，夏松清看着安静望向窗外的谭渚，伸手戳了戳鱼球：“你是不是很想看表演？”
谭渚僵了一瞬，头也不回的说：“没有，我在想怎么跳车。”
夏松清笑了，抱过软软撒娇的猫猫耳语几句，手动给鱼球转了个面，当着谭渚的面把猫耳捏成兔耳的形状。
“你看，这是小兔子——”
裴朝槿：“喵～”
夏松清沉沉的笑着，又把猫耳压下去，弄成小狗的样子：“这是小狗狗——”
“喵——”小奶猫的叫声显得有些无奈。
“哦～”夏松清象征性哄了猫猫一句，又用手把猫耳全撸到脑后，“这是小海豹～”
裴朝槿睁大双眼，和谭渚面面相觑：“喵……”
夏松清玩的不亦乐乎，眼见裴朝槿就要耍赖不干了，连忙捏捏小猫脸：“好了好了，是小猫咪啦。”
“喵……”被迫上岗的裴朝槿钻进他衣领里不肯再出来，扒着边缘去看小鱼。
谭渚表面没什么反应，但转身冲向窗外的那一瞬，鱼球里的水面忽然冒出一点的气泡，微弱的笑声从中传出。
夏松清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鱼球上，轻轻晃了晃：“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好吗？”
路灯昏黄的光透过水面的折射洒在车内，像是渡了一层温润的釉光，就连弹幕的滚动都放缓了许多，像是不想打破这难得的平静。
许久，谭渚轻轻应：“好。”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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