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忆浮梦（杂文）》殊途不见归

4、沉沦（高潮）

　　今日推曲：未闻花名（钢琴版）

　　（八）【示爱】

　　——【二零二零九月十二日小雨】——

　　暮祁在线上跟我说，他喜欢我。

　　收到表白，我第一反应竟是寻找落俞的聊天，才记起来——他前些天被我删了。毫无征兆的，没有留言。他如此平静，应当是不知道我删了他，或许知道了，那又如何……

　　我跟我哥说，有人跟我表白了。他嗤笑一声，说，我还小，走不远，玩玩就算了。我没当回事，本说出来也只是本着炫耀的心：“可是他喜欢我诶”“他喜欢你，你一定就得喜欢他吗”“那他会伤心的”我傻傻的，后来也不记得他说了什么。

　　转头又在线上跟暮祁说：

　　那我也喜欢你。

　　还是在线上，“为什么喜欢我”

　　我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因为你喜欢我”，也没想过要反问他为什么喜欢我，当时只觉得被爱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淡忘了一个月前的那封邮信，还有“他是替代品”的初心。

　　（九）【青涩】

　　——【二零二零九月十三日晴】——

　　他托人送了很多小零食给我，那媒介还是我的舍友。

　　那时夜黑风高，下了晚修，舍友神秘兮兮的从身后拿出一大袋子，问我：你喜欢谁啊？我不肯回答，反过来问她是谁送的，她执着地问我那个问题，我无解，羞怯地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他的名字。她很兴奋，脸上笑容拉也拉不下：你猜中了。
　　“他让你问的？”
　　“不是”
　　后面整个晚上都不安宁了：前夜是舍友们熊熊燃起的八卦之魂，后夜是收到礼物后的快乐。其实那袋零食还不值三十块钱，我收到转手就分了一大半给全宿舍。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乐，如果是因为是他送的，那为什么我分给全宿舍的时候没有丝毫吝啬与不快……
　　我慢慢意识到，潜移默化中，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了他，但好像没这么喜欢。

　　接下来度过的好几个礼拜里，我们像平时一样，但不是同桌了，我没有刻意找他，他也没有刻意找我，只有排队或者课间，才会远远对视一眼。

　　有一日，有一女生跟他表白，他没答应，我没看到，是别人告诉我的。我隐隐觉得，好像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在线上提出了：要不在一起？他单一个嗯，看不出情绪。我想着，他好像也没那么喜欢我。但还是像所有女朋友那样送了皮筋出去——那皮筋我用沐浴露洗过，还差点被宿管发现扣分。
　　但他不知，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那皮筋也是叫人送过去的，还有回话：“什么意思”，据那人说，他还挺高兴的戴了上去。我知道他在装不懂，便又让人传回去：“你细品”因为情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哪怕是代人传的。

　　于是我看他日日戴着，跑步时却没有，托人问了，他说，怕汗水弄脏。可是我见他跑步时是将它随意放到桌子或者同手表一同放在塑胶跑道上。
　　还是像前段时间一样，除了单单对视无任何逾矩。我不敢明目张胆让别人知晓我们的关系，可是却忘了送出的橡皮圈在他的腕上是鲜艳的蓝色。